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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花媚玉堂人 > 第五十九章 马疾弓满秋猎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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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王妃,大家已经选好了马,该说规则了吧!”朝露郡主牵着一匹火红的骏马站在一丈开外的地方,“古韵留香”的成员纷纷站到她的身后。

    “庭奇社”的成员见状也聚了过来。

    林则宁没有回答朝霞郡主,而是微笑着问道:“‘古韵流芳’到底是从文还是从武?”

    朝露郡主将头一扬,傲然道:“我们文武……”

    朝霞郡主猛地拉了朝露郡主一把,站出来说道:“闻名便知,以文为主!”

    “如此甚好!”林则宁似乎放下心来,“我原本担心‘古韵留香’是以武为主,既然也是以文为主,那就好说了。诗词文对,你们可擅长?”

    “这是自然!”

    “好!”林则宁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这规则便是,绕着马场接力跑一圈,‘庭奇社’、‘古韵流香’在中途各设三关。”

    “哪三关?”朝露郡主迫不及待的问道。

    “‘庭奇社’和‘古韵留香’都是文学社,如此怎能少了诗词文赋?所以这三关分别定为诗、词、对。”

    朝露郡主闻言嗤之以鼻,“庭奇社”是有才名颇盛的李氏、齐王妃等,“古韵留香”也不是花架子,论诗,有朝霞郡主和王思语,论词,有文琳琅和魏芸,至于对对子嘛,凡是懂些诗词的,有谁不会?

    朝霞郡主则问道:“谁出题?”

    “对方出题。”林则宁的目光定在朝霞郡主身上,朝霞、朝露姐妹二人,朝露争强好胜,朝霞的性情则更为谨慎。“若赛者不能在半柱香内过关,则必须返回,换人重新闯关,直到过关,哪一方最先通过第三关到达终点,哪一方获胜。”

    朝霞郡主道:“有意思!不过,若未能过关,已过的关卡是否还需要再过一遍?返回是返回最初的还是接力的?同一个人能否连续参赛?”

    “若未能过关,只需闯关之人回到最初的,换另一人来挑战未过的那一关便可。同一个人不能连续参赛,除非重新返回。”

    “若卡在这一关过不去呢?”

    林则宁点点头,“有朝霞郡主说的这种可能,如果双方都出现了这种情况,则以哪一方更接近终点为胜,如何?”

    “好,这样合理!”

    林则宁继续说道:“为了公平,第一关的诗需为七绝,第二关的词需为中调,第三关的对子则随意,你们可有异议?”

    朝霞、朝露互相看了一眼,道:“没有。”

    高坐在看台上的越帝注意到马场一角的动静,眯着眼睛让侍卫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侍卫很快就回来了,将“庭奇社”和“古韵留香”要赛马的事及赛马的规则说了一遍,越帝觉得新奇,下令让赛马的男儿们挪出场地来给这群看上去热血沸腾的少女们,并发话要亲自裁判胜负,众人也觉得这样的赛马前所未见,一时间,整个围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里,更有甚者,私下里悄悄打赌哪一方会赢。

    有越帝的命令,侍卫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比赛所需的一切,“庭奇社”和“古韵留香”的人也各就各位。

    第一场,云瑶郡主对阵朝霞郡主,两人骑在马上,各自朝对方冷哼了一声。

    设三关的位置接连飘起红色小旗,表示已经准备好了。

    “预备,开始!”发令官一声令下,两匹骏马如同离弦的箭一般朝前奔去,看台上,闻讯而来的女眷们还能维持几分仪态,那些年轻的子弟们则站起来纷纷呐喊助威。

    云瑶郡主和朝霞郡主几乎是并驾齐驱,不分先后的到达第一关。

    “庭奇社”守在第一关出题的是李氏,朝霞郡主打开卷轴,见上面写着:“以《秋猎》为题,限十七庚韵。”朝霞郡主朝李氏露出一个略显嘲讽的笑容,这样简单的题目,也想难倒她么?这一局,她赢定了!侧目去看云瑶郡主,果然看见她捧着卷轴眉头都快皱成了小山。朝霞郡主略一思索,提起笔在卷轴上写下一首七绝,香尚未过半。

    朝霞郡主停笔敲锣,守在第一关处的文琳琅翻身上马,动作迅捷利落,立刻引来看台上一片喝彩声。

    眼看着文琳琅已经到了第二关处,“庭奇社”那边,云瑶郡主还在第一关处思索沉吟。

    越帝对苏瑾道:“云瑶怎么思考了那么久?你让人等会儿将她们比赛的题目都拿来看看。”

    “是!”苏瑾转身吩咐人去办。

    处,“古韵留香”那边有人道:“我记得王姐姐出的题目并不难呀,云瑶郡主怎么用了那么长时间?”

    “莫不是做不出来吧?”

    “哎呀,那‘庭奇社’岂不是第一关就要返回?”

    “庭奇社”这边几个成员被“古韵留香”的风凉话挑起了怒气,齐如雪记得云瑶郡主和林则宁的交代,费力拦了下来。

    眼看着半柱香即将燃尽,众人都为云瑶郡主捏了把汗,突然,云瑶郡主一掌拍在案上,推开卷轴,运笔如风,八句绝句一蹴而就,写最后一个字的同时左手拿起锣槌,笔停的那一刹那锣槌朝着铜锣脱手而飞,“当!”铜锣余音未尽,云瑶郡主抬起头,正好看见苏素在马上扭头前强自镇定的微笑。

    与云瑶郡主等人比起来,苏素只能算是会骑马,她的马跑得非常稳健,当然,也非常慢,普通士兵穿着铁甲小跑着就能跟上,看台上一片唏嘘声。等她到达第二关时,“古韵留香”那边的人已经出发前往第三关了。

    “苏小姐可不擅长马术啊!”看台上,苏昊宇惋惜道,“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古韵留香’是赢定了!”

    林则平不置可否,目光落在站在第三关处的林则宁身上,心道:“这可未必!”

    越帝拿到第一关的题目,先看朝霞郡主的秋猎诗:“九月天高凭云升,寒号声远马蹄轻。眼见风来尘离离,踏破残梦草青青。胡服锦帽驯鹰去,檀弓银箭写豪情。挥鞭扬袖千岗上,射虎有我女儿名。”忍不住笑道:“好大志气!”又展开云瑶郡主的卷轴,题目是“咏尘”两个字,越帝心下大奇:尘土肮脏,如何吟咏赞颂?口中却道:“如此题目,倒是新奇!”接着往下看:“践踏为土承万物,遇雨化泥筑燕屋。游子远归何辛苦?且看累颜与疲步。莫道土贱尘轻薄,质劣德污世当恶,春花多姿柳妩媚,零落于归永难驻。”每句诗的最后一个字均为朱色,与题目相同,可见是出题人不仅限了韵,还限了字,越帝叹息道,“云瑶能在半柱香内写出来,也是难得!”见看台上有不少人好奇的目光看过来,越帝遂让中书舍人裴景元将两份诗题传抄给众人看。

    马场上,“古韵留香”那方的人从第三关飞速返回。

    苏昊宇奇道:“怎么回来了?还不到半柱香吧?”

    林则平道:“明知不能答出,果断放弃,节约时间,也是一种策略。”

    看台上两方的诗题已经传开,苏昊宇看后咋舌道:“我的个天!‘古韵留香’这题目不是难为人么?”

    旁边有人不赞同苏昊宇的意见,认为出题者的水平也能反应诗社的实力,两人争执了起来。

    慕容正辰看见林则平嘴角漫不经心的笑容,又看了看场上始终保持镇定的“庭奇社”的众人,心想:《咏尘》这样的题目,分明是存心刁难,若后面两关‘古韵留香’都是如此设计,纵然赢了最后的比试,也不见得光彩。

    苏素填《唐多令》的过程中,耳边两次响起马蹄声,她没有抬头,手中的笔越来越稳,唇角甚至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齐王妃说得没错,笑到最后的人,才是最终的胜者。

    “古韵留香”似乎在第三关那里被卡住了。

    “她们吵了起来。”苏昊宇站起身,趴在栏杆上伸着头瞄,“嗯,那个是张家的小姐吧……啊?又回来了!到底是什么对子……咦?齐王妃怎么离开了?”

    慕容青枫早已注意到这一点,只见林则宁走到“庭奇社”的位置,从一位少女手中接过马缰,很显然,她既是“庭奇社”第三关的守关者,也是最后一程的赛者!慕容青枫的脸色十分难看,以林则宁那仿佛风一吹就会折断的纤细腰身来说,如何经得起马上的颠簸?

    齐如兰赶到第三关,和牵着马的林则宁相视一笑,她拿起卷轴,“张长弓,骑奇马,单戈作?稹!焙靡涣?鹱侄裕∑肴缋济纪方羲??闹泻廖尥沸鳎?肮旁狭粝恪蹦潜咭部ㄔ诹说谌?兀?涣肆礁鋈硕济荒艹晒Γ?谌?鋈顺俪倜挥泄?矗?氡亍肮旁狭粝恪钡娜苏?诖ι桃槎圆摺

    随着香越来越短,“古韵流香”第三关的守关者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看台上,有男子得意洋洋的大声说道:“看见了没?‘古韵留香’第三关那儿出题的是我外甥女!”然后又冲守关者大声嚷道,“外甥女,好样儿的!”守关者朝声音传来的方向露出一个笑容。

    齐如兰灵机一现,略一思索,提笔对曰:“嫁家女,孕乃子,生男曰甥。”她对着出题者嫣然一笑道:“多谢!”

    守关的少女脸色苍白,不敢去看朝露郡主狠狠瞪过来的目光。

    林则宁深吸一口气,上马,忍着离地悬空的不适,回身微笑着看了一眼还等在第三关的朝露郡主,双腿一夹马腹,“驾!”枣红马一声嘶鸣,扬蹄朝终点奔去。

    与此同时,朝霞郡主也从处出发,赶向第三关处。

    几乎所有人,包括朝霞郡主自己也明白,就算她骑术再精,这一场,“古韵留香”也不可能赢了。

    就在大家都以为“庭奇社”必胜的时候,慕容青枫和林则平脸色突变,只见林则宁骑的那匹枣红马不知为何猛地停了下来,不停的在原地打转立蹄,林则宁在马上勒紧缰绳却让它愈加狂躁,撒开蹄子在马场上横冲直撞。

    眼看着那马狂躁的朝越帝的方向冲去,众人惊呼连连,数道黑影先后从不同的方向冲入马场,禁军统领蒋勇高呼一声“护驾!”率先挡在越帝身前。

    林则宁已经无力控制枣红马,只能尽力牢牢的抓着马鞍,一旦被甩出马背,就算不摔死,也会被癫狂之下的马践踏而死。突然,一道黑影伴随着一道冷光划过眼前,马儿扬蹄嘶鸣,巨大的冲力让原本就是左支右绌的她再难以维持平衡,只觉自己的身体飘飘然腾空,旁人的惊呼和尖叫和着风声在耳边嘶吼,阳光金晃晃的刺入双眼,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她从万丈悬崖上跌落,明明是蓝天白云,却让人那么的悲伤与绝望……

    慕容青枫从发现马不正常时就冲入了马场,只是他距离过远,等接近载着林则宁的那匹马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寒光直冲林则宁而去,他毫不犹豫的隔空一掌拍向她身下的枣红马,却已经无法再避开那道寒光,只得以诡异身法生生扭曲身体在空中翻了个身,虽然避开了要害,却是臂上一寒,他顾不及去查看,眼睁睁的看着林则宁被抛入半空中,心胆俱裂。她的发髻在空中散开,一头青丝在风中飘扬,她甚至没有挣扎,没有惊叫,仿佛一只重伤之下的青鸟,拖着绚丽的尾羽,如一道虹,划着忧伤的弧度坠向地面……“宁儿!”他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着,脚尖一着地便要再次跃起。正在这时,一道白色身影比他更快,凌空接住了林则宁的身体。

    慕容青枫飞快的奔了过去,一把将林则宁从那人手中抢入自己怀中,“宁儿,你没事吧?”林则宁脸色苍白,睁开的双眼一片虚无,没有焦点,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一丝生气。

    “宁儿?”慕容青枫颤抖的手指抚上林则宁的眉眼,“你……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宁儿!”

    林则宁眨了眨眼睛,瞳孔慢慢的恢复焦点,最后落在慕容青枫担忧惊惧的脸上,“王爷?”

    “宁儿!”慕容青枫紧紧的将她搂入怀中,仿佛搂着失而复得下一刻有可能再次失去的珍宝,“宁儿,你吓死我了!”

    林则宁怔怔的看着慕容青枫,他眼中的恐惧、苍白的脸色和略微颤抖的声音不似作伪,心忽然一丝丝的被牵动了,如同水面的涟漪,一圈圈散开,一圈圈扩大。她张了张嘴想要说“我没事”,目光却被他手臂上大片的血渍所吸引,鲜红的血液将他的宝蓝外衣渲染成了幽暗的紫色,“你受伤了!”她挣扎着从他怀中坐起,伸手覆上他的伤口,手心里很快沁染了温热的湿意。

    慕容青枫扫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血色鲜红,证明没有毒,“没事,只是皮外伤。”他这才想起救林则宁的人,抬起头来一看,顿时将到了嘴边的“多谢”咽了回去,慕容正辰,为什么是他!

    癫狂的马匹已经毙命于挽星剑下,四周的人飞快的聚集过来。

    快步走过来的林则平脸上失去了一贯儒雅的微笑,焦急的问道:“宁儿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王爷受伤了。”林则宁想要站起身,却被慕容青枫牢牢的抱着动弹不得,“王爷,你手臂上的伤口必须要尽快处理!”流了那么多血,必定伤得不轻。

    慕容青枫抱着林则宁站起身朝越帝弯腰行礼道:“父皇,王妃受了惊吓,请允许儿臣带她先回去!”

    越帝道:“朕看你也伤的不轻,太医呢?先让太医看看你的伤!”

    “谢父皇,这里离儿臣的营帐不远,儿臣回去等候!”说着,慕容青枫竟然不等太医来替他裹伤,抱着林则宁大步往回走。

    事到如今,赛马自然已经无法进行下去了,“古韵留香”的人心中都存着几分侥幸。

    林则平却不能让事情就这么简单的过去,他肃衣敛容,走到越帝面前躬身行礼道:“皇上,齐王妃的马为何突然发狂?这其中只怕有些缘故,请皇上明察!”

    一场赛马,差点害死一位王妃,还害得一位皇子受伤,就算林则平不请命,越帝也会让人严查究竟,当下,就下旨让蒋勇彻查此事,“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无人注意,人群外围,有几个人的脸色十分难看。

    太医替慕容青枫清洗了伤口,横亘在手臂上的伤口虽然没有深及骨骼,却伤到了肌肉,若不缝合,伤口很难愈合。

    站在一旁的林则宁看见太医拿出银针,在火上燎得通红后扎入伤口边缘,皮肉接触到火烫的银针“嘶嘶”作响,甚至可以闻见皮肉焦糊的味道,她原本褪去血色的脸不禁又白了几分。

    慕容青枫朝她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我刚喝了‘麻沸散’,不疼的!你先进去,别看!”

    “麻沸散”的效果哪里会有那么强?看着慕容青枫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却还强自微笑安慰她的模样,林则宁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哗啦”一声碎裂开来,胸口随着心房的收缩被一阵阵的绞痛填满。

    慕容青枫见林则宁固执的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太医的动作,雪白的牙齿几乎将嘴唇咬出血来,心里一边为她的担忧而平生喜悦,一边为她近乎自残的行为心疼,“宁儿,帮我找身干净衣服出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剪开,且沾满了血迹,自然不能再穿。

    林则宁情绪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往卧室走去,心中压抑不住的情绪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他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为什么?……尽管答案极有可能是最简单的那个,可是她却依然不敢相信。他看着她从昏迷中醒来的冷漠样子,在她被兰侧妃等人诬陷时他的憎恶的表情,看到她对《劲节集》推崇备至时冷冷的嘲讽语气……在他搂着她时慌乱不堪的眼神和颤抖的双手中逐渐淡化,那些曾经避之不及的暧昧相处反而渐渐清晰明了。

    太医交代了一些注意的事项后离开,林则宁搀扶着慕容青枫回床上躺下。

    慕容青枫因为“麻沸散”的缘故昏昏欲睡,声音也比平时低沉喑哑,他努力的睁着眼睛说道:“宁儿,陪我躺一会儿好不好?”

    林则宁怔然,如果是平时,她或许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可是今天,他刚因为救她而受伤,面对着他恳求的语气和眼神,那个“不”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沉默的脱鞋上床,小心的在他未受伤的一侧躺下。

    “王妃,药煎好了!”唤月端着药碗进来。

    林则宁停住下躺的动作,接过药碗,低着头说道:“你先喝药吧。”

    唤月忙解释道:“王妃,这是给您的镇静安神药,王爷吩咐太医开的方子。”

    林则宁这才想起太医给慕容青枫裹完伤口后,他极力要求太医给她也把了脉,并开了方子。她只是被马抛到了半空中,虽然受了些惊吓,却没有受伤,反而是慕容青枫手臂上狰狞的伤口让她心中不安,因此太医说了些什么,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酸涩的药汁入口,被温热的液体一刺激,她才感觉到下唇火烧火燎的疼痛。

    慕容青枫拉着她躺下,伸出手指抹去她唇角残留的药汁,略微粗糙的指腹在她下唇的咬痕处轻轻摩挲,怜惜而霸道的说道:“再不许这样!”

    哪样?

    林则宁没有来得及问,慕容青枫已经闭上了眼睛。这是她和他第一次如此平静的躺在一起,也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个名为自己丈夫的男子,他无疑是英俊的,浓眉如剑,鼻如悬胆,凉薄的双唇因为失血而略显苍白,闭着的眼帘遮住了灼灼耀眼的双眸,此时的他,虚弱、沉静,不复清醒时的高傲。

    “慕容青枫,我能相信你吗?”林则宁合上双眼,在心中问着这一句,这个问题,问他,也是问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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