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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风约辞 > 三十二 探访奚家寻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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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风辞心里一惊,难怪方才?业回来说马车停在半路上,车夫被人打晕了,“恭王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帮我为我琴家一门洗冤,问我愿不愿意接受。”琴约道。

    风辞听罢,面色缓和了些,试探道:“恭王势力不小,有他帮忙是条捷径,你接受了?”

    琴约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里顿时堵了一口气,没好气地道:“我是很想接受他的好意,可某些人不是说过要等到天时地利人和,时机成熟才行吗?”

    “做得不错。”风辞忍俊不禁,没想到他说的话她还记得,他心里是不愿让琴约接触恭王的,只因恭王表面谦恭,实则笑里藏刀、阴辣狠毒。

    琴约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么一句,还毫不掩饰他那令万千女子神魂颠倒的微笑,琴约只觉眼前恍惚,这还是她认识的风辞吗?心潮激荡,却故作镇定地道:“你该问的也问了,快走吧,我要休息了。”

    风辞却踟蹰着,琴约上前推着他往房外走:“快走快走!”

    把他推出了房门,琴约赶忙拴好门闩,抚着胸口,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终于能理解为何之前上门来给风辞说亲的媒人都快把拂风阁的门槛踏平了,他只那么浅浅一笑,都能让人失了魂一般。

    琴约暗中嘀咕:人家都有心上人了,还惦记他作甚?难道要做他的妾吗?不行,和他有婚约的是我,要不和他挑明了吧?可是,他若是认我这个未婚妻,早就明说了,何必到现在都把我当个奴婢?算了,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明日一早带你去一个地方。”风辞的声音蓦然从门外传来。

    “啊!”琴约吓得不轻,隔着门喊道,“你怎么还没走?这样突然说话,吓死人啦!”

    风辞粲然一笑,悠闲地往自己卧房走去。有多久没这样舒心地笑过了?他问自己,算了,太久了,记不清了。

    次日清晨,琴约刚用完早膳,便被风辞叫上了马车。

    “这是要去哪?”琴约问道。

    “带你去见几个人。”风辞道。

    琴约疑惑:“什么人?”

    “当年你父亲为太医令之时,有两名副手,一个是当今的太医令束明修,另一个是奚太医,你可知道?”风辞问道。

    琴约回思片刻,心情顿时沉重道:“好像听我娘说起过,有一名太医因替我爹求情,也被判了斩首。”

    “没错,那名被斩首的太医便是奚太医。待会儿你要见的便是奚太医的家人。”风辞道,“当年的事,他们或许有所了解。”

    “他们也在镐安?”

    “昨日?业找到他们时,他们住在镐安城边缘的一个小乡村里,不过我已经安排给他们换了住处。”风辞道。

    琴约有点惊讶,原来昨日下午他有事离开是因为找到了奚太医的家人,他之前说了会帮她查找线索,果然没有食言。琴约忽然感觉心里特别踏实,嘴边不禁浮起一丝微笑。

    不多时,马车停在了一条巷子前。风辞和琴约下了马车,朝里走去,来到一处宅院门首。?业叩了叩门,少时,一个年纪与琴约相仿的女子打开了门,见是风辞和?业,便行了礼请他们进去。

    ?业为琴约介绍道:“这是奚太医的女儿奚涔姑娘。”

    琴约微笑与她见了礼。

    “涔儿?谁来了?”一中年妇人出了正屋来,问奚涔。见了风辞便立即行礼问安。

    风辞对琴约道:“这是奚太医的妻子吕氏。”

    琴约望着眼见的吕氏容貌明显比同龄人要苍老,难免心有愧疚,因为帮她父亲琴节求情,才连累吕氏中年丧夫,她一个寡妇带着孩子,日子肯定过得很艰难吧。

    “令郎病情怎么样了?”风辞一边问吕氏,一边踏进屋内。琴约跟了进去,这才看到床榻上睡着一个六七岁的男孩。

    “多亏侯爷昨日请的大夫,喝了药,今日好些了。”吕氏回道。

    风辞看了看那孩子,见他睡得挺安稳,便轻声对屋里众人道:“去旁边的厢房。”

    几人来到东侧的厢房,风辞对吕氏道:“今日前来是想向你了解一下,当年先帝的病情骤然恶化,不知你是否听奚太医提起过什么?”

    吕氏道:“民妇当时只管照看幼子,先夫也很少对民妇提及公事,不过,他倒是经常跟小女说起。小女有些学医天分,先夫常感叹如果小女是个男儿,就带着他做医官呢。”她又看向奚涔道:“涔儿,你快给侯爷说说,当年你爹有没有提到过什么?”

    众人看着奚涔,奚涔仔细回忆了一遍,道:“回侯爷,民女记得当时先父说过,太医令给先帝诊治了两个多月,先帝的病情本来大有好转,突然一夜之间,不知怎地,先帝胸闷气短,大发虚汗,四肢无力,还常常呕吐,不出半月便水米不进了。但是太医令开的药方一直没有变过,先帝服用的也还是之前的药,而且先帝的饮食都是有专人监管的,他们都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胸闷气短,大发虚汗,四肢无力,常常呕吐,除了这些还有别的症状吗?”琴约问道。

    “这个……”奚涔细细想了想道,“抱歉,只记得这些了,或许还有别的,但时隔太久,记不清了。”

    “没事。”琴约道,暗暗怪自己当年为何不好好跟父亲学医术,整天只晓得看一些诗经歌赋、稗官野史,关键时刻毫无用处。

    “令先君还有没有说起过别的?”风辞问奚涔。

    奚涔沉思片刻,道:“先父和太医令都觉得有人对先帝的汤药动了手脚,但又一直查不出头绪。但他说太医令是他生平见过的医术最高明为人最正直的大夫,他相信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琴约闻言,心里一酸,双唇微微发颤。风辞暗自瞟了她一眼,转而对奚涔道:“如果以后想起什么再告诉我们。”

    “唯。”奚涔应道。

    风辞又道:“你会医术?”

    “只是粗略懂得些,认得些药材。”奚涔答道。

    “我在西大街有间药铺,明日起你便去库房里分拣药材吧,也不需抛头露面。”风辞道,又吩咐?业,“你明日一早带奚姑娘过去。”

    “唯。”

    风辞在西大街的药铺很大,远近闻名,营运有方,开得月钱也多,奚涔在那做工,比在家织布赚得可不只多几倍,奚家三口也可衣食无忧了。吕氏和奚涔连声称谢。

    琴约见风辞这样安排,心里也很感激,能多帮助奚家一些,也算是对他们的弥补了。随后,风辞、琴约和?业三人回了拂风阁,刚到门口便碰见扈贲也从马车里下来。

    “哎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扈贲冲风辞道,“你上哪儿去了?”

    琴约见扈贲来找风辞兴许有正事,便先走入庭院,往自己的房间而去。

    风辞看了看她的背影,对扈贲道:“先进屋再说。”

    二人来到偏厅坐下,扈贲单刀直入道:“你打算查琴家当年的案子?”

    “嗯。”风辞也不避讳。

    “那是太后下旨定的案,就算查清了,太后也不会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的,那可是谋害君主的死罪啊!”扈贲面带忧色道,“以太后的势力,恐怕也不会让你查出真相。”

    “所以,要先削弱太后的势力。”风辞道。

    “你怎么打算的?”扈贲疑惑。

    “做恭王的幕僚。”风辞平淡地回道。

    “不是吧?”扈贲满脸诧异,“恭王狼子野心,你别说你不知道。再说我扈家可是拥护陛下的,你这样做,以后我们兄弟岂不是要刀兵相见了?”

    风辞莞尔一笑:“你觉得我会真心为他效力吗?”

    扈贲听罢打量他一眼,口中啧啧叹道:“唉,这嫂夫人还真不是一般人物,居然让你这个只图逍遥自在的风侯爷情愿曲意逢迎,去给那阴狠的王爷当幕僚。不简单啊!”

    “什么嫂夫人?”风辞故作听不懂,脸上却不自觉地微微一红。

    “哈哈哈!”扈贲大笑道,“知道你脸皮薄,算了,为兄我给你留点面子。”

    “你又不识数了?你今年二十一,我二十二,谁大?”风辞抿了口茶,斜了扈贲一眼。

    “行行,你大!”扈贲讪笑道。随即也端起面前的茶来饮了几口。

    风辞问道:“来找我有事?”

    “唉,早朝的时候,饶储又和尚书令吵得不可开交,还各自有大臣出来附和两人,弄得陛下都头疼。我觉得心烦,过来你这儿讨杯茶吃。”扈贲愤懑道。

    “他们不是一直针锋相对吗?有什么稀奇?”风辞不以为意。

    “这次比较严重。”扈贲道,“前些时军营了查出霉烂军粮的事,亓官飒跟你说了吗?”

    “说了。”

    “昨日,他和御史大夫查出来霉烂的军粮是从渠光郡征来的。渠光郡去年粮食欠收,但是又在纳粮名单之内,上头拨了款,本可以向丰收的郡县购粮上交,但那太守于获贪污了公款,用陈年的烂谷子掺在新粮里蒙混过关。”扈贲道。

    风辞仿佛早已料到:“他能通过入库盘查,是贿赂了度支司还是兵部?”

    “度支侍郎裘广益是他的表兄,两个人狼狈为奸!”扈贲气愤道,“那可是给驻守边疆的将士吃的军粮!鞣勒国虎视眈眈,指不定哪天就起了战火,他们就让保家卫国的将士吃陈谷子烂稻米?真不是东西!”

    “陛下怎么要处置他们?”风辞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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