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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重生之失忆了,月 > 8.千药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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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边红日徐徐降落,霞辉满天,四周人声马鸣渐渐消弱。

    马车之上,一人正头倚窗边双目微闭,恹恹欲睡。

    忽地,耳边传来顾恒的喊声“月儿姑娘,到我们了。”

    月儿闻声猛然一颤,瞬然清醒,抬眼,马车已是停于千药堂门口,不由欢喜,所幸及时入得千药堂,现天色入暝,若是再未能拿到药牌便只能是次日再来。

    堂外,一紫衣少年正在派发诊牌,看到顾恒等人便上前询问道:“请问几位所患何疾,可有所看大夫?”

    顾恒回道“我们内伤外伤皆是严重,初次来得千药堂,并未识得这里的大夫。”

    “哦”少年微是点头,抬手便为顾恒把了一下脉,不禁眉头一皱,喃语着“内伤……”,半响过后才将药牌递于顾恒道:“你们这病需找九师兄看看,拿着诊牌进去二楼便是了。”

    “好好好”顾恒连忙接过药牌谢了谢,扶着薛苡芙,三人往里走去。

    方上二楼,三人顿觉吵闹喧天,险误以为进入闹市之中。二楼房间布局与寻常客栈十分相似,只是与客栈相比中间通道略宽二尺有余,通道两边房外皆已候起长队,房门不时有人进出,再看房外排队之人却也是神情俱异,有人喜笑颜开,有人愁容不展,有人抚胸唉叹,有人淡然不慌。

    三人边走边是寻着九师兄的房间,月儿这才发现每间房上悬挂一匾,匾上写着大师兄,二师兄…诸如此类,显然是按照顺序依次而排,即是如此,那九师兄的房间自在后面,三人径直便朝后寻去,未有一会儿,便来到九师兄房外,可是三人却是各自相望,立在门外,踯躅不前。

    原来别的门前皆是人满为患,可唯独这个九师兄的门前却是空无一人,冷清异常,三人均想莫不是那少年说错了?

    顾恒犹豫半刻终是伸手欲敲房门,却在此时门“吱”的一声,竟缓缓打开,里面飘出一个好听的声音。

    “进来吧……”

    三人互看一眼,薛苡芙微微点头,三人这才挺身而入。

    屋内,一名紫衣男子正端坐于桌前,左手拿着一本书,右手端着一杯茶水,微微低头,似在专心看书。顾恒三人见状不好打扰,便只能等候一旁。

    “坐下吧。”紫衣男子放下手中之书,起身向三人走来,月儿这才见着男子相貌,暗吃一惊,男子面容俊秀,皮肤白皙,另有几分书卷之气。

    紫衣男子并未寻问病情却是径直走到顾恒面前给他把起脉,又解开其身上布条见到伤口,神情渐是严肃。

    “请问公子,你是被何人所伤?”

    “厄……”顾恒被这突然一问,竟有些心慌,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偷偷瞥向薛苡芙,薛苡芙却是微微摇头,顾恒便是一言不发。

    二人表情,紫衣男子自是看在眼里,却是笑道:“公子无需顾虑,我千药堂治病救人无数,所受什么伤一看便知,在下只是想请公子如实回答而已。”

    薛苡芙一听神情立时慌乱,沉默片刻垂下头,小声道:“不瞒大夫,我们所受之伤是……九尾狐的妖气。”

    “哦,难怪他伤得如此之重,所幸你们及时赶来,若是再晚个几日他定是死人一个。”紫衣男子若无其事道。

    薛苡芙急道:“大夫,这伤可治得?”

    紫衣男子淡然一笑“若是连他这种伤都治不好,我千药堂医术天下第一岂非浪得虚名?”薛苡芙听其话中之意眉露喜色。

    “只是可惜……”紫衣男子神情一转摇头道:“千药堂有规矩,从不轻易医治被妖魔所伤之人,只因鬼医不想涉及妖魔之事,所以……我也是爱莫能助了,还烦请各位另行别处。”言罢,紫衣男子自顾转身坐回桌前,捧起书又看了起来。

    “薛姑娘,这下可如何是好?”月儿不由担忧,这几日,三人一路驱车赶来,本以为来至千药堂便会无事,未料这千药堂竟还有这一规矩。

    薛苡芙亦是愣住,这千药堂不治妖魔所伤之人,自己早已知晓,眼珠一转,忙是上前拱手道:“大夫,我们三人实是天镖门的弟子,因途中执行任务被九尾狐所伤,实无他法,所以……还请千药堂看在大药师的薄面上能够医治我们,在下定是感激不尽……”薛苡芙躬腰垂头,言辞恳切,然紫衣男子仍是漫不经心地翻着书页,似未听到一般,薛苡芙不由失望,看来他是不会医治三人,遂起身欲离开。

    忽地背后传来紫衣男子声音“你说你们是天镖门的人?”

    薛苡芙一喜,旋即转身道:“正是”

    “但你方才所言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又凭何相信于你”紫衣男子放下手中之书,面露狐疑地看着薛苡芙。

    “凭……”薛苡芙想了想,立即从腰间解下令牌递于紫衣男子,恭敬道:“这是天镖门的令牌,可证身份。”

    紫衣男子接过令牌仔细端详了一翻,暗道果真是天镖门的令牌没错,看来她并未骗自己。

    “既是天镖门的人,我千药堂自是要救,不过……还烦请你们门主到时书信一封给堂主,这破规矩的事总得有个交代不是?”紫衣男子将令牌还于薛苡芙道。

    “大夫请放心,在下自是明白。”

    紫衣男子点点头,提笔快速地在纸上写了起来,未有一会儿,放笔,将纸张递于顾恒道:“我现在叫人带你去药房,接下来的事他自会安排。”说罢拿起桌上的一个铃铛摇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下人模样的男子来到门外恭敬道:“九师兄,有何吩咐?”

    “小五,带这位公子前去药房,事情办好后再送公子去厢房休息。”

    “是”小五对着顾恒作了个请的手势“这位公子请跟我来。”

    “这……”顾恒看着薛苡芙二人,不知是走是留。

    “顾恒,你暂且先去,稍后我们再去找你。”

    “嗯……那师姐,月儿姑娘,我先去了……”顾恒挥手与二人道别,遂于小五离开。

    紫衣男子似又想起什么事来起身道:“忘了与二位姑娘说了,这位公子会被送到夫唯居,那里自会有人照顾他,而从今日起你们便都不能与他见面,唯有待你们伤势痊愈,离开千药堂之日便是你们相见之时。”

    “什么?”薛苡芙二人皆是一惊。

    “大夫,您方才所说何意?为何我们不能与顾恒见面呢?”月儿道。

    紫衣男子无奈笑道:“二位实不相瞒,这也是千药堂的规矩之一,男女病人自进入千药堂起便必需分开隔离,只有离开千药堂方可见面。”

    月儿仍是不解“怎会有如此奇怪的规矩啊?”

    紫衣男子亦是耸肩道:“千药堂的规矩皆是鬼医所定,千药堂的弟子必须遵守,这样的怪规矩还有许多呢,姑娘以后慢慢就会知道。”

    “哦……”月儿心道这鬼医不仅是个大善人更是一个大怪人。

    紫衣男子随后查看了一下薛苡芙的伤情,边是写着药方边道“薛姑娘你的伤初看却是不轻,然实并未伤及要害,我待会儿会安排好你的厢房,只要按时服药,很快便会康复。”

    “好,谢谢大夫”

    紫衣男子笑了笑又继续写着,一会儿将写好的药方交由薛苡芙边道:

    “那这位姑娘,你的伤是?”

    月儿难为情道“我的伤……在脸上。”

    “哦……,怪不得姑娘你一直戴着面纱呢?”紫衣男子恍然道“不过,脸上的伤是堂主所最擅长,却不凑巧他现今不在千药堂,若是姑娘不嫌弃,在下倒是可以先给姑娘你看看。”

    “好,有劳大夫了。”

    月儿将面纱取下,一张倾世容颜突然映入眼帘,紫衣男子双眸一睁,微是张嘴,半晌未再言语。

    眼前女子柳眉弯弯,秋波含水,尤是现在颔首低眉,双面绯红的害羞模样愈是清丽出尘,再看其右脸伤口数道,赫然醒目,紫衣男子暗想这姑娘先前的容貌必是素怡公主也是逊色不少,不由面露惋惜之色。

    “姑娘,你的伤治起来倒是不难,只是若想要恢复原先容貌,须得由堂主亲自医治,只是……”紫衣男子暗自垂头,面露难色。

    “大夫,只是什么?”薛苡芙着急问道。

    “只是你们来得不巧,堂主前几日去涅新殿修养,需得半个月之后才能回来,在此期间任何弟子皆不能打扰。”月儿听罢瞬时心如乱石坠谷,悲从中来。

    紫衣男子看着其神情哀伤亦是心中不忍,却又无计可施。

    “大夫,此事就真所别无它法?难道就不能让堂主通融通融,他是大夫,怎会袖手旁观?”薛苡芙提议道。

    紫衣男子却仍是摇头“姑娘不知,这堂主平日倒是仁者大夫,可是一到涅新殿修养却是再不过问千药堂任何事务,若是冒然打扰,就会……”紫衣男子话语一停,忽地眼露惶恐,坐立不安起来。

    “大夫,便会如何?”月儿小声道。

    紫衣男子面颊霎时通红,垂头半吞半吐着:“堂主便会把打扰他的弟子扔到玉欢居去……”

    “玉欢居?”月儿二人皆是疑惑,那玉欢居究竟是何地方?怎的一提起,这大夫神情如此奇怪。

    “额……”紫衣男子眼珠转了转,骤然起身道:“那个……那个玉欢居姑娘以后就会知道了,我现在带你去见堂主,你的伤是尽快处理为好,就算堂主到时真将我扔于那处,我……”紫衣男子袖子一甩,似下定很大决心“我也不管了。”

    月儿虽是不知那玉欢居是何地方,但见大夫这般神情料定那绝非善地,倘若真因自己连累到大夫,自己又岂会心安?连忙道:“大夫,既然堂主不在,那这伤就由大夫你来治吧,就算容貌无法恢复也无所谓,毕竟容颜易逝,皆是虚表,便若因此连累大夫,又何苦为它费此精力呢?”

    紫衣男子听罢却是惊讶,未曾想这姑娘竟有如此胸襟,愈发决定自己定要帮她恢复容貌。

    “姑娘不必担忧,其实堂主他还欠我一个人情,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紫衣男子立即摇起铃铛一边说道“薛姑娘,我这就叫人先送你去厢房,你在那里好好养伤,我先带这位姑娘去见堂主。”

    “好好好”薛苡芙自是高兴,月儿的伤终能痊愈“月儿,我暂且先走一步,记得到时来找我。”

    “嗯……,薛姑娘,你安心养伤,月儿一定会去找你。”

    “嗯”二人一翻别离,月儿站至门外,直至瞧不见薛苡芙身影这才安心与紫衣男子一起离开。

    “在下陈意,还不知如何称呼姑娘?”

    “我叫月儿,真是劳烦陈大夫了,月儿甚是感激。”

    陈意一笑“月儿姑娘莫谢,陈意也只是尽己所责罢了。”

    二人边行边聊,陈意却是暗自忧愁,也不知堂主他能否为其治伤?但愿如其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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