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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林杏上夜班,患者络绎不绝,林杏一整晚没有睡觉,快下班的时候,来了一个老年患者,,一个年近八十的老妇人,她说自己腹痛,可林杏怎么检查,也判断不出来是什么病。

    林杏从左下腹部开始,循逆时针,由下而上,先左后右,按各区仔细地触诊,时不时问问患者有没有压痛或者反跳痛,按理说,左下腹是最不容易出现疼痛的部位,可林杏一按到患者的左下腹,患者就疼得直叫唤,而摁倒最容易疼的部位,患者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林杏想给患者开片子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可患者却说自己没钱拍片子,林杏继续仔细地问诊,问道的信息却又十分奇怪。这个患者一直和林杏纠缠到快下班的时候。

    早交班结束,林杏下了班,刚刚林杏救治过的老年患者走了过来,把林杏拉到楼梯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林大夫,陪我去家里看看我儿子吧,他病得很厉害,但也不肯来医院,求你去看看我儿子,要多少钱我都给。”

    “你为什么不让你儿子直接来医院呢?医院里有更好的条件,一个医生去你家里看病,怎么能比得上你儿子直接来医院看病呢?”

    “医生,我求求你了,你就陪我去吧,我儿子真的快不行了。”

    林杏一再地拒绝,可老妇人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林杏心软,真的无法拒绝其他人这样的请求,但是她也留了个心眼,林杏打电话告诉左卫这件事,这天正好是周六,左卫休息,林杏让在楼下等着,时刻和林杏通着电话,以免老妇人是什么坏人。

    这是一栋十分老旧的楼房,好像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建的,楼道里还有垃圾道,虽然垃圾道被封死了,但林杏还是在楼道里闻到了垃圾道恶臭。楼道里什么东西都有,自行车、鞋、水缸甚至是针管,林杏很少来这种地方,今天她真是又开了眼界。老妇人家的门又破又旧,门完全锈成了棕色,要不是还有绿漆在上面,别人肯定不会知道这事一扇绿门。老妇人拿出钥匙,费力的插进钥匙孔中,又费力的转动钥匙把门打开。

    门开的那一刻,林杏像是发现了新世界一样,家具很破旧但是都收拾得很干净,地板虽然有些翘起,但是依然被擦得很亮。最让林杏在意的是桌子上的试管、烧瓶、酒精灯等等一系列化学实验用具,老妇人发现了林杏的疑虑,偷偷对林杏说:“买不起,自己在家做。”林杏瞬间明白了,之所以她儿子不肯去医院,是因为他儿子是一个瘾君子,林杏摇摇头,去到里屋,看见一个中年男子正痛苦的躺在床上。

    “林大夫,这就是我儿子,你看看他怎么了?”

    “好。”林杏开始着手检查躺在床上的人的身体状况,那人捂着肚子,一直在喊痛,仔细检查下来,林杏觉得他应该阑尾炎,一直吸食毒品导致疼痛不明显,现在可能已经穿孔了,要是再不及时救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我觉得是阑尾炎穿孔造成的腹膜炎,赶紧送医院吧。”

    “我儿子不能去医院。”

    “我说到这里你还不明白吗,如果不赶紧去医院,会死人的。”

    老妇人听到这里,一下子慌了,自己也没有了注意,她俯身问儿子是否要去医院,她儿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道:“不去,不能去,不用你多管闲事。”

    林杏摇摇头:“这不是你想不想去的问题,如果不赶紧去医院,会有生命危险,你懂吗?”

    “死就死,就算是死老子也不去医院,不去。”

    林杏正想继续劝老妇人的儿子,突然有一群人破门而入,他们个个拿着刀,“你在我们这赊毒品,是不是该还钱了啊,再不还,你知道后果。”领头的用刀面抹了抹躺在床上的人的脸。

    林杏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好害怕,甚至忘了她还和左卫通着电话,林杏一步一步后退,退到墙边,这一举动让来人注意到了她,他们其中一个人拿着刀,架在了林杏的脖子上。林杏真的不知所措了,她用尚存的理智和来人周旋:“我是海州医学院附属医院的医生,你们面前这个人已经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如果他再不去医院,不出一天,他肯定会死,你们想好。”

    “哟,这又来了一个多嘴的,你既然是医生,信不信我给你打一针,也让你快活快活,你说是甲基苯丙胺好呢,还是盐酸氯胺酮好呢?”

    老妇人见此情形,给领头的人跪下,“不要啊,这件事和医生没关系,也放过我儿子吧,我会还钱,我会想办法还钱。”

    领头的人蹲下,冷笑道:“你个老不死的天天捡垃圾能挣几个钱呢,你知道你儿子欠了我多少钱吗?三十万,你就是下辈子也捡垃圾都还不起这些钱,你给我滚一边去。”说完,他又站起来,一脚把老妇人踢到。

    “我有钱,不就是三十万吗,我帮他们想办法。”林杏完全恢复了理智,她尽量和这些人周旋,以便等着警察的到来。

    “这妞真有意思,哈哈哈,要不要陪哥哥们玩一个晚上,哥哥给你三十万,就能还他欠的钱了。”领头的说完,他的手下和他一起笑了,林杏第一次见到这么冷的笑容。

    林杏看着他们冷笑,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用刀抵着那个人也随着林杏一步一步向后退,林杏趁他们不注意,把他们一下子推了出去,赶紧关上了门,把门反锁,用椅子抵上。这门是木门,撑不了多久,林杏赶紧拿起电话,“左卫,你报警了吗,警察什么时候到?”

    “报了,还有五分钟,你坚持住,我现在上去。”

    “左卫不要,我自己能解决,别忘了我学过空手道,你赶紧去和警察汇合,要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林杏说完,就马上把电话挂了,那帮人还在砸门,椅子马上就抵不住了,林杏把什么床头柜,电视,都搬来抵在门前,可还是无济于事,门被撞破了,林杏搬起电视狠狠地往第一个冲进来的人身上砸,砸得那人头破血流,这一行为彻底激怒了剩下的人。林杏把老妇人护在身后,林杏捡起被他砸的那人的刀,抵在那人脖子上。“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他。”

    “你以为我会在乎他的命吗,自从我们出来混,求富贵,都没想着活着回去,我本来只想要钱,可是你的举动让我有一种杀人的冲动,你说怎么办?”

    “你没有机会杀人了,贩毒罪很重的,你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笑话,你一定比我先死。”

    正在那人冷笑的时候,门再次被撞开了,警察来了,林杏他们得救了,他们一起被带回了公安局,经过一番问询,林杏被警察送回了家。刚刚上完夜班又经过一天的折腾,林杏瘫在左卫的身上睡着了,左卫轻轻地把林杏抱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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