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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常，如华，拜见父亲。”两人跪在地上，诚挚地磕过头，才起身坐到椅子上。
“如华胆大包天，违抗父命，私自前往漠南，让家里人担忧万分，从今日起，你就在家中，安分地做个大小姐。”越怀德有些生气地说到，可脸上却是掩藏不住的自豪感。
“父亲，女儿知错了。”如华诚恳地道歉，也表示听从越怀德的吩咐。
“待会儿和我到书房去。”越怀德又道。
……
一家子人像看稀罕物见地观赏着从战场上回来的如华和如常。他们不停地问东问西，却不见两人回答，失了兴趣，也便散去。
大夫人在得到越怀德的允许之后，就带着如常回到自己院子里去了。如华跟着越怀德到书房。
“父亲。”如华开口说到。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答案只有一个，其余的，你自己能想通便想通罢。”越怀德有些无奈道。
“父亲是说，皇帝为何要取大哥的性命？”如华略微谨慎地问到。
“他是东秦王唯一的儿子。”越怀德好像想起了什么往事，脸上露出了愧疚的神色。
“当今陛下的堂哥。”如华有些惊讶，但她立刻接受了这个答案。“那一切便通了。”
“为父这几日仔细思量，还是觉得不要将你再送回军营了。你若是和如柄走得近也便罢了，偏偏是如常。”越怀德砸吧砸吧眼睛，像是有些疲倦。“这官场我混迹多年，也不曾混熟咯，也是可笑，我守了十几年的秘密，竟会被那元尚书知晓了去。”
“父亲，那二姐的婚事？我在漠南的时候就有揣测，生怕是为这事和皇上起的争执。”如华不再纠结如常的身世，知晓其一既可，知道得多了也无用罢了。
“身为父亲，我却是不能真心实意为女儿们谋幸福，现在倒真有些不忍心了。毕竟年岁见长，更看中一家人幸福美满。”越怀德说到。
如华看得出她和如常在漠南的这段时间里，父亲的内心收到了怎样的煎熬。他想几头兼顾，终于力不从心了。这担子又交不得，苦啊。
“父亲想来是放心大哥的，只是皇上知道了大哥的身世，以后的仕途怕是要受阻了。”如常心想二哥性子虽好，少了点全局观，计谋虽有，用之不得。三哥一心从文，也只得磨到弱冠之年，才能进入官场，加上他仁慈，也难……四弟则年幼，还指望不上。大姐二姐嫁入皇室，三姐可以为武将，毕竟是女儿身，自己嘛，是该担家族的一份责任了。
“华儿心里清楚便好，明日收拾东西，进宫去看看你姑姑吧，这如音的婚事，还得指望贵妃娘娘帮上忙啊。”
……
如常一早起来，去寻如华，昨天父亲也找他了，他隐约觉得，从今往后，如华便要按着别人的意愿活着了。在漠南的时候，她就说过，人生是别人的人生，唯一能掌控的是大势，谨小慎微的事，她不配挂牵。
如常见到如华的时候，她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
“华儿你这是做什么？”看到如华形单影只地坐在梳妆台前，旁边是一个不大不华丽的包裹，如常不知所措地问到。
“大哥等会儿和我一道进宫面圣吧。漠南的事总要有个了解。大哥也别太在意皇上的做法，自古君王无情嘛。”如华看向如常，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
“听父亲说，你要进宫陪着贵妃娘娘？”如常的眼中划过一丝忧伤。
“你既然知道了，又何苦问呢？”如华站起身来，靠近如常，说到。
“父亲明明说过……”
“父亲说过，这是连他自己都无法掌控的东西，他说过，又如何？”
“如他所言，当你的大小姐。”
“这与进宫不矛盾。”
“歌儿，阿音好歹是嫁给皇子，父亲怎么能……”如常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原来大哥是担心这个。”如华轻轻一笑。
“华儿，这是一生的大事，不可意气用事啊。”
“大哥觉得，父亲当真会这么做？又或者我又那么愚钝，将自己投资给当今皇上？他还不配。”
如常听了这话，脸上沉重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些。
“是为二姐的婚事，贵妃如今心思不在越家，虽然还是会帮着我们，但精力上，全然不在的。我去一来是查探那二皇子迟峰，好将二姐的婚事了了。二来看看这几位皇子，将来争夺皇位，好帮越家站位。虽说父亲是打算不再参合这事，但家族荣耀必须要借助新君来维持。三来看看那魏显，如今是个什么状况了。”
“等会儿我和你一道进宫。”说完，如常带着丝丝笑容走开了。论言语，他当真是比不得自己这位妹妹的。
几辆马车，穿过市集，来到真武门。随从将令牌展示给守卫看过，便匆匆进宫。贞德殿内，皇上端坐在龙椅之上。
只听见，“臣越如常，臣元飞叶，臣程煜，臣魏择严，臣女越如华，拜见圣上。”
“都平身吧。”皇帝的眼睛看了看如常，回想起前天越怀德的话：“圣上，如常虽是东秦王之子，但名义上，他现在是臣的长子。皇上若执意杀他，在外人看来，不是皇上要给我越家难堪吗？皇上听臣一言，他越如常此生都将是我越怀德的长子，终身为圣上效力。他的身世也永远不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臣更愿意以性命作保。”
定了定神，皇上才又说到，“众爱卿辛苦了，漠南之战，我军全面获胜，实属不易，说吧，都要什么赏赐。”
“臣等叩谢圣恩。”几人一起说到。
“你们是第一次真正上战场打仗，表现竟如此出人意料，该赏。着封越如常为贤上将军，官从三品，赏银千两，元飞叶为留德将军，官从四品，赏银千两；程煜，魏择严皆赏银千两，官从四品，在镇国大将军麾下吧。不过，那是越家的女子吧。”皇上指了指如华。
“回圣上，臣女越如华。”如华行礼回到。
“你乃女子，巾帼不让须眉。朕特封你为长平公主，赐名越?珏。赏银千两。”
“臣等叩谢圣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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