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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正明无奈地点了点头，面色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如果失去了天懋这个客户，我几百号工人，就没有饭吃了，我们公司，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产能供货对象，都是天懋，说严重一点，天懋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好像顾总你这么有经验的商人，应该不至于......”
“唉！这都是我一时疏忽造成的，当我们公司和天懋签下第二份合约的时候，当时天懋的总经理，还是叶太太，我怎么也想不到，其实他们俩的婚姻早已经名存实亡了，这现在叶太太也退居幕后了，我也尝试找过她，希望能够通过她来稳住这份合同，谁知道她现在，完全在公司里面已经说不上话了。”
杨铮苦笑：“顾总难不成觉得，我一个司机，能够比叶太太更有话语权吗？”
“虽然我们和叶总的接触机会不多，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么多年来，杨兄弟是第一个能够陪同叶总在各种宴席中出现的司机，以前他那个亲戚做他司机的时候，都不能够跟他一同出席宴会之类的，所以我想，杨兄弟和叶总之间，应该......”
“顾总误会了，我和叶总之间，真的只是老板和司机的关系，而且，我也是每个月在公司领着薪水的员工，或许顾总听到一些什么谣言了吧？”
“是不是谣言，我相信自己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杨兄弟，我顾正明很多人都知道，这十几二十年以来，我几乎上没有拜托过别人帮我做什么事情，但是这次，眼看着自己手下几百号的工人，很有可能因为无法承接这个合同，而让他们失去了饭碗，所以，我才来恳请杨兄弟来帮这个忙的。”
杨铮看看顾正明的神色，凝眉问道：“有个问题我想不明白？！”
“杨兄弟说就是了。”
“按理来说，你应该去找公司负责招投标的人，或者采购部门的人，为什么......？”
“自从汤向阳被叶总开除以后，好几个部门的重要领导人，也同时被开除了，这个事情，在我们圈子里面传得很凶，大家都见识到了叶总的手段，现在天懋公司的那些部门经理，温驯得都跟只猫似的，我们纵然请他们出来吃饭，摆脱他们办事，他们也未必敢出手帮我们。”
“尝试过了？”
顾正明点了点头，显得有点无奈。
包间里面，变得寂静了下来。
杨铮点了一根香烟，缓缓地抽了起来，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顾正明有些忐忑地望着杨铮，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半晌，香烟抽完，杨铮挤掉了烟头。
端起一边的矿泉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然后一声长叹，放下水杯，看了看顾正明，对他说道：“顾总，你这钱，我不敢收。”
“杨......”
“你先听我说完。我出来就是要挣钱的，如果换成是以前的我，我一定会毫不犹豫收下你这笔钱，甚至，我会想要更多，因为以前的我，不知天高地厚，做什么事情，单凭一腔热血，属于无脑而为。可是现在，我还是想赚这个钱，但我现在不会要你的钱。”
“我回去想想，有什么办法帮到你，我刚才一开始就说了，我没有过问公司的任何事情，我只是一个司机，但是，我念在顾总是为了自己手里的几百号员工的活计，我，我，你让我回去好好想想吧！”
其实杨铮此刻是很为难的。
说真的，他很想帮这个顾正明，哪怕不是为了赚他这几十万，也希望自己能够帮到他。
可是，自己该如何着手呢？
所以他不敢收顾正明的这袋子现金。
他不是个圣人，他也有穷怕的时候，看到这一袋子的现金，他其实是心动的。
可是，过往的经历告诉自己，奚小凡的话也在他的脑子里回荡着，不能随便轻易答应别人什么。
杨铮举起酒杯，和顾正明干了一杯，然后对顾正明说道：“顾总，我回去了，你给我几天想想，好吧？”
“这......”
顾正明整个人都惴惴不安了起来。
不是心疼这一桌子的饭菜白请了，是想到除了让杨铮帮忙以外，他已经无招了。
叶国平的太太他也找过了，天懋的部门经理，他也试过了，没有一条路是行得通的。
现在杨铮给他扔下这么一句话，他顿时无招了。
杨铮没有要他的钱，也没有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这......
走出这个会所，马上就有顾正明的人走了上来，他们知道杨铮喝酒了，不能开车，说要送他回去。
但是杨铮拒绝了，他随手拦了一部出租车，往奚小凡的住处而去。
半个多小时后，在奚小凡的楼下，看到了奚小凡带着智宸出现了。
“才十一点不到，这么快就结束应酬了？”
奚小凡走近他，闻到他一身的酒味，马上掩起了鼻子，皱起了眉头，继续说道：“喝那么多酒？！”
“一人半斤不到，也不算多吧！”杨铮拿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点燃。
奚小凡皱着眉头，用手扇了扇，有点嫌弃地说道：“我说你呀！现在是烟酒不分家了，诶！我就奇怪了，你怎么会学会抽烟的？和她分开的时候？”
杨铮轻哼一声，低头看看智宸，伸手在他头发上抚摸了一下，笑着说道：“不是和她，是和你，当年和你分开我，我就学会了抽烟了，烟龄十一年。”
奚小凡一怔，有些失神地呆愣在原地，那对灿若繁星的眼睛，渐渐变得有点深邃起来，仿佛思绪回到了很远很远的那个年代去了。
要不是路边有车子按了一下喇叭，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过神来呢！
“对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不好弄。”
“什么意思？”
“有个天懋的大供应商，让我帮他，可是，我从来就没有干涉过公司的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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