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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澈站在一边准备着要是有什么事，一把冲过去，擒贼先擒王。
赵小栀坚定的开口，“你输了。”
刘飞冷笑一声。
气氛正凝结，门外一阵清脆的喊叫，像是春雷，瞬间击碎了屋内的寒冰。
“哥。”
刘飞探头一瞧，“阳阳，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喊你吃饭啊，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
叫阳阳的女生三两步挤过来，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只见旁边一个女生视死如归的盯着他哥，眼神静谧，却波涛汹涌。
“你是···赵小栀？”
赵小栀入了迷，没听到人喊她。
许向阳拉了拉她，“喂。”
赵小栀回过神来，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许向阳，很是意外，而且许向阳好像叫刘飞哥。
刘飞问，“你们认识？”
“嗯，考试交流会的时候认识的。”
刘飞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回头，赵小栀还盯着他看。
刘飞怔了怔，这丫头还挺执拗，“行，算你们赢了。”
余澈总算喘了口气，胖子身上紧绷的肥肉也得以松了松。
赵小栀看了一眼刘飞，转过身冲许向阳笑笑，“那我们就先走了。”
三人出门还没走几步，许向阳就追了出来。
“小栀，”她喊的很熟络，赵小栀有些不习惯，“中午和我们一起吃饭吧，现在时候也不早了，等你们到家估计已经很晚了。”
刘飞倚在门边，捉摸不清的看着赵小栀。
一旁的余澈也看着赵小栀，好像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会陪着；胖子也盯着说话的两人看，只不过眼神时不时的往许向阳身上瞄。
赵小栀很诚恳的说，“谢谢你，阳阳，这次就算了吧。”她看了看余澈和胖子，“有时间再一起吃饭。”
许向阳扫了一眼余澈，打了声招呼，赵小栀也顺带把二人简单介绍了一下。
许向阳不再勉强，却把赵小栀拉过一旁，“你和我哥，是怎么回事啊？”
赵小栀瞥了一眼刘飞，他靠在门边上抠手指，身子没骨没筋的站着，活脱脱一社会皮条。
“这个···你还是回去问你哥吧，他应该比我更能回答你。”
许向阳做个了怪脸，“我知道，我哥这人就是这样，总喜欢没事找事，不过他没有恶意的。”
一个是温暖如阳，一个纨绔流气。
赵小栀没说话，有些沉默的低了低头。她跺跺脚，只单单站立半刻就已经懂得人脚跟发麻了。
“对了，上次市一中的老师还和我说呢，她说很看好我们两个，希望我们能够一起考进市一中。”
赵小栀问：“是陈晴老师？”
许向阳点点头。
“你一定可以考上的。”
“谢谢。不只是我，你也一定没问题的。”许向阳看了看时间，“既然你们不去的话，那我和我哥就先走了。”
临走的时候两人互换了电话号码。
许向阳紧紧挎着刘飞，两人走在街上，头顶是浓重的灰云，可是他们两个的背影就像乌云背后的彩虹，格外让人舒服。
赵小栀呆呆的看着，不谙正道的刘飞好像瞬间变的正经起来。前一秒还是让人生厌的混混，现在摇身一变，成了温暖可人的邻家大哥哥。
他穿着黑色的大衣，个子高挑，从身后看去，倒是十足的正人君子。
也许君子和小人，从来都没有很分明的界限。
许向阳的笑声像是驼铃，清脆悦耳。
“邻家大哥哥”猛地回头，赵小栀没来得及收回目光，二人正好对上。
刘飞朝她挤挤眼，身一转，消失在街角。
余澈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该去吃饭了。
三人沿着附近的街巷，没有目的的瞎溜达。
余澈和胖子来过这，多少知道怎么走。
胖子问，“还回去吗？”
余澈看了一眼赵小栀，“吃完饭再回去吧。”
赵小栀没反对。
一路看过去，吃的东西太多了，让人眼花缭乱。
胖子挨个看过去，似乎感觉到了肚子里的宝贝在叽歪乱叫。
“想吃什么？”余澈问她。
赵小栀左右看看，一时间没想好，又走了两步，指着一家店，“就牛肉汤吧！”
进了里屋，身子才渐渐活络起来。
胖子要了一份大碗，外加四个芝麻香饼；赵小栀要了一碗小的，一个饼；余澈只单点了一大碗。
老板娘挨个端着汤上来，胖子迫不及待开吃，香饼咬的咔嚓作响。
见二人没怎么动筷子，胖子招呼道，“快吃啊，大冷天的，这东西凉的快。”
赵小栀夹起筷子，对面的余澈已经撒完了辣椒搅了搅，吃了一大口。
她停了停，探头问到，“这样很好吃？不会很辣吗？”
余澈仰头呼了口气，看样子是太烫了，“怎么会，这样吃才美味，最好再加点醋。”
加了醋之后，余澈把碗往前一推，“你尝尝。”
赵小栀抬头看他一眼，用筷子夹了一小撮塞进嘴里。
辣是辣了点，不过还真是挺好的，不知不觉就已经夹了好几筷子。
余澈放下筷子，看着她吃的正香。
她噎了一下，把碗重新推过去。
余澈一笑，没接，把赵小栀的小碗拿过来，重新加辣椒、放醋，可是汤里的粉丝已经有些驼了，吃起来自然比不得方才那份。
“你吃吧，我吃你这份就好了。”
“你吃小份的够吗？”
余澈吸溜了一口，抬起头，额上已经起了微汗，“够了。这看这粉丝被泡的多大，都要溢出来了。”
赵小栀知道他这话说的悬，却还是忍不住笑了。
一旁的胖子早已经连汤带水下了肚，嘴角上沾着几粒香饼的芝麻。只见他舌尖轻轻一舔，芝麻就进了嘴里，津津有味的咀嚼起来。
出了门，又是一阵冷风吹。
饭后，胖子要提议逛一逛商场。
商场可不像外面，里头明亮光洁，头顶上的灯光无时无刻不在开着，比白昼还要亮堂。
玻璃柜台后面的金光闪闪、晶莹剔透的物件安静的等待，人们或是驻足，或是停留。
三人随意逛了一圈，除了灯光把眼睛晃得有些疼，没什么收获。
正欲离开，赵小栀却看见了周阔。
周阔在柜台前选什么东西，她本来没想叫他的，转身的时候倒被人看见了。
周阔大步迎上来，“赵小栀，你也来逛商场吗？”
“随便进来看看。”
周阔扫了一眼余澈和胖子，他不认识，不过在操场上打球的时候倒是经常见到。
“我帮我妈挑选生日礼物呢，都选好了。”
周阔将礼物取回来，又问她，“上次的小狗挂件喜欢吗？”
赵小栀点点头。
余澈却是一愣。
周阔买完东西，正好顺带加入三人回程的队伍。
胖子无所谓，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最近一场的nba战事，周阔一边热烈的附和，一边不忘赵小栀的感受。
余澈却像哑巴了似的，几乎没吭声一句。
出了旋转门，才发现外面飞扬起了雪花。
压抑了许久的天空，雪花飘落之后，方才的浓云也稍稍舒展了不少。
冷风吹着雪花，头上、衣服上，到处都是。
周阔却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把伞，撑开，递给赵小栀，“打着吧，挡挡寒风，不然容易感冒。”
赵小栀没动，周阔把伞塞到她手里，自动退回到另外两位的阵营中。
赵小栀安安分分的打着，“你还想着要带伞，真是细心。”
周阔像是不好意思，哈哈一笑，“大老爷们，细什么心？都是我妈硬塞进来的，说什么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可能下雪，我还嫌她??拢?炱?けㄊ裁词焙蜃脊?棵幌氲交拐娴挠蒙狭恕！
一行人穿过长街，拐个弯就要到公交站了。
余澈快步走在前面，胖子在后面追他，一边追一边骂骂咧咧。
身后只剩下周阔和赵小栀。
赵小栀目视前方，看着余澈的身影越来越远。
周阔紧紧的观察，想要说些什么，又缓缓合上。
公交车晃晃悠悠的行驶，刚开出三站，大雪就已经落下来了。
车上有的人在抱怨天气冷，没有带伞；有的人欢欣鼓舞，恨不得整个人从窗户塞出去。
赵小栀转头看着窗外，雪花纷扬。
有雪花顺着窗户缝隙吹进来，吹在脸上、头发上，转眼便融化了。
下了车，地面已经白成一片了。
所有人都把帽子扣在头上，没有帽子的人缩着脖子，步履匆匆。
周阔把伞递给赵小栀，“你拿着用吧，我家近，转个弯就到了。”
赵小栀拿着伞，不自觉的看了一眼余澈，忽然把伞塞回周洛怀里，“谢谢你，我跑回去就好了。”
她转身对余澈说，“我就不过去了，你们回去帮我和猴哥说一声，替我谢谢他。”
余澈还没反应过来，赵小栀就裹紧帽子，转身冲进了风雪里。
她的身子小小，很快就消失在白色的棉絮里。
周阔撤回目光，示意伞留给他们。
余澈假装没看到，转身走了；胖子有些尴尬，推辞了几句，转身去追余澈。
周阔默默把伞卷好，塞回书包里，不紧不慢的往家走。
叶子柔一路跑回去，气喘吁吁，身子却暖和了不少。
她停在楼下跺了跺脚，抖了抖头上的雪花，提步上楼。
天气昏沉，楼道黑黢黢的一片。人声一起，楼道里的灯“叮”一声亮了。
四下安静极了，平日里吵吵闹闹的小孩，这会也听不到半分哭喊。
一时间，赵小栀有些心慌，总觉得有什么在等着她。
会是什么呢？
她一边思考，一边开门。
视线里出现一道人影，她一抬头，竟然是李兰。
李兰的头发有些乱，而且湿漉漉的。半吊子气息似的半坐在沙发上，眼睛没有焦点的盯着地面。
边上躺着伞，伞上有雪，伞下是一片被雪水氤氲过的痕迹。
她轻轻的带上门，走近了两步，“妈！”
李兰缓缓抬起头，眼睛里像是布满了死灰，她扶着沙发的把手坐起来，慢慢的走向赵小栀，眼神茫然的看向她，出口的话像是外面的雪一样寒冷，“小栀，你去哪里了？”
赵小栀抬起头，看着李兰，“我去外·····”
话未毕，李兰已经一巴掌打过来了。
赵小栀趔趄两下才站稳，方才被冻得麻痹的通红脸颊，这会火辣辣的发疼。
她醒了醒神，重新看向李兰，眼神里没有半分不适，仿佛只是弯腰捡了一块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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