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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人太不仔细了！”令狐冲嘴里跟李德诺讲着话，眼睛却是不停的盯着房间里面看，他当然要不停的盯着看，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血性的女孩子。
“你们两个别走！”光头的声音将两个人都定在了那里，这句话吓得李德诺的腿不停的哆嗦，但是对于令狐冲来说无所谓，至少这种场面还不值得让他害怕。
“不让我们走，是不是想请我们喝酒？或者是你想让我帮你打架？”令狐冲就踩着碎玻璃走了进去，他的心情本来就不好，看到这种血腥的场面心里的小宇宙就忍不住要爆发出来。
“看你的样子也跟他们一样是个窝囊废！老子没想到你还有胆识对我出言不逊！来，陪老子喝杯！”说着，光头就转动他肉球一样的脑袋寻找酒，可房间里能碎的都碎了，那还有半瓶酒，“酒呢？经理快快去搬箱烈酒！”
“是！”李德诺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他巴不得离开这个混乱的世界。
“这位姐姐，你的嘴角流血了，来擦擦！”令狐冲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那个短头发的女孩。他站得离那个女孩很近，近得他都能闻到女孩身上的汗味儿，有人形容女孩流汗都是香汗淋漓，可这个女孩身上的味道就是男孩子身上的味道，一种少年身上才有的带着点土味的汗味。
“你他妈的离老娘远点儿！”女孩头一甩就躲开了令狐冲伸过来的手，她的嘴唇很薄嘴角向上翘着好像在笑，可谁都知道她没有在笑。
“其实我是想向你们打听一个人！”令狐冲又走到了那个女孩的面前，他觉得这个女孩给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他就是想多看她一眼，然后跟她说说话。
“快放！”女孩冷冷的说道。
“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莉莉的女孩？”
“莉莉？我认识不少个女孩都叫莉莉！”光头大声地叫嚷着，“兄弟！看来你真是找错地方了！”
“酒来了！”李德诺推着一个带轮子的小箱子走了进来，箱子里整整齐齐的摆着十二瓶方瓶子的酒，这种酒令狐冲曾经喝过，是种喝进去就像吞了火一样。
“那三个家伙！你们出去吧！”光头冲着那边的几个青年喉了一声，他的嗓子都有些哑了，好像喉咙里有痰一样。
“莫老大，我们不会走的，你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是不会走的！”其中一个青年长得虎头虎脑的，他的声音还没有完全脱童音，粗声地喘着气责问光头。
“说法？你们就是要了说法又能怎么样？这个社会不会因为有了她娘的什么狗屁说法就会公平！今天你们三个人连她那么一个小泵娘都没有打过，还想挑战我？我真是服了你们！我能够跟你们说的就是，你们那个死去的兄弟算是白死了，警察当场击毙，任何人都没有责任！找我报仇有什么用？又不是我叫警察来的！”
“可是……”一个戴眼镜的男孩也是有些不服，但他的话被莫老大给打断了。
“别可是了，他的死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们快滚吧，要不然这丫头能把你们活活打死！”莫老大裂开大嘴笑了笑，他的嘴笑起来是那样的大，占据了脸的二分之一。
三个青年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他们互相搀扶着，血液模糊了他们的眼睛，他们的路都变成了红色的路，血路。令狐冲看着三个人跑出去，后面还跟着几个年轻女人，她们在尖叫的同时认清了路然后夺路而逃。只有那个女孩依然站在那里，她就像被钉在地上一样。她穿着一件宽大的沙滩裤，一件宽膀的跨栏背心，她就是给人一种野性的美。
“来！陪我喝一瓶！”莫老大拿出一瓶酒递给令狐冲，令狐冲还没有接过来他自己就先仰头喝了起来。
“姑娘！你用不用也来一瓶？”令狐冲看着那个女孩，他竟然将自己手中的酒递给那个女孩，这个动作完全是出于无意识，因为令狐冲的这个心都一下子被这个女孩给吸引住了。可能他还是爱他的妻子盈盈，也可能他会负起照顾喜豆豆一生的责任，但是这个女孩子就是特别到让他忘记自己是谁，忘记自己是不是应该做这件事情。
“别理她了！从来都是这样不识抬举！你也帮我个忙好不好？”光头将酒瓶从嘴上拿下来，他的脸由于酒的缘故变得光亮亮的。令狐冲突然发现这个光头的强壮男人竟然有一张非常非常苍老的脸。
“什么忙您说！”
“你喝一口酒，吐在我的背上，然后帮我把我背上的玻璃碴子拔出来！你！把灯打开！”
光线变得跟白天一样的明亮，令狐冲含了一大口酒，然后借着内力喷到了莫老大的背上。鲤鱼是红色的锦鲤，在背上就像在鱼缸里优游一样。如果是别人做这件事情应该是十分困难，可令狐冲不是别人，那些深深刺进皮肤的玻璃碴子没有镊子很难拔出来。令狐冲暗运内力，手到玻璃碴子就飞起来，接着就是鲜血涌了出来，令狐冲还发现这个背上不仅仅满是碎玻璃，还有很多伤疤和圆形的疤痕，应该是刀伤和枪伤。
“怎么样？老哥哥背上像个纪念簿吧？有些是我年轻时候在部队挨的子弹，还有些是我出来混社会被人砍的！这个念头，想老哥哥我这样的真是不多了！”
“满身疤痕的人我也见过，可是想你这样身上还带着漂亮的画的就少见的很了！”令狐冲几乎将莫老大背上的玻璃拔干净了，血液将莫老大的后背变成了血背。
“知道鲤鱼代表什么意思吗？鱼就代表着财，出来混不就为了发财吗？养两只小鱼早晚会死，可这与养到我的身上就是只要我死他们才死！有的人喜欢在身上背个关公，有些人喜欢在手上刻把刀，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命被关公，而刀刻在手上到头来也是手背砍掉！”
“你比一般人聪明！”令狐冲已经完成了他要做的，拿起酒瓶喝一口酒，“我要告辞了！时候不早了，我还要继续找人！”
“不就是一个莉莉吗？她就认识一个，你说说什么样！姓什么！”莫老大站了起来，朝着女孩扬了扬眉毛。
“跟她一样的短头发，也很瘦！”
听到令狐冲这么说，女孩突然有了一霎那的表情，她是笑了还是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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