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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宣读的声音在此刻都提高了几个度。
万众瞩目下，陆念离双手各提一个古典玉盒，沿着长桌悠悠往前走去。
光看盒子，甚是精美，典雅大气。
臣子们评头论足，没想到北域世子竟然真的用心准备了礼物。
“陛下，娘娘。”
“这是微臣特地为您二位精心挑选的寿礼。”
说罢，陆念离打开其中一个玉盒。
皇帝、皇后以及包括镇北王在内的近座大臣们都凝神望去，后边看不到的臣子也都好奇探着脑袋。
本以为北域世子准备的应当是别出心裁的大礼，结果却令他们大失所望。
盒中只有一条金手链。
制作虽然精美，但与众臣的礼物相比就显得平平无奇了。
“皇后娘娘，这条手链乃是微臣特意请北域一位隐世高人所雕，雕成时便带有祥瑞之兆，希望娘娘喜欢。”
陆念离现场开编。
其他大臣皆是嗤笑。
隐世高人？祥瑞之兆？都只是虚无缥缈的噱头罢了。
北域都要大难临头了，哪来的祥瑞之兆？
“娘娘一试便知。”陆念离又道。
“小柔，替本宫将世子的礼物递上来。”
令众人意外的是，皇后娘娘竟然点头答应了。
要知道此前众多大臣送礼，包括奉天大将军、太子与众亲王在内，皇后娘娘都只是微微颔首示意。
唯独这位世子送礼，皇后娘娘竟愿意试戴？
老皇帝许盛民亦是皱了一下眉头，但也没有多说。
侍女小柔得令，双手捧着金手链递给苏云纤，细细看去，手链雕刻的确精妙，其上图案栩栩如生，就是……
看起来有点像一对儿，缺少了一只。
苏云纤笑着戴上手链。
大小刚好合适，犹如量身定制。
“皇后感觉如何？”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老皇帝许盛民心中不是滋味，却也不能当众发怒，只好微笑问道。
“戴了很舒服。”
苏云纤笑道：“世子的礼物，本宫喜欢。”
“娘娘喜欢，是微臣的荣幸。”
陆念离笑意不减，手也不闲着，当即打开第二个盒子，里面是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
“嗯？”
众臣皱眉，北域世子的礼物怎么都是这般奇特？
那平平无奇的手链能得皇后娘娘称赞就算了，这绿的发亮的帽子又是怎么回事？
文武百官好奇之际，陆念离再次开口。
“陛下，这第二件礼物是送给您的。”
“给朕？”
许盛民皮笑肉不笑。
身为大奉皇帝，唯有真龙皇冠才有资格让他佩戴。
一顶绿帽，算什么东西？
“陛下，此帽名为聚灵帽。”
“乃是仙宗福地流传至俗世百朝的珍宝，戴在头上，可聚天地灵气。”
“陛下龙体有恙，此物有助于巩固陛下龙体。”
陆念离笑着介绍道。
哗！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皆惊，如此珍贵的宝物北域世子竟然拿来献给圣上？
难道是想借此让圣上网开一面，放过陆家？
也有人窃窃私语。
尤其是几个前朝老臣面色古怪。
他们听过这样一个故事。
从前有个商人娶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妻子，但商人常常需要游走大江南北，留下妻子独守空房。
寂寞难耐的妻子最终忍不住红杏出墙，且一发不可收拾。
为了方便与情夫幽会，妻子就给丈夫做了一顶绿帽，只要丈夫戴着绿帽出去做生意，情夫看到了就会往她家来。
后来事情败露，街里邻坊都以此笑话商人。:???
这个故事当初在前朝流传过很长时间。
只是大奉皇朝许多人不了解罢了。
若有人向陛下觐见，陛下恐怕当场就要斩了北域世子的人头。
但几位老臣都装作不知，并未谏言。
毕竟皇室与北域的战争谁胜谁负尚未可知，他们得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小柔，将世子的礼物呈上来。”
苏云纤再度开口，让侍女将聚灵帽呈上。
放在手中，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天地灵气聚集，效果虽然弱了些，但也证明了世子没说假话。
只是那绿色实在亮眼。
其实她也听闻过绿帽商人的故事。
不过她心中并无排斥，接近老皇帝本就是逢场作戏，她要的是大奉皇朝的国运。
握住绿帽，她内心甚至有一种刺激感油然而生。
北域世子的表现当真是一次又一次的出乎她预料，如此做事不计后果，恐怕也只有北域世子了。
“陛下，臣妾替您戴上吧。”
苏云纤转头，‘含情脉脉’看向老皇帝，将绿帽给其戴上，柔声问道：“陛下，可有感觉？”
“还不错。”
老皇帝点头：“的确能够感受到些许天地灵气，世子有心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陆念离如此顺眼。
绿帽高戴，发光发亮。
陆念离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很期待老皇帝知道‘绿帽’的含义后会是怎么一副表情。
他相信，见多识广的臣子们会谏言的。
只是那个时候，许家是君，陆家未必还是臣。
不得不说，苏云纤也挺会玩，还亲自给老皇帝戴上。
随着陆念离奉完礼，奉礼环节也彻底结束。
至于四品以下的臣子并没有当面献礼的资格，一众交由司礼监统一管理登记，之后将名单送给皇后娘娘过目即可。
“众位爱卿辛苦了。”
许盛民戴着绿帽，感受着灵气的滋润，笑道：“接下来请众位爱卿尽情享受，举朝同庆。”
大臣们分坐两侧。
浓妆艳抹的歌姬舞姬们入台，踏着欢快的步子，展现着优美舞姿。
“好！好！”
大臣们拍手叫绝。
能在皇后生辰宴上献舞的自然都是国内顶尖的舞姬。
陆念离也欣赏着，不得不说，在这里献舞的比青楼女子高出了不止一个等级，不过他更喜欢勾栏听曲的乐趣。
他的目光锁定在领舞身上。
那里有一位倾城绝色的女子，正是昔日大楚皇朝的亡国公主楚怜。
这位公主生了一副让人我见犹怜的容貌，灿若春华，姣如秋月，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奈何命途多舛，国破家亡，一代公主沦为舞姬。
歌舞升平之际，陆念离眼角余光瞥到司礼监的老宦官曹子童忽然快步走到了老皇帝面前。
曹子童低声说了些什么。
老皇帝脸色逐渐变幻，极为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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