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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早上，食不知味，推说头晕，回了房间。
盛放金叶子的盒子满满的，原样在梳妆台上。
洗净的衬衣夹克也放在一边。
她抓一大把金叶子放在衣兜里，重复，直到所有袋子都沉甸甸的。还有珠宝，也拿了几件。
她出门的时候，看见爪黄飞电就在马厩里，洗刷的干干净净。马夫老赵恭恭敬敬地：“小姐，你要用马么？”
葡勒，没有限制自己的自由！
她转动眼珠，骑了爪黄飞电，完全可以远走高飞。
她上马挥鞭。
秋高气爽，草地上全是温暖的气息，甚至漫山遍野的果子，红颜色的沉甸甸的柑橘。
她奔过去，四周空荡荡的，劳作的人都在前面的山坡下。
下了马，任其徜徉，她伸展了手臂躺在草地上。
半晌，四下张望，确信无人跟踪。
才挖一个坑，把金叶子和珠宝都埋了，做了一个自己才能看懂的记号。
接下来的几日，葡勒也没有踪影。
他就如一个皇帝，也许后宫三千，这里，只是他冰山的一角。
谁耐烦等他宠幸呢。
………………………………
也无人对她的行踪提出任何的过问。只是照例毕恭毕敬地侍奉她。
到第五日，再也熬不住了。
起得很早，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首饰匣子。
珠宝选的都是最大颗的，戴在手上，脖子上，对镜自照，她差点花了眼睛。如看到台湾文艺片里那些高官的阔太太。
她换了自己的衣服，衬衣夹克牛仔裤，高邦的靴子擦得透亮，头发也束成了高高的马尾巴。
宋妈还是恭敬的：“小姐，您中午想吃什么？”
她摇摇头：“随便吧。”
也许，自己中午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牵了爪黄飞电出去。
在外徘徊了老半天，从中午到日暮，葡勒，还是没有回来。
直到日暮，再也耐不住性子了，上马要飞奔的时候，她看一眼自己脖子上悬挂的大宝石项链，竟然微微惆怅，一切都来得太过容易，哪怕天上的星星也可以办到，这样的日子才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也罢，现代女人，还是适合自己打拼。
她一咬牙，拉了马缰。
对面传来马蹄声，不疾不徐地停在她面前。
她跳下马背冲过去，如见到久违的亲人，竟然伸手，一把抱住了他：“葡先生，你可回来了。”
葡勒也呆了一下，他这一生从没有经历过这样过度的??热情和奔放。
倒微微尴尬，手抬起来，好一会儿，才落在她的头发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那抚摸带来一阵无法言说的安慰，仿如父母。她叽叽喳喳，兴奋到了极点：“葡先生，我好饿了，我们回去吃饭吧……”
他失笑，被她拖了手就往屋子里走。
一路上只是看她。
“怎么，我很奇怪么？”
“是有点。”
她眨眼：“可是，这样很方便。”
他就笑了：“方便出来找我？”
“我想拐了金子跑了，但是，又不甘，我想要更多礼物。跑了不划算。”
他哈哈大笑，本来一直是被她拉着手的，现在，手微微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
晚饭异常丰盛。
蓝玉致吃得很多，又香又踏实。
葡勒多数时候是看她吃，只喝一盏茶。
她奇怪：“你怎么不多吃？”
“我不饿。”
她释然地放下筷子，抬起头，大颗的珠宝从脖子里晃荡出来。
还有耳环，也是很大的，招摇极了。
她微微脸红。
他脸上的笑意更浓，缓缓从怀里摸一只小盒子递过去：“玉致，也许这个更适合你。”
她打开，是一条项链，清一色的绿宝石，通体透绿。就她的目测，如果按照现在的单位测算，应该每一颗都在三克拉以上。
不止绿宝石，还有那一条链子，打磨得非常精致的链子。
一看，就知道比自己脖子上的超大宝石雅致多了。
她的脸更红，真正的暴发户，当然不懂得鉴赏，总是认为越大越好越值钱。
他将项链挂在她的脖子上，看了一下，觉得很满意。
“据说，这是商王朝某位妃子的东西。”
商朝？
“会不会是狐狸精苏妲己的？”
他哈哈大笑，拍一下她的脸。
动作非常轻柔。
她仰起脸看他，呆呆的，记忆中，从来从来没有任何人这样抚摸过自己，亲昵，温存，甚至带着一丝情谊。
被人宠爱。
一如父亲对女儿。
太陌生了。
难怪自己一直赖着不肯走。
他无意中对上她的目光，也微微一怔，正要开口，面色一变，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
但是，她显然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也忘了掩饰。
大宝石都出来了，这玉手镯，更就不知道羞愧了。
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温和了几分，柔声道：“玉致，困了么？”
她不答，匍匐在他的腿上，发出微微的鼾声，竟然睡着了。
醒来时，窗外有月光。
自己倚靠在一个人的胸前。
她忽然很快乐，一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葡先生……”
“玉致，你给我讲讲你的事情，好不好？”
自己！
有什么好说的呢？
其实，她更多是想了解他的。
“葡先生，你想知道我的什么？”
“比如，你为什么会武功？”
武功！散打也算武功吧。
她咯咯地笑：“我小时候，每天被那些孩子欺负，那时学校旁边有一所武术学校，我每天去那里玩耍……嘻嘻，大概是七八岁的时候吧，然后天天练啊，练啊，终于，有一天，有两个小男孩欺负我，我痛揍了他们一顿……”
就因那时打下的根基，后来，才被组织看上。
“你们那里，女孩子也去念书的么？”
她兴致来了，滔滔不绝：“葡先生，我念书时，成绩可好了，每次都考第一名；所以，学校减免了我的全部费用，不然，我是上不了大学的……”
“你们那里，大学是什么？”
她连比带划：“就是博士……对，你们这里，那些渊博的人叫做博士……嘻嘻……”
“就像司马相如这种？”
这倒不好比较，司马相如他们是文士，自己是理科出身，不是写文章的。
幸好，他不追根究底。
但是，蓝玉致知道，他一定认为，自己是司马相如那种读书人了。
这也无关紧要。
他还追问，什么琐碎的小事情都听得津津有味，直到蓝玉致讲累了，不知不觉，又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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