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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愣,自己居然睡到这个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谢燕娘动了动,发觉自己还在阮景昕的怀里,不由又脸颊滚烫。
阮景昕一直守着自己,没有挪动过,身上会不会麻了?
“你累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捏捏?”
“不必了,你的手还没好,别乱动。”阮景昕抓住她的小手,免得谢燕娘乱动把好不容易止血的伤口又弄裂了。
谢燕娘这才想起自己的双手都是伤口,稍微一动,就想针扎一样的疼:“天已经黑了,我是不是耽误夫君的事了?你不在御林军这么久,会不会被察觉?”
“放心,自有人帮我圆谎。不过就算暴露也无妨,我也没有必要继续伪装下去。”阮景昕在黑暗中冷笑,没让谢燕娘看见自己眼底的暴戾。
内应已经找到,布阵图也烧掉了,他再也不必束手束脚,是时候向十五王爷清算一番。
“等会就去琼华殿,王妃怕不怕?”
“有你在,没什么好怕的。”谢燕娘知道阮景昕是打算第一个对龙志宇开刀,只怕是要为自己报仇,满心的雀跃,立刻摇头答道。
“不愧是我的王妃,勇气可嘉。”阮景昕扶着她站起身,低头见谢燕娘的精神头好了很多,这才放心了:“走吧,别让十五王爷久等了。”
皇宫的警备比起之前要严谨了许多,毕竟戎族人在宫中来去自如,简直是在打御林军的脸面。
只是阮景昕在宫中呆了几天,对御林军的部署了然于心,轻易就带着谢燕娘避开了所有人,到达了琼华殿。
殿外的御林军正打着哈欠,两人等了一会,便是交班的时候。
黑脸侍卫站在角落,对没有人的地方打了个收拾。
阮景昕会意,搂着谢燕娘从他指的方向,轻易就潜入了琼华殿。
殿内静悄悄的,如今是子夜,正是酣睡的时候。
寝殿内灯火通明,却不见人影。
龙志宇不喜有人近身伺候,尤其是这个时候。
谢燕娘又再次听见了熟悉的鞭打声,以及女子隐忍的痛呼,不由皱紧眉头。
这种时候,龙志宇还记挂着享乐?
真是个该死的男人,才弄死了一个宫女,又迫不及待把谁骗了过来折磨?
谢燕娘咬牙切齿,巴不得立刻冲进去把龙志宇的心戳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不是黑的。
阮景昕示意她稍安勿躁,带着谢燕娘从站在窗外。
他们从缝隙里能隐约瞅见殿内的情景,龙志宇只穿着一袭单薄的亵衣,手里抓着短鞭,脸上挂着温柔的浅笑,像情人般温柔呢喃:“像白雪一样的肌肤,染上嫣红,果真漂亮。本王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适合红色。”
谢燕娘瞥见榻上的女子惊恐地求饶着,身上是一串串的红色鞭痕。
龙志宇对她毫不留情,鞭子一下又一下地落在那女子身上,伴随着女子越发虚弱的叫声,谢燕娘想要马上闯进去,却又担心贸然行动会暴露了两人的踪迹。
她闭上眼,耳边是那女子越发微弱的呼救和求饶声,渐渐几乎听不见了。
谢燕娘有些不忍心,小脸埋在阮景昕的怀里。
直到女子的声音再也听不见了,龙志宇丢开鞭子,“啪”的一声,惊得她又看了过去。
龙志宇俯身喂了女子一颗黑色的药丸,不过片刻,女子又醒转过来,看见自己浑身是血,惊恐地不停哆嗦,求饶道:“王爷,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不敢?不敢什么,不敢再近本王的身吗?”龙志宇轻笑着,伸手拍了拍女子的脸颊:“别怕,本王会好好疼你的。”
他倾身覆上去,女子一愣,奇怪地感觉到身上渐渐不疼了,慢慢变得灼热而敏感起来,眼神迷离地看向龙志宇,不知不觉伸出了双臂:“王爷,奴婢怎么不疼了?”
果然十五王爷是喜欢她的,所以手下留情。看着虽然可怕,却没有伤筋动骨?
女子心里欢喜,想着抓住龙志宇的心,以后泼天的富贵就在等着自己,脸上便带着娇媚的笑容,忍不住贴向身上心心念念的尊贵男子。
她清楚宫变之后,幼帝不在,眼前的男人很可能是下一任的皇帝。
成为皇帝的女人,自己这辈子就能翻身了。子子孙孙都能沾光,重振门楣。
光是想想,就让人像是飞蛾扑火一样难以自禁。
“真乖,”龙志宇不止一次看过这样的眼神,哪里会不明白对方的想法。
他伸手拂过这具满是鲜血的柔软身子,感受着女子刻意的主动,热烈的回应,只觉得身心都灼热起来:“对,很好,就是这样子……”
阮景昕伸出大掌,遮住了谢燕娘的双眼。
只是看不见,耳力就更加敏锐。
谢燕娘听着屋内的喘息和呻吟声,心底却一片冰凉。
那颗药丸显然不是用来救人的,反而是让人对痛感减低,甚至感受不到。
不疼,不等于伤口已经不在了。
女子被富贵蒙蔽了双眼,连身上的伤口都暂时忘却了吗?
这样下去,即便没被龙志宇琢磨死,也得浑身鲜血流尽而亡。
这时,阮景昕松开手,示意谢燕娘留在原地依旧闭上双眼,他轻巧地从窗口跃进,背对着龙志宇飞快地扑了过去,轻巧地用手刀劈向他的颈侧。
一声闷哼,龙志宇便晕倒在女子身上。
女子看见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抓起身边的被褥要遮住身子,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不由惊恐地睁大眼:“你、你……”
阮景昕冷漠的目光落在女子身上,丹药的效用已经渐渐消散,很快痛感会回来,这个女子也坚持不住了。
他粗鲁地把龙志宇从她身上扯下,扔在地上,麻利地用绳索把龙志宇五花大绑。
女子僵在床榻上,眼睁睁看着龙志宇被人绑紧。
只是她自身难保,想要大声呼救,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呢喃声。
阮景昕把龙志宇吊在屋梁上,这才把谢燕娘从屋外带了进来。
“王妃想怎么教训他,好打消心头只恨?”
谢燕娘皱眉看向龙志宇,很快撇开视线道:“夫君做主就好,我都听你的。”
阮景昕捡起地上的鞭子,上面沾染了嫣红的鲜血。
鞭子不是纯黑色,隐隐带着暗红,显然不知道吸食了多少人的鲜血。
他比划了一下,熟悉了鞭子,轻轻一甩便落在了龙志宇的胸膛上。
龙志宇活生生被疼醒,睁开眼瞅见一个陌生的男人,以及身边的谢燕娘,不由瞪圆了双眼:“你、你们……谢姑娘……”
“我说过,她已经是我的王妃,王爷怎么还不改口?”阮景昕一边说着,一边加大了力气,让鞭子又落在了龙志宇的胸膛上。
他甩鞭子不如龙志宇,不能让同一鞭落在同一处伤口上,杂乱无章地交错在上一个伤口上。
龙志宇疼得脸色发白,他对别人从不手软,自己却是从小就娇养长大了,别说被打伤,就连磕磕碰碰都少。
忽然被鞭打,自然疼得浑身都哆嗦起来。
“这么两下,王爷就已经受不住了?”阮景昕讥诮地笑笑,又指向榻上已经断气的女子道:“倒不如一个小姑娘,她们好歹熬了很久不是?”
龙志宇倒抽了一口冷气,身上又多了几道鞭痕,他盯着阮景昕平凡无奇的那张脸,冷笑道:“摄政王镇守边城,居然偷偷潜入京中,违反军令,又是欺君之罪,莫非是想要造反?”
谢燕娘冷冷地看向他,这男人算是恶人先告状了?
明明是龙志宇要造反,偷偷囚禁了幼帝,如今却把脏水泼到阮景昕的身上吗?
居然敢污蔑摄政王,谢燕娘双眼满含怒火。
阮景昕侧身挡住了她,免得谢燕娘冲动,也遮去了龙志宇看向她的眼神。
他的女人,没有自己的允许,怎能随随便便让这个男人盯着看?
“王爷做了什么,心里有数。与戎族勾结,软禁皇上,杀害御林军,擅自封锁城池,泄露布阵图,每一样都足以让王爷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阮景昕一句一句地罗列着龙志宇的罪名,嘴角含笑道:“还有囚禁长公主,草菅人命。人证物证俱在,王爷还想抵赖?”
被杀的宫女就在床榻上,龙志宇虐杀女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若是府里的丫鬟,还能说是死契,随便打杀也无所谓。
只是宫女,却都是皇帝的女人。
幼帝如今还在帝位,这些宫女就是他的,哪能随随便便被龙志宇弄死了?
龙志宇双手被束缚,吊在半空中,双脚踩不到地上,身上还疼得要命,怒气冲冲道:“不过是你一面之词,说出去会有人相信吗?皇上病了,在明光殿休养,怎么就变成我软禁皇上了?”
他咬定自己无罪,抵死不认,全然在阮景昕的意料之内。
阮景昕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加了一丝内力,狠狠用鞭子抽向龙志宇的嫩肉。
“啊——”龙志宇疼得面色惨白,没想到摄政王居然这般狠,想在这里要了自己的命吗?
“要是我在这里死了,摄政王也脱不开关系。”
阮景昕却笑了,缓缓答道:“我还在沙场守城对敌,又怎会在宫中伤得了十五王爷?”
除了在场的几人,没有人知道他回来,如今戴着人皮面具。
谢燕娘不会暴露他的行踪,要是龙志宇死了,谁都不会知道阮景昕在宫中出现过。
龙志宇不由心口发凉,就算他死了,那也是死得不明不白,谁会知道是阮景昕下的毒手?
幼帝重新掌握皇宫之后,第一个就饶不了自己。
就这么死了,估计幼帝还觉得可惜,不能亲自手刃他,又如何会去查证到底谁杀了自己?
到时候,摄政王继续逍遥在外,自己估计要被送去喂狗!
龙志宇讥笑道:“就算我死了,摄政王也不会好过。皇上早就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摄政王一天不死,皇上总会找理由铲除你。你为皇上铲除我,不过是遂了皇上的心愿,还不会脏了他的手!”
他到底是幼帝的亲叔叔,若果幼帝亲自杀了他,却会引人诟病。
百年之后,谁不会说幼帝是残暴冷酷,连亲叔叔也不放过?
暴君的名声不怎么好听,幼帝自然不乐意背上。
有摄政王代理,幼帝是巴不得的。
“倒不如你我二人合作,杀了皇帝,我拥立你为皇,如何?”龙志宇抛出诱饵,他就不信有人会对这个万人之上的位子不感兴趣。
他又再接再厉,蛊惑着谢燕娘道:“到时候,摄政王成了皇帝,谢姑娘……哦,王妃就要成为一国之母,母仪天下。生下的子女,便是下一任的储君。子子孙孙,都将名扬千古。”
“啪”的一声,回答龙志宇的,是阮景昕狠狠抽下的一鞭子。
“好一招借刀杀人,等我杀了皇上,王爷是不是要打旗号绞杀我等逆臣贼子?除掉我,又不脏了手,王爷再顺应民意登基为王,两个绊脚石都被清理干净,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阮景昕说着,又给了龙志宇一鞭子:“可惜,我对皇位没兴趣,更不愿意成为王爷的侩子手。”
龙志宇忍着痛,压根不相信摄政王真的对皇位不感兴趣:“若是摄政王不相信我,可以让人囚禁我,自然不能坏了你的事。”
“囚禁你,让你成为无辜的受害者,叫世人同情吗?”阮景昕好笑,他看起来像是这么蠢的人吗?
十五王爷一而再再而三地利诱,似乎认定没有人能抵挡这样的诱惑:“没有我,摄政王不争那个位子,皇上即便如今不动你,等坐稳了身下的位子,第一个就会拿你开刀。”
他压低声线,说出了一个从来没有人知道的秘密:“摄政王难道从来没想过,幼帝为何会视你为眼中钉?那是因为你身上流着一半先帝的血脉,跟幼帝是兄弟,幼帝当然不会放过你。你就像是他心底的一根刺,又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要了他的命,必定要先下手为强。”
谢燕娘大吃一惊,阮景昕竟然是先帝的血脉?
只是阮景昕听了,似乎没有多少触动,依旧面无表情,仿佛早就知道了。
龙志宇也是震惊,这个秘密是他囚禁皇太后的时候,无意中打探得来的。
他终于明白皇太后和幼帝为何对摄政王如此忌惮,手握兵权不说,身上又流有先帝的血脉,对幼帝来说是莫大的威胁。
只是根基维稳,所以幼帝才一忍再忍,没立刻除掉摄政王。
等一切尘埃落定,摄政王不死也得死!
要是让人知晓摄政王是先帝的血脉,幼帝同父异母的哥哥,任是谁都会偏向这位劳苦功高的战神!
多少次戎族入侵,都是他带领黎家军一再击退。
可以说没有阮景昕,庆国早就成为戎族的附属,百姓也将成为亡国奴。
相比之下,一个稚嫩的皇帝,不过因为先帝的血脉,加上皇太后的精心策划才坐上那个位置,远不及摄政王的众望所归。
“你、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不是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事。”阮景昕确实没放在眼内,先帝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即便是并肩作战的几年,先帝高高在上,指挥着他和兄弟们浴血杀敌。
他只是士兵之一,不过是先帝手上的一颗厉害的棋子。
仅此而已。
谢燕娘被他握住手,力度之大,说明阮景昕并不如面上那般云淡风轻。
她轻轻回握着阮景昕,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似乎在告诉他,仍旧有自己在阮景昕的身边。
感觉到掌心的柔软,阮景昕紧绷的身子不由放松了些许。
龙志宇闻言,面露嘲讽道:“没放在心上?摄政王倒是大口气,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你却是弃之如敝履。又或者说,这是胜利者的炫耀?”
他盼了多少年,却是先帝抢走了皇位。好不容易在兄弟夺嫡中活下来,先帝也熬死了,却来了一个幼帝。
不过几岁的孩子,皇太后一力将他推上皇位,龙志宇不甘心!
如今胜利在握,就要从幼帝手里把皇位抢回来,却出了摄政王这个程咬金!
没放在心上不过是借口,若是真的,又如何会赶回京中,丢下边城的将士不顾?
说到底,摄政王不过是个伪君子,就算想要皇位,却也不敢说出口。
龙志宇自问不是好人,但是敢作敢为。他就是觊觎那个位子,这时候也不会遮遮掩掩不敢说出口。
如今幼帝不足为患,摄政王只要杀掉他,就能轻松得到皇位。
加上先帝血脉的身份,甚至不像他一样,即便登基,只怕以后仍旧在名声上留有污点。
这样的好事,却是不屑一顾吗?
龙志宇气得咬牙切齿,败者为寇他认了,阮景昕满不在乎的口吻却实在太瞧不起人了!
“炫耀吗?”阮景昕反问了一句,看向龙志宇,把玩着手里的鞭子:“王爷放心,我说得出做得到。至于怎么处置你,还是让皇上来决定才好。”
龙志宇没想到摄政王居然要把自己交给幼帝,是向幼帝将功赎罪吗?
落在幼帝手里,龙志宇还不至于死,却要被圈禁一辈子了。
被圈禁,总比死了好。只要不死,谁说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龙志宇心下大定,忍不住又气势嚣张起来:“摄政王就不怕我把你供出来?私自离开边城,可是杀头的大罪。”
“王爷不必担心,我不会让你有开口的机会。”阮景昕一手钳住他的下巴,眨眼间将一个药丸喂了进去。
龙志宇想要吐出来,药丸却是入口即化。熟悉的味道让他惊恐地睁大眼,对上阮景昕的视线,张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谢燕娘看得出来,那是跟刚才榻上死去的女子同样的药丸!
阮景昕从屋内翻出伤药,胡乱在龙志宇身上倒了下去。伤口很快止了血,他又给龙志宇披上崭新的外袍,从外面看,丝毫看不出他的伤势。
阮景昕搂着谢燕娘的肩膀便往外走去,后者疑惑道:“就这样把他留在这里,会不会太危险了?”
要是被外头的御林军发现,将龙志宇救下来,岂不是要坏事?
“放心,不会有人进来的。”阮景昕笃定地答道,龙志宇喜静,又爱折磨人。不过隔三差五把一个宫女叫进来,御林军连殿门都不能踏进一步。
龙志宇如今口不能言,身体不能动,双手还被束缚吊在房梁上,挣脱不得,如何能呼救?
“让他吃些苦头,之后交给幼帝来处置就是了。”
“夫君真的打算把十五王爷交给皇上吗?”谢燕娘跟着他离开宫殿,忍不住小声问道。
龙志宇刚才的话虽然危言耸听,却也不是空穴来风。
幼帝一直想要除掉摄政王,这是不争的事实。此次内乱结束,幼帝只怕能站稳脚跟,到时候便会腾出手来对付他。
君要臣死,死不得不死,谢燕娘满含担忧的目光落在阮景昕身上。
想到梦里所见,她握住阮景昕的大手不由用力了几分。
“你不是说幼帝被十五王爷喂了药?”见谢燕娘点头,阮景昕笑道:“幼帝自身难保,又随了先帝,生性多疑,在没有从十五王爷嘴里敲出解药之前,绝不会有心思找我的麻烦。”
连小命都要不保了,哪还有心思铲除异己?
两人刚离开琼华殿,黑脸侍卫便迎面而来,对他们行礼道:“主子,殿外的御林军已经解决了,幼帝也已经寻到,正往这边赶来。”
“很好,按照计划行事,你这就去迎皇上。”阮景昕低下头,又对谢燕娘介绍道:“这是我身边唯一的暗卫,除了我,王妃是第一个知晓他身份之人。”
“暗卫?”谢燕娘盯着黑脸侍卫,没看出此人的厉害之处来。
只是短短一刻钟,或许更短的时间,外面几十个御林军就被此人解决了?
她后背一寒,骤然觉得这个暗卫实在太危险了。
“这是太上皇留给我的暗卫,一直留在宫中,我以为没有用他的一天。”阮景昕吁了口气,人算不如天算,先帝对他不怎么样,太上皇临死前却到底还是承认了自己,留下了这么一个暗卫。
或许在太上皇眼中,先帝并非最适合做皇帝的人。
那么,有一个更适合的子孙出现,就不该任由先帝把他抹杀掉。
只可惜先帝宠爱贵妃,到底还是把皇位给了几岁的稚儿,简直拿庆国来开玩笑。
“这个暗卫……有名字吗?”谢燕娘谨慎地看向对方,询问道。
“回王妃,暗卫没有名字,只有便好,属下是一。”说完,黑脸侍卫便原地消失了身影。
编号一,众人之上,无人能及的暗卫之首吗?
谢燕娘没想到,阮景昕身边还有这么一个暗卫的存在。
若是当初把一带在身边,摄政王在沙场是不是就不会死?
他要是死了,暗卫一又会归顺哪个主子?
最后一句话,谢燕娘不知不觉问了出来,阮景昕看着她答道:“暗卫这一生只会有一个主子,主子若是死了,他们也不会独活。唯独一个例外,就是主子的子孙能够收复他,让暗卫俯首称臣。”
谢燕娘忽然明白,为何暗卫一会在阮景昕的身边了。必定是他用手段让暗卫臣服于自己,让暗卫视他为主子。
就不知道,暗卫一原本的主子是谁,是先帝,还是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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