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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东阳端着茶杯缓慢走到窗前，看着外面乌云盖日缓缓开口，“我花了那么多钱，培养了那么多人，该让他们付出点什么。”
“您想？”
徐坤有些迟疑，不敢往下说下去。如此庞大的一股力量，要是搞事恐怕整个钢厂都会陷入瘫痪。
“刚得的消息，姓李的没了。”
贾东阳盯着徐坤的眼睛，直言不讳的说出内心的野望。
俗话说大丈夫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李怀德就是安逸过头所以才死了，自己可不能学他。
这边徐坤得知李怀德意外去世的消息倒是表现的很平静。
主要是人失踪时间太长，而且最近风言风语太多，就连刘海中都听到一些小道消息。
徐坤刚上班没几年，一腔热血尚未冷却。比起那个爱推诿扯皮、大吃大喝、讲空话、扣帽子的李怀德，贾东阳简直太完美了。
虽然贾东阳平时有些不着调，但这又是另外一码事。
紧接着他开始表忠心：“贾厂长，我先去忙了。”
贾东阳摆摆手，让人出去，旋即打电话问许大茂回没回来。
快到中午许大茂火急火燎的跑到他办公室，乐呵呵了喊了句厂长。
在厂里不管私下关系多好明面上都要叫职位，这点李怀德不止一次强调，许大茂自然烂熟于心。
“大茂哥，坐。”贾东阳招呼许大茂坐在沙发上，完事又递了根烟。
“姓李的他家什么情况？”
许大茂一瞧屋里没有烟灰缸赶紧把烟夹在耳后。
“呃，不太好，一屋子人哭个不停。”
“那他家里还需要什么？”贾东阳倒不是发善心，而是做给别人看，积累名声。
“我记下来了，说起这事就一肚子火。”许大茂从裤兜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纸，甩了甩开始念。
“永久自行车，回力鞋，海鸥照相机，还有……”
“还有？”
“这谁呀！比我还不要脸，厚着脸皮要这么多东西摆明了吃大户！”
贾东阳越听越火大，心说还是院里人淳朴，给个三毛两分的让干嘛干嘛。
一分钱能让阎埠贵弯腰，俩馒头能和秦淮茹探讨软件硬化工程，3块钱能让贾张氏背叛老贾。其他人就不说了，也是见钱眼开的主。
“谁说不是呢！这些是姓李的小儿子要的，这小子我观察一上午了，老爹没了连滴眼泪都没掉，什么玩意。”
许大茂忽地提高了声音，也跟着吐槽了句，他可是孝子，全院公认的。
“让他滚犊子！这种人有多远滚多远！”
贾东阳吭哧吭哧的喘粗气，不是心疼东西，是被这不孝子气到了。
半晌许大茂又说，“兄弟，那姓李的大女儿不错，挺孝顺。听说要进歌舞团，不知怎的就给耽搁了。”
说着递了个眼神。
贾东阳秒懂，人走茶凉，当初多风光，如今就有多冷血。
“大茂哥，老李他女儿工作这事我帮着打听打听，看看差在哪，要是办成还得麻烦你跑一趟。”
贾东阳话没说死，歌舞团可是事业单位，不是那么好塞人的。
许大茂咧嘴一笑：“我懂。”
……
过了几天，关于李怀德失踪的传闻越传越离谱。
有说他被人绑架的，有说出车祸的，更有甚者说他勾搭别人媳妇让人老公打破相不敢出门。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在一些事面前人们往往会失去判断力，更何况李怀德一直不出来澄清留言，大伙难免多想。
其实这些小道消息一部分是贾东阳派人散播的，目的是混淆视听，但贾东阳猜测这里面有别的推手。
盯着厂长宝座的人不止他一个，天下乌鸦一般黑，谁都想把李怀德搞臭。
果然上面迫于舆论压力，不得已在没调查清楚之前公布了李怀德意外死亡的事实。
一时全厂哗然。
无数工人开始猜测下一任厂长是谁，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轧钢厂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谁都盼着自己哪个至爱亲朋上位。
由于时间仓促，加上李怀德死的不光彩，葬礼也是草草了事。
这天追悼会现场前来吊唁的宾客很多，大家神情悲痛，纷纷献出哀悼。
不过葬礼是给活人办的，跟死人没一点关系。
李夫人也看透了这点，这两天来她家的人很多，但多是做些表面功夫，甚至还有落井下石的。
看多了人情冷暖，她觉得只有贾东阳最真诚。
这不，贾东阳一来李夫人立马带着女儿凑到跟前。
“您是小贾厂长吧，我闺女的事麻烦你了，以前总听老李说起你，可惜一直没机会见面。”
“唉，您节哀，李厂长是我的领导，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帮忙也是应该的，做人不能忘本！”
贾东阳悄悄打量了一下李夫人，终于明白李怀德为啥在外边偷腥了。不是刘岚太迷人，而是老婆太愁人。
这长相岂止是拿不出手，简直见不得人。
又偷偷瞄了一眼李怀德的令爱，造孽啊！
难怪文工团不收，这孩子完美继承了李怀德夫妻缺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没一会大领导领着几个人来了，见此前来吊唁的人无不露出笑脸。
哪怕大领导看不惯这些人的做派，眼下这种情况也只好和他们虚与委蛇。
贾东阳看出大领导眼底深处的不耐烦，没上去打招呼，默默帮着李家招呼客人。
大领导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更加觉得贾东阳做事沉稳，
终于熬到开席，贾东阳端着盘子开始搂席。
随了礼的，必须得吃回来。
其他人则不关心菜品，争相在大领导面前刷好感。
殊不知他们已经输了。
原来贾东阳一早便去拜访大领导，将自己想当厂长这事说出来。
大领导很欣赏贾东阳的坦诚，坐在他这个位置，什么人，什么心思他一眼就能看透。
像贾东阳这种敢暴露本心的人真的不多了，况且他这次广交会立了大功，获得一条全自动螺栓生产线，这背后的潜在价值是不可估量的。
即使没有大领导帮忙，贾东阳也有其他方案。
号召大伙写联名信，上千人的联名信，谁见了都得抖一抖。
当然，这是万不得已才做的。
哪怕上面派来一个空降兵，贾东阳也有办法人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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