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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个回路没错......真是魔偶啊？”菲娜看着珊迪眼皮下面的那些纹路，目光有些呆滞了。
西尔在一旁观察着菲娜的举动，而珊迪，或许是因为本身就习惯了这样的动作，即使菲娜的动作有些许无礼，但她还是在原地一动不动。
只是双手，有些不自然地捏住了身上有些破旧的大衣。
这件大衣是西尔找到并给珊迪换上去的，毕竟如果让珊迪穿着教会的衣服过来的话，也不太好解释。
细心的菲娜也注意到了魔偶珊迪手上的动作，一时间还有些疑惑。
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自己现在对面的并不是什么没有感情的魔偶，而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太不可思议了......”菲娜松开了手，一边摇头，一边后退，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这也很好理解。
毕竟菲娜已经是玩了近百年魔偶的人了，对于魔偶的各种零件或者细节都是了若指掌。
现在忽然让她看到一个超出想象之外的魔偶——有生命的魔偶。让菲娜开始怀疑起了自己之前到底在干什么。
“老师，我可以解剖她吗？”菲娜越想越兴奋，她快速回过头看向了西尔，但却迎来了西尔的一记脑瓜崩。
“不行。”西尔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然后看向了站在壁炉旁有些不知所措，正在悄悄观察着自己的佩儿，问道，“这个是谁？你小情人？”
“啊？”菲娜听到小情人这个词稍微疑惑了一下。
但当她转过头顺着西尔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当即摇了摇头，解释道：
“不，不是的，这是银鸦阁下送过来的女孩，说是要找老师您。”
菲娜还是存了一点私心，她并没有直接说是银鸦让佩儿来拜师的，反而描述得有点像是“投靠”或者“寻求庇护”。
对于要保持自己是老师唯一的学生这一点，菲娜异常的执著。
“吼......”西尔看着佩儿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个微笑，她也听出了菲娜的意思，知道自己的学生忌妒心似乎挺强。
“那个玩弄血肉的疯子，总喜欢给我找麻烦，”西尔显得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朝着佩儿的方向走去，“说说看吧，你找我是什么事情。”
从西尔说话再到西尔朝着佩儿走去的姿态和步伐，让佩儿产生了一种错觉。
似乎面前的小丑才是位优雅上流的贵族，而自己只是个灰头土脸的平民少女。
如果忽略掉小丑的血红色手套的话，佩儿真的会有“面前的漂亮大姐姐是个优雅的好人”这样的想法。
“我叫佩儿，佩儿·邦桑迪，”在面对西尔的时候，菲娜就没敢再隐藏自己的姓氏，她诚实地说道，“我......我想追随您一起，找到谋害我父亲的幕后黑手......”
“嗯嗯......佩儿，佩儿·邦桑迪，好名字......邦桑迪......”西尔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然后佯装有些惊讶地问道，“你就是那位大男爵的女儿？听说他没过多久就要升到伯爵了。”
“......正是。”佩儿沉默了一会，然后缓缓点了点头。每当说到关于她父亲的话题，总会让她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你是说，你要找杀害你父亲的幕后黑手是吧？就是刚才被拖到伊维萨西区的那位？”西尔笑眯眯的问道。
佩儿内心抽搐了一下，她抬头看着面前这位漂亮高挑，但眼神却带有非常强侵略性的大姐姐，再次缓缓点头：“是的。”
“找到了，已经破案了，”西尔张开双臂，看着佩儿，笑着说道，“就是我，不是么？”
“如果我没有发动这场暴乱，你父亲就不会死去，而是美滋滋的夹在中间，收着下面工厂主的钱，巴结着上面的大人物，自己再从中套取巨额的利润。”
“所以，害死你父亲的就是我，不是吗？”
小丑的笑容非常放肆，她用挑衅的眼神看向佩儿，似乎期待着她因为愤怒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佩儿似乎是被西尔的话给刺激到了，她沉默地低下了头，许久没有说话。
过了快一分钟，佩儿才抬起头，低声说道：
“是的，从感性的角度来说，我非常恨您。”
“但是我的理智告诉我，造成这一切的并不是您，而是最上面那些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酒囊饭袋。”
“‘混沌的对立面依旧是混沌，现在的苏拉玛没有正义可言’，这是父亲经常对我说的一句话，现在我能理解到他的意思了......”
“我选择相信您。”
低头看着面前表情认真的佩儿，西尔挑了挑眉，忽然开口问道：
“难道你家里人没跟你说过面试的时候不要说诋毁上司的话吗？”
“呃......什么？”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佩儿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没什么，随便说说，”西尔抬手，摘下了自己右手的手套，笑着说道，“我很欣赏你，孩子，特别是你眼中的火焰，或许我们的称呼得变换一下了。”
听到这个，在西尔身后的菲娜，耳朵一下子就竖了起来，她很不希望听到导师又多了一个学生的消息，她想保持自己在老师那里唯一的地位。
佩儿也同样紧张，因为她也不知道，面前的漂亮姐姐到底会说些什么，因为漂亮姐姐的眼神非常吓人。
就在菲娜跟佩儿紧张地等待的时候，西尔缓缓开口说道：
“就让你当菲娜的助手吧，帮菲娜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说完后，西尔回头过，看着菲娜笑道：“你觉得呢？”
忽如其来的转变，让菲娜整个人懵住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狂喜已经克制不住的涌上了她的大脑，菲娜迅速的点了点头：“嗯嗯！没问题！”
而佩儿，也看了一眼菲娜后，对着菲娜恭敬的行了个贵族礼：“菲娜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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