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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究其原因，都是为了同一个人。
黑夜中前行，都快成一把手了。
近卫忙下马，跟着跑了几步，喊道，急得都破了音：“将军。”最怕少年心性不定，他心里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祈祷着这位年轻小将军别就这样冲上去了。
好在，他一生为数不多的祈祷可能引起老天的重视，显了一次灵。
他跑着停到少年将军的身旁，若非尊卑之礼，他都想上前逮衣服。
顺着视线，他也看了过去，不远处的那片儿地亮如白昼。
“将军，不可妄动。”
“嗯。”司徒亦寒答应了一声。
前面的地方只是很亮，此外并没有任何响动。但却让这队人马不敢有任何的松懈。
直到天色隐隐泛亮，才有人狠狠的骂了一声，在这个纪律森严，堪比钢铁般的军队中显得格外突兀。
“我艹这群怪物，老子总有一天把你们给活剥了。”
军纪严明，是为筑军纲，树军威。但这句话，却骂出了众将领心声，团了军心。从上到下的将领们都对此人的言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呼吸道里含着的是浓郁的腥甜，双腿软得不像话。风清言不由双手撑在膝盖上呼呼直喘，发出的声音宛如即将罢工的破风箱，身体更是沉得厉害，倦怠、疲惫扑面而来，可一双眼睛却睁得明亮，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那片被强光盖满的草地。
风清言从未想到这个从来都胜券在握、云淡风轻的男人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出于不平衡或者看惯了那副表里不一的模样，她总想看看这个男人狼狈的样子，但真的看见了，却又让她后悔，连带着痛恨有那样龌鹾心思的自己。
这个人对你这么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那是一段无望的日子，是最初的自己。乞讨、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最肮脏的角落是她生活中的全部。
满身的伤痕，阳光照不到的犄角旮旯，少年伸出的手，撕出了黑暗的破口。
“今天阳光这么好，你该去看看，起来。”
“从今往后，由我护着你。”
“百谷门四十二年一开，没想到这次招弟子竟然也这么有意思。”
“刚收到消息，前十到百谷并顺利入门的弟子赐本命武器，百谷这次可真是下血本了。”
谁都没想到，怎么会有一个人突然冲到军队前方，速度快得惊人。没过两招，就将近卫的长剑夺了去。
一直苦苦压抑着的将士热血让司徒亦寒循着这个由子，想都没想，就冲上去，刚出手，他就整个人顿在那里，一个走神的时间，胸口就被狠狠踢了一脚，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大胆，拿下这贼人。”
“慢着。”他一把挥开扶着的人。跑着追了过去。
“风清言，你站住。”
就回头这么一下，体力还未恢复的风清言就被司徒亦寒拦了下来。
“滚开。”若非现在腿软，绝不可能被这人追上，拦在这耽搁时间。
陌生的眼神，冷凝的神色，快要溢出来的不耐。
司徒亦寒心下苦涩，这是不记得他的呀。
“你要干什么？”
手腕上的筋肉以及手转动的弧度，司徒亦寒知道这剑可能会马上朝他刺过来。
“你知道前面是什么吗？”他紧了紧拳头，“你好好呆在这，马上就结束了。”马上就结束了，可，真的结束了吗？躲着、藏着、逃避着，却盼望着结束，司徒亦寒，身为军人，你做了什么，难道是一味的自欺欺人？
“滚。”
他拔出左侧的剑，扔了过去：“那剑对妖兽没用，这剑你拿着。”
疾跑带起的寒风狠狠的刮在脸上，宛若一个又一个不停歇的巴掌。
他狠狠的闭了下眼，没等副将走进，就冲过去一把抽出副将挂在身体左侧的剑：“没我的命令，不准靠近那个结界。否则，杀无赦。”
这个时候，阻止的力量显得那样的微不足道。
副将即便再是想带着人马也冲上去，但军令如山重，只能徒劳的捏紧手中的兵器。
萧镜忱眉毛皱了皱，面对灵力从体内大幅度流失带来的无力感，他可以做到不动于色，但这突然窜出的熟悉的灵力波动却让他心有不稳。
在众妖强大的灵力面前，那是一股淡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灵气波动。没有妖会特别注意这个不起眼的存在。
在天亮之际，在有威慑力的大妖酣足之时，有些上不得台面的妖来分口食，这是常事。大妖们为显出自己的肚量，也通常不予理会。要说，与以往最大的不同便是，进来了一个人类，到是新鲜。
干什么？也想分上一杯羹，还是说来充当拯救者？
嗤，国家的军队都只能呆在结界外看着，更何况还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普通人类。
懒懒的瞧上一眼，该瞌眼的瞌上眼，该专心继续吸纳灵气的继续。少有的不安分的在面对鲜美且唾手可得的灵气时，也老实了很多，比起妖类不受束缚的心性，这时他们更愿意用眼神简单的挑衅一番，再多就是吹几声口哨。
没有妖会想到这个基本可以判为最平庸的人类会突然发难。不，也不是突然，不是一开始就提着剑一副要硬闯的样子吗。
真是的，竟然忘记了。
众妖们本来还想着看个戏解解闷，哪知道这人不按常理出牌，一进结界就迎着妖阵冲过来的走势突然一改，虚虚一晃，找了个着力点，一丁点灵力没催动，纯属靠弹跳，直接就向着众妖们施出来的灵力传输带的终端，也就是他们这几年来主要的灵力来源处扑了上去。
众妖大骇，连忙收力。
风清言只是想做个假把势，毕竟萧镜忱离地不近，她再如何也跳不了这么高，只是想暂且逼得他们顿一下，至于后面的，风清言完全没想过，正如她冲进来那样，就凭着一股劲儿。
众妖反应过来后，大怒。妖类心性不定，说风就是雨，最是忍耐不得。霎时，强弱不一的灵力波动从扇形向风清言追逐而来。
风清言呼吸一窒，长时间的高强度训练让她脑子不是猛然空白，反而加速开始运转。
差不多了，应该差不多了。风清言胸腔扩张得厉害，猛吸了口气：“萧镜忱！”
风清言都快要哭了，对于一紧张就口吃的人来讲，这个时候能连贯的说出一句话来简直不能太奇迹，至于破没破音，以及就像摔在地上一骨碌爬起来那种的速度喊完，到底喊得清楚不清楚，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类。
察觉到危险的溃散，风清言脑子一抽，想着干脆乘着着紧张时刻难得的不口吃时间把话补全了。
“我在这站着，你竟然还躺着，是不是想打架！。”
直到安稳落地，风清言才知道后怕。这遇到萧镜忱就冲还不过脑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好，要不然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真是”萧镜忱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况且现在也不是多说的场合，拍了拍风清言的头，“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你……多喊几声名字。”
其他的废话能少说就少说吧！
几年的无人争锋，让妖类有些自诩不凡，尤其是一些小妖。为数不多的大妖，也只不过是真正的大妖自己下不来面子，派来收集灵气，然后拿回去的灵气罐子，说到底，在场能称为大妖的不过一二，还都是一些浪迹妖。
浪迹大妖没有派别，没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说是井底之蛙都不为过。
所以，算下来，这里竟没有一个可以称得上是上得了台面的大妖。都有些不知所谓。完全忘记当初是谁造成整个妖族近乎灭族的厄运。
“你竟然敢反抗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种情况下，注定有人会出来当敢死先锋，将气氛升到。
小妖吞了吞口水，怎么就把人类编出的这句俗语一下子就给倒出来了呢，果然，就不该在心里使劲儿倒腾这句，要知道，近几年这两族还未成妖的，没少被人类抓去吃，尤其是那红彤彤的心，可是热卖，清蒸啊，红烧啊！啧啧。顶着熊妖族、豹子妖族冷飕飕的目光，他脖子一扬，做足了气势，想把话圆过去，“当然，就算送到你面前，你也没那福气，这两族名望可是妖中数一数二的。”
“是，所以能否请各位今日高抬贵手一次，就当给小人一个面子。”
风清言余光扫了扫，啧啧，这能屈能伸的小性子呀。
那出头的小妖好不容易才让熊豹两族扫向他的目光变得平和，也不敢争着说话了，老老实实的垂着眉眼，恨不得现在就能彻底的做个安静的美妖男。
有小妖叽叽喳喳开了，多是些难听的字眼。
“好。这天也亮了，想必大家也已经累了，不如回府休息一番。”说话的是一个黑皮的壮汉。
当下，众妖就好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道着“好说，好说”就出了结界。
那汉子客气的回了几声，挥了下手，风清言猜估计是在撤结界。尔后，遥遥的一报拳，眨眼就不见了踪迹。
风清言不知道这些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刚还是一副恨不得冲上来的样子。
可能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吧！
风清言想得没错，她灵力不足，自是不知其中的转合。
萧镜忱在心中乐了会儿，刚才突然而起的大范围灵力波动，估计也就是那些他们后面的大妖在传话了。
知道风清言不会有什么兴趣，萧镜忱也没说，毕竟这事儿还是得体会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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