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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那棵开花的树 >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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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白子清,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颜值嘛?嗯…一提到这个问题就略显尴尬了。这么说吧,以前看过一段话,大体意思是:如果一个女人不漂亮,你就夸她身材好;如果身材不好,你就夸她有气质;如果她没气质,你就夸她可爱;如果她不可爱,你就夸她幽默;如果她不幽默,你就夸她有内涵。可是一般人都会夸我善于发现别人的优点,我一直在想按照这个夸法,我的美是排在审美链的前端还是后端,结果苦思冥想了27年仍未果,我只得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态度,问我的损友—周薇薇同志,结果她含蓄的说了一句,其实乐观是好的,但是不能太乐观了。从此别人刚准备夸我,我就赶紧聊聊天气。嗯,说起来,天气真是一个永恒的话题,什么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语言说起天气,都能透漏出一股高级感来,嗯,当然这也是个装逼的话题,比如说当我提及时。

    2016年6月8日,高考后第十年了。

    人民大厦!开发区!

    那是哪里?

    我骑着小黄车,果断地迷路了。

    路远不可怕,路痴才可怕。

    上一周,接到周薇薇的电话,她声厉内荏地批评了我,吐沫信子差点透过手机喷到了我脸上,主要内容如下:第一不想念她老人家,除了她2013年初春回y市见了一面,再没有主动跪见过她老人家,实属不忠不信不仁不义,敢情在她眼中,她去x市、b市玩的时候见我就不算,视频语音更不算了;其次不团结,作为高中闺中密友,在刘玉希正月结婚时,其他两朵金花都到了,就缺我一个,太没团体意识;第三我推掉了5月7日,高中同学十周年聚会,这是简直是犯了滔天大罪了,简直十恶不赦,罄竹难书,以至于五马分尸,凌迟处死都难解心头之恨了。最后,她总结引申,6月8日的密友小聚必须得到,如若不然,从此割袍断义,不再相交。我惶惶然,只得赶紧同意。得到我指天发誓的答复后,没耽误一秒,毫不留情的挂断电话。我再一次地感慨周薇薇同学得到了党政系统的全力栽培,这说话不仅滴水不漏,而且一二三点条条清楚,层层推进,不可谓功力不深厚,我辈之流,只能叹为观止。

    要说周薇薇,这也是个人才啊,高中时在一个班只有九个女生的理科班里,除了显性班花王芷之,愣是凶悍地威逼利诱我们,评出了隐形班花,那就是她本人了,还英勇地不顾班里男生哀恸悲怆的眼神,将宋宝,刘玉希,我跟她组成小团体,号称四朵金花。说实话,我现在都不敢想象当时的画面,简直惨无人道。更奇葩的是上大学后,她读土木工程专业,却选修了法学的双学位,闲着无聊又报了跆拳道,差点拿到黑带,当我在那还傻傻的分不清楚此白带跟彼白带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时,人家不小心又爆出了小高潮,研究生考试三百七十多,却因为来大姨妈了,懒得去面试。最后报公员考试,以战略性的高分拿下了y市交通局一岗位。记得当时我们几人打电话恭贺她抱的铁饭碗归的时候,她不在意的说,姐这么凶猛,怕着饭碗不够结实,刚毕业,就当磨磨牙吧!那会内心真的是一群草泥马奔过,我去,我去,我去,想想干瘪的钱包,忍住了一万次扔手机的冲动,想着自己不靠谱的前程,心里默默忧伤了三秒钟。随后人家又是留职读研,年纪轻轻已是科级,也算混的风生水起。

    正当我无限意淫周薇薇同学的时候,电话响了。

    “子清呀,到哪呢?别告诉我你又迷路了!”这前半句还算温柔,后半句瞬间变得咬牙切齿起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给我微信发个定位。”然后电话就挂了,我不由感慨很是周薇薇风格啊!

    不一会儿,一辆骚黄色的大众olo停在了面前,我立马地锁了阿黄,狗腿的钻进车里,有专车,有空调的专车,有周薇薇的空调专车,真是透心凉,心飞扬啊!

    “你这什么表情?一脸生无可恋的样,痛经?”周薇薇瞟了我一眼,估计想不明白刚才谄媚的奴才样秒变高冷气质,很不习惯。

    “我在感慨年华似水流,一不小心就奔三了,咱们几年没见了,应该怎么开场显得深情却不生疏,怎样的角度能遮住我的小皱纹,让我看起来像那含苞待放的小骨朵,怎么摸摸你的爱车,让我显得不那么猥琐点……”

    “收,收,收,可以正常说话了吗?”周薇薇白了我一眼。

    “我还没感慨完呢!”

    “林一恒呢?以为你们会一起回来”

    “他在准备博士论文那些事呢,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估计处理完毕业事项,就回来报道了。”

    “怎么没去x市?上次听宋宝宝说某一本大学给套安置房,副教授待遇,家属安置工作?”

    “嗯,那所大学各方面的确比y大学好,说不准人家是喜爱故乡,为y市的教育事业增砖添瓦来了。”我淡淡的说。

    “难得林一恒愿意回来,他那么上进的一人。”周薇薇一脸微妙的说。

    “何浩然…”

    “上次联系他的时候,他在x市”周薇薇叹了口气,“据说他现在跟王芷之在一起,而且户口已迁往x市了。”

    我顿时松了口气,眼见人民大厦到了,看看时间,已经七点了,迟了一小时。我这人最怕当焦点,别是人家坐了一桌子,我这才来,大家这眼神唰唰地看过来,这是多影响消化的一件事呢。我把这种心态称之为低调,周薇薇说高调不起来的人,最喜欢用低调,觉得这个词语既能显示出来自己的深度,又能避免万一没人关注的尴尬,总之,这是一个神奇的字眼。对此,我表示不屑,毕竟我是低调的脑残粉。

    周薇薇停好车,大白长腿往出一迈,成功的吸引中几个路人的注意,只见她白t,牛仔裤,休闲鞋,斜挎个黑色包包,加上不施粉黛的小脸蛋,乍一看还是高中时的模样,我一时忘情,挑着周薇薇的小下巴,轻佻的说:“小薇啊,你从了我吧,我还是爱你的,曾经有一段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追悔莫及……”

    我还没感慨完,一道悦耳的女声传来,“呵呵,浩然,你看白子清变了好多哦!”。

    听到这句话里的人名,我卡带了,僵硬的转过身去,

    只见一女子踩着白色小羊皮高跟鞋,穿着一件无袖白色及膝连衣裙,大大的裙摆上绣满不知名的绿色藤蔓,再加上精致的眉眼,大大的波浪卷亚麻色长发,164的身高,180的气场,360的气质,纵观我周围的人脉,只有一人有这气度,那便是王芷之。

    王芷之旁边站着一男子,一身正装,清俊挺拔,却满脸的风尘,那人是:

    何浩然

    何浩然

    每当提及这个名字都会断片两秒钟了,更何况见到本人呢!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十年了吧!十年有多长,对于有的人来说,便是柴米油盐的日日重复,对于我来说,好似一生一世,这十年,已耗尽了我的思念,朦胧间好似听到:

    “浩然刚下飞机,为了赶上今天的同学小聚……”

    “薇薇呀,你看子清脸好白啊,她的身体还不好吗”

    “痛经啊!”

    突然间胳膊有点疼,我一回神,只见周薇薇恨铁不成钢的扭着我胳膊内侧的小肉肉,我不由得龇牙咧嘴的直吸气,薇薇又扭我一把,低声说,“郑涛问你话呢,回魂了。”,我瞪了薇薇一眼,肉没长在她身上,随便怎么扭不心疼啊!

    我定睛一看,不知啥时候已经坐到包间里了,高中关系好的也就那么几个,但是哪个是郑涛,我四处巡视了一遍。

    “白子清,你不认识我了吗?”只见一中年油腻大叔,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不过两秒钟,密密麻麻的水珠又出来了,他又抬起了胳膊,引得已有六个月身孕般的大肚子直颤抖。看的我不由得咽了口口水。曾经那个风一般的男子去哪里了?打篮球的样子像极了灌篮高手里的流川枫,引得一群思春少女竞折腰,与何浩然,林一恒并称y中三少的校草级别人物郑涛会是眼前这位大叔,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出现偏差。

    大叔憨笑了一声,引得啤酒肚又颤了颤说,“这两年我胖了点,白子清,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我又仔细看了两遍,才从挤变形的脸上找出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我赶忙笑着说,“认得,认得,多年没见,你丰满了不少啊!”

    周薇薇又掐了我一下说,“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丰满是这么用的吗?不要随意糟蹋这两个字。”

    同学们都笑了起来,郑涛也笑着说,“哎呀,婚后生活压力大啊,一不小心胖了六十斤。”我一不小心想了下六十斤猪肉得有多大面积,又看看郑涛现在的形态,不由得又咽了口口水,郑涛说,“咱班的女生身材一如既往的好,尤其是白子清,我还以为回到了高中时代。”

    我一听,反射性的接了一句,“今天天气很是凉爽啊!”

    周薇薇说,“嗯,凉爽,外面气温接近四十度。”

    我不由得一阵尴尬。

    “白子清,在想林一恒吗?思维跳跃这么奇特。”坐在对面的王芷之优雅地说。

    我低声问薇薇,大家怎么都说我跟何浩然是一对呢,薇薇疑惑地说,难道你们不是一对吗?好吧,这个话题有点深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林一恒那么优秀,不牵挂才不正常。”张瑶笑着说。

    我顿时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抬头一看,是何浩然阴沉的眼神。

    “听说重点大学的博士生家属可安排就业?”张章说

    吴起接着说:“林一恒这小子厉害了,爱情事业双丰收,如果不是他来不了,一定要把他喝得趴下。”

    我又低声问薇薇,林一恒不是咱们班的,怎么大家都熟的跟兄弟似的。薇薇说,有一种优秀是人人都想跟他套近乎!

    有理!

    “你的清高呢?”何浩然这话一出,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王芷之脸色却不自在起了。

    我弱弱的说,“原谅我不太懂,这跟清高有什么关系?”

    “靠一个男人找工作,记得你高中不是这个样子。”

    “你这话真不友好,认清现实,不一定就是丢了清高,你这做进口贸易的大老板,不会连这点认识都没有吧!”周薇薇冷笑道。

    “不过也是,女孩子嘛,何必对自己要求那么高,人常说生得好,学的好,不如嫁得好。这可是第二次投胎呢,理智冷静的认清现实,我认为是一种睿智呢!像我们村同年龄阶段的女孩们,现在大多为房为车,为孩子有更好的教育头疼呢。如果你嫁一个物质条件好的,烦恼是有,但高级了不少。所以,子清呀,好好把握住林一恒吧,像咱们农村出生的孩子,要跨越一个阶层太难了。”张瑶有点招摇,高中时就比较现实,交朋友之前已经把对方家庭背景都调查好了,当大家还在说志同道合,兴趣相投才为朋友的时候,人家在不误学习,内外兼修了。所以张瑶一看比较高级,农村来的,普通话甲等,衣服品味上流,经济见捉,也能穷的不见一丝俗气。果然,于2016年如愿钓的金龟婿,朋友圈里,不是在晒沙滩,玫瑰,就是拍只波斯猫不小心露出个宝马的标志,这样说好像有点low,有点矛盾,但是她这个身上就有这种感觉。

    “要说跨越阶层呢,一呢我佩服林一恒,凭脑力,学术一流;二呢我佩服张瑶,凭情商;有一人呀,靠什么大家都不太清楚,你说对不对?子清。”王芷之看着我,玩弄着她的小指甲,淡淡的说,大家瞬间又安静了。

    我使劲拉住差点暴走的周薇薇,平静的说,“如果说一份教师工作就能跨越阶层的话,不知你定义的阶层太低了,还是你的层次本身不太高。”接着又说,“大家好像误解了什么啊,我这次回来一是聚聚,二是不出意外我工作定在了高新小学了,以后大家多多关照了。”

    看着王芷之何浩然的脸色变了又变,我不厚道的笑了。

    薇薇低声说,“干的不错,有几分我的样子。”

    我得意的向她飞了个媚眼,谁知引来了两道视线,一道复杂,一道炙热,我略有点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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