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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推背图之黄金面具 > 《娑婆衍那》和《摩罗衍那》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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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牛镇的马兰溪边,夜,天上开始下起小雨,现在完完全全黑暗,一个服装整整齐齐的老人提着灯笼慢慢地沿着街道走来,他好像是散步回家,他的旧式的帽子破烂不堪,布满灰尘,他的腋下夹住他的黄金色的手杖,他走走停停,他太老了,眼睛眯缝着似乎已经睁不开了,花白的头发如雪,他已经失去青春,——他有一点像是跛子,因为过路的小孩从他身边跑过,一阵微风吹起他的裤脚,露出来的右脚竟然是铁钎脚掌,不久一个小女孩秀美的身姿到了他的面前,搀扶着老人进入了街角的同人茶馆。

    “老板,我的要的东西带来了吗?”老人坐在一张八仙桌旁边,看见茶馆里空空荡荡,只有他和小女孩还有老板,才开口说话。22ff

    老板一个人坐在柜台里正在算账,昏黄的油灯映照在他枯槁憔悴的瘦刀条子脸。

    一副圆圆的老花镜夹在鼻梁上。

    老板也是五十多岁的人,耳朵却是好使,老人说话的声音极低,好像是从地底发出的,老板听懂了,微微侧头,他没有马上从柜台里出来,从老花镜侧上方露出来老板两个浑浊的小眼睛,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把原本只有五十岁的人看起来显得老了许多。

    同人茶馆的老板姓鱼,叫鱼贯仙,他慢慢地走到老人的旁边,从怀里拿出一把茶壶递给了老人,老人接过来,点点头,在小女孩的搀扶下慢慢地走出了茶馆。

    就在老人那个铁钎脚掌踏在茶馆的门槛上,一只脚在里面,一只脚就要迈出去,————砰砰砰,三只断箭钉在门槛石上,一字排开,三只断箭都紧紧贴在老人的铁钎脚掌旁边。

    老人没有抬头,只是微微地停顿片刻,用手摸摸怀里的茶壶,似乎茶壶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茶馆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兵器的声音。鱼老板手里拿着一只铁剑,他的对面是一个怪人,两个脑袋,四个手掌,四条腿,只有一个肚子,诡异的嘿嘿淫笑,在昏黄的油灯下,映在墙上的怪人的影子异常恐怖。怪人是左右发财。

    他们是职业杀手。

    有人要买鱼贯仙鱼老板的脑袋,出黄金三十两,这个价钱是没有谁会拒绝的。

    左右发财当然不会失去这样一笔好买卖,他们事先打听过了,鱼老板只是个买卖人,肯定不会是个厉害角色,所以无本万利的买卖必须接下来。

    ——左发财手里一把特大号的鱼头剪刀,右发财手里一把炒菜的颠勺。

    两个都是外五行的兵器——如果叫生活器具应该更加合适。

    小看对手的结果就是死,如果你小看了左右发财的生活器具,那就是犯了死忌。

    老人没有回头看看茶馆里的打斗,步履蹒跚地附着女孩子走出去,一阵扑鼻的胭脂水粉的香味——,翩翩,应该有人挡在面前。的确,是有人,一个女人,确切的说是一个漂亮女人,一个妖艳绝伦的女人。神情花痴一样倚靠在门框上,身体扭扭捏捏,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扑倒在老人怀里发嗲撒娇——,如果老人再年轻五十岁,血气方刚,青春的荷尔蒙飙升,当然碰见这样的艳妇是美事。老人太老了,牙都掉光了,瘪瘪的没有牙的嘴巴像个泄了气的猪尿泡,肾上腺素早就提不起来了。

    估计就是美女脱光了,老人也无动于衷。

    他,太老了。

    老人的肾上腺素是零。艳妇的骚疯却是一百。

    艳妇是淳于菲菲,一个大家熟悉的名字。

    她和左右发财沆瀣一气,蛇鼠一窝,一丘之貉,专业的杀手。

    当然拿人钱财去杀人,是杀手的职业操守。

    有人出起价钱,衙门不管的事,他们都可以用刀子去处理好。

    所以今天,艳妇的骚情飞天九霄云外,落在门框旁边悄无声息,——杀——。

    一条空心象鼻金颛提颅枪正在她的手心,吸血的空心象鼻枪——刷,长矛一样刺——,老人属猴的,枪尖快,猴子更快,——“天外落叶”急遽飞转的落叶如飞刀一片片旋转着飞向目标。

    艳妇也不白给,掐诀急念咒语:“唛?麦喱哄——急急如立令”。

    空心象鼻金颛提颅枪摇头摆尾刺破落叶的漩涡,一条毒蟒,刺——。

    与此同时艳妇飞速大叫:“相公,风紧扯呼——。”

    艳妇一声长啸,一只硕大无比金背靠山雕盘旋在天空,左右发财狠狠滴剁了一脚,唉,买卖砸了,这是坏了自己的规矩和名声,今后谁还请咱们杀人啊!

    万般无奈,左右发财四条腿疾飞——,带着艳妇淳于菲菲飞上金背靠山雕的后背,盘旋三圈,向玄武山飞去——,一眨眼,就只留下一个黑点。

    “哼,算你跑的快!”老人说着,三下五除二除去身体上的伪装,最后揭下来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原来的面目——叶秋千,对,落叶秋千——叶秋千,在他旁边的人也除去伪装,但是她没有戴人皮面具,她原本就是妙龄少女,她是叶仙美。

    最最让人大跌眼镜——鱼贯仙,鱼老板也揭下来一张人皮面具,竟然——是一个女人,一个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四十岁的女人——戴潺潺,叶秋千的老婆,她是易容术的绝世高人,一家三口人的易容,都是她一手策划包办的——起因就在叶秋千的怀里。

    落叶秋千——叶秋千的怀里有一把茶壶,那并不是一把普普通通的瓷器茶壶,它里面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茶壶沏上白开水后,慢慢地倒水在茶碗里,你就会发现透明的茶水的慢慢平静后,会投影下一幅图在茶水的表面。

    图是无色彩绘的,有亭台楼阁,还有人物花鸟,茶水在未冷却前,图画一直都呈现在茶碗的茶水表面。

    而且,把茶碗里茶水上的图画放在阳光底下,图画里的人物就会活的慢慢地动起来——。

    这把茶壶的秘密,半年前,叶秋千第一次听说时就来青牛镇了,前前后后三次,今天是第三次,终于宝贝归他了。

    前两次,他都去了令白狐的府邸,而且都和令白狐动手比试过,虽然是点到为止,两个人还是客客气气地握手言和,但是,这个茶壶的秘密两个人都是心照不宣。

    谁都知道,茶壶里有乾坤。但是什么东东,叶秋千也不是那么了解。

    叶秋千真的聪明绝顶,他猜想肯定是什么修炼秘籍在茶水上呈现。

    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得手,终于在同人茶馆他找到那一把神秘的茶壶,鱼贯仙鱼老板被他的十万两银子买通了,茶壶归他。十万两雪花花白银十万两不是小数字。

    钱筹集到位了,鱼老板突然恻然反而说,不卖了。我不买卖了。这下子叶秋千急死了,连唬带吓,终于唬住了老板鱼贯仙。

    叶秋千的老婆经验老道说:“我们来这里的目标太明显了,需要易容打扮一下。”

    所以,演了一场戏。还真的引来了两个妖人,只是笼子不结实,黄鼠狼进来了,又跑了——。

    到了自己的客栈,叶秋千迫不及待地,拿出来,神奇的茶壶宝贝,倒水,茶碗,茶水慢慢地满了——图画,隐隐约约露出了一点点--。

    夜,黑夜,无尽的雨夜。帘外雨潺潺,灯火阑珊。落叶秋千——叶秋千,独自在客栈的密室里仔细地欣赏新到手的瓷器茶壶,只是一把茶壶就花去十万两银子,十万两银子,那是钱,这么多的银子可以买房子买地做个土豪财主,可以捐给朝廷买个道台。

    叶秋千,眼皮没有眨一眨,买了一把茶壶,它不是金的,也不是银的,只是泥巴烧的,和瓦片砖头一样一样,都是泥巴的。但是在叶秋千的眼里,十万两黄金它也值。

    叶秋千在昏黄的油灯下,倒出来一碗茶水,热茶咕咕冒着热气,茶香四溢,叶秋千,没有兴趣品茗喝茶,他眼睛死死地盯住渐渐平静的茶水,果然,一副图画慢慢地显现出来,图画里是一个一个仙人在打坐修炼,由于此时是夜间,大白天时候,把图画放在炙热的阳光下,图画里的仙人会慢慢地动起来,此刻,仙人只是静静的打坐休息。叶秋千抚摸着茶壶,爱不释手,只是还不知道,里面的仙人的秘密,他需要一个高人指点迷津。这个人很快就来了——。

    戴潺潺,叶秋千的漂亮老婆,不仅仅漂亮,而且善解人意,叶秋千心里想什么,戴潺潺立即就心领神会,她出门——,雨夜茫茫,她出门带回了一个长袍马褂的矮胖男人。

    啪——啪啪,啪啪——啪,

    戴潺潺在密室外面敲了一断两长的密码暗号,叶秋千立即收好宝贝,平静平静心情,开门到了客厅,他的老婆介绍那个陌生人:“这位是青牛镇的城隍庙的庙祝——诸葛鱼鹰,他在青牛镇五十年了,精通本地风土人情,古玩文物,相公,他是我师傅的本家师侄,论起来是我的师哥,大家不是外人,——诸葛师哥,他是我家相公——落叶秋千叶秋千,彼此以后多亲多近。”

    叶秋千马上接茬道:“诸葛师哥,久仰久仰,请坐,请坐,雨夜请诸葛师哥来这里真是过意不去,呵呵,呵呵,只是事情紧急,想到诸葛师哥在本地,人脉风土人情都十分熟悉,嘿嘿嘿,呵呵,讨扰了。”矮胖的庙祝诸葛鱼鹰说话声音阴沉,鼻音浓厚:“好说,戴师妹的家事就是我诸葛的事,大家都是一门师兄弟,客气就见外了,师妹,什么事说吧——。”

    叶秋千迟疑了一下,回到密室,取出来,那把稀世珍宝的茶壶,倒水在茶碗里,他亲自给矮胖的庙祝诸葛鱼鹰介绍演示了一遍。

    矮胖的,庙祝,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什么东东。

    “”

    矮胖的庙祝说出来一个陌生的名词,听起来不像中国的名词。

    “。”

    矮胖的庙祝又重复了一遍。

    叶秋千和老婆戴潺潺还是一头的雾水。

    “,什么意思?”戴潺潺问道。

    “是梵语,娑婆的意思是堪忍,是娑婆世界的简称,简单的说就是能够堪忍十恶:杀生、偷盗、邪淫、妄语、绮语、恶口、两舌、贪欲、嗔恚、愚痴。衍那是修行修炼,或者更加直白的说修仙——。”

    “修仙——。”听到这两个字,叶秋千的眼睛里放出了贼光。他的漂亮老婆也激动的死死抓住矮胖的庙祝诸葛鱼鹰的手臂,指甲深入肉皮。

    “哎呦,师妹,啊呀呀,放手——。”诸葛鱼鹰痛苦尖叫。

    “啊,啊,对不起,失礼了,师哥。”戴潺潺,腮红楚楚,歉意翩翩。

    “叶师弟,师妹,你们高兴的太早了!其实,修仙的事情,在青牛镇这个两千年道教文化滋润的土地上,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据我所知,青牛镇,令、尹两个世家都有修仙秘籍,九黎上人令白狐手里据传是一本梵语的,即将被册封的国师尹五常据传是,——外间盛传九黎上人令白狐在收集僵尸,前两天湘西来了一个矮子道人给他家的仆人下蛊毒,就是在帮助令白狐收集僵尸的道人,有人说,令白狐收集僵尸是因为——。”

    说到关键的时候,诸葛鱼鹰不说了,眼睛瞟了叶秋千一眼。叶秋千是久经江湖的老油条,立即就明白了——,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对金条,两条小黄鱼足足有一斤重,他双手捧起奉上,说:“诸葛师哥,一点点小东西,不成敬意,诸葛师哥买包茶叶喝喝,还望诸葛师哥笑纳。”

    “哪里,哪里——这个--这个--,师妹,叶师弟----这--这怎么好意思,大家都是一门师兄弟---,呵呵,呵呵,----这个---这个哥哥我就财黑了,——其实这个也江湖传闻,茶余饭后,有人说,令白狐收集僵尸是呀——,他正在修仙,摩罗——,天竺国古时的一位修行超越大乘佛法的圣人,他修炼百年,已达到忘我境界: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摩罗修行后就已经渡厄一切困苦,最后修仙神通升天。令白狐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摩罗遗体,他-----他在摩罗遗体里发现修仙秘密,——也是江湖传言,他正在用收集的僵尸——修仙。有人说,令白狐一旦修仙成功将会堪比老子——太上老君,不死不灭,神魔不侵,鬼邪趋避。百毒不扰,金刚不坏之身——。”

    “师哥是吗?真的有这么回事?令白狐当真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相公以后我们还是离他远一点点,不要引火烧身——。”女人终究是女人,想过太平安稳日子,戴潺潺幽幽地提醒她的老公。

    叶秋千,一语不发,紧锁双眉,示意老婆不要多嘴,继续听人家说下去。

    诸葛鱼鹰喝了一口水,接着说:“按说这些都是江湖传言,没有一点点依据,当事人也从来没有自己说过这些细枝末叶,哥哥我,可能也是道听途说,我信口雌黄姑且一说,你们姑且一听,不必完全当真,因为很多细节都是无聊的人揣度的,信不信?听的人自己掂量着办。”

    叶秋千频频点头,说:“诸葛师哥言之有理,还是请师哥再说说——这个茶壶——,到底是怎么回事?”

    诸葛鱼鹰没有回腔,只是一个劲地低头喝茶,戴潺潺一碰老公的胳膊,叶秋千又从怀里掏出了三根金条,三根黄澄澄的小黄鱼,放到了诸葛鱼鹰的茶碗旁边,分量不必说了,诸葛鱼鹰立即眉开眼笑,睫毛都乐开花了,连连说:“使不得,使不得,叶师弟,破费了,破费了,哥哥怎么好意思,再----,再——伸手拿叶师弟的————嘿嘿,嘿嘿,呵呵呵好!”

    说话间,矮胖的庙祝匆匆把三根金条揣在怀里,又用手指按了按,生怕,小黄鱼自己有脚,溜跑了——。

    矮胖的庙祝诸葛鱼鹰眯缝斗鸡眼,幽幽地接茬说:

    “师妹,叶师弟,按说,哥哥不应该泼冷水,但是,叶师弟已经花了黄澄澄的金子在我身上,我就有责任说实话,师妹你们得到的茶壶,是五十年前,太平天国路过我们玄武山青牛镇时留下来的,我也听人说的,不一定准确,有人说,是东王杨秀清命人制造的茶壶,本来是杨秀清自己想修仙,后来,天京内讧,天王洪秀全命令北王韦昌辉、御妹洪宣娇杀了东王府五百口人,这把稀世珍宝就到了洪宣娇的手里。但是是怎么流落到同人茶馆鱼贯仙鱼老板的手里,哥哥就知道不了——,师妹,别急,你一直想听为什么,我说泼冷水——,是因为,是一门极难的修仙课程,传说,当年东王杨秀清倾太平天国全部的大法师潜心研究三年,毫无进展,所以,江湖有谚语:娑婆,娑婆,鸡肋娑婆,三年无门,十年无果。鸡肋是什么?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就是鸡肋。如果说它是天书有些夸张,但是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真正参悟其中天机,——当然,或许,是哥哥天机浅,孤陋寡闻。叶师弟,名扬海内外,——可能参悟一点点其中的奥秘,这个也未可知——。”

    叶秋千又从腰际摸出了一锭银子,约莫有五十两,啪,放在诸葛鱼鹰的面前——,他眼神坚毅地盯住诸葛鱼鹰说:

    “诸葛师哥,你就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参悟——的天机,这里五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只是事前的定金,事成之后,五百两黄金——,怎么样,五百两黄金,重谢师哥,还请诸葛师哥看在一门师兄弟的情义,不吝赐教!”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老婆抓不住流氓。

    落叶秋千叶秋千向来挥金如土,一掷千金,他知道投资首先是投啊。

    没有投何谈后来的孳息呢,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也没有免费的意见。

    诸葛鱼鹰斗鸡眼骨碌碌转动转动。

    微微一笑,说:“参悟——,也不是一点点没有办法,活人不能被尿尿憋死吧,如果叶师弟一定要修仙,九黎上人令白狐的——,是必修的经文,而后还要必须修炼——尹五常的国师府的。坊间早已传闻,两部天书本应该是一部完整的修仙秘籍,如果有谁完整滴修炼两部天书,必定修仙成功,位列仙班。——但是,这些都是无聊人的意淫,和都是各家的祖传秘籍,密不外宣,门中嫡系弟子都无缘接触,更不要说我等外人,况且令、尹两家两千年来貌合神离,勾心斗角,想要同时修炼两部天书无异于舞梯等天,缘木求鱼,天方夜谭。”停了一片刻,诸葛鱼鹰说:“师妹,叶师弟,如果我可以同时看到和,哥哥我,早就自己修仙了——,不会在一个庸俗不堪的城隍庙当一个庙祝了。”

    矮胖的庙祝所说的倒也是大实话。

    “、。”叶秋千反反复复念着九黎上人令白狐家的修仙秘籍。眼露凶光。

    “戴师妹,你送送诸葛师哥回去休息!诸葛师哥今天的事,太谢谢你的教诲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谢谢老哥了!”叶秋千已经五十多岁,叫老婆一直都是叫戴师妹。

    他对诸葛鱼鹰抱拳拱手,算是谢别礼了。

    夜,雨夜,潺潺雨夜,一路潺潺雨夜。两个人一前一后,一男一女,走在暗无天日的青牛镇的大街上,男人矮胖步履蹒跚,女人身材苗条,虽然有些年纪了,半老徐娘,仍然风韵犹存,寂静昏暗的大街,偶尔会有几声打更人的叫声:“小心火烛,注意盗贼!”

    梆梆梆,咣咣咣。

    矮胖的男人,看见前后无人,步子就越来越慢了,等身边的女人袅袅走到和他平行的时候,就毛手毛脚,拉拉扯扯起女人的衣襟,开始时候,还是有些分寸理智的,到了后来看见女人没有反抗的意思,贼胆就见风膨胀,“师妹,想死师哥了,怎么怎么多年,都没有你的消息,哥哥想你,都想出了一身的肥肉了,来,你摸摸——”

    矮胖的男人就拉扯女人的白白嫩嫩的手指,往自己的怀里摸来摸去,淫邪意肥蜜靡魔音,浪声娇喘。

    女人丝毫没有反抗的举动,矮胖的男人更加变本加厉,银盆一样的大脸就向女人的乌发云鬓亲来,一边亲吻,一边把狗爪子在女人前凸后翘的身体上胡乱摸去。

    突然,矮胖的男人愣住不动了,他的咸猪手正在女人最隐秘的裤裆间游走,他原本爽歪歪一下,却是摸到一个刚硬无比的凸起物,那个东西又粗又大,坚硬如铁,还有着炙热的骚气——。

    “天外落叶”,女人一声尖锐的轻呼——,漫天飞舞的落叶,一把把飞刀席卷矮胖男人的全身——,一声凄厉的惨叫——,头颅骨碌碌,咕噜到臭水沟里,矮胖是身体也是伤痕累累,衣服被落叶飞刀削割的翩翩起舞。

    “哼,不知死活的阉驴,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你,也配!呸!”女人除去伪装,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了一个消瘦的男人面貌。

    他从碎尸万段的矮胖的男人的怀里,陆陆续续掏出了五条金条小黄鱼,还有一锭特大号的银锭,足足有五十两重。而后快步消失在茫茫雨夜。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刚刚杀人的人以为此时半夜三更,雨夜无人,杀人的事,天知地知,死人知道,自己知道,矮胖的男人已经死了,自己就永久保守这个秘密。其实在街角的一处小院的屋顶,一个人,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头,他不但看见了杀人的事件全程经过,而且,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杀人的人是谁。他没有惊动杀人的人,秘密的从屋顶下来回到屋子里。看见杀人的人他是谁?半夜三更,他为什么在屋顶?

    在屋顶上碰巧看见杀人事件的人,默不作声,悄悄地,走下阶梯,来到一个花园假山后面的小院,他推门进入小院,慢慢地关好所有的门窗,静静的在破败的厢房前停留了片刻。

    他进去了,一张布满灰尘的大床,上面躺着一个年轻人,胸口的枪伤已经发炎化脓了,年轻人持续的高烧,几乎把被子快要点燃,人一直是昏迷不醒,时而说一些呓语梦话,让人看见了爱怜杂陈。进入屋子里的人,似乎也束手无策,只是从怀里掏出来几粒金黄色的丸药,给年轻人灌入嘴里。

    而后,用手指在年轻人的任督二脉上注入自己至刚至阳的九阳罡气,除此之外,他真的黔驴技穷,无能为力了。

    “我亲爱的孩子,我已经尽力了,你的枪伤在我的金疮药治疗下一点点起色也没有,我也无能为力。如果老天要收你,我等凡人,无法抗拒天命!”

    进入屋子里的人,面对着受伤的年轻人默默嘟嘟着。

    “我向来同情你们这班人,但是我的能力和处境都让我不得不处处谨慎,时时刻刻小心翼翼,步步惊心,如履薄冰,那一天在小路上初见你时,说那么多的话,我也是不得已,朝廷和国师府尹五常处处给我设局下套,我也是雪地的麋鹿,走每一步,都必须谨慎再谨慎。如果是我的谨慎耽搁你的枪伤治疗,甚至害了你年轻的生命,我深深滴感到惶恐不安,年轻人,我有一个和你一般大的儿子,我已经六年没有见到他了——,看见你,就好像看见自己亲生儿子一样,——其实,如果你能够快快地好起来,我是多么的开心——,唉,你又听不到,我说的,——唉,我痛苦,在小路上我曾经的动摇和彷徨,在马奋发的诱导唆使下,一度——,唉,一度--我曾经有一些动摇,甚至想出卖你,多么可怕的念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我已经修炼了四十年了还是会被奸人的“国师”这个虚名所诱惑--,唉,总是在利益面前,迷失自己的方向,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啊!-或许是我太老了--,忘记了自己当年的初心,唉,你又何曾明白--!”

    进入屋子里的人,絮絮叨叨,自言自语,他的内心太苦闷了,与其说是说给受伤的年轻人听的,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太苦闷了,有些心里话,和家丁奴仆说不得,与外人更加说不得,就是自己的宝贝女儿也不理解,他的父亲的痛苦,唉!

    其实,他想错了,他的女儿知道他的痛苦,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的女儿此时此刻正在自己的闺房里偷偷地看着父亲,虽然听不见父亲刚刚说的肺腑之言,自己解剖式的感慨,她,一个优雅的贵族少女,默默地盯住自己父亲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小小的细节都在这个青春期荷尔蒙萌芽的少女眼里看着,她自从前天第一次看见家奴小帽子的奇怪举动,而后发现一个陌生人躺在自己已经去世的母亲的小院里,她,多愁善感,千娇百媚,气质高雅的贵族小姐,就深深滴,迷恋上了受伤的陌生军官,这个军官是如此的英俊挺拔,不需要开口说话,就深深滴俘虏了这个贵族少女——令楚楚的芳心了。

    她一直优雅的气质有不少的大户少爷公子哥想抱得美人归——,她统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们都太庸俗不堪了,自己怎么会爱上那些纨绔子弟,膏粱子弟呢,不,坚决不,我有我的芳心所属——,他就是像这个陌生人一样,英俊而挺拔,有着自己的事业,不是成天遛鸟架鹰,无事生非的高衙内。

    贵族少女看见她父亲偷偷地从那个小院里出来了,悄悄地关门走开了,贵族少女——令楚楚,蹑手蹑脚,下了自己的闺房小楼,顺着前两天她爬过的枣树和梯子,轻车熟路,进入了破败的院子里,她又一次看见了她心爱的人,正静静的躺在破大床上,死灰的脸孔,和昨天相比,更加让人揪心了,马粪纸一样,毫无血色的脸,虽然依然是那么英俊,但是看见了让人感慨嘘嘘——死神正在召唤他的灵魂,他正在无间道上徘徊苦苦挣扎——,自己确实一点点忙也帮不了——。

    她的泪珠儿大颗大颗滴落,睫毛也打湿了——在爱的魔力下,贵族少女的羞涩与腼腆都消失了,她的小白手抚摸着陌生人的额头,烫人手指的额头,陌生人的高烧持续着呢。令楚楚很是痴情,必须承认,她,一个无忧无虑的贵族少女,已经不由自主地深深滴坠入爱河了。她既感到幸福与兴奋,又感到忧虑和担心,爱和忧虑交织着,她的心跳加速,白白嫩嫩的胸脯起伏不定。

    “我必须救他,必须争分夺秒去救他——!”

    贵族少女令楚楚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她拿布巾擦拭陌生人的火热炙热的额头,为他降温。

    此时陌生人突然说起了梦话:“妈妈,快跑,快跑,——你们不可以抓我的妈妈,要抓就来抓我吧——,放开,放开我妈妈--,你们--。”

    后面的话含糊不清,令楚楚听不清了,但是就听这么一小段,令楚楚的心都碎了,她坚信,陌生人一定有个非常可怕的敌人,他们抓住了他的母亲,他用自己的身体换回了母亲,多么孝顺可爱的人儿啊!

    “咳咳,咳咳!”陌生人剧烈地咳嗽,伴随咳嗽,胸口的鲜血又咕咕地渗透出来,衣襟又被鲜血染红一遍。

    她乌黑明亮的眸子,大颗大颗泪珠滴落,她除了垂泪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美丽的脸儿挂住泪珠儿,昏黄的油灯下,伴着屋子外潺潺雨声,娇媚的人儿啊,楚楚动人!“小姐”,一声轻轻的呼唤,把沉醉在爱河的令楚楚拉醒,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帽子提着竹篮子进来了,她太专注用心了,以至于小帽子到了身边,她,竟然毫无觉察。

    “小帽子,你怎么来了!”令楚楚,擦拭了眼角的泪花,哽咽着说。

    “是,老爷关照他,让我来守着的!”小帽子说着,麻利的给陌生人翻身擦拭,胸口的血水,从竹篮子里拿出来金疮药又给他服用好。

    “小帽子,你说,他这样一直不见好转,会不会死啊?”贵族少女终于说出来自己心底一直想问的问题。

    “小姐,死吗?不好说,他的情况看起来很是糟糕,如果没有郎中来看病,估计他撑不了多久了。”

    “那么,叫我们令府的郎中来看看他呀,要不然到青牛镇的——再生堂,请神医不死——沈三死,他是我父亲的好朋友,我亲自去请,他应该会来吧!”

    “小姐,这个人听说是朝廷的死囚犯,北京的太后都下旨抓人了,老爷是冒着杀头满门抄斩的风险救人的,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府里的郎中大都是饭桶,外面的郎中请来了,泄密的风险是很大的,所以——,老爷一直,是自己亲自给他治疗,无奈是枪伤——,祖传的最好的金疮药也无可奈何,——不过我在青牛镇上的教堂里见过洋人神父治疗枪伤,倒是十分拿手,两个月前,六十一标的绿营士兵在抓麻匪——虎糗糗,虎糗糗拿枪打死了三个绿营士兵,打伤了五个绿营士兵,马奋发就是请教堂的洋人神父救活他们的。”

    这句话,好似黑夜一条金光大道。铺在贵族少女令楚楚面前。

    小帽子的洋人神父治疗枪伤的意见。令楚楚听到了,真真切切是打鼓咚咚咚,她经常在自己的闺房里就可以看见的那个西撒神父,是他吗?是他,就可以就这个可怜的陌生人吗?

    这个贵族少女,从未有过的徘徊彷徨,内心深处五味杂陈,她既高兴又紧张。既兴奋又忐忑不安。微妙的情感变幻,只是在昏黄的油灯下一瞬间,小帽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内心的激烈挣扎,彷徨和惴惴不安,那是少女怀春特有的复杂情怀,像敏感的小猫,像含羞草害羞的触角,夜,黑夜,掩盖了少女丝丝入扣的唇语微启的矜持,和贵族少女高贵灵魂与生俱来的高傲。

    “是教堂的西撒神父吗?那个——年轻人,他会治疗枪伤吗?”

    “是的,小姐我亲眼见过,他给绿营士兵治疗过,而且都一个一个治好了,除了前些天淹死在马兰溪的牛弯弯,其余人都生龙活虎地好好活着喱!”

    “他可靠吗?一个陌生人,他凭什么要帮助我们,而且怎么保证他不会泄密,出卖我们呢?万一,他告密给朝廷咱们家会不会有灭顶之灾呢?”

    令楚楚的一系列问题,比机关炮还激烈,小帽子终究是个孩子,个子虽然高大,社会经验阅历还是一张白纸,他面对令楚楚一连串的问号,只有瞠目结舌,手足无措,干巴巴低头搓手掌。

    “我亲爱的陌生人,你自己说说,我们该不该去请洋人神父来救你?你说呀?如果可以救你,我们确实也可以请到洋人神父,可是我们害怕了,没有去请洋人神父,耽搁了害死你的性命,哦,我亲爱的,我将会懊恼终身,哦,我应该怎么办呢?你说?你说?”

    贵族少女惴惴不安地在大床边来来回回地踱步,又像自言自语,又像在问陌生人怎么应对,可是陌生人一直是深度昏迷,形同死人。

    “你倒是说‘是’还是‘不是’啊?哪怕你动一动,咳嗽一声,也代表你已经同意了呀!”令楚楚焦急如焚。

    “咳咳,咳咳。”陌生人真的咳嗽了两声。

    令楚楚,如获至宝,那是代表陌生人自己做出了坚决的选择,我应该尊重他的决定。哪怕死,也要救他,对,在所不惜。

    贵族少女主意打定后,她匆匆跑出了小院,她美丽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雨夜,此时已经是四更了,天正在黎明之前,最早的曙光还远没有来到,黑暗却是无边无际。

    雨,淅淅沥沥,飘飘洒洒,夜,黑黢黢。爱情的力量可以让人克服一切恐惧、羞涩、腼腆与懦弱。

    贵族少女一个人匆匆跑到教堂的大门,啪啪啪。

    砰砰砰。

    敲门声在雨夜惊扰醇美的春梦。不多时,一个黑袍神父来开门,在夜里,他高大的鼻子,轮廓分明的脸颊,和令楚楚在闺房里天天看见的那个英俊的西撒神父一样。

    “神父-----,我-------???”令楚楚,一个贵族少女,羞涩是必须的,她深夜雨中淋湿了衣服,就是想救那个陌生人,但是救星就在眼前,她的教养和少女固有的腼腆,让她欲言又止,断断续续,语不成句。但是时不我待,陌生人时时刻刻,都要死了!我在和死神赛跑。

    “神父,我——我-----的家里一个人——病了,希望你可以去看看,他——他快要死了!神父你——,你一定要救救他!”令楚楚,贵族的羞涩终于被爱情的魔力压制住了,可以想象,她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才迈出了这一步啊!!!!

    西撒神父比令楚楚想象的要随和,而且年轻英俊,他的汉语棒极了,甚至有点点湖北的口音,如果只是听见声音,多少人都会以为他是地地道道的土生土长的湖北人。西撒神父甚至没有说一个浪费时间的字,拿好了应用的手术器械药品放在大药箱子里,背起药箱子就和令楚楚走了。他们到了九黎府邸的后门,令楚楚吩咐小帽子在后门接应,所以一路绿色通道,他们顺利地来到小院的大床前。令楚楚看见陌生人比刚刚的情况更加糟糕了,呼吸急促,脸色越来越死灰色,死神的召唤,没有人可以拒绝。

    西撒神父打开药箱子,瓶瓶罐罐,针头手术刀一一排列整齐,西方人严谨严肃的生活工作态度,让人敬佩。直到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大床旁边,西撒神父的手术才结束了,雨下了一夜终于停了。

    死人,要死的人终于从死神手里被拉了回来,西撒神父的医术像他的大鼻子一样高大,令楚楚内心充满了感激之情,大恩不言谢,谢字,幼稚么?

    又怎么可以表达爱人再生的感激啊!

    第二天的中午,做完手术的陌生人第一次张开了眼睛,这让守在旁边几乎未吃未眠的贵族少女,兴奋的眼里热泪盈眶。

    令楚楚大惊大喜,她往回拉了一把椅子,生活在贵族家庭,吃饭都是靠仆人帮忙的人,此刻事事亲力亲为,她不但没有厌倦的悲伤,反而,精力充沛神采奕奕!

    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感到愉悦素心。

    “是,你——救-----了我吗?”陌生人依然十分虚弱。他的口音像是奔放的东北人口音。

    大茬子味十足。

    情人眼里出西施,有缘千里来相会。

    二百块钱不算贵,一夜美人相伴弥足醉!

    “我-在--哪里-我还---活着--。”

    “你现在在我家里,你还好吗?”想到昨天雨夜自己掏心掏肺的一番内心真情表白,翅裸裸的不知道,他当时是不是都听见了,羞死个人哦,哦,我怎么会如此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袒露心扉啊——。

    “我--定--要好好地感谢你,是--是你挽---挽--留了我--我即将死去的里的生命!”虚弱的嘴唇,性感而楚楚让人心生爱怜。

    “你不必感谢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赋庆声,是武汉--新军第三镇--第十五混成旅的高级副官。朝廷的鹰犬在--在青牛镇国师府邸诱骗我到-一个茶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突然袭击我,我怎么跑到小姐--小姐的府邸,就全然不知道啊!”没有谁会比陌生人的嘴巴更会哄人,年轻的令楚楚,第一次知道了陌生人的正式的名字,竟然是一个陌生的优雅的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你为什么会被朝廷的鹰犬追杀?你一定有些可怕的敌人!”贵族少女的侃侃深情默默。

    “你不知道,其实,我是被冤枉的好人,朝廷要抓的人并不是我?”陌生人的名字是赋庆声,的的确确,应该庆祝他终于可以还生活生存下去。也不枉费这几天的流血,差一点就要牺牲。屋子外面突然响起了脚步声,渐渐逼近,渐渐逼近,一步一步,逼近,令楚楚大惊失色,人,来了,她无处遁形,无地可躲避——。完了,晚了——,祸灭九族,刨坟掘墓的死罪,来了——!

    “小姐,小姐,快快,少爷回来了——!”匆匆跑来的是小帽子,他的叫声,虽然不高,对于此时此刻,羞涩热恋迷情的令楚楚,无异于一个惊天巨雷。

    “你--你——你说什么,谁回来了?”贵族少女,神情紧张死死地抓住小帽子的手臂。

    “小姐,少爷,是少爷回来了,少爷从日本回来了——!!!”小帽子气喘吁吁地说。

    令府的少爷,可以真正称少爷的只有自己的孪生弟弟——令重瞳,夏侯玛瑙只是表少爷,小帽子虽然是令白狐的螟蛉义子,但是干儿子终究是干儿子,只是关系特殊的下人罢了,哪里可以当真哦,少爷这个称呼在令府多少年没有用过了,因为,真正的少爷令重瞳,六年前就去了日本留学。

    令楚楚急急忙忙和大床上的赋庆声,说:“我弟弟回来了,我必须去看看他,他是不远从日本回来的,我晚上有时间还来看你,你自己好好养伤吧!”

    赋庆声虚弱极了,说了刚刚的那些话,他的体力几乎都用完了,此时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微微的点点头。

    他的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是盈满了泪花。

    看见自己心爱的人,眼里盈满泪花,令楚楚的内心也是不舍和痛苦,一咬牙,优雅的少女,翩翩转身消失在赋庆声的眼界里。弟弟,弟弟,六年前,弟弟跟随父亲的好朋友去了日本,怎么今天突然回来了,父亲一定高兴死了,可惜母亲在弟弟走后的一年就病死了,母亲临终的时候还念叨弟弟的名字呢,弟弟,弟弟,六年不见了,你应该变得怎么样的高大英俊,挺拔潇洒啊。令楚楚心乱如麻,一夜未眠,她的脸色有些发白,但是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自己多少年思念的亲人——孪生弟弟,兴奋的心情又是让人精力充沛。

    令楚楚几乎是一路小跑到了令府的大客厅,“弟弟,弟弟,弟弟——!”

    人还没有进入大客厅,声音却是早早的到了,她满头大汗地跑到客厅里,只见客厅里早已经是热闹极了,欢声笑语,唧唧喳喳,一派热烈喜庆的气氛。她的眼睛都不够使了,七八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在客厅里欢声笑语,嘻嘻哈哈,她根本就不知道哪一个是自己六年没有谋面的弟弟,太久,太久了,六年,正是小孩子发育的时候,自己也从一个鼻涕满面的黄毛丫头,出落成为一个亭亭玉立的妙龄少女,弟弟,他一定是一个高大威猛,潇洒帅气的棒小伙子喽!

    令楚楚急急忙忙的奔跑,迎面正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娇小柔弱的贵族少女,弱不禁风,一个撞击,噗噜噜,她站立不稳,身体向后倒去——。被她撞击的人是一个高大的小伙子,手脚麻利,看见自己把人撞到了,急急忙忙,猿猴探臂,哗啦啦,拦腰搜玉带,一把拦腰保护好令楚楚,抱住了她芊芊细腰。那个人飒爽的英姿,令贵族少女,怦然心动,他的鼻子几乎就要碰到她粉嫩的脸蛋儿--------。

    “丫头,什么时候,你还是冒冒失失的,快快,重瞳我儿,快快,见见你姐姐——!”令白狐从太师椅上飞身起来,快速到了令楚楚面前,一把把她从陌生人的男人手里扶起来。

    “姐姐,姐姐,姐姐——”一个高大的身影跑了过来,他的声音虽然已经变声,不像小孩子的稚子童声那么清脆,但是,一下子,令楚楚就听出来了——“弟弟,弟弟,弟弟,是我弟弟的声音,他在哪里,在哪里——?????”

    令楚楚扒开人群,一把就抱住了迎面扑向她的年轻人,他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弟弟吗?是呀,就是他,怎么这么高大英俊了,都是大小伙子了,比自己高出去一大截,估计比父亲还要高大了,六年没有见面,弟弟变脸了,变得像个大人了,和父亲很像,不,不,他更像母亲,看看他的眼睛眉毛鼻子耳朵多么像母亲生前的样子——可惜,母亲再也不能看见弟弟了,有人说母亲是因为弟弟的离家,她苦苦思念儿子才郁郁寡欢,抑郁而终的,母亲的死是想弟弟才死的——。

    想到死去的母亲,令楚楚放声大哭了,哭声震天动地,嚎啕大哭的泪珠儿鼻涕儿混合而下——涕泗滂沱。她边哭边顿足捶胸大叫:“弟弟,娘死了,咱们娘死了——,娘啊,弟弟回家了,娘啊,娘啊,您在天之灵听到了吗?弟弟,——你最亲爱的儿子回家了——娘啊,--,弟弟,咱们娘因为想你,思念成疾病,死了——,弟弟啊!-啊,弟弟啊!哎呀啊啊——。”优雅气质的贵族少女此时此刻犹如一个乡野疯子泼妇一样,癫狂,人之常情,在剧烈的情感刺激下,每一个正常人都会如此剧烈的发疯的,只有如此疯狂癫狂,才是真性情中人。她的弟弟令重瞳,好像并没有准备好,母亲去世的消息出自姐姐的嘴巴里,一个晴天霹雳——,劈死了他,闪电过后,全身抽搐——双眼翻白,一口气没有喘匀——,哗——,令重瞳直挺挺地倒在姐姐的怀里,死了——,他晕死了,背过气,休克了!!!

    “少爷,昏过去了!快快快,老爷,救人!少爷他昏过去了——!!”令府的李管家,急忙呼救。

    一时间,令府上上下下,又是救人,又是拿药找郎中,鸡飞狗跳,狂风乱舞,群龙无首。乱作一团。关键点,还是得要有一个当家人,九黎上人令白狐,原来是稳稳当当的坐在太师椅上,出来什么事他都是泰然自若的,但是今天,儿子女儿一番哭闹,尤其是提到了他们的亲娘死了,那是他内心唯一的死穴,多少年来,从来没有人提起还好——,今天一旦突然从女儿的嘴巴里蹦出来,而且是当着自己久未谋面的儿子面前说出来,这个刺激,就是四十年九阳罡气修炼的九黎上人,他也承受不了,只觉得天旋地转,泰山压顶,坠入无底深渊,飘飘荡荡,自己元神破散,万劫不复——,天啊,天啊!!

    令白狐好一阵眩晕,身体摇摇欲坠,翩翩欲仙,身体不是自己的了!

    --“老爷,老爷--老爷——!老爷你--肿么啦??”令白狐耳朵嗡嗡作响,千万只蜜蜂在耳朵边上齐鸣,亿万只蚂蚁在啃噬自己的灵魂!面前李管家的脸一会儿变大,一会儿变小,如同妖人,嘴巴大的如银盆,牙齿大如刀刃,阴深深,恐怖极了——。

    就在令府上上下下鸡飞狗跳乱作一团的时候,一个人极其冷静,他手脚麻利的点了昏迷的令重瞳的前胸后背七处大穴道,而后大呼:“大家安静,安静,不要慌张!听我的,去打两盘热水来,马上就可以救醒他们,大家不要急!不要慌张。各人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声音洪亮,气势如虹,巧舌如簧,一派大家风范。众人终于得到一个主心骨的命令了,马上刚刚乱麻的局面立竿见影不见了,所有人,都有条不紊,井然有序的去打水,去拿药,去找郎中,一切都在瞬间恢复了良好的秩序。哭的变成泪人的令楚楚也听到了那个人的慷慨陈词,吭吭哧哧,一句话就调动了原来乱糟糟的局面,他当真是个大将军的气概啊!就在令楚楚想看看,那个人是谁?

    刚刚慷慨陈词的人有说话了:“快快,扶起来令老爷和令小姐,把他们都送回后院休息!”

    那个人边说话,边走到令楚楚的身边,扶起来她,她只感觉那个人的力气很大很大,轻飘飘地自己就从地上被人扶起来了,她侧目:四目相视,距离很近很近,正是刚刚自己跑进来时候撞到的人,那个高大的年轻人,还曾经拦腰抱住过自己——,是他!

    他是谁?令楚楚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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