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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刺客公主冷王爷 > 第六十四章 你就是炎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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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浴血城,出现的重要人物倒是不少。

    一个炎吴,何至于他们前仆后继?

    吴敏勾起嘴角,扯下她口中麻布,冷淡道:“邀月呢?”

    南楚皇宫,擢月楼上惊魂一幕,她从未忘记。

    相信,那个跛了一条腿的美人,也不会忘记。

    “你就是炎吴?”粉蝶面容惊讶,盯着高高在上的吴敏。

    吴敏扫她一眼,淡然道:“是,也不是!”冷冷转身,出门离去。

    “速速追查后唐公主,赵?!”

    子儿恭顺抱拳,垂首道:“是!”

    暗夜风中,唯剩冷香。

    邀月确有些本事,竟能在归鸿卫的眼皮底下金蝉脱壳。将贴身婢女,丢与仇家。

    吴敏抬头,目中一片冷冽。

    短短三日,归鸿卫遍寻西凉。

    邀月公主消失的无影无踪,或者,她并非只为炎吴而来。

    从粉蝶口中套出的话,大多无用。

    邀月心思缜密,阴毒狠辣,已不是吴敏第一次见。纵然子儿用了严刑,也不过仅仅得知邀月杀炎吴,是为了另一个人。

    为了谁,毫不知晓。

    粉蝶留下无用,子儿亲手将她杀死,抛尸潋波馆外的湖中。

    四月天气,不过一眨眼,尸体便沉入莹绿水中。

    吴敏立在桃花林前,盯着尸体沉入的地方,目色冰冷。身后,是从诸国赶回来的归鸿人。

    叔通、伍桐、解梓晟、刘坦、欧阳蟒,一个不差。众人面上,都是笑意。

    杀人,早已成为家常便饭。身为归鸿人,首要便是狠心。

    吴敏回头,目光扫过众人的脸,淡然道:“奔劳在外,诸位辛苦了!”

    叔通哈哈一笑,拂须道:“为师行乐大蜀,可不辛苦。”

    他一笑,其余人等尽皆笑起来。

    蜀国、东昌、后唐,南楚,何地没有归鸿的踪影?

    数月来,犯下的案子不在少数。杀下的要员,数不清楚。

    吴敏勾起嘴角,冷淡道:“太傅扰得成都不得安宁,怪不得朝阳公主要往后唐去了。”

    一语出,解梓晟冷笑道:“孟向彤心机深邃,逼得泰王不敢动手,将赵?籽档玫故谴厦鳌D┙?此??幌袷潜芸?逑啵?瓜袷敲?勖堑牡紫浮!

    解梓晟驻在盛京,对于盛京之事掌握颇多。

    醉仙楼,明面上的身份便是盛京人士,自然引得她往盛京查探。

    伍桐道:“如此看来,泰王如今可算困顿了。”

    众人转眼看解梓晟,解梓晟蹙眉道:“末将正是回来请公子令的。”

    归鸿卫,受辖于公子令。炎吴不发话,众人想要闹出动静,也是不敢。

    吴敏扫他一眼,淡然道:“不急!”

    邀月公主将要大婚,赵泰定要传来消息。届时,她可亲自为赵泰分忧。

    一拨一拨暗势力寻仇西凉,想杀炎吴之人愈来愈多。暂时,还是不要闹出大阵仗。

    解梓晟见她不肯下令,抱怨道:“公子为何不肯下令?如今的归鸿,还有何惧?”

    吴敏的承诺不假,短短几月,归鸿已经能与乾坤比肩。成为天下第一,将是早晚之事。

    叔通略一沉吟,严肃道:“为师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吴敏转过头,淡淡道:“太傅但说无妨。”

    叔通微微拱手,沉声道:“短短几月,公子声名鹊起,已与寒王、太子轩、泰王等人齐名。”

    一语出,其余人纷纷肃立不言,因叔通说的真切万分。

    叔通面色肃穆,抱拳道:“西凉子民早已分清亡国之是是非非。公主冤屈,早就洗净。

    若此时公子宣布炎吴乃为公主吴敏。以归鸿卫为根基,起兵浴血,定然从者如云,势如破竹。”

    一语毕,其余人尽皆抱拳朗声道:“请公子起兵!”

    面前人,个个为归鸿心腹、西凉重臣。他们终日饱尝亡国艰辛,等的,便是起兵之日。

    吴敏一一看去,垂下眼帘道:“不急!”

    众人惊,叔通高声道:“公主?”

    吴敏冷冷扫他一眼,淡然道:“我曾经承诺过你们,归鸿成为天下第一时,便是起兵之日。”

    她冷冷转身,迈步入楼,冷淡道:“如今,尚欠火候!”

    主子已经离去,众人颓然放下双手。目光中皆是黯然。

    今日的西凉,在归鸿卫的刻意经营下,早已不是她当日归来时的状况。

    百姓们对公主,又恢复了亡国之前的拥戴。

    甚至有民间人士,秘密筹钱寻找流落异国的公主,想要谋划复国之事。

    据闻,彭鹤近日已经处理了几起谋反案。

    可惜他的奏折,却都在报与南楚碧水城途中,遭归鸿卫劫持。

    然而,她还是说不急。

    她究竟要等到何时?

    他们的心,早如烈火烹油,就欲急火攻心了。

    吴敏立在二楼临窗,瞧着为她卖命的心腹黯然退去,目中闪过一丝愧然。

    起兵,将意味着血流成河。

    不管是西凉子民,还是南楚子民,免不得在双方交战时,落难受损。

    这就是为什么,她不肯借助齐太子轩发兵复国的道理。

    一个人,当你站在足够的高度,便不能只为私心谋想。

    她是吴敏,又不是吴敏。

    可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兴兵作战,将殃及太多百姓。

    吴敏嘲讽一笑,走到对面软榻坐定,左手把玩着银镖。

    银镖雪亮,杀人狠绝。她目色一闪,忽想起碧水城来。

    碧水城,午门口,身为西凉公主,她亲手杀了哥哥吴子逸。

    只是,当日杀他,实因杀手的本性罢了。

    杀手,不吮许任何潜在的危机存在。吴子逸只要活着,对她便无利处。

    所以,当日她会毫不犹豫的,发镖杀人。

    如若放在今日,她或许就不会出手了。

    将他救走,终身囚禁也罢,伤为残障也罢,总归会留下性命。

    这件事,整个西凉,没有人怪她,她却隐隐自责。

    重回西凉,披香臀,一片焦黑,双亲骸骨不知去向。

    或许,早被南楚士兵鞭尸示众,也未可知。

    披香臀中的秘库,却教她搬了个干净。她再未往妙手回春,提过银子药材。不再求助赵泰,一切都是母后的功劳。

    依稀记得,亡国前母后玩笑的话语。

    “敏儿与逸儿都是母后的心头肉,伤了哪一个,母后都会伤心的。”

    那时,她曾娇憨的说,她会听皇兄的话,做个好皇妹。

    呵……一转眼,物是人非。别说做个好皇妹,就连兄长性命她也未能放过。

    吴敏抬起眼帘,目光定在窗外春色中。

    起兵,拿回属于西凉的东西,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嗖……”手中银镖射中窗棂,发出轻轻地嗡鸣声。

    “啪,啪,啪。”缓慢的掌声在楼梯口响起,吴敏冷淡回头。

    赵泰一袭蓝衣,俊朗温雅。他含笑望着发愁的公子,赞叹道:“你的飞镖,又有精进。”

    吴敏冷冷一哼,淡然道:“炎吴的潋波馆,几时成了赵兄的后花园?怎么成日,见你在此出没。”

    赵泰呵呵一笑,负手走来,淡然道:“若非炎兄的护身符,赵泰焉能如此?多亏炎兄的功劳。”

    篆刻归鸿二字的玉牌,走到哪里都很好用,赵泰愈发顺心。

    相较于那个人,他其实也是不同的罢。

    吴敏撩袍起身,走向窗边,拔下窗棂上的银镖,冷淡道:“赵兄最近似乎很是空闲,刚走没几日,怎么又来西凉了?”

    自上官寒出现,他便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若非盛京传来他的手书,吴敏还不知道他回去了。

    刚回去几日,却又出现在这里,好生奇怪。

    赵泰一步步缓缓行来,迎上她的目光,淡笑道:“蜀国公主整日游逛在赵泰府外,赵泰只好躲来炎兄这里。顺道讨些酒喝。”

    他自顾走到软榻前坐了,伸手勾起面前酒壶,斟了一杯。

    吴敏的目光停留在他唇边酒杯上,冷淡道:“所以?”

    赵泰仰头饮尽美酒,叹息道:“果然瞒不了你。”

    伸手入怀,摸出一物,丢与吴敏。

    入眼金光,奢华蜚然。

    邀月的婚典已定,就在四月末。

    “来得倒快。怎么,赵兄可是想要动手了?”吴敏阖上手中请柬,冷淡抬眼。

    赵泰目色冷冰,淡然道:“碣日城,东昌国。”

    浴血城外三十里,九龙山。

    峰峦叠嶂,林荫参天。

    蜿蜒的玉带河,盘旋过高耸入云的九座山峰,湍急奔腾,迤俪东去。

    山腰处,云雾霭霭,古松蔽日。

    林中,落叶堆积,山泉潺潺,飞鸟无声。

    上官寒一袭墨袍,立在肃穆的林中,冷声道:“退下罢!”

    乾坤并着致远,恭顺的退出松林,独留他一人站定。

    偌大林中,不知被谁开阔出一片空地。空地上干干净净,并无杂草树禾,看得出常有人打扫。

    空地当中,静静立着一座高大的坟茔,坟前伫立一方汉白玉碑,碑石光可鉴人,却是空无一字。

    坟茔相依,立着一座较小的坟头,坟前同样立着无字碑。

    这样两座坟,立在这人迹罕至的九龙山深处,与世隔绝,断无外人打扰。

    坟前,早已摆上香烛纸钱,瓜果贡品。

    四月,清明,香烛缓缓燃烧,摇曳着青烟缕缕。

    上官寒面色平静的立在坟前,凤目中一派清朗。阴沟里翻船,他险些被卫廷睿的人杀死。半月过去,他的伤势总算好些。

    好个东昌太子,看上去沉稳之人,背地里竟然这般阴狠缜密。

    归鸿到底对东昌做了什么,让他如此恼怒?

    香烛燃尽,青烟渐渐消散。

    上官寒凤目眯起,盯着坟茔,菱唇紧抿。

    明知他在浴血城,她却半月不露踪迹。难道,她又忘了曾说过的话。

    说来也是,口口声声说要杀他,怎么每次相见,除了暴怒就再无任何?

    真是奇怪的吴敏。

    上官寒不悦的伸手入怀,掏出贴身收藏的薄薄纸片。

    鲜艳的指印呼之欲出,险些遭了水淹。边角上,还有泅湿的印记。

    亏得那日跌出来的是她的画卷,否则奴籍文书定要不保。

    上官寒嘴角一勾,无声一笑。

    专门跑来趁人之危的女子,偏生在看清自己的丹青时,落荒而逃。

    他早知,她并非表面那般无情。

    上官寒哼了哼,轻轻将奴籍文书收藏,转身迈出了松林。

    南楚传来密报,邀月四月末就要嫁往东昌。

    东昌太子大婚,后唐公主出嫁。

    他相信某个野心蓬勃的女子,是一定会去凑热闹的。

    想要见她,还真不是容易事。若不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便难以招她现身。

    上官寒迎上致远担忧的目光,冷淡道:“走罢!”

    一行四人缓缓下山,并非原路返回。

    上官寒到底慎重,不肯将此地暴露。

    然而,这里葬的究竟是谁,值当他如此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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