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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好一粒暴躁情种 > 53.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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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何启没有拒绝,有一下没一下地配合,她的身体在他铺天盖地的气息里渐渐沉沦,神智却越发清醒,像脱离了肉体,冷眼旁观这场吻别。

    唇上传来湿热的酥麻感,缱绻又温柔,冷静又自持,不再有昨夜的蛮横。

    这样才符合他的外表,才像沈何启印象中的心之所慕。

    克制,隐忍,又不动声色。

    她没有闭眼,细细打量金铮近在咫尺的眉眼。

    最醒目的是两排又长又密到她都要嫉妒了的睫毛,随着他的闭眼,安静地盖着,活脱脱的睫毛精。为了有漂亮的眼睫毛,她天天拿橄榄油维e和各种睫毛生长液折腾,但凡有人说好用的她都要试试,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就算是刷上睫毛膏也没有他的浓长。

    沈何启还在他左眼尾发现了一颗小小的泪痣,又平添一分楚楚动人。因为这颗痣太小了,她从前从来不曾发现过。

    皮肤也是老天赏饭的好,纹路细腻,这么近的距离都几乎看不到什么瑕疵,妥妥的中性皮,不干不油恰到好处。后天的努力就算拼尽全力也赶不上天生的不费吹灰之力。他什么护肤品都不用,连洗脸都只用毛巾随意揩两把。

    脸小而尖,还唇红齿白。小时候就是粉雕玉琢,长大后幸亏有英气的眉和高挺的鼻梁镇压着,不然怕是活脱脱地要长成男生女相了。

    如果……金铮生成了一个姑娘家,那她那些年,会不会爱上哪个别人,是不是会有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

    沈何启从来都不知道喜欢别人是什么感受。她把七中和大学时期学校里长得好看些的男孩子挨个回忆了一把,好像全部缺了点火候。

    没有一个能打的。

    好像也不是长相的问题,从小到大她甚至都没喜欢过哪个男明星。无论那脸长得有多鬼斧神工,出演的剧情有多燃,但凡脱离了剧情回归现实生活,从来激不起她内心半分波澜。倒是女明星,性感妩媚的,鬼马精灵的,端庄大方的,她喜欢了不少。电梯里碰上的那个,就是脾气差了点,不然她也中意。

    金铮真是她蕾丝路上的绊脚石。

    想到这里她笑了出来。

    这种时候分神是会把别人惹毛的,金铮松开她,满脸都带着不满。

    她主动坦白:“我在笑你怎么长得这么漂亮。”

    金铮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她的夸奖缓和多少:“你们王老师不是说了,小官人长大以后不喜欢别人夸他漂亮。”

    王老师就是她高三那年的语文老师。

    抛开将军的身份,高中三年里沈何启与金铮的交集不算多,在他有了女朋友之后更是少得可怜。沈何启也记起了办公室里那次只言片语的偶遇,淡笑:“还记着呢?”

    金铮怎么不记得,这傻女记性堪忧,这么篇课文磨磨蹭蹭半天默不出来,不过这个在心里默默吐槽一下就够了,说出来她又要炸毛,时间紧迫,平白无故浪费最后的相处时间,他便只“嗯”了一声承认,起了叙旧的心:“我走后还有卡壳的地方么?”

    沈何启倨傲地扬下巴,撒谎:“没有,行云流水下笔如有神。”

    他夸得言不由衷:“这么厉害啊。”

    其实他走后她没默两行又卡了,在语文老师那里一共默了三遍才全对。碰上理科她靠着一个公式就能轻而易举举一反三,但是文科是她的致命弱项,语文一篇课文就算读上一个早自修还是磕磕巴巴背不出来,她从很早之前就决定放弃高考课文默写的那点分数了,三年里的默写都要靠着在桌上打小抄才过的了关。

    以至于高考默写的六选四六个题里她只会一题,只是她会的那题,她没填。

    因为那一题恰好要填的是“而后乃今将图南”的前一句。

    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这句他提醒她的诗句,恐怕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了,但是她那时被伤到心碎,因为他而能得到的两分,就算那是备战十二年的高考考场,她还是不要。

    心尖埋着的刺又被挑动,搅得隐隐作痛,沈何启不愿再去想,推着他的胸膛坐起来,下巴朝房门方向点了点:“你该走了,不然外面的人以为我们在干什么。”

    “怕什么啊,现在倒知道羞了。”金铮后退两步半坐上柜子,长腿斜放着,脚尖就横在她脚尖前了,话说得懒懒的,但是并不多友善,“床上那会怎么不知道。”

    “你不是也一样么,可能是因为……”沈何启再笑就多了几分邪气了,“见惯不惯了,你说是不是?”

    “少激我渣渣。”面对这样□□味十足的挑衅,金铮脾气很好,垂了眼眸看到她丢在一旁的手机,伸手拿了过来,锁着。

    他倾身,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拉了过来,她跟没骨头似的站不住,金铮一手支撑起她,另一手把她手机递到她面前,问:“解开?”

    沈何启明知故问:“干嘛?”

    “亲自监督拔吊无情的渣渣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

    幸亏她那天接完他电话后把他号码的备注给改了,不然要是中二时期留的那种矫情的备注让他看到了,她怕是这辈子都没法抬起头来。

    看着自己的微信和手机号都恢复自由身,金铮心情大好地摸摸沈何启的头,说:“走了。”

    “金铮。”沈何启想起另一桩事,叫住他,“你们打游戏的时候要直播的,爱琴海的性别以后在killers就瞒不住了,神秘了这么多年一朝曝光,你记得好好谢谢他。”

    “放心,走了。”

    金铮开门,沈何启也跟过去,探出门和爱琴海道别:“童童,我一会就要回x市了,你好好打决赛。”

    爱琴海本来还在记仇,让她这么一说就心软了,他是z市隔壁y市人,和x市隔着数千里,平时见面机会也不多,这两天他一直忙着熟悉队里的战术战略,晚上她又陪着金铮,都没怎么有时间聊天。

    “有异性没人性。”他埋怨,张开双臂,“那现在可以抱一下了吗?”

    沈何启嘻嘻笑着点头,小跑过去给了爱琴海一个大大的熊抱。

    金铮皱眉,不过忍了下来。

    他们走的时候沈何启没送,只和金铮对视两秒,黏稠的眼神千丝万缕地纠缠,然后她又钻回了房间。

    电梯下行,停在48层。是前一天的大美人和助理,门后还有个男人,靠在阴影处站着目送。

    看到电梯里这么多人,大美人又皱眉了。

    助理明白她的意思,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我们等下一班。”

    陈伟业注意到那个男人,打了招呼:“林先生,今天休息?”

    正是影帝林纵横。

    陈伟业家作为电影的投资商,当然知道拍戏期间林纵横住在哪,这位不是随随便便的小明星,最近几年又有要转幕后的意思,难得接戏,只要能请动他,三四个月的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只是小意思。

    阴影里的男人闻声望过来,因为电影的关系见过不少次,认出这是投资商家的少爷,疏淡的眼里盛起一点笑意:“陈公子好巧。你在这是?”

    “我来看我好哥们打比赛。killers金杯今天决赛。这我哥们,金铮。”陈伟业时时刻刻不忘粉头使命,“他很厉害的。”

    影帝没忘记自己和金铮在电梯里碰到过,听到这里眼睛一亮,来了兴趣:“哪支队?”

    “千古。”

    “我从初赛开始就很看好千古,阿奇走了,一把手由谁替上?”

    “就是我们阿铮啊,老板亲自下场。”陈伟业自豪满满。

    游戏是最能让压根不认识的男人变得一见如故的,电梯门口短短几分钟,金铮陈伟业就和影帝约好了晚上回来一起打几局。

    电梯门关上之际,外头大美人半是埋怨半是撒娇地对影帝说:“又玩游戏……”

    为什么大部分女人都理解不了男人对游戏的热爱呢?陈伟业叹息,羡慕起金铮来:“还是你会挑,找的女朋友不但爱打游戏,还是个大神,不是我说,九年前你就该有这个思想觉悟。”

    女朋友。

    金铮眯了眯眼,他和沈何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尽了,却好像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彼此而言,自己是什么身份。

    乍一听见,觉得女朋友这个词用在沈何启身上,甚是玄妙。

    金铮他们走后,阿标提了好几袋袋子来敲沈何启的门。

    “老板娘,这是老板让我去买的。昨天爱琴海摔碎的那些基本上都买齐啦,有一种已经绝版了,专柜现在没有,不过我已经买到了,现在还在路上,明后天会寄到您家里。”

    “这些是随便买的,老板说让我买点漂亮的给您,您看您有没有喜欢的,我也不懂女孩子家的这些,都是让柜姐推荐的。”

    “还有这些护唇膏,我把两个专柜的货都买空了,您看够不够?”

    沈何启看着数量庞大的唇膏震惊了:“他有病吧?这么多唇膏让我当传家宝吗?有钱没处造不如直接给我转账。”

    阿标颠颠地把这句话转告给了金铮,几分钟后沈何启真的收到了一笔转账。

    她不领情:“让他滚,他以为这是在付嫖资吗?”

    阿标又颠颠地转告了。

    金铮微信她:

    左也不对右也不对。

    难弄死了。

    回x市的航班依然是头等舱,依然有人鞍前马后殷勤侍奉。

    沈何启乐得轻松,全程什么也不操心。

    到了安检口,阿标满脸笑意地挥手目送这搅得他两天不得安生的女魔头进去,直到人消失,才揉揉自己笑得都僵硬了的嘴角,给金铮发消息:issionlete。

    坐过一次头等舱后沈何启已经驾轻就熟,找到所属的贵宾室,哼着小曲晃晃悠悠,正要一脚踏进去,眼睛一尖,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

    低头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健步如飞。

    她的身体反应比脑子还快,脚下一个急刹车,转身就走。

    动静大了点,那人抬头,只看见门口人影匆匆闪过,已是空空如也,皱了皱眉,又低头去看电脑。

    z市飞x市的航班。

    几千米的高空。

    外头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因此沈何启没关遮阳板,只是调整了椅背,问空姐要了毛毯,盖上眼罩,头一歪,没多久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光怪陆离的梦境,又是半梦半醒间知道这不是现实,可是无力挣脱,也记不清究竟梦到了什么,只有胸口的钝痛提醒着她又梦到了她这一生唯一的情劫。

    这时一阵让人心悸无比的失重感突然来临,激得呼吸和心跳都骤停了,游乐场里的过山车跳楼机在这面前都只不过是小儿科。

    沈何启的喉咙里不自觉挤出一声低沉的哀鸣,像濒死的兽。她从睡梦中一下子惊醒过来,下意识将眼罩推上去。

    这不是梦,飞机仍在急速下跌,窗外的世界浮光掠影急速变幻,几乎要晃花了眼。

    机舱里响起警报,尖叫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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