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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遵循他指示,由着邻居敲门,不理不睬,等她不敲为止。她愤愤地想,这笔账就让邻居记在林清浦头上。
鹿泉低着头,两只手捂住耳朵,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害怕面对门口的人。明明不是她干的坏事,却要她面对冲突,这算什么事。
可门口的大妈越骂越起劲。
“装不在?我告诉你们,我就在这儿跟你们耗着了,不关你们今天晚上就别想消停。”
出门跟大妈讲道理,还不如对着土豆自言自语,更何况她也不占理。她顿了顿,迟疑站起来,重新走到林清浦房门口。
“林清浦!”歌声吵得她脑壳疼,她努力在嘈杂的歌声间隙中塞进自己的怒喊,“林清浦有人来敲门了,你不开心,骂的都是我,你怎么这样啊!你自己是爽了,被骂的是我!拜托你做个人好不好!”
林清浦闭着眼睛,只感觉歌声砌的墙被什么话戳了戳,有些松动的感觉,他睁开眼睛,想要听清楚是什么话。
气上心头,鹿泉把之前想的如何多体谅他都丢到一边,只想拿个榔头把这扇门砸破。
“林清浦!你这个王八蛋!不要脸!”
这回他听清楚鹿泉说什么了。
嗯……
她大概说自己,王八蛋?不要脸?
他摇摇头,她怎么说得出这话呢,自己明明精心给她挑了小拖鞋,生怕不合脚,还特意买了三个码数。
女人都这么难哄的吗?
林清浦突然觉得好笑,觉得自己既没有哄女人的天赋,也不会讨女人欢心。
他关了歌,走到门口开门,准备好说点屁话挠挠她。
刚开门,他就看到鹿泉低着头,她一张小脸似乎很生气,偏偏看起来委屈。她看了自己一眼,偏偏不说话。
偏偏……偏偏她赌气的样子却有点说不出的可爱。
他本来觉得自己翘上天的臭脾气都回来了,现在却说不出什么话挖苦她。
这时候大门口大妈的骂声突然尖锐:“现在知道关歌了?要脸不要脸,别人骂你才知道自己扰民。哦,还不是骂你这么简单,还得持续骂才听得进去,贱不贱啊!”
林清浦下意识皱了皱眉头,把门口叫骂的大妈扔到菜市场门口开个对骂擂台赛,她绝对来一个骂一个,来一双整一双。
他问她:“她骂你了?”
多难得,林清浦带着无限温情轻声说话。
鹿泉抬起头,还没回过神,一点都不买他的帐,愤愤地拿着拳头把他当门捶。
“你他妈还敢说!还不是你自己放歌吵到别人了!她骂的该是你,都是我替你挡的!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林清浦心里一惊,自己果然不会讨女人关心,温柔说话,却得到一顿拳打脚踢。
他伸手把她的小拳头捏牢:“喂,我是要替你出头,你还这样打我,你这人讲不讲道理啊。”
鹿泉努力挣扎:“讲道理?讲道理你还大半夜放歌扰民?”
林清浦手下移,把她的手腕捏的更牢:“那我错了还不行吗?”
“不行!你这个人就欠教训!”
“我警告你啊,别得寸进尺。”
鹿泉挣脱不得,急得直接咬上去。林清浦一惊,连忙甩开手,后来发现自己手腕上整整齐齐一排牙痕。
牙倒是挺好的,他小心地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手,恨恨道:“你属狗的?”
鹿泉看他吃瘪,心里开心,笑了笑:“嘿嘿,就属狗的。”
还想自己面前作妖,胆子肥了。
他随便拍了拍牙痕处,又顺势抓住她手腕。鹿泉一惊,忙想跳到一边,“你干嘛。”
林清浦云淡风轻道:“咬回来。”
“你怎么跟你一个女人斤斤计较!”
他接着笑:“你知道你上次喝醉了让我咬你哪里吗?”
鹿泉心虚,听他这语气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她隐约记得一些,连忙拨浪鼓一般甩着脑袋,告诫自己,不记得不记得,你什么也不记得。
她理直气壮道:“不记得了!”
他捏着她手腕的手移到肩膀上,一把将她拢来,贴近她的脸,毫无目的地懒懒扫了一眼。
这眼光让鹿泉心慌,她别过头,为自己喝醉酒的行为懊恼不已。
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痒痒的暖暖的,在这呼吸里,他懒懒地说:“我不介意帮你想想。”
鹿泉紧张的几乎要晕倒,她更用力地别开脸,咬着牙不说话。
他问:“怕了?”
她摇摇头,强撑着不说话。
“嗯?”
他似乎不介意等待,更要挠的她心慌慌。
鹿泉想到那晚自己故作成熟地卖弄女人味,他心里肯定觉得可笑,已经羞愤欲死。现在他拿这事故意整自己,她那颗死了的少女心啊,被人拧的稀巴烂的少女心啊,现在怎么好像有点在复苏,明明林清浦是故意整自己,那颗少女心偏偏不长眼地复苏。
她认怂,闭眼道:“怕了。”
林清浦松开她,轻松道:“警告你,别蹬鼻子上脸啊,略施惩戒。”
鹿泉忙着把自己复苏的少女心往死里整,深呼吸道:“知道了。”
说完就往房间里跑,把原本想的体谅丢到一边,把被整的恼怒丢到一边,专心致志地琢磨自己那颗躁动的少女心。
完了完了,春暖花开,心都不听话了……她必须,必须把萌发扼杀在摇篮里。
林清浦重新回到房间里,他早能与跟鹿泉有关的奇怪想法和谐共处,无法是一些不合时宜出现的奇怪念头,他自信能控制。
那些念头,就像春天刚抽芽的柳枝,风一吹,不经意地荡过湖面,惹得湖面痒痒的皱了皱。
他心想,现在这风不大,柳枝不长,惹不出大波澜。
今天他回来沮丧,除了梁溪那儿求助失败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回来路上,他顺便约房东见了个面。
房东是略胖的中年男子,头上地中海,腰边大肚腩,油腻的很,他抽着烟说:“之前就说好了,直接付一年房租,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就一年。”
林清浦顿了顿:“可以再商量商量吗?先付半年,再过段时间我再把剩下那半年的给你。”
房东把烟头往烟灰缸里拧了拧:“你就说能不能直接一年吧,想抢这店的人多着呢,别说一年,两年人家都愿意直接交。”
林清浦沉默会儿道:“我可以比他们价格高。”
听到这儿,房东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放肆地笑出牙龈。
“你知道吗?我听了一个事儿啊,事是这么说的,有个书店老板吧,就跟你差不多,最后在店里整理书的时候去世了,整整三天都没人发现。”
说完房东玩味地看着林清浦。
林清浦没有愤怒,反倒是笑着问他:“谁跟你说的呢?”
“有个想租我房子的人。”房东笑了笑,“我听说了,你家里很有钱,房子很多。你名下也有不少吧,既然房子这么多,干嘛不卖一套,卖一套就好了啊,你还愁凑不到这二十万?”
林清浦照旧笑得很礼貌:“你放心,房租绝对及时送到。”
“得嘞,等着您。”
房东穿了外套就走。
现在林清浦躺在床上想想,卖房子未尝不可。
他今天原本很快乐,看到懒懒的小a,慵懒的书店,他觉得满足,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可经过梁溪和房东的轮番轰炸,他有点迟疑,有点困惑,真的还有转机吗?
第二天一早起来,鹿泉着急地看了看昨天的更新情况。
排名一下到了二十名。
天哪!她到了第二十名!
快乐顿时淹没她,她开开心心买菜,开开心心做早饭,开开心心拿着陈绮蓝的情书出门准备做家教。
她刚打算出门,就收到戴文林的短信。
[鹿老师,我哥说她来接你,你给我发个地址吗?]
鹿泉攥着手机,倒吸一口凉气,一时出了神,靠着理智回[不用了,我自己去]
林清浦看她出神的样子,问她:“发什么呆,怎么了啊?”
“嗯?”鹿泉猛回头,解释道,“我做家教那个学生,他哥是我初恋。”
……
林清浦心里真是一百个不喜欢她那个初恋,她怎么不早跟自己说这件事。
他说:“他哥那种人做得出什么好事。”
鹿泉低头:“他要来接我。”
林清浦想她初恋现在故作体贴的是想干什么,家教专车接送?
他放下报纸:“我送你去。”
算了吧,还是她自己去最让她放心。这两个男人,她都怕。
鹿泉急匆匆赶到戴文林家,一进门她特意四处看了看,戴星河不在家。
她松了口气。
她照常教他画画,画着画着戴文林突然放下笔,看了她一眼,低头道:“老师。”
鹿泉停了停,问道:“怎么了?”
“老师你觉得快乐吗?”
看他满脸愁容,她原本有很多不快乐,说到嘴边也只是呆呆的一句:“还算快乐呀。”
他重新拿起画笔,漫不经心地画了几笔:“我不快乐。”
每个人偶尔都会有点不开心的事,孩子们的不开心像阵风,一会儿来一会儿去,大多没有生活的压力。但她还是关心地问:“什么事不开心呢?”
他细心地涂着颜色:“我好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喜欢画画吗?”
“算不上喜欢,也算不上不喜欢,就那样吧。”
“戴文林,老师知道你以后会做自己喜欢的事,因为你的眼神总是很坚毅,跟别人不一样。”
他转过头看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期待:“真的吗?”
看着他期待的眼神,鹿泉突然说不出自己以后不再打算做家教,她只是点点头:“真的,老师还能骗你不成?”
临走前,她偷偷往戴文林的书里塞了陈绮蓝的情书。
她才到电梯口,戴文林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捏着那封还没拆开的信:“老师,这是你给我的吗?”
鹿泉却摇摇头,哄骗道:“不是哦。”
戴文林有些失落,但还是挥挥手对鹿泉说:“老师再见。”
在电梯里,鹿泉实在愧疚,觉得自己怎么能骗戴文林,但又想到陈绮蓝,想想作罢,女孩子更需要呵护些。
但“叮”的一开门,她却看见戴星河站在电梯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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