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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市圣约翰私立医院病房
病床上躺着一个孱弱的男孩子,面容惨白,嘴角却露着淡淡的微笑。
齐月林坐在床边一边削苹果,一边笑吟吟地问道,“阿澈,下个月我们要过14岁生日,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呀?”
男孩子道,“什么都好,姐送的我都喜欢。”
“有时候我就在想,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懂事,你才14岁,你可以像其他的小朋友一样跟我撒娇一下。”她放下苹果,轻轻地帮他把床摇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动作温柔熟练,就像做过无数次。
“姐,我是14,不是4岁,而且我是男生,天生就不会撒娇。”男生接过苹果,一边咬着,一边冲她翻了个白眼。
“你这个小孩子怎么这样不可爱,”齐月林嘟囔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红线系到他的手腕上,“抬起手来我看看。”
男孩子伸出纤细的胳膊在空中晃了晃,惊喜道,“送我的生日礼物吗?”
“对啊,我亲手编的,好像有点大了,没关系,我记得你十岁的时候说过,长大了要娶我,还非要给我系上红绳,说怕我跑了。”齐月林打趣他道,一想起这件事心里全都是甜蜜。
男孩子讪讪地道,“有……吗?”
“有!你怎么能忘了!那年你也是这样突然发病,吵吵闹闹的非说我不要你了,其实我是在上学,而且我一听说你不舒服,就立刻赶到医院了。”
男孩子摇了摇头,“哦,完全不记得了。”
“什么不记得,那你把红线还我。”大手一摊。
“我不给。”男孩子赶快把手抽回来,护在心口。
齐月林不由地笑了起来,明明就记得,这别扭的性格也不知道是像谁,这么害羞。
“姐……你提前一个月送我生日礼物,是不是怕……”
“你不许胡说!”齐月林粗暴地打断他。
“其实你不用刻意瞒着我,我的身体我清楚的很……而且,我也想知道关于……”
“你不许再想这些,我们都没有故意瞒着你,而且都说好了,已经找到了匹配的心脏,等那边一……准备好,我们就安排手术。”齐月林忍着没将那边一断气整个说出来。
“可是……”
“没有可是!我和妈都会在这里陪着你。”而且,就算那边有变故,我们也有第二条路。她不由地摸向自己的心房,却突然在半空中停住,因为这个动作,是阿澈最不愿意见到的。
齐远澈铁青着脸,一副痛苦的模样。
她“腾”地跳起来抚摸他的胸口帮助他顺气,“阿澈,你怎么样?”
“你……不可以……”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可以,连想一下都不行,我们乖乖的等手术,你别忘了你答应过要看我出嫁。”齐月林连珠炮似的说,“你说过想亲眼看看自己的脸嫁给一个男人,一定会特别有意思,你还说你会保护我,跟我一起上学,你不是一直想打篮球吗?我们要努力考上大学,到时候姐姐给你加油,我弟弟一定会迷晕一大群女生。”她知道这些都是弟弟爱听的话,只要说起这些,他就会慢慢平静下来。
齐远澈不再喘得那么厉害,齐月林问他,“怎么样?用不用叫护士,我给妈打电话。”
“不用。”
“真的?”
“只要你别气我,就没事。”
“我不敢我不敢,我要一直陪着你的。”
哪怕到时候,陪着你的,只有我的心脏。
齐月林走到窗边,眼神瞄到一辆暗红色的宝马车,“不要着凉。”她不动声色的关上窗户。
“我要去买糖,给你带你最爱吃的蛋糕好不好?”
关上门的瞬间,齐月林脸色阴冷下来,她咬了咬嘴唇,弟弟有心脏病,他们是异卵双胞胎,她的心脏是最匹配的,牺牲自己健康的身体,以命换命算得了什么,为了弟弟,她绝对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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