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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明扫了地,然后坐在谢修谨旁边,这才发现谢修谨在发呆。
雪明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真是好笑,两个人明明互相喜欢,还使劲呕气,这不是作死吗?总有哪一天你们两人要后悔。”
谢修谨瞟了他一眼,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互相喜欢?我可是一点都不喜欢她。”
雪明不屑道:“装,继续装。刚刚看到她受伤了,茶都抖出来了,看,还有罪证呢。”
雪明指了指他的衣衫上一处深色的水渍。
谢修谨低头看了一眼,没说话,轻轻拿手拂了拂,好像这样就能够将这水渍拂走。
雪明见他淡然处之,便知道激将法没用,便只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你不承认也罢,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变成石头吧。刚刚你也看到了,她的手那么僵硬,恐怕应心石已经开始对她产生影响了。她需要尽快得到治疗。”
昨天凌宇走之前,似乎料到了项鱼的决定,便把项鱼的危险处境跟他说了。雪明心里骂,这凌宇简直就是小人,把麻烦事刻薄话都留给他来做他来说。
谢修谨道:“我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担心,担心得恨不得马上用自己的全部力量来救她。
雪明歪头看着他:“我说兄弟,你既然知道你还跟她闹?你只要告诉她你喜欢她,这不一句话就结了?”
谢修谨还是不说话,雪明继续道:“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是有什么说不得的苦衷,这样避开她?”
雪明激动得拿手指了指隔壁项鱼的房间。
雪明忽然想到什么,雪明摸着下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谢修谨:“你该不会是不举吧?”
谢修谨喝进去的一口茶全喷出来了,都喷在了雪明脸上。
雪明顶着满脸的口水,怒瞪着谢修谨:“你是故意的!”
谢修谨颇无辜:“不要随便冤枉人。”
雪明怒气冲冲地站起身,道:“哼,你就作吧,大爷我还不管你们这破事了!”
雪明冲出房间时,好像听到谢修谨难得地笑着说了一句“慢走,不送”。
谢修谨垂着眸子想了一会,正好又有人过来,听这急促笨重的步伐,肯定是月兮的。
月兮嘟着嘴,站在门口不肯进来,道:“你是不是又惹娘生气了?”
谢修谨走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揪了揪她的小鼻子:“听谁说的?”
月兮扭过气鼓鼓的小脸,不想看他,双手抱在胸前,气派十足。
谢修谨道:“你娘才不是生气了,她受伤了要治病,但是她又不肯跟爹爹走。爹爹才要生气呢。”
月兮看着他,两眼亮晶晶地道:“真的吗?”
傻丫头这么好骗,她娘亲估计要气死。
谢修谨装作无辜又难过的样子,道:“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问你娘。她现在耍小脾气不肯去治病,爹爹要急死了。”
月兮看他这样着急,便皱着小眉毛,道:“爹爹你放心,我去劝娘。”还伸手拍了拍胸脯,早忘了自己过来是算账的。
说干就干,月兮迈着小短腿跑回项鱼身边,她正坐在梳妆镜前面弄头发,接着就要宽衣睡觉了。
月兮气喘吁吁地站在她旁边,却没有说话,只是拿亮晶晶的眸子看着她。虽然她日夜对着娘的脸,但现在昏黄的光线下,娘亲的脸像是透明的,看着好美。
项鱼好笑,便问她怎么了。月兮痴痴说了一声“娘好美”,这才想起正事,可怜兮兮地道:“娘亲,你和爹爹赶紧去治病好吗?”
项鱼并没有跟她说过自己的事,便知道事谢修谨告诉的月兮。看着月兮可怜焦急地模样,便轻声安慰她:“娘的病不严重。你看这追风城里什么都有,里喜欢吃的桂花糕,栗子糕都有,你舍得走?”
看月兮垮下来的小脸,项鱼就知道月兮正在纠结了,顺便乘火打劫,道:“我们就留在这里,娘天天给月兮买好吃的,怎么样?”
“你最多陪她一个月,你要她这一个月看着你慢慢变成一块石头吗?”
谢修谨冷淡的声音想起,项鱼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正倚在门框上,不知道来了多久看了多久。项鱼没说什么,倒是月兮受了不小的刺激:“娘亲要变成石头?”说着就仰面哇哇大哭起来,鼻涕眼泪到处都是,嘴里还在念叨:“我不要娘亲变成石头,我不要娘亲变成石头……呜呜……”
项鱼实在拿她没办法,便把她抱在怀里,哄她:“娘不会变成石头,爹爹在吓你呢。”
月兮还是不听劝,紧紧抱着项鱼的脖子不松手,哭了半晌才停歇,项鱼仔细一看,这丫头哭累了就睡着了。
项鱼将她放在床上,掖好被子,这才对谢修谨冷冷道:“你何必用孩子来拿捏我?”
谢修谨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月兮这么小,难道你希望她眼见着自己的娘亲变成石头么?你想过她的感受没有?”
其实项鱼想过月兮会有多难过,但她一想到接下来的一路谢修谨都会冷冷地对她,她就不寒而栗。现在就已经这样痛苦,更不用说真的经历了。
但是,看一眼月兮,项鱼觉得自己真的太残忍了一些。
谢修谨看她垂着眸子,便知道她其实已经下了决定,便道:“收拾一下吧,明早出发。”
项鱼见他起身,便道:“为什么我一定要跟你走?”见谢修谨又坐下来,她继续道:“凌宇说过了,我的病必须要五种精气。那么,我去东宝岛就完全没有必要了。”
“我身上已经有四种真气,只要我再找到剩下一种……”
“我不需要你的恩惠。”项鱼直接打断他的话:“那是你的,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那你就能够眼睁睁地看着月兮为你伤心吗?她还小。”谢修谨叹了一口气。
第二日两人出发的时候,月兮高兴极了,就好像只要离开这里,她娘的病就会好一样。
只是爹爹总是冷冷淡淡的,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气,月兮看着都不想靠进他。本来想叫娘亲抱抱自己的,爹爹又不准她抱自己。
看着双亲之间的低气压,月兮也觉得闹心,便化作月犀花的元身躺着睡大觉去了。
三人在荒野里走了十多天,这才看到了东宝岛的影子,云遮雾绕的,蔚为壮观。只是走过去只怕还要两天时间。
月兮在附近找了一个温泉,让项鱼陪着她去玩水。项鱼有两天没怎么清洗了,心里正膈应,便牵着月兮去温泉里泡着。
谢修谨便在旁边背对着娘俩打坐运气。
泡在温泉里,项鱼头枕在岸边,觉得全身稍稍舒服了一些。这两天她愈发能够感觉到身体的僵硬,很明显自己已经开始石化了,其实她已经发现自己的脚趾尖已经开始发出黑褐色,像是石头的颜色。
她其实也害怕变成石头,但她不想让谢修谨看出来。每天走路的时候,她精疲力竭也要跟在他身后,只因为不想麻烦他。
这时,附近忽然冒出两个男人的猥琐声音和一个女子的喊叫,原来是两个尖嘴猴腮的男子掳劫了一个年轻女子,正要行奸、淫之事。
项鱼第一反应是抱住月兮,尽量沉入水里,只露出头,看到谢修谨一跃而起,这才安心了一些。
谢修谨将那两个猥琐男子打倒在地,他并不想伤人,便说:“滚。”
谁知那两个猥琐男看了谢修谨一眼,并没有识时务,反而不屑地道:“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谢修谨拿眼睛瞟了那两个人,伸手将女子扶起来,那女子便躲在了他身后道:“他们是真元阁的人!”
“哈哈!你知道就好。”其中一个男子夸张地笑道:“不要说小爷没提醒你,小爷马上就要长生不死了……”
这男子看了一眼谢修谨收回的剑,剑尖上还滴着血,在看一眼冰凉的前胸,豁然一道口子,身体像破口的袋子,流出汩汩的鲜血,然后颓然倒在地上,失去了直觉。
另一个男子见此情景,早已吓得魂飞物外,大叫着“爷爷饶命”就连滚带爬地跑了。
那姑娘道了谢,才看到温泉池子里的项鱼和月兮,便知道这是一家三口了。这姑娘无以为报,便从自己身上的袋子里拿出一半灵芝来,赠与谢修谨。
项鱼这才知道这姑娘是为了采集灵芝才来这附近,不想遇见了歹人。
送走了那姑娘,谢修谨便生火熬煮这灵芝,顺便让项鱼起来,这温泉时间泡长了也不好。
项鱼让月兮先上去,然后自己两手撑着温泉的边角往上爬,却怎么也使不上力。这池子太深,她下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爬上去难呢?
月兮拉了项鱼半天无果,只能去找爹爹帮忙,爹爹看了一眼水中的娘亲,居然难得地脸红了。也难怪,娘亲身上只有一层薄衫,虽然遮住了胸前两团肉,但是形状显露无疑。
月兮虽然小,但是也知道女人都这样,平常在娘亲怀里,她也好羡慕,羡慕到吞口水,难怪爹爹会吞口水,因为他们男人都没有嘛。
谢修谨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这么早熟,而且已经把他的反应看得明明白白。
看了项鱼身上的薄衫,还有露出的手臂,他也觉得这样看着不太好。但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到旁边拿了项鱼的衣衫,走到温泉池子边上,伸出手去拉她。项鱼看了他手上的衫子,便知道他的意思,把手放在他手心里,他微微一使劲,自己便上来了,只是还没站稳,谢修谨就像被人踹了一脚一样,抱着她就往水里倒去,绕是谢修谨武力再高强,再空中翻转了一圈,仍旧摔在了水里。
谢修谨第一时间抓住项鱼,将她的头弄出水面。
项鱼被水一淹,呛了一口水,很不好受,刚出水面便大口呼吸,接着就听见月兮捂着嘴哈哈大笑:“哦,爹爹和娘亲洗鸳鸯浴,羞羞!”
项鱼这才发现自己被谢修谨仅仅搂在怀里,连他的鼻息都喷在自己的脸颊上,弄得她很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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