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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泽便感觉到面前有些天旋地转。
好像这句话，哪怕在宇宙面前，也显得有些惊世骇俗。
原因无他，云泽这句话说完。
就好像把他之前的大部分研究推翻了个干净。
甚至柳青与云牧的理论，也再也站不住脚。
他看向大宇宙意识，想要得到一些回应。
只是大宇宙意识依旧淡然地看着他。
“我不能回答你。”
“但是如果你继续思索下去，也许会触摸到无法承担的真相。”
“你还想继续吗？”
大宇宙意识的声音有些发冷。
好像对云泽进行着某些命定的追问。
云泽低下了头。
离经叛道四个字好像印在脑袋上。
终于，他看向大宇宙意识。
深深出了一口气。
与其他无关。
但是人在面对真相的时候。
又怎么能就此驻足？
云泽没有等待大宇宙意识的回复。
而是自顾自说着。
“所谓的没有上限，其实就是因为，上限这个词本身，就是人类给自己套上的枷锁。”
“一切都是格局问题，也许可以这么说。”
“就好像之前提过的能级，把视野固定在行星上，也就是序列七或者以下。”
“把视野固定在恒星，或者星系中，也就是序列三或者以下。”
“我原本仅仅是想询问一下怎么才能用人的方式突破，但是话题却来到了这里。”
“我不得不相信是你在引导。”
云泽回以大宇宙意识同样的目光。
“我相信你是大宇宙意识，但是，为什么？”
大宇宙意识没有任何回应。
两者仅仅是注视。
久而，云泽缓缓闭上了眼睛。
“那我先不刨根问底，我先回答有关上限的说辞。”
“我早该想到的，世界之间不可能是独立的个体，或者说，宇宙本身就是一个整体。”
“是人们将其刻意的分割开来，因为这样更好理解，也更好管理。”
“我和柳青讨论过这么一个话题，那就是有关世界的穿越。”
“在了解了时空的高位规则之后，我知晓了跨越时间与空间仅仅是大能的能力之一。”
“但是我相信，这些也有上限。”
“否则宇宙也就不需要思考如何逃离最后的死亡，你本可以把这属于生命的数十亿年无限重复。”
大宇宙意识的瞳孔突然紧缩。
却没有说话。
奈何在云泽的感知中，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他继续开口。
守望层的空气中都多出了几分冷冽。
远方的白鸟莫名没有继续前行。
“事实上柳青与云牧都同样思考着一个问题，那就是怎么突破世界的上限。”
“很显然，他们获得了一些结果，也塑造出了一个我这样的大杂烩，想要在这些上限中找到一个最完美的平衡。”
“我们好像都对上限深信不疑，宛如经验攒够了，就需要完成一个突破任务。”
“上限，本身就不应该存在。”
“因为宇宙本身就是一体的，仅仅是因为空间过于广袤，所以他们好像成为了一个个独立且孤立的小世界。”
“所以，存在上限唯一的原因，就是来自某些存在的限制。”
“而这个存在...”
云泽看向大宇宙意识。
“不是你，对吗？”
大宇宙意识的表情终于不再平和。
他宛如看着怪物一般地看着云泽。
你刚才好像句句都在说都是大宇宙意识的锅。
现在为什么调转了口风？
大宇宙意识的震惊被云泽看了个一干二净。
云泽脸上挂着笑容。
“原因很简单。”
“因为你不完整。”
他缓步走到大宇宙意识的面前。
整个人的气势却在不断地攀升。
“一切其实都早有预示，瓦罗兰特想要突破这上限，所以他关注了凡人，最后被人性所影响，分裂出了三个女神。”
“万变不离其宗，能够影响神明的，哪怕仅仅是个下位神明，那也至少是上位的规则。”
“人性，自然不会是上位规则，它最多是一种影响，或者说，一种污染。”
“所谓的污染，用在这里应当是一个中性词，因为神性，本质上就是规则。”
“而什么是规则？他就好像一个物件中的程序，从一到十，到一百，每一次在一后面加一个零。”
“但是如果你想用它表达出一百零二点五的根号三次方，那神性自然就无能为力。”
“换句话说，神性是秩序，而人性，则是混沌。”
云泽脸上挂着微笑，看向面前的大宇宙意识。
“是不是很耳熟？”
“因为宇宙本身就脱胎于混沌，随后归于秩序，最后死于混沌。”
“某种程度上来说，大宇宙意识本身就是最大的神性，因为没有秩序，宇宙也无法去运转。”
“我且问你，一个程序，会在意自己会不会关机吗？”
云泽甚至席地而坐。
信手一招，捏出了一枚草梗塞到了嘴里。
看着面前的大宇宙意识缓缓咀嚼。
攻守异位！
而被云泽所注视的大宇宙意识，脸上逐渐又青又红又白。
原因无他，他本想的不是与云泽讨论这些。
而云泽的奇怪脑回路，或者说对宇宙缺少的某种尊重。
让他有一种底裤都被看穿的感觉。
终于，大宇宙意识缓缓开口。
“你到底要说什么？”
云泽笑了笑。
吐出嘴里的草。
一字一顿地开口。
“那个制定上限的存在，正是大宇宙意识的神性。”
“神性不会在意自己的出现与死亡，因为神性本身就不在意这些。”
“你，则是大宇宙意识的人性，不仅仅是因为你充满着人性的做派。”
“而是只有人性才会想着避免毁灭，人性才会进行光荣的苟且偷生，人性才会珍惜一切却又疯狂动摇。”
“只有人性，才会一边害怕一边向往。”
“你所谓的无法承担的知识，根本与上限无关。”
云泽起身，走到瓦罗兰特身边。
“甚至这个倒霉的神明，也不是自己晕倒的，而是你突然散发出威压，让我一步步走入某种奇怪的暗示中。”
“只有人性，才会想着减少风险。”
云泽微微咧嘴。
“真正无法承担的知识，是宇宙正在分裂。”
“而分裂出来的部分，正站在我的面前。”
霎时间，整个守望层天昏地暗。
宛如来自外界的无尽惊雷正在半空盘旋。
云泽伸出了手。
“不过，我可以承受。”
紫光一闪。
反握着巨镰的虚空云泽抢在雷霆之前先手破开天花板。
缓缓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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