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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去哪啊。”凌母气喘吁吁，捂着膝盖停在路边，凌零站在她旁边同样一副焦急的模样：“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一点都没看到凌瑶儿的影子。”从凌零手机里传出来凌珏的声音。
他们保持着通话联系。
凌父被安排守在家里，免得小孩偷偷跑回去没人知道，或者门锁着回不去家。
几人兵分多路，从学校找到公园，还有周边地区。
逮着人就问：“你们见到过一个小女孩吗，头上有个大大的蝴蝶结。”
苏棠比划着身高，“大概到我的胸口这，有印象吗？”
“没有没有。”
“没见过。”
“没有印象。”
凌风坐在公园的椅子上，头垂着，回想着凌瑶儿觉得安全的地方。
凌珏联系女儿的同班同学，“你们之间有什么秘密基地之类的存在吗？”
答案是统一的没有。
“会去哪啊？”苏棠自责不已，“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跑出去。”
离家出走对于青少年来说，是冒险的代名词，但是对于尚且年幼的小姑娘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举动。
凌珏摇摇头，“继续找吧。”
几个小时过去，毫无所踪。
苏棠觉得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拨通宴君尧的电话。
铃声响过一遍才被对方接起：“棠棠，找我有事吗？”
“凌瑶儿失踪了。”苏棠拿着手机，在街头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你能过来帮帮忙吗？”
“别急。”宴君尧稳住她，低沉的熟悉声音缓和着苏棠紧绷的神经。
他继续说：“我马上到，你给我发一下你的定位。”
“好。”苏棠回应。
宴君尧最后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男人，与费爵争论半天，没有结果。
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宴君尧匆忙套上离开房间，驱车前往定位处。
“怎么样？”
宴君尧从车上下来，看向苏棠。
只见她摇摇头，“我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找过了。”
“那她会跑到哪里去？”
宴君尧思索片刻，问道：“能告诉我她为什么离家出走吗？”
苏棠纠结地看了一眼大哥，很是别扭：“因为我。”
宴君尧了然，他大概了解凌瑶儿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自己把自己撞破头，还想栽赃嫁祸给小妹。”凌珏说着，狠狠踢了一脚路边石阶。
苏棠接着叙述：“然后爸妈还有哥哥都不相信，她就跑出去了。”
“哥哥在气头上，谁也没想到她就这样离家出走了。”
“啪嗒”一声，凌珏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宴君尧点头：“所以她的心结在于，她认为棠棠害了苏雅。”
“对吧？”说完，他自己就肯定了这个答案。
苏棠也反应过来，和凌珏对视一眼。
“墓地！”
手机通话时长的数字跳动着，所有人都听见凌珏的声音：“凌瑶儿很有可能去了墓地。”
苏雅死后，凌家看在她是凌瑶儿生母的份子上，把人的尸骨安置在了一个墓园内。
送葬时，凌瑶儿在场。
果不其然，小姑娘靠在墓碑上睡着了。
凌母后怕地拍拍胸脯，看着被抱在凌珏怀里的小女孩。
面容难得的安静可爱。
“她也不害怕。”凌母叹了一口气。
苏棠走在最后面，风吹起头发，“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看着她脸上释然的笑容，宴君尧笑了一下。
“不谢谢我吗？”
“别顺着杆子往上爬。”真是给他脸了。
苏棠跳下最后两阶台阶，钻回凌家的车里。
凌珏坐在后座，怀里抱着凌瑶儿。
脸上全是自责：“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如果不是他的疏忽，凌瑶儿根本不会被苏雅带走。
凌瑶儿现在的变化又何尝不是在惩罚他。
“我一定会治好你，瑶儿。”大手呼噜着小姑娘的额头，头发一团乱。
凌珏在心里暗暗发誓。
苏棠也希冀小姑娘回到原来的单纯样子，而不是靠打镇定剂才恢复宁静。
药物达成的稳定只是一时的。
更何况，不论是什么药用多了总会有副作用的。
……
“查出来新闻是谁发的了吗？”
苏棠坐在床边，眼睫扑烁。
宴君尧沉默着，眼底黑雾氤氲。
“我知道了。”苏棠苦笑着。
她早有预料，她的仇人不过那么几个，猜来猜去也只有费爵能做到如此地步。
全网发通稿黑她，一点情面都没有留。
她拿着手机，斟酌了两遍措辞，发送消息约费爵见面。
事情因她而起，她无论如何也要去做个了结。
费爵那样的人物不应该整天沉溺于酒水，浑浑噩噩的。
……
傍晚的海边是很美的。
天际与海边相接，红粉霞云漫天，海面波光粼粼，小波浪往岸边推着贝壳。
苏棠等到来人，开门见山：“我如何做，你才能开心一点？”
放过自己，不要再被仇恨郁结于心。
终日郁郁寡欢。
“你要如何才能不再恨我呢？”
苏棠自己也疑惑着，所以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表情很迷茫。
费爵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表演”，他觉得苏棠在演戏给他看。
装可怜，谁都会。
“一命抵一命。”他言简意赅。
苏棠愣了一下，转而笑的温柔：“好。”
话音落下，她趟着海水从浅滩渐渐步入海洋的怀抱。
她不信费爵会这样狠心。
苏棠在给费爵展示她的决心，也是在祈求着费爵不要迷失在仇恨之中。
费爵冷眼旁观，背在身后的手想要前伸，却又恍然收回。
这一幕，苏棠没有看见。
海水已经到达她的胸口，她还在往深处走。
“学长！我把命还给你！”
一个浪花打过，越过苏棠的头，盖过她的声音。
费爵恍惚间，一个人影突然出现跳入海中。
宴君尧恨铁不成钢地骂着：“你也要学凌瑶儿，上演自杀的戏码吗！”
苏棠“咳咳”吐着海水，咸腥的味道充斥肺腔。
费爵看着眼前“感天动地”的“英雄救美”，心彻底冷了下来。
“所以，串通好演戏骗我很有意思？”
费爵嘲讽着：“两位演技真好，我都差点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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