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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风约辞 > 一三八 新婚夫妇难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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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辞看见琴约目光中的渴求与隐忧,脸色瞬间变得柔和,正欲回答,却听得扈贲“呵呵”地耸肩低笑。

    琴约见状,方知他刚才是在调侃自己,面上顿时绯红如霞。

    风辞没好气地瞥了扈贲一眼,执起酒壶给他倒满,道:“来,不是要狠狠宰我一顿吗?先对饮十杯如何?”

    “十杯?”扈贲看了看手边的酒杯叫道,十杯可有一斤多了,他这喝两斤就烂醉如泥的人十杯下肚还能分得清南北吗?

    “不敢了?我这可是全都城难得一见的美酒,不是想喝就能随便喝的。”风辞慢悠悠地往自己的杯中斟着酒,看着那清冽的细流道,“既然你想为我节省,我也就不客气了。?业……”

    “唉慢着!”扈贲道抬手制止道,“喝就喝!”一来他受不了风辞激将,二来也确实禁不住这美酒佳酿的诱惑,便打算豁出去了,反正明日是旬休。

    风辞听罢眼里浮出一丝笑意。

    七八杯过后,扈贲渐渐有点迷糊,突然对着琴约道:“嫂夫人,嫂夫人,我跟你说,风辞说要去找平钦谈谈,我看别让他去了,你去,你去谈肯定……”

    风辞打断他道:“喝你的酒!”

    琴约诧异地看着风辞:“你要找平钦?”

    风辞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入琴约盘中,道:“我想说服他早日重回平家。”

    琴约顾不上吃饭,好奇道:“你为何忽然关心起他的事来了?”

    “他兄长在暗中帮助恭王,若以后继承了平家定然会成为恭王的党羽,我只不过想让他帮忙断了恭王这条路。”风辞道。

    琴约恍然大悟,夹起鱼肉放入口中,心嚼慢咽起来。暗思道:平钦迟早要回平家,现在回去也未为不可,只是不知能不能顺遂……

    “嫂夫人,怎么不说话了?你听我的,你去找他说肯定马到成功。”扈贲的话打断了琴约的沉思。

    风辞又给他满斟一杯道:“你听我的,喝酒!还差两杯没干呢,不是想这么借着说话糊弄过去吧?”

    “去!谁要糊弄了!”扈贲说罢端起酒杯就一口干了。

    风辞轻扬嘴角也一饮见底。

    一顿午膳吃完,扈贲已醉得吐字不清了,后来索性趴在食案上,口中嗫嚅着:“喝,接、接着喝……”

    琴约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比他清醒得多的风辞,道:“你说你大白天的把人灌醉作甚?多难受啊。”

    “是他说要好吃好喝,我这是遂了他的心,再说我不也陪着他喝了那么多吗?”风辞毫无愧色,却有点委屈,“唉,酒量大也不好,自己夫人看着自己没醉都不心疼……光心疼别的男人了。”

    “我,我哪有?强词夺理。”琴约嗔怪道。

    风辞忽然一把搂住她,英挺的鼻梁在她脸上蹭了蹭,软绵低沉的嗓音道:“约儿,我要离家那么久,你会想我的,对吗?”

    琴约听他这般赖在她身上撒娇的口吻,心里一酥,双颊晕红,又担心扈贲没睡着会听见,嘟嘴道:“你别趁着酒劲就胡说八道。”

    “那你不会想我?!”风辞高声道,俊眉微蹙,显然对她的话很不满。

    “嘘!小声点!”琴约指了指扈贲道。

    风辞乖顺地压低了声音:“你说,会不会想我?不许说假话。”

    “会,会想的。”琴约生怕他再出什么“豪言壮语”,赶紧轻哄。心里无奈:唉,总之喝了酒,他便不是他了。

    风辞甚为满意地颔首一笑,随后又正色道:“我不在家,你要小心饶储。”

    琴约微微一愣:“你到底醉没醉?”

    “不管醉没醉都会担心你。”风辞道。

    琴约心里暖融融的:“知道了,还有随身护卫跟着我呢,别担心。”

    风辞两眼微闭,轻伏在她肩上道:“困了,我们去午休一会吧。”

    “那……扈贲……”

    不待琴约说完,风辞便推着她走出了饭厅:“就让他接着睡吧,醒了他自己会走的。”

    琴约始终觉得不太好,扭头吩咐饭厅门口侍立的采芙:“采芙,你去叫两个护卫把扈大夫扶到客房去歇息。”

    “唯。”采芙屈膝应道,眼神偷瞥着风辞渐去渐远的背影,心里暗道终有一日陪着他午睡的会是她采芙,而这一日不会太远。

    扈贲说早晨散朝后见饶储去了太后宫殿的方向,确有此事。昭霞殿里,九华帐外,太后端坐于金鸾镜前,面前身着白袍的俊美男子正在为她描眉,忽听得内侍来报:“太后娘娘,绕大将军求见。”

    太后闻言问身边的男子道:“穆郎,画好了吗?”

    穆珞答道:“很快便好。”

    “让大将军在正堂稍候片刻。”太后对内侍道。

    “唯。”

    不多时,太后梳妆完毕,穿戴整齐后方才行至正厅去见饶储。只见饶储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上前行礼:“老臣参见太后娘娘。”

    “免礼。”太后细瞧了一眼饶储,秀眉微皱,“看你这副模样,又出事了?”

    饶储左右顾盼,太后会意,吩咐宫人道:“你们先下去。”

    众宫女内侍皆应声告退。

    饶储脸上露出些许痛楚之色,说道:“娘娘,萃儿也被催魂露弄得半死不活了!”

    太后一听“催魂露”浑身打了个寒颤,以手扶着旁边的玉柱稳了稳心神:“什么时候的事?”

    “数日前就发作了,昨日太医来看过,药石无用,从此只能昏睡在床。”饶储道。

    “此事有多少人知晓?”太后问道。

    “没几个,我家里那两个人不会四处传扬,太医又是我们的人,也不会多嘴。”饶储道。

    太后稍稍放心了些,转而问道:“萃儿怎么会中那种毒?”

    饶储脸色一变,愤然道:“都是为了风辞。”

    “风辞?”太后略微琢磨了片刻道,“当年一时心软姑息,没想到却养成了大患。”

    “娘娘,他如今成了崇玄峻的走狗,对老臣一再打压,绝不能轻易放过他!”

    太后问道:“他计谋多端,你有何办法制住他?”

    饶储道:“崇玄峻早有谋逆之心,只要风辞为他卖命一日,我们便可以蛊惑人心,煽动亲王篡逆之名治他死罪,况且一旦恭王事败,他也成了乱臣贼子,难逃夷三族的下场。”

    “你能抓到他的证据?”太后不无质疑道。

    “证据想要又怎么会没有?”饶储毫不担心道。

    太后明白他的意思,提醒道:“他乃开国功勋之嫡子,又是王侯大族,无中生有凭空捏造的证据当心害人不成反害己!必须要实打实的铁证,让他、让天下人都无可辩驳才行!”

    饶储面色犹疑,不甚赞同道:“娘娘,当年琴节之事不也是……怎么如今您反倒畏手畏脚了?”

    “兴许是哀家老了吧。”太后微微叹道,“风辞娶了琴节的女儿,哀家知道他终有一日会找到哀家头上,替琴节报仇,哀家比你还想消除他这个隐患。但他太有头脑,哀家担心你害他不成,反让我们再多一重罪名,到时岂不是得不偿失?凡事谨慎些好,他不是等闲之辈。”

    饶储觉得在理,便应道:“唯,老臣一定找出真凭实据来。”

    太后点了点头,又道:“陛下如今听信了那帮大臣的进言,对你不如之前倚重了,你也察觉出来了吧?”

    饶储面露惭色:“都是扈滕和风?那帮人蛊惑君心。”

    “所以你更得谨慎点。陛下性子随了先帝,哀家现在越拉越奈何不了他,不到万不得已,哀家不想与他闹僵,你也不能动武,毕竟你我都老了,以后还得靠他呢。”

    饶储虽觉太后这番话不过是妇人之见,但也不好反驳,只得应诺。随后太后又与饶储叙了些话,饶储才离开昭霞殿。

    都说隔墙有耳,太后与饶储的言谈恰好被公冶端偷听了去。他本是从后殿悄然去寻紫萸,哪知经过昭霞殿后方时,正听见饶储说饶萃中了催魂露之毒。心生疑惑,便驻足侧头贴着木壁听起来。

    饶储告退后,他也悄悄离开,心中念道:催魂露是何物?能害得人半死不活,医治无效?还有,当年先帝的死和琴太医一案难道与太后有关?

    当晚他夜不成寐,翻来覆去地想着白日里听到的事,次日他拿出重金暗暗托人从宫外找人探寻,果真从一个江湖中号称万事通的人口中得知了催魂露的详情以及琴节之女琴约多次被狴崖派追杀之事。

    公冶端眸光一闪,暗自想出了一招,唇边泛起一缕微笑,仿佛看见了今后与紫萸一起安枕无忧的日子。

    两日后,镐安城东外十里亭。不远处一小队人马整装待发,绿柳荫下,风辞抚了抚琴约的脸道:“在家好好待着等我回来。若要外出,一定多带些护卫,千万别单独一人四处走。”

    “嗯。”琴约乖巧地应声。

    “天越来越热了,但晚上还很凉,记得盖好肚子,别着凉了。”风辞知道琴约睡觉不老实,好多次都是他半夜醒来给她盖的被子。

    “嗯。”

    “天热没有食欲也要吃饭,别等我回来你又瘦了。”风辞双手捏了捏琴约的纤腰,“实在不想吃饭,就让庖厨做些冰镇梅子汤喝,再吃些瓜果。”

    “嗯。”琴约点头道,听着他这样叮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她没有一丝的厌烦,只觉得心里甜甜的。

    “若是想我就看看我的画像。”风辞从容地说了这么一句。

    “嗯。”琴约很自然应了一声,随即觉得有点不对,脸上腾地变得殷红,“谁说我会想你了?”

    “不想我还这么难舍难分?他们都快等不及了。”风辞望了一眼前方的人马,转而问琴约,“难道你想陪我一块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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