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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马上过去。”
陆展禾站起身。
“杨总？哪个杨总？”季汶年正在他桌前翻着东西，“我认识吗？”
“怎么不认识，杨乾，要不要一起来？”
季汶年一脸震惊，他不过是随口一问，竟然问出个大事儿来，“杨乾？那不是你老爸的死对头？他来这儿干嘛？”
陆展禾系上了西装扣子，“谈合作。”
杨乾跟陆展禾的父亲林之猷一样，是靠餐饮起家，酒店发家，年轻的时候是竞争对手，不过后来杨乾专心做高端度假村，市区酒店已经不碰了，是因为竞争失败还是画地为牢，谁也不知道。
“去吗？”季汶年还发愣的功夫，陆展禾已经走到了门口，“要来便来，别让人家等久了。”
“来来来。”季汶年快走几步跟上，其实他是好奇，陆展禾跟这个“仇人”合作打的是什么主意。
杨乾照例戴着茶色眼镜，坐在会议室主位，看着窗外的风景。
“杨总。”陆展禾伸出右手，握了握，“这是我的合伙人，季汶年。”
“这是杨总，我们的新客户。”
“见过。”杨乾打量了一下季汶年，“是念先的儿子嘛，怎么，你们两个是合伙人？”
陆展禾点了点头，“请坐。”
“听说您是想将新建度假村的娱乐项目包给仰东做？”陆展禾主动开口，朱娇娇已经在一旁做起了记录。
杨乾点了点头，“是的，度假村工期还有半年，不知道你们最快多久可以出计划。”他让秘书把资料递给了陆展禾和季汶年。
“这是？”陆展禾看着手里的文件，仰东不是没接过度假村的娱乐项目，只是这么大型的并不多。
“三个度假村，”杨乾补充道，“两个临海，一个内陆。临海的两个度假村面积较大，工期可能会延长几个月，不过最晚也不会超过一年，”他看着陆展禾，“我想如果要做，就全部包给一家公司做，预算上我们可以适当多投入，但是时间不能让步。”
陆展禾翻了翻期限要求，两年之内投入使用。
仰东虽然是高科技休闲娱乐设施开发的专业公司，可是并不是市面上唯一一家，更谈不上规模宏大。
“为什么不走招标流程呢？”他也很好奇，杨乾为什么选自己。
杨乾看着他，“我看过仰东的作品，很喜欢，以前我也用过那些所谓的大公司，但是时代变了，娱乐也该与时俱进，我喜欢你们推陈出新、不走旧路的理念。”
理念是理念，东西是东西，这个项目陆展禾没有把握。
“杨总，我很感谢您信得过仰东，可是我们目前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承接这么大的项目。”
陆展禾将文件合上，还给了秘书，“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怎么？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你不想试一试吗？”
陆展禾笑了，机会是机会，能力是能力，把握不住的机会，不如随风去了，至少不会给自己留下话柄。
“实不相瞒，仰东虽然这两年发展很快，可是我们的人力、物力都还远未达到能同时承接三个大型五星度假村娱乐项目的水平，如果您实在喜欢我们的风格，我们可以帮您出计划书，但是承接整个项目，仰东目前还吞不下这块大蛋糕。”
杨乾透过茶色的镜片看他，“你果然跟你的父亲不同。”
当年林之猷为了跟他抢一块儿地皮，不惜赔上全部身家，若是投资失败，身上的债务足以将一个商业大亨击垮，即使在这样的挑战面前，他也没有退缩，如今这小子却早早说不。
陆展禾笑了，“自然是不同。”他并不是林之猷养大的，甚至可以说，在他三十年的生命里，林之猷占的比重轻之又轻。
“不能继续谈了？”
“我们可以合作，”陆展禾眼神认真，“这样风险更低，不是吗？”
杨乾笑了，这小子是看出自己真的想要仰东的产品，他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思考着这件事。
“好，那就合作，怎么合作，说来听听？”
“我会让人尽快起草一份计划书，相关的资料还请您多多帮忙，如果到时候您觉得我们的计划合理，再坐下谈。”
“可以，就按你说的办。”杨乾站起身来，“那今天我就不打扰了，详细的资料我会让秘书发给你。”
两人握了手，杨乾一行人便离开了。
“你是不是疯了？这么好的机会干嘛不抓住？”季汶年已经憋了半天，看他们走了，终于说了出来，“仰东真的没有这个能力吗？”
陆展禾看着他，“你觉得有吗？”
“有啊！”季汶年倒是乐观的很，“度假村我们又不是没做过，这不过就是一套方案三次实施，有什么复杂的？”
果然，他的思维简单得很。
“太勉强了，如果中间任何一家度假村的工程出现大问题，我们的资金链就很容易断裂，一旦违约，后果不堪设想。”
“大问题？”季汶年看着他，一脸不解，“你信不过杨乾？”
信不过，怎么可能信得过。
陆展禾看着他，“你知道他是怎么发家的吗？”
“听过一点儿。”季汶年如实回答，“我知道他一开始是做餐饮的。”
“是会所。”陆展禾补充道，“他是靠会所起势，当年经营会所并不容易，在法律屏障之外，没有保护开不下去，他挤到了几十家会所，一家独大，你知道靠的是什么吗？”
“什么？”
陆展禾笑了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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