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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地铁口，十多分钟到家。
半道上，杜紫凝在路边的小摊买了份烤冷面。
她妈年轻时很喜欢吃烤冷面，可她爸嫌不干净，不让她妈吃。
今天生日，破个例怎么样？
摁完电梯，上行。十几秒后，开门，左转。
杜紫凝家所在的小区，每栋楼的每层，都只有两户。
在房价高上天的帝都，能买得起大房子附加好服务的，要么是暴发户，要么是各种高管，以及决策层。
但还有一群有钱人，他们不住这。他们一般租房，或是找个地下室什么的。
他们没有什么确切的职业。可他们做的事，都和游戏有关。
特别是竞技类游戏。
杜紫凝家在居民楼顶层。
——以下不是正文——
居民楼，想要有卖点，除去地段，首先在外观上一定要好看，这叫做第一印象。如果楼盘地段足够好，整栋楼的设计也不是纯色长方体，那么，非常好，这栋楼你可以卖到3w／?。如果你这栋楼附近，还有完善的医疗及教育、生活设施，比如幼儿园，医疗站，菜市场等，那你可以把钱再提一提，卖到4w／?。顺带一提，如果你这栋楼附近有重点学校的对口小学，比如四中，实验，最次也得是十五的，那么，恭喜你，你可以卖到6～10w／?，开盘一个月内必定售罄。
那么，在设计和周围设施都定了的情况下，还怎么涨钱呢？
这就要靠物业了。
物业靠谱，服务好，解决问题快，自然要卖的高点。
那再如果物业也定了呢？
看起来好像也就只能这样了吧？
nonono，开发商可是很精明的，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一丝一毫可以赚钱的机会。
而现在，必须要提及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斜屋顶了。
对，别瞎想，是它是它就是它。
这一伟大发明，既解决了屋顶的承重问题，又最大化地减弱了天气对人类居住的影响。
那么斜屋顶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
你搭过简易帐篷么？搭完了你能钻进去对吧？
答案出来了，sace。
斜屋顶会使你的房屋高度增加，且显得高挑挺拔，还能在最顶层多出来一大片不规则的空间。
这些多出来的空间，就算放五个水泵，再加个配电室（没有楼会把配电室放在楼顶），也绰绰有余。
so，一个绝妙的点子出现了——复室。
复室，较平价的假“别墅”，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略有钱人”的虚荣心，且对开发商而言，这是多么好的招牌！
卖的时候，也很方便。原本一百多平的房子，你加五十万，再多送你40?，你看如何？
买房的人一听，哇塞，寸土寸金的帝都居然还能这么便宜，买！
熟不知，这多出来的40?，原本就没在计划面积里。
十栋楼，每栋两间复室，一间多赚50w，合起来就多赚了1000w。
房地产是油水十足的产业，这一点无论何时都从未改变。
————以下继续是正文——
她们家是复室。
当初买的时候，据说便宜的像假房。
况且，复室，多带感，爬上爬下跟住别墅似的。
可实际情况是，没过多久，她爸她妈就不愿意爬了，嫌累。
时年十六岁的杜紫凝就被“派”到了楼上，管理专属于自己的40?。
在她上大学前，杨妈有时候还上去打扫下。上大学后，杨妈彻底不上去了，据说是在扫地时把盖人体模型的黑布碰掉了，差点吓出心脏病来。
自那以后，杨妈对于她的地盘彻底放弃，全权交与杜紫凝管理。
杜紫凝也懒，买了个扫地机器人，把她这一层的地面扫到电脑里，找人重新编了程序。市面上的人工智障，摇身一变，成了人工智能。
同时，她也找师傅拆掉了水泥楼梯，换成了旋梯，并在原本楼梯的位置养了一大缸金鱼。
等到几天后，打氧装置终于送到。杜紫凝拆开包装，刚想给大鱼缸装上。忽然发现，原本的一大缸金鱼，怎么变成了几条小草鱼？
她去问她妈，得到的答案是“那金鱼养不活，都翻肚皮了，我看这鱼缸空着也是空着，就让杨妈买了几条小鱼，养大了煲汤喝”。说罢，看见杜紫凝手里的东西，惊讶到“这是给水里打氧的吧，我看那些个卖鱼的鱼缸里都有这玩意儿”，转头喊到“杨妈，你快过来把这个装上！”
杜紫凝欲哭无泪。
她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兴奋的二人，在心里默默的为那些金鱼默哀。
一个月后，她们家鱼缸里的草鱼成功被养瘦了。她妈说：“咱家好像不太适合养鱼。”杨妈也跟着附和。
当天晚上，二人啥都没干，也没做饭，光想要拿这个鱼缸干什么。
最终结果她们俩没说，但很快，杜紫凝和她爸就知道了。
因为鱼缸里，出现了一棵硕大无比的仙人球。
她爸向来是宠着她妈的，所以也没说什么。
而杨妈，每次看到这仙人球就乐的不行。
慢慢的，这棵巨型仙人球就成为了她们家的吉祥物。
杜紫凝大一的时候，还发表了一篇有关仙人球的文章，在推特上吸引了一堆外国人的目光。
站在门前，杜紫凝深吸一口气，抬起手，叩了三下。
“来啦！”拖鞋的声音由远及近。
门开了，杨妈探出头：“来，凝凝，快进来。”
进门换鞋，杜紫凝小跑着到了餐厅。
母亲正坐在餐桌旁，满脸温柔笑意。
杜紫凝把烤冷面放到母亲面前：“妈！你的生日礼物！”
母亲的眼睛似是在放光。她猛的搂住杜紫凝：“还是我闺女疼我～”说罢狠狠地瞪了她爸一眼。
杜紫凝父亲略显无奈：“好了好了，凝，快去洗手。杨妈，开饭吧。”
杨妈是南方人，手艺很好，就是比较清淡。杜紫凝一家吃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忽略掉某老夫老妻甜腻腻的目光，杜紫凝吃完了这顿狗粮。
她把碗筷放到厨房的水池里，“我打游戏去了啊”，爬上二楼。
看眼表，才七点四十，离十点竞技场开服还远着呢。
瘫在懒人沙发上的杜小姐翻了个身，眼睛瞄到了二层的一个小隔间。
“哎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爬起来，“这周末之前要完成的！呀呀呀呀……要没有奖金了……”
楼上，杜紫凝来来回回地拿着什么解剖刀铁托盘之类的，楼下，三人对于杜紫凝的大惊小怪已经自以为常。
杜紫凝妈妈戳戳杨妈：“她接外快被学校发现会怎样？”
杨妈哪知道这些事情。可她还是努力地想了想：“好像不会怎样，她又没开始实习。”
楼上，杜紫凝忙忙叨叨准备好了所有器材，打开楼梯处的强力排风扇，在私自接到二楼的水池里洗手，带上手套，套上围裙，拉上房间中央的白帘子。
乍一看跟黑医院似的。
的确，像她母亲所说的，她是接了“私活”。
可她知道这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他们还没有去实习，也就没有正活，何来私活一说？
他们的老师们也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
杜紫凝带上口罩，将紧挨着隔间的操作台翻下，用湿抹布连擦好几遍，喷上消毒水，走进隔间，掀开角落里大缸的盖子。
盖子完全打开，一个扎紧口的白布袋子浮上来。
杜紫凝拎起它，解开袋口的麻绳，扔到缸上面的网里，盖上盖。
有奇怪的液体从网中漏下，滴到盖子上。
屋内光线昏暗，这一切如此诡异。
杜紫凝打开操作台的壁灯，幽冷的蓝光照到台面，反射到屋内。
等到布袋子不再滴水了，杜紫凝才将它从网上拿起，把它里面的东西倒在操作台上。
她想了想，又跑去换了副手套。
袋子扔到一旁，她静下心来，认真的和面前这个被她鼓捣到一半的兔子较起劲来。
虽然它已经被泡得的。
几周前，在某鱼龙混杂的花鸟市场，杜紫凝与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碰面。杜紫凝在网上接了一个人的委托，他只负责送东西。对完暗号，小男孩将笼子一把塞给杜紫凝，掉头就跑，连鞋都跑掉了一只，没回头捡。
杜紫凝想了半天——
我长的很吓人吗？
她走到路边，在临街商店的橱窗旁，借着玻璃的反光观察自己。
然后她才发现，吓人的不是自己，是笼子里的兔子。
在接委托前，杜紫凝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就是淋巴肿大吗，兔子的常见病。
可实际情况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料。
视力正常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只兔子身上问题的严重性。
它的面部已经变形，肿大的淋巴从脖子一直蔓延到四周，使它的行动严重受限。
兔子淋巴肿大的不少，这么严重的还真是少见。
也许是人家故意让它发展到这么严重的？
杜紫凝提着笼子往家走，路遇一家报亭，买了份报纸把笼子盖住。
这兔子这么丑，要是真吓到谁，责任她可承担不起。
因为时间原因，当时杜紫凝只是让兔子归西，剥了皮，顺便将它胸部以下的肌肉剔除，就扔到酒精里泡着了。
反正坏不了，泡着呗。
然而时间一长，她就忘了。
委托是有时效的，25天内完成就行，逾期委托会被判定无效，接委托的人要赔一笔钱给发委托的人。
这一切都在一个名为“壹邙”的软件上进行。它的开发者没人知道，软件本身也不会收取任何费用。它就像是一个公共平台，谁爱来谁来，谁爱干什么就干什么。除了买卖人体器官等犯法的事，这里什么都能干。
软件本身是不会给奖励的，大部分奖励都是委托人自己按时限加的。比如说，一份委托，25天内完成就行，但是委托人可以设定如果15天内完成，加报酬。这样一来，接委托的人就会积极的去完成。
原本还有一些人不按规矩，在软件上坑蒙拐骗。后来不知怎的就莫名其妙没再上线过，只留下他们永远显示离线的账号，和被官方标注的红框昵称。
杜紫凝的委托是两周前接的，内容是“将一只特定兔子的骨骼及其病变部位做成标本”，25天内完成有奖励，兔子委托人提供。
堂堂名牌大学大学生去做兔子标本，着实大材小用。
杜紫凝本不想做的，可她搜了搜，壹邙学医大学生能接的正常任务，除了帮忙写论文做标本，就是各类教授主任雇人整理文件的请求了。
仔细想想，做标本貌似还是不错的，总比去帮人跑腿好吧？
在此之前，杜紫凝也接过好几个标本订单。委托方总是多次询问她是否真的是医学系学生，还有一些得知是大学生后降低了价钱，搞得她一阵窝火。大学生怎么了？大学生就得少收钱吗？有本事你找那些专业做标本的去！
其中有个直接降到100的，到了最后价钱翻三番，杜紫凝也直接忽略掉。
拜托，姐姐压根不靠这个赚生活费，你把我惹怒了，啥事，免谈。
壹邙有个功能，在想接委托但还想更多了解的人可以点“预订”，此时委托处于他人不可接取状态，委托人可以和接取的人交流有关任务的详细信息。
因为那个人私自调价，杜紫凝点了预订后和他掰扯了好长时间。一众用户发现此人的委托预订了好久都没接受，以为是骗子，等到杜紫凝取消预订后，面对翻了好几倍的报酬，没人敢接。
一条委托，硬生生挂到了失效，最终被系统删除。
事情过去一周后，杜紫凝还是觉得良心上有点过意不去，即便说错的人从一开始就不是她。
她在壹邙的动态里发了一条模凌两可的道歉信，匿名，也没写具体事件。
然而这条消息很快就被各种骂战消息所淹没，溺毙于数据的风暴。
收回思绪，杜紫凝拿起解剖刀，使劲切下去。
没切动。
不知是兔子的哪块肉上，只留下一道白痕。
杜紫凝懊恼地放下刀，跑到楼下的厨房里把大蒸锅端到了楼上。
途中，她遇见杨妈。杨妈看了她一眼，和杜紫凝她妈一样选择了沉默。
天知道这家伙在鼓捣什么。
但为了表现她的尽职尽责，她还是叮嘱了一句：“别把锅弄坏了啊。”
看着杜紫凝端锅上楼，杨妈和瘫在沙发上的杜紫凝她妈说：“这孩子端趟锅不容易，我做饭也用不着这个锅，你要么就让她搁上面，别再往下拿了。”
杜紫凝她妈一想，同意了。拿起茶几上的肥宅快乐水，灌了半瓶。
楼上，杜紫凝接好半锅水，把兔子放到盆里，连同盆一起扔到锅里，放到电磁炉上，调大火。
她原本想把燃气管道也接到楼上，后在技术原因和物业的呵斥这双重夹击中，失败了。
可“还软”是标本制作过程中很重要的一环，对于她这种间歇性工作的人来说。
杜紫凝想着自己提着削了一半的兔子，爬到楼下，和杨妈说“我去蒸下兔子”，那场面太惊悚。
于是，迫不得已，她买了个电磁炉。
的确，安全又环保，唯一的问题就是，烧水速度太慢。
等兔子还软需要蒸个十五分钟。杜紫凝摘了手套，选择拿起手机刷微信。
无奈她关注的十几个公众号都缺少经费，没有更新。
她在游戏和看书软件中纠结了一下，打开了某点。
她其实在某点上写过书，字数还不少，将近70w。可是后来谜之被怼。她翻了翻那些人的评价，原来是因为她其中一篇的一句疑似侮辱“tx”的话。
一怒之下，“老娘t不写了，一堆喷子”。点了完结。
那一天，某点太监名单里又多出一个。
瑶瑶也是某点的网文作家之一，可她的第一本书，订阅量还不如杜紫凝。
杜紫凝闲来无事时翻看过瑶瑶的书，觉得写的还不错，有一定内涵。
至于为什么火不起来，她没敢和瑶瑶说。
作为一本都市言情，男主女主一定要在一起，男富豪，女美貌。女一定要有一个前男友，和男主在一起时最好还是处。男一定要有一个前女友，亦或是妹妹。然后要有一个爱搭不理的婆婆，或是再高一辈的大人物。三个女人一台戏，男主专宠女主一人。
都是老套路，可人们就是爱看。
还有什么例如装逼打脸之类的。
不求新，只求爽。
呃，也许还有虐。
而瑶瑶的书，男主虽也有钱，可不过是一个小餐馆的未来老板，女主也只是一个普通白领，二人在飞机上相遇，经过一段磕磕绊绊的爱情，最终在各方面的压力下分手。男的找了个老家媳妇，女的嫁给了隔壁公司程序员。多年后二人相遇在咖啡馆，相视一笑，各自离开。自此，直到终老，二人没再见面。他们之间的爱情，也被封印在水晶蝴蝶的灵魂中，凝固成不为人知的向往。
不得不说，很现实，又真诚，就是大部分人的生活写照。可问题就在于，不爽，衰。
杜紫凝向来知道瑶瑶的固执，几次提示无果，就放弃了。
全书完结的那天，瑶瑶和她说，虽然这本书现在没有反响，但她相信，在很久以后，绝对会有人发现这本书的绝妙。
看着瑶瑶坚定的眼神，杜紫凝将她本来想说的话深埋心底。
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瑶瑶的第二本书主打二次元魔幻风，各种玩梗讲冷笑话。这本书的反响出乎意料的好，瑶瑶也很开心。
作者写的开心，读者看着也开心，这是多么难得的事。
杜紫凝点开排行榜，三爷和白瓷娃娃的两本新书高居榜首，之间的票数差只有十几，还在不停的飙升。在看第三名，票数就可怜的只有他们的三分之一了。
杜紫凝略皱眉，点开暂居第一的三爷的书。扫一眼评论，她大概知道了发生什么事。
某点搞活动，推荐票数第一的有什么什么奖励，第二的有什么什么奖励，然后两个本来可能在第三第四的作者，鼓动他们的粉丝，两边不知什么原因就开始骂战，然后不停地投票。最后的结果就是，肯定第一第二了。
不过这次的两位作者名气还挺大，看起来是要玩回大的。
这种事情，杜紫凝向来是不在意的。哪方赢了也不给她发钱，操那心呢。
切回书架，关注的五本书全都更新了。
等看完，兔子基本上也还软了。
手机放到一旁充电，打开盖，拿筷子戳戳兔子，嗯，行了。
关上电磁炉，带上手套，兔子再度被放上操作台。
终究难逃一劫。
拿起刀，杜紫凝熟练的剔除了除病变部分外其他的肌肉组织。
接下来，要把骨骼弄干净。
拿起小奶锅，杜紫凝认真的配naoh溶液。
因为不是全骨骼标本，无法把整只兔子扔水里煮，只能夹着兔子，把骨头浸在溶液里。
配好溶液，杜紫凝没有急着加热，而是拿出铜丝，将每块骨头固定，穿成一个整体。
为求速度，她把溶液浓度调高了一点。
不用怕腐蚀，反正这个标本不是为了看骨头。
开火，夹兔子，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杜紫凝妈妈总觉得房子里有股肉汤的味道。
不久，筋健慢慢被煮烂，消失。
杜紫凝把兔子拿出来，关火，用清水冲了好几遍，再用解剖针剔去剩余的软组织。
漂白也是必不可少的。碍于时间，杜紫凝只是把他们在过氧化氢里稍微浸了一下。
这样，骨骼部分就算是完成。
病理部分直接泡甘油里，等泡透了再和骨头一起涂防腐。
把装着甘油的大箱子放到角落里，杜紫凝手脚麻利，收拾各种工具。
废液直接倒下水道，大蒸锅冲洗干净准备归还，还有什么操作台解剖刀解剖针铁托盘，都要清洗晾干或擦干。
忙活完，杜紫凝拔下手机数据线，9:56。
手机在充电时网速会变慢，所以打游戏的时候最好不要充电玩。
不要相信各种家长所说的“充电用手机会爆炸或漏电”，那些人归西了只能说明他们命不好，买到了为数不多的残次品。
当然，某三星除外。
登录游戏，召回在外探索的宠物们，杜紫凝和明启简单商议了一下阵容。
十点，跨服竞技场准时开启。
rebel有同服竞技场，只是奖励太差劲，根本没人打。
迅速组队，开始k。
跨服竞技分为双人和单人。游戏打久了的人都知道，双人奖励永远是大于单人奖励的。在战斗形式不变的情况下，很多人宁愿和萌新打双人也不愿意当单人第一名。
在线玩家破万，k不需要等待。
杜紫凝和明启开启了语音。
战斗准备的第一环节，是“互制”。双方每人可以ban掉对方的两名人物，使其不能出战。坑爹的是，互制阶段，看不见对方各人物的等级。
“诶诶，对方两只女娲，我要不要都ban掉。”明启问杜紫凝。
“要ban你就ban，快点，就12秒！”杜紫凝不耐烦地叫道。
她ban掉了对方的虞姬和撒旦。
明启最终没有将两只女娲都ban掉，他只ban了一个，另一个他ban了项燕。
对方ban掉了他们的梅林，女娲，秦始皇和范仲淹。
战斗很快开始。
每人指定上阵两个角色，剩余一个角色从己方可上场人员中随意抽取。
杜紫凝上阵扁鹊，雅典娜。
明启上阵张旭和张良。
随机一人是所罗门。
二人都点了“确认”。此时双方看不到对方阵营，只能等待对方确认完毕。
终于，对方二人也准备好了。
战斗开始。
一看见对方的阵营，明启立马不淡定了：“我c……”碍于还在和杜紫凝语音，他强忍着没有骂出来。
对方：女娲，兔仙，郑和，花仙子，镜姬。
杜紫凝：“这不是妥妥的生娃流吗。”
不怕功夫真，只要套路深。
竞技里的流派，让人恨，也让人爱。
自己用，打的开心，就喜欢。
对方用，打不过，就无比憎恶。
这是竞技的常态，很少有人会因为这个退游。
众多游戏，通用的套路有很多。比如说一刀流，苟活流，暴力流，肉流，毒流，buff流等。在这些套路里，最让人不爽的就是生娃流。
本来好好的5v5，一个生娃流，能弄成50v5，让人分分钟想摔手机。
女娲，那可是一个技能造5个人的神奇存在。
“扁鹊呢？！奶，快点，要死了……”
“被控了……你就不能来救一下吗！你家张旭站着不动是能产金子还是能产钻石啊！”
“我……敲敲敲！网卡！敲……”
在一片混乱中，他们完美的输了第一盘。
在之后的四十分钟里，他们又完美的输了三盘。
十一点，跨服竞技结束。明启私聊发了微信号，二人成为微信好友。
面对明启接连发送的一条条消息，杜紫凝——断网，清后台，静音，关机，睡觉。
明早还要上防腐呢，谁乐意听你瞎逼逼。
——哒，分割线，嘟————
一夜无梦。
自然醒。
没有了铃声的打扰，杜紫凝非常开心的睡到了近九点。
刚按亮手机屏幕，本想直接登游戏的杜紫凝被微信消息提示旁边，那个大大的“79”吓到了。
这是她第二次、一次性收到一个人发来的消息超过50条。
第一次是她妈让她帮忙挑裙子。
她把消息拉到最上，瞄了几眼，没兴趣，还是废话，就快速往下拉。
看到最后，杜紫凝已经丝毫没有回复消息的热情了。
她想了半天，觉得自己最好还是拉黑他比较好。
以表礼貌，她认真的发了一句“拉黑了啊”，就真的拉黑了。
至于为什么没删……大概是因为没准还需要他帮忙抽卡？
下楼吃早饭。吃完上楼，开始重要的防腐工作。
带上手套，从甘油箱里拎出兔子，毛巾擦干表面。
防腐只要涂一遍就行，不求多厚，只求没有疏漏。
半小时后，标本完成。
这还不是一个很完善的标本，但它足以放在橱窗里展示或作为讲解道具。
她把兔子标本放在透明玻璃箱里，塞几个充气袋子防止磕碰。
套上黑袋子，杜紫凝换了一身休闲装，提着标本出了门。
根据壹邙上的信息，杜紫凝打车来到郊区。
为保证安全，壹邙规定接取货物要在它指定的范围内进行。而这里，赫然已是边缘。
取货地点约在一条街街首的小卖部。
杜紫凝买了瓶冰红茶，坐在小卖部外面的椅子上，静候委托人的到来。
大约十分钟后，杜紫凝看见了那个送兔子的男孩。在他身后，一位老人，杵着拐杖姗姗来迟。
“你好。”老人和杜紫凝微笑着打招呼，皮肤堆起来，形成一道道褶子。
杜紫凝回以礼貌的微笑。
她打开袋子，让老人验货。
老人满意的点点头，示意男孩——大概是他孙子打开手机，按下“委托完成”。
“叮”，杜紫凝的手机一声清响，表明钱已到账。
“如果还有需要，可以再找我。”杜紫凝望着远去的爷孙二人喊到。
然而我再也不想接标本生意了，太麻烦死了。这后半句话杜紫凝没有说出来，只是默念了一遍。
她做标本纯属闲的，谁知道哪天她又头脑一热接了委托。
不要随便立fg。这是她多年总结出的最实用的准则。
按亮手机，看到锁屏上短信显示银行卡已到账xxxx元，杜紫凝放心的把它揣回兜里。
不同于其他平台，壹邙用户得到的报酬直接进入银行卡，没有绑定银行卡的用户无法使用此软件。
这一点，也让杜紫凝困惑了很长时间。
按理来说，一个软件，除了制作人财大气粗想要圆梦，其他的都是以盈利为目的。
可壹邙本身不收取任何费用，连中转都没有，维持它运营的资金从何而来？难不成是政府补贴？
杜紫凝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几年来，壹邙可是被封过好几次，每次都是因为用户量才解封继续运营。要真是政府支持，封它干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
那就不解。
打车回家，杜紫凝又开始她听歌逛站刷微博微信qq……的堕落生活。
而那个体积庞大的蒸锅，就被遗忘在角落里，直到——
铛！咚咚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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