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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那位年长的墨者干脆地回答了张耳的疑惑。“《衍古那歌》到这里便结束了...它没有再赘述衍古那死后的故事，只是记载了这一段类似神话的故事。”
“那这《衍古那歌》又有什么意义？”张耳有些无语。“鬼神之说不尽实言，纂改正史更是荒谬。”
“意义便在于定义青天的属性。”那位年长一些的墨者并没有在意张耳的质疑，不急不徐地回答道。“这份文献对于研究破坏神大彝的信仰起源有着重要的意义，它完整地诠释了太古人对于信仰大彝的经过...并且表达了太古人与夏的矛盾伊始。”
“没有意义。”张耳摇了摇头。“这封文献的笔法与那些吟游诗人的杜撰手法过于类似...其中故事虚假得莫说定义青天的属性，就是当作饭后的谈资也会遭人抵制。”
年长的墨者没有继续再说，向张耳拱了拱手，便沉默待命了。
很明显，张耳对于《衍古那歌》的故事有些排斥...不过也是，换做是谁都做不到第一时间接受这个故事。
毕竟‘禹’是五帝之一，是公认的前古圣君，世人楷模...是为天下做出过巨大贡献的人。
“说说这个阿傩囡支吧...”张耳见其人沉默，沉思了片刻。“其中有价值的线索便是确定这青天与阿傩囡有着联系吧？”
“是...”另一位墨者上前答道。
“阿傩囡支与主支的太古人有着明显的区别...自他们的族长‘鲧’被白神农处死后便主动与太古主支切断了联系，更是不再信仰月神鸳娥。”那位墨者回答。“很多文献都提及了这一点...据《后夏书》记载，阿傩囡支是最早接触到周部落的太古族系，也是最早与武王同盟的太古支族...甚至倾全族之力助武王克夏。”
“相助武王？”张耳再次皱眉。“为何史书上并没有记载这个族群？”
“因为他们更改了自己的名字。”那位墨者回答道。“阿傩囡支曾经劝说过被贬为奴隶的太古人们反抗，却遭到了拒绝...从此他们休与太古人为伍...直至后来他们甚至改变了自己的族名，姓氏。”
“改成了什么？”张耳问道。
“不知道。”那位墨者回答得很干脆。“阿傩囡支在历史上的痕迹于此便到了尽头...之后不管如何搜索，根本找不到与之相关的线索。”
“这...”张耳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是的。”那位墨者点了点头，回身便从桌前拿起了一块长方形板子，上面拼接着无数形态大小不一的龟甲...龟甲上俱雕刻着复杂晦涩的图像。
这是甲骨...
“这是我们从殷墟挖掘的一些文献...其中很多关于阿傩囡支族的字型都遭到了破坏和一些很明显的篡改...似乎是有人不想让我们找到关于阿傩囡支的消息。“
“可这是百年前便归于殷墟的甲骨...”张耳点了点头，开始了自己的猜测。“如此说来，便只有可能是阿傩囡支自己对自己的踪迹匿行...他们不想让其他人找到他们。”
“我们也是这个意思。”那位墨者也点了点头。
“那原因呢？”张耳反问道。“有因必有果...阿傩囡支既然敢公然反抗神农，便必然考虑过被灭族的风险...可他们这都不怕，为何却在相对安全之后销声匿迹？”
“很难回答。”那墨者也很坦然。“我们的初步推测是防止夏的反扑而对自己进行的一种自保...武王克夏，寸神农虽然被杀...可他尚有两个儿子在外统领一方，那时候武王根基尚未稳固，第一时间并无法应对来自于二人的袭击。“
“但是巧合的事，在佘师弟翻阅武王登基之时发现了一个不为人注意到的细节。”那位墨者回头看了另外一名墨者，然后转头朝向张耳继续说道。“武王的侧妃乐女，出身模糊，却深受武王的喜爱...传说她是夷狄血统，王后却也对她保加爱护。”
“在王后英斑因故去世后，她甚至被武王选为王后...于是我们猜测，乐女王后与那阿傩囡支也有着巨大的联系。”
...
“如此说来，阿傩囡支倒是成了王家宗室？”张耳问道。
“是的。”
“荒谬...”张耳有些愠怒，开口训斥道。“居然还成了王家宗室？乐女王妃贤良淑德，以才气闻名天下，如今你告诉我她是太古人！？”
“这是案牍术的结果...我等只是负责收集资料，分析结果，然后记录归档...”那名墨者回答道。“案牍术的公正性和准确性都是毋庸置疑的。”
张耳又陷入了沉默...
若是这青天与阿傩囡支有着密切的联系，这阿傩囡支又与王族有着密切的联系...
张耳愈发双眉紧皱...随着思考的深入，额头上的汗珠更是越积越多。
细思极恐...张耳有些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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