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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晟?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小妹，轻声柔语的劝言。
“初阳，既然他对你不理不睬，就放手吧！他本就不属于红尘。”
少女闻言眉头一紧，抓住元晟?的衣襟，目光灼灼，怀着不高兴的表情。
“我不要，凭什么？什么叫他不属于红尘，他只是未涉步呢？倘若……倘若真能被我打动，从而还俗呢？”
少女眉间还是有天真的色彩，说到最后语气也弱了下来，目光闪烁。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尘渊这个人太飘渺，除非这个人与他而言，比他自小接触的佛还重要，让他放弃他自幼所信仰的他才会为之停留。
她还知道，这个人也许真的不会是自己……都快一年了，她还是没换回他目光的半分停留。
思及此，元初阳的眸子黯然失色。
元晟?轻叹一声，柔声细语。
“初阳，别忘了，他是来参机的，终有一天他会走……快一年了，连你自己也知晓，他心中有的除了佛，就是苍生。唯独……没有你！”
元初阳红了眼，有些气馁。
是啊，那个人的心中装的有天下苍生，唯独不可能装着她元初阳。
他是博爱的，也是无情的。
“放手吧！初阳，别执着了……”
一声轻悠从元晟?的口中传出。
少女仰头，倔强的神色显现在那张同他们的母后黎瑾萱八分相似的脸。
“我不！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不会？他既然爱天下苍生，那我替他爱好了……”这样，是不是他就可以分出那么一点点的空间装下自己。
最后一句元初阳自然没有说出口。
元晟?看着那张同母后相似的脸，心中一阵酸涩。
见元晟?久久不语，元初阳以近乎乞求的声音对着元晟?说着。
“皇兄，初阳这一生没有对什么事如此执着过，平生也许就这一次，就让初阳试试好吗？至少……以后想起不会因为没有勇气说出自己心中的喜欢而遗憾……就当是初阳最后的一次任性吧！”
近乎哽咽的语气让人心疼，元晟?凝望了元初阳良久，一个“好”字似是耗尽了元晟?的所有力气。
倒完这句，也就到了清香筑，元晟?轻柔一笑，对着元初阳道了别，独自走在宫道上，身影寂寥。
元初阳站在清香筑的宫门口，静静看着元晟?的身影，模糊了视线。
对不起，皇兄！初阳让你为难了，原谅初阳的任性，原谅初阳……抛却了大元长公主的身份。
待到元晟?走到宫道的转折处，元初阳敛了敛眸，良久，才转身回了宫殿。
落后于元初阳一步的锦瑟看着元初阳，眸里含着担忧。
翌日，前朝传来了皇帝封尘渊为国僧并赐予国僧府的旨意。
……
又是两年悄然而过，元初阳与尘渊已经成为了至交。
“尘渊，你……真的决定要走了么？”难道就没有半分留恋？
正准备执子落下的尘渊玉指一顿，抬眸看着元初阳，清冷的眸子如深邃的古井，望不到尽头，淹没了那一缕复杂的感情。
“自然，尘渊来此的目的已达到。”
“那……好吧！”
少女青涩渐渐褪去的脸庞上含了失落，却是强撑着笑容，努力让自己看着正常些……
殊不知这样勉强的表情又有谁看不出？
一盘棋下来，元初阳落子错了数次，棋落人散。
只听尘渊如玉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公主，你心乱了……”
元初阳抬起眸，仔细看着尘渊，唇角带着苦涩。
三年了，是颗石头也该暖了，难道你真的就这么无情么？没有半分留恋？
我……是不是该放手了？
就像皇兄说的，他本就不属于红尘。
清澈的瞳孔倒影出尘渊的如初的身影。
还是如初的袈裟朴实，礼部为他制定的国僧服，他从未穿过一次，他就像初见时一样。
元初阳正出神着尘渊再度开口。
“离归程不久了，尘渊先行告退了。公主，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们有缘再见！”
言罢，清浅一笑，蹁跹而去，孤留一处檀香，三寸红枫落叶……
待尘渊的身影消失在元初阳的视线，元初阳所有的伪装都卸了下来……
眸中的悲戚，唇角的苦涩……
悲怆的声音一字一句
“好一个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好，好，好！都是我元初阳一厢情愿……”
最后一声落地，挥手抚落满盘棋子，黑白珠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一声声哭声传来，闻者动容，听者伤心……
尘渊告辞皇帝离京时，元初阳没有去。
尘渊罕见的穿上了那身华丽的国僧服拜别了元晟?。
正门远道上，元晟?看着远去的马车，不由想起离别时大殿上的一袭谈话。
“尘渊，请你认真的告诉朕，三年了，难道从未对朕的韶华动过心。”
“动过，可是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那是朕的皇妹，大元的韶华长公主！”
“陛下，正是因为她是大元的韶华长公主，尘渊才决定不给予任何回应。”
“……谣言猛于虎！尘渊终究不属于红尘，该归去了！”
……
这些是韶华长公主离京之后，元晟?告诉锦瑟的。
而那日过后，锦瑟目睹了一个天之娇女的转变。
起初，她只是醉生梦死，埋怨着尘渊的无情……
却是在一日见了那副旧画，那个千娇万宠的公主有了去边疆的想法。
至今锦瑟还记得元初阳看完那幅画后的场景。
目光空洞，苦笑一声，叹息声落。
“他尘渊又有什么错呢？爱他是我一个人的执着，他心里装的是天下苍生，自己也是苍生之中，这样……就足够了。”
而那副图，泛黄的绢纸上，是一副江山图，上面题字一行。
“唯愿太平盛世，名可安居乐业。”
落款是尘渊！
这也就有了御书房的那一幕。
“初阳，你真的决定去了么？边疆可不是闹着玩的。”
元晟?其实并不怎么担心元初阳的安慰，他这个妹妹可谓是习武奇才，颇有建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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