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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吗！警察！”
杨凌霄一边敲门一边喊道，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传来，杨凌霄看到猫眼有动静，掏出证件亮了出来：“警察，开门。”
一个妇女打开门，有些害怕的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李明在家吗？你是他妻子吧？”杨凌霄问道。
“在，在睡觉呢，感冒了，刚吃了药。”女人点了点头。
“去，把他喊起来，快。”杨凌霄催促道，一边说一边走进门。
女人不知所措的去喊丈夫，杨凌霄跟李佳站在客厅等着，不一会儿，一个中年那日扶着脑袋皱着眉头，走出来点了点头道：“警察同志？怎么了？”
杨凌霄一看他的确不舒服，伸手指了指沙发道：“坐着说。”
“哎！”李明点了点头，然后坐下，看了看杨凌霄，又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王玉国这个人，具体是什么情况，你了解吗？”杨凌霄问道。
“王玉国？”李明愣了一下，想了想道：“这个．是我媳妇单位分给她的贫困户，我就带到我们仓库里上班了。”
“也就是说，王玉国是去年才到你们仓库的？”杨凌霄问道，因为全国范围的一对一扶贫工作才刚刚开始不久。
“那倒不是。”李明摇头道：“其实好几年前他就在我们厂，但是吧，这个人，脑子好像有点问题，总是心不在焉的，跟他说话他也经常不回答，干活也慢，人事找了个理由就把他开除了。”
“这不是当贫困户分给我媳妇了吗，我也是没办法，就让他又回仓库工作了。”
“这就对的上了。”杨凌霄看了看李佳道。
“警察同志，王玉国他怎么了？”李明继续问道。
“我问你。”杨凌霄在李明旁边坐下道：“你有没有在你家附近见过王玉国，或者带他来过这里。”
“见过。”李明点了点头：“我是去年才搬来的，当时帮我搬家的工人里，就有王玉国，后来有几次我在家附近碰到过他，他说他是来捡垃圾的。”
“他是个贫困户，他有车？”李佳突然问道。
“哎呀，这个王玉国”李明皱眉道：“怎么说呢？也怪可怜的，父母都是精神病，靠捡废品为生，我听他们村人说，从小也没人管，就自己在那个破院子里住着，院子里堆满了垃圾，什么东西都有，收废品的定期回去他家收。”
说着他想了想，继续道：“倒是有一辆车，很旧很旧的那种面包车，应该是报废的，不能看，好像是他父母还在世的时候，老两口从路边拉回来的。”
“他们家养狗了吗？”杨凌霄问道。
“养了。”李明点头道：“你别说，那狗倒是不少，不过也不算是他养的，都是附近的流浪狗，可能他偶尔喂一喂，所以有好多就住在他院子里了。”
“就是他了。”杨凌霄跟李佳对视一眼，然后赶紧下楼回到赵家，找到魏书记后，杨凌霄着急道：“就是这个王玉国，全都对的上。”
魏书记正在跟彭东打电话，对着手机说道：“彭东，就是王玉国，他在仓库吗？”
“不在。”彭东摇头道：“我刚找过，说是已经几天没来了，差不多刚好是发现小男孩的时候。”
“我让晨阳把他家的地址发给你，你们马上过去。”魏书记说完就挂了电话。
另一边，彭东招呼小蒋跟薛胖子赶紧出发，此时距离魏书记跟绑匪约定好的时间，还差十分钟。
王玉国家就在连水桥西边桥头的旁边，彭东开车远远的看着那个院子，然后跟薛胖子对视一眼，把车停下。
说实话，这个院子不算小，里面有几间平房，彭东跟薛胖子还有小蒋，从院墙旁边的渣土堆爬上去，朝里面打量了一下。
看到里面有好几条狗，还停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小蒋皱眉道：“肯定是这，跟我设想的地方一模一样。”
彭东皱了皱眉头：“有狗，摸进去会惊动他。”
这时候，彭东的手机响了，他赶紧接起电话，李佳的声音传来：“彭东，魏书记在跟绑匪通话，我让你听着，你别随便说话。”
说着她把手机放到魏书记旁边，魏书记开着免提，正在跟绑匪对话。
“我安排好了。”魏书记说道：“今天晚上，今天晚上我就把他放在桥头，我放桥西边，那边人少，我开黑色的越野车，放完我就走，你记得，我只要放了人我就不管了，我直接开车走，你必须马上把我侄子放了，知道了吗！”
“行。”对方答道。
“你别急！”魏书记突然道：“我要知道我侄子是不是还活着，我要跟他说话！”
彭东一听这个，马上反应了过来，赶紧小声跟小蒋还有薛胖子说道：“盯着点，他可能要去找被绑架的那个孩子。”
然后彭东举着手机，一边听一边盯着院子里的动向，果不其然，没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他还抱着一台笔记本，还拿着手机，手机插在电脑上。
“他还会用电脑？”小蒋皱眉道：“我一直都没想通这一点，他怎么可能会用电脑？怎么可能会找得到这种手机设备？”
“等抓到他就知道了。”彭东答道，他看着男人进入一间屋子，然后听着手机里传来小男孩的声音，不一会儿，男人又从屋子里走出来。
他等着魏书记那边挂断了电话，告诉李佳：“喂，喂，李佳，我们已经确认了男孩的位置，现在就能抓人。”
“要不要等等支援？你等一下，我问问魏书记。”李佳说着把手机拿来，朝魏书记问道：“魏书记，彭东说他们已经确认了男孩的位置，现在可以抓人了。”
“有把握就直接行动。”魏书记点了点头，他相信彭东的能力。
“魏书记说可以行动。”李佳点头道。
彭东答应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然后交代道：“胖子，我跟小蒋一起从那里翻进去。”
说着彭东指了指渣土堆比较高的一个墙边，然后继续道：“带上耳机，保持通讯，我们进去后，先抓王玉国，要是他想跑，你就在正门堵着他，他要是翻墙之类的，我直接开枪，他走不了，这么近的距离我射不空。”
“好！”薛胖子点点头，他知道翻墙不是他的强项，再说了，这个墙太破了，他感觉他能把墙压塌了。
“学着点小子，我一会儿给你演示一下打腿是怎么打的。”彭东说着还跟小蒋开了个玩笑，他主要是怕这小子太紧张。
小蒋翻了个白眼，心说怎么又提这一茬，三人分头行动，小蒋跟彭东翻过墙，落地之后掏出枪，朝着王玉国所在的房间摸了过去。
好巧不巧，正好有一条小黄狗跑了过来，跟彭东还有小蒋打了个对脸，那一刻，他们三个应该都觉得挺尴尬的。
彭东伸出一根手指，在嘴上比着道：“嘘——”
“汪汪汪汪汪！！”小黄狗显然非常不给面子。
狗叫声一响，彭东就知道要坏事儿，果然，“吱呀”一声的推门声，王玉国从房间走出来，往这边一看，正好跟彭东还有小蒋面对面。
“王玉国！警察！不许动！”彭东呵斥道。
见到这一幕，王玉国显然有些懵，短暂的呆滞后，他扭头就跑，彭东赶紧就要追，一边追一边朝着耳机喊道：“胖子，胖子，王玉国朝大门去了。”
门口的胖子拿着枪盯着门，轻轻摇了摇头，心说天堂有路你不走，胖爷在门口你自己来，就在开门那一瞬间，薛胖子直接一脚踹在门上。
原本王玉国是想拉开门逃跑的，这一脚直接让门撞在他半个身子上，薛胖子本身劲就非常大，这含恨一脚，直接把他撞飞出去，紧接着薛胖子推门进来，二话不说蹲下用枪就照着这厮的脑袋连砸了三下，鲜血横流的同时他把人翻过去拷了起来。
彭东远远的还没跑到跟前，原本准备喊薛胖子别打了，结果还没喊出口薛胖子就已经停手把人拷上了。
薛胖子抬头看了看他，二人互相点了点头，然后彭东就跟小蒋扭身往刚才王玉国进去的那个房间找去，进了屋子，二人一顿翻找，因为这里明显没人，但是他们也知道，这个王玉国肯定有个地窖之类的藏人。
果然，在掀开好几层破地毯后，一个木板露了出来，掀开木板，是一个锁着的铁栅栏，看了看那把锁，彭东顺手从旁边摸了一根钢筋，这玩意就扔在地上，他早就看见了，把钢筋卡在上面一撬，锁一下就开了。
他打开门，打开枪上的战术手电，跟小蒋点点头后率先走了下去，下面空间很小，有一股恶臭，隐约能看见一个小男孩蜷缩在角落里。
“子轩？”彭东试探性的喊道，小男孩看了过来，彭东赶紧走过去抱起他，看着他脚上跟脖子上的镣铐，愤怒的他回头对小蒋道，去找钥匙。
小蒋点点头离开，不一会儿就从王玉国身上找到了一串钥匙，放开孩子后，彭东抱着他跟小蒋一起来到院子里，薛胖子正毫不客气的坐在王玉国身上，而王玉国则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薛胖子看了看俩人，笑了笑，二人也是无奈的笑了笑，并没有打算阻止他，悠长的警笛声由远而近，很快在门口停下，三人抱着孩子压着王玉国走出来，迎面碰上魏书记等人。
看着满脸是血的王玉国，魏书记皱眉问道：“什么情况？”
“踹门的时候他刚好在门后面。”彭东解释道：“结果脸撞门上了，撞飞出去又摔了一下，就这样了。”
薛胖子也赶紧一边点头一边把王玉国交给了当地警方，远处的警车上，赵子轩的父母走下车来，远远的看着彭东怀里的儿子，赶紧冲了过来，彭东也抱着孩子走了过去。
剩下的人站在门口，等警方的技术人员准备进去的时候，小蒋突然拦着对方道：“额，里面有个笔记本电脑，还有个手机，认真检查一下这些东西，找找指纹什么的，我们认为有可能还有一个嫌疑人。”
技术人员点点头走了进去，众人看着小蒋，小蒋皱眉道：“这个王玉国看起来不像是会用电脑的样子，就算会，也不可能找得到那种通讯设备。”
“对。”李佳皱眉道：“何晨阳说过，这个王玉国没有任何的社交账号，一点也不像是会用电脑的人，甚至可能连智能手机都不会用，这些东西是谁帮他搞的。”
大家不约而同的朝王玉国看去，此时他正在被押上警车。
回到治安局后，在审讯室的隔间里，小组成员们愁眉不展的聚在一起，虽然孩子得救了，人也已经抓了，可是现在有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这些科技设备，笔记本电脑，方追踪电话，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王玉国本身是个贫困户，除了低保以外加上工资，一个月收入也不到两千元。
姑且不论他怎么买得起这些东西，更重要的是，他没上过学，智能手机都不会用，怎么可能会用这些东西？
“没有任何迹象显示有第二名嫌疑人。”小蒋已经快速翻阅了三遍手头上的资料，众人也都还在看，但是他们知道，既然小蒋都这么说了，应该错不了。
魏书记扶着下巴看着就放在旁边的电脑，对着手机问道：“怎么样？晨阳？查到什么了吗？”
“这绝对不是他的电脑。”何晨阳的声音传来：“我看了浏览记录还有电脑里的文件，老实说，这是一台没怎么用过的电脑，毫无疑问，这玩意很便宜，我估计不超过一千五百块钱，基本是用垃圾硬件拼起来的一台二手笔记本。”
“唯一打开过的网站除了搜索的关于方追踪手机的网页外，就是这个了。”
说着电脑上显示出一个画面，众人看去，杨凌霄皱眉道：“4399？”
“而且我知道他是怎么买到手机的了。”何晨阳继续道：“我找到个二道贩子的联系方式，对方是代购，嫌疑人应该就是从这人手里买的，我查了他留的QQ，找到了他的登录IP地址在美国。”
“所以．”李佳皱眉道：“是医院那孩子帮他买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经过长期的囚禁后，那孩子可能获得了王玉国的信任。”小蒋分析道：“他很可能答应了他让他跟家人联系，所以让他帮忙搜索了类似的设备，李俊杰被绑架时已经十岁左右了，在这个时代，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经会使用电脑了。”
晓楠松了口气道：“所以说，可能并没有第二个嫌疑人了？”
“应该没有了。”杨凌霄看了看审讯室里的王玉国，他头上缠着绷带，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杨凌霄继续道：“你看看他，如果我是犯罪分子，绝对不会找这么个人来当我的搭档。”
“我得给他做个简单的智商测试和精神鉴定。”小蒋拿起文件夹道：“从长相上来看，基本可以肯定他的智商不高，而且父母都有精神病史，这导致他很可能遗传了这些问题。”
众人点了点头，小蒋进去后，问了王玉国一些问题，大家就在隔间里静静听着，越听越觉得失望，没错，王玉国不仅智商比较低，而且有明显的精神疾病，虽然准确的评估结果要等到司法鉴定，但是通过简单的测试，他们基本可以断定这一点。
审讯几乎毫无意义，小蒋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承认了所有罪行，但是以他的状态，最起码也是一个限制刑事责任能力。
“这样的情况很多，而人们毫无办法。”魏书记无奈道：“尤其是在农村地区，我曾经见过，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生下来就是智障，常年光屁股在村里乱跑，也没人管，最后被村里人打死了。”
说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欧，叹气道：“我国对于这类情况的处理还没有很好的办法，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也是人，也是一条生命。”
大家都是无奈的点头或摇头，魏书记说的没错，这种情况很特殊，王玉国的情况，刚好处在一个极端，他不算聪明但不全傻，甚至知道让李俊杰帮他购买无法被追踪的手机。
但是他却是个限制刑事责任能力的人，将来在法庭上，必然会被轻判，这也是小组无法改变的事情。
返回上京的飞机上，虽然没有了卧铺，但是这架飞机的舒适程度一般民航客机可比不了，杨凌霄打开酒柜，看着里面的各种酒类，莫名道：“这些玩意还在？”
魏书记瞟了一眼道：“应该是飞机来的时候就有的，部里的人也没敢乱动。”
“那这么说的话？”杨凌霄想了想，起身走到吧台，打开柜子看了看，笑道：“果然也在。”
只见他拿出就几个小带子道：“Cubita，古巴水晶山的特产，全世界最好的咖啡豆之一，要不要试试？”
“我们落地后可是晚上一点。”彭东摇头道，然后他看了看众人道：“除非，你们想一起去喝一杯。”
“给我来一杯！”晓楠伸手道：“我想尝尝！”
“我也要！”小蒋举手道，然后他解释道：“我其实还挺喜欢喝咖啡的，从小就喝的习惯。”
“我喝过奶茶店的卡布奇诺，倒是觉得还行，你这什么世界最好的咖啡豆，是不是最苦？算了，我尝尝。”薛胖子笑了先，看向彭东道：“主要是你喝一杯的提议我感兴趣。”
“一起喝吧。”魏书记发话道：“一起尝尝资本主义的快乐。”
杨凌霄无奈的笑了笑，摇头开始准备咖啡，李佳起身走过来道：“我帮你，咖啡机这玩意我也会用。”
看着这欢乐的一幕，小蒋下意识的掏出笔写了一句话：鸟儿在暴风雨后歌唱，人们为什么在仍是阳光普照的时候还不尽情感受快乐呢？——罗丝·肯尼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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