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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血滞留,怕是脑子里有血块压着经脉了…”乔郎中摸了把胡须,瞧了瞧活泼好动的花颜,顺便从他手里抢走自己的金针囊,生怕被这小崽子弄坏了。
“那能不能治?小花儿现在…说他是小孩子吧,又什么都懂,但言行举止又不像个成年人,长此以往,会不会对身体有影响?”
被抢了金针囊的花颜很是不满,叶森赶紧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九连环给他玩,好歹哄住了准备掉眼泪的小夫郎。
“既是血块压住了,那等散了说不定就好了,往后隔两日带他来行针,再喝点活血化瘀的药。至于这言行…我也说不准,可能是把压抑克制久了的事抒发出来了?你平日多观察观察,不见得是坏事。”
“也只能如此,让乔爷爷费心了。”
乔爷爷虽住在云溪村这个不起眼的小县城,但医术了得,很多达官贵人都慕名前来,叶森对他的诊断并不怀疑,但还是决定再带花颜去别地看看。
“小花儿,回家了。”把披风给花颜系好,拉起兜帽,和拆九连环拆的兴起的人商量:“咱们回家再玩?”
“走不动,背。”花颜坐在凳子上,伸出双手。叶森乖乖蹲下,把跳到背上的人拖起来,难得小夫郎和他撒娇,真好!
“中午想吃什么?”
“鱼。”趴在背上的人一点都不老实,两条腿晃来晃去,揪揪耳朵,拽拽头发,玩的不亦乐乎。
“鱼啊?那我们去饭馆吃吧?”大雪天,溪水都结冰了,以往他还能带着花颜凿冰钓鱼当情趣,现在小夫郎生病,还是别折腾了。
“齐香园吗?”
腾出一只手捏了捏蹭自己脸颊的鼻子:“小馋猫,哪家饭好吃,你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森森说过赚钱了天天带我去齐香园吃鱼的…”背上的人显然很开心,只是马上又担忧道:“森森,你有钱吗?”
冰天雪地,叶森老脸烫似火炉,只有在床上胡闹,逼的小夫郎求饶时他才会这么叫…再想起成亲到现在只带花颜去吃过两次鱼,又愧疚不已:“有,以后我们天天都去吃。”
“放我下来,我要自己走。”
“怎么了?不舒服吗?”
“齐香园太远了,森森会累的。”
“笨蛋,好好呆着。”叶森鼻子一酸,脑子都磕坏了,还时时替他着想,他叶森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好事,才换来这么个宝贝。
雪潇潇洒洒飘了整天,积在屋顶厚厚一层,为避免压垮不甚结实的茅屋,雪初停,家家户户便爬到屋顶清扫。远远瞧见叶森背着花颜从乔郎中家出来,深蓝束腰高大男子,背着圆袖白狐毛短褂罩同款披风柔弱小公子,神色温和,说说笑笑走远了…羡煞旁人…
“花颜,叶森,你?z也来吃饭?”
刚走到齐香园门口,就遇到从马车跳下来的薛雍,身后还跟着位大冷天摇折扇的高冷公子,可不就是一县之父:百里信。
“博文?你和县令大人也来吃鱼吗?”花颜从叶森背上挪下来,招了招手和好友打招呼。
“是啊,一起吃吧?”
花颜认真想了想,问道:“县令大人有钱吗?”
“啊”百里信一时没反应过来,“有,带着呢。”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荷包。
“那就好,县令夫郎应该县令给他买鱼,森森我说的对吧?”花颜呼出一口气,还不忘和叶森邀功。
县令夫郎…
县令夫郎…
四个大字震耳欲聋回荡在脑海里,三人被砸的有点懵:
百里信看怪物般上下打量薛雍:难道真是个哥儿?
薛雍心虚的往柱子后挪了挪:花颜怎么知道自己秘密的?他表现的如此明显?那…百里信那家伙是不是也看出来了?
叶森摸摸鼻子,瞧了瞧面色各异的两人,心里有了猜测,摸了摸小夫郎的脑袋:“小花儿说的对,谁的夫郎,谁养!”
至于为什么小花儿说薛雍是夫郎?那不在他思考的范围,南陵国男子与男子搭伴过日子的也不是没有…
“花颜,你额头怎么了?”薛雍脸色一红,有些尴尬,见花颜额头上绑着绷带,急急拉过来询问。
“这个吗?被坏女人推的…”花颜很委屈,小嘴一扁,拽着叶森给他呼呼。
“啥?”
一波惊吓还未缓缓,又来一波是什么感觉?薛雍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他,怎么了?”
“撞伤了…”叶森牵着小夫郎上了二层包房,边给他挑鱼刺,边讲了事情经过,他还需要百里信帮助,提前说一声也好。
“蛇蝎心肠!依我看,就该赏他们顿板子!”薛炮仗一拍桌子,“砰”,把花颜吓得到嘴的鱼肉掉了下去,心疼不已。
“博文呐,你想吃鱼肉,让县令大人夹,羡慕我干嘛?”
脑子坏了的花颜,直言不讳的让人难以招架…
薛雍讪讪坐下:“唉,你慢慢吃,慢慢吃,我不羡慕,不羡慕…”
“听说,京城万太医对治这类病症颇有经验,正好本官与他也有些交情。”百里信摇摇扇子,不动声色夹了块肉偷偷放进薛雍盘子。
“等春节过后还不见好,我们就上京去,到时还得麻烦大人引荐引荐。”
“朋友一场,不必客气,货运行与镖局合作时,利益多分我一成便好…”余光瞟见薛雍夹起盘中鱼肉塞进口中,百里信掩住翘起的嘴角,讨要好处。
叶森嘴角抽了抽,堂堂南陵王爷竟养成个趁人之危占便宜的毛病,不过只要能治好花颜,别说一成利,都让出去他也不会拒绝!
吃饱喝足,刚停下碗筷,派去盯着殷汐的人匆匆来报,说有个男子去寻殷小姐。
叶森急忙赶到时,段强正宽慰殷汐,讲笑话逗她开心,欢声笑语从门缝传出,飘进耳朵,噼里啪啦点燃了叶森憋在胸中的怒火:他的小花儿吃药扎针忍受疼痛,罪魁祸首却在这里谈天说笑?
门被一脚踹开,笑声嘎然而止:“段强?”
想到晨起花颜告状时提到“不喜欢段强”,叶森恍然顿悟,试探道:“昨天你去我家了?花颜是被你们伤的?”
原以为叶森特意来看自己而窃喜欢心的殷汐,兜头被泼了盆冷水,失望难过又心虚不宁,坐在凳上愣愣发呆,不敢开口。她是爱闹,是无法无天,但伤人,却是头一回,心里自然会怕。
“森森!坏人,就是他欺负颜颜!”花颜扒着叶森肩膀冒出半个脑袋,森森说带他报仇,见到害他的人要指出来,段强伸脚绊了他,别以为他没瞧见,哼!
“薛少爷,麻烦帮我照看下花颜。”
“叶森,你误会…唔…”段强解释的话还未出口,叶森带着怒气的拳头已经飞至眼前结结实实砸在鼻梁,疼痛瞬间席卷全身…
一排衙役整齐背房而站,眼观鼻鼻观心,对屋里斗殴充耳不闻。惨叫声飘荡在客栈角角落落,吓得大厅就餐客人扔下银子匆匆往外跑,生怕殃及池鱼。
花颜被薛雍护着不准上前,只的躲在角落,兴奋的手舞足蹈,大喊助威:“森森,打,打,使劲打…”
小丫鬟早被吓破了胆,扑通一声跪下,交代了事情经过:她可算看明白了,这位段公子是故意带小姐去叶公子家,真不是个好东西!希望看在大少爷的面上,叶公子能原谅小姐…虽然是她们有错在先。
“强子,你怨我,恨我,有本事来找我报仇!使这种下三滥手段算什么好汉?”丢下半死不活的段强,叶森从靴子里抽出把匕首,仍在桌上:“殷小姐,我叶森不打女人,郎中说了,我夫郎额头会留疤,铜钱大小,殷小姐自己动手吧。”
“叶公子!念在小姐对您痴心一片的份儿上,饶了小姐吧,她真不是故意的。”小丫鬟大惊失色,忙说好话替殷汐求饶:毁了容,小姐还怎么嫁个好人家?
“咣当!”
匕首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惊的丫鬟猛从地上跳起来:“小姐!您这是干什么?”
血珠从额头寸长的划痕不断冒出:“是我执迷不悟,给诸位添麻烦了。叶夫郎,对不住,我会即刻启程回沐冲。”
执迷之所以称为执迷,皆因不愿想通,不愿放下,自己迷惑自己罢了。等什么时候,自愿认清了,也就醒了…
“森森,我们走吧。”花颜拽了拽叶森衣袖,揍了坏人本该开心,可他却觉得森森很难过,走时从随身荷包取出个小巧的白瓷瓶。
“乔爷爷的祛疤膏,很好用的。”
殷汐望着桌上拇指大小的瓶子,心里那口郁气散了个干净:何必非争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伤人伤己,当真愚蠢!她堂堂殷家小姐,岂是个农家子配得上的?
反省不到半饷,自动恢复了不可一世的高傲模样…
段强鼻青眼肿被衙役带回大牢,百里信与薛雍要回店处理杂事准备进京过年,叶森道过谢,拉着花颜在摆满小摊的街上漫无目的瞎逛,心烦意乱。
他可以揍段强,也可以让殷汐毁容替小花儿报仇,可是…没有看护好花颜,让他承受这一切的自己,又该怎么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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