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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漓月咬唇，抓着他的胳膊不松，“我想跟你谈谈，可以吗？”
见季辞不说话，她又道：“几分钟而已，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季程最终点点头，“好。”
两人出了客厅。
外面的院子里灯火通明，因为开了地暖，倒是不觉得冷，夜色如水。
“我……”
程漓月不知该如何开口，垂眸看着自己脚上的灰色毛绒棉拖。
还是季辞先开口：“想跟我说你跟封闲的事情？从你们第一次睡了之后我就知道了。”
程漓月悚然：“你、你怎么会知道？”
和封闲的那天晚上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意外而已。
她解释：“那晚有个朋友过生日，我多喝了几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跟封闲……那天晚上之后我是真的很害怕，也想着跟他断了，可……”
封闲那张嘴巴太会说话了，哄的她完全沦陷了进去，沉溺在情欲的浪潮里面，享受着一个正常女人应该有的鱼水之欢。
“漓月，”季辞静静的开口：“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而付出代价。”
他是这样，程漓月当然也要这样。
“那你……”
程漓月抬起朦胧水雾的眼睛看着他：“现在是要和我解除婚约了吗？”
她沉迷于封闲对她的爱和他带给自己身体上的享受，但程漓月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不爱封闲的，无论是哪一样，封闲都没有办法和季辞相比。
季辞很干脆，“你放心，对外我会让人说是我们性格不合聚少离多导致的解除婚约。”
说完，拨开程漓月抓着自己的手往前走。
走了两步，程漓月不甘心地叫住他，“季辞，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
季辞停下了脚步，但没有回头，声色平静：“你问。”
“你当初，为什么会和我订婚？”
“……”季辞沉默。
程漓月静静望着他的背影，“之前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喜欢我，后来……是因为宁月，对吗？”
季程眉心微微拧起，复又舒展开，他没有否认，只是说：“你这个问题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
“是么，”程漓月走过来，绕到了他的面前，“她已经结婚了，你知道你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所以你跟我订婚，想要换一个身份去守护她，我说的对不对？”
“……”
她说得对。
但那又怎么样？
这些，和程漓月都没有关系了。
季辞抿紧了薄唇，绕过她，一言不发地往前走，而后拉开车门上车。
程漓月看着那辆熟悉的车子缓缓开出了程家的院子，而后消失在了夜色里。
抬手摸了摸脸颊才发现自己哭了。
程漓月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私生女了？
自己引以为傲、沾沾自喜的未婚夫，却原来是因为程宁月才选择和她订婚的。
多讽刺。
“解除婚约了也好。”
程国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我看你也别再拍什么戏了，这个圈子太过鱼龙混杂，明天开始，去公司给我帮忙吧。”
“……”
程国章的声音冰冷无情，程漓月知道，经过这件事情之后，父亲是真的动怒了。
良久，程漓月才轻轻点头，整个人犹如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般，回了四个字：“我知道了。”
……
程宁月一个人偷偷摸摸去了医院。
昨天晚上开始，她肚子有点不舒服，早上起来看见内裤上面有一片淡色的血迹。
程宁月自己在网上查了查，不过到底有点不放心，还是去了上次的那家私人医院。
一番检查之后医生说是正常现象，让她前三个月最好都是在家里休息，还嘱咐了一些孕前期的注意事项。
程宁月松了口气。
刚刚走出主任的办公室，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是叶行之打过来的电话，她顿时有点心虚。
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接起来。
“公司那边说你这几天都请假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去医院看了没有？”
“看了，就是一点感冒，已经好了。”
程宁月看见前面有人走过来，下意识拐了个方向，往右边的洗手间走。
叶行之却是不太相信，“我明天回去，到时候再带你去医院看看。”
“真的不用了。”程宁月到底有些心虚，语气不知不觉就跟着软了几分。
“我这边还有事情，先挂了。”
程宁月是真的怕自己晚一秒钟挂电话会被叶行之发现她就在医院里。
去洗手间洗了手，走楼梯下去。
这边的楼梯出口往前面走几步刚好就是医院的停车场。
程宁月从包里拿出车钥匙，刚要解锁车子，忽然看见一个有点眼熟的男人。
那人正在打电话，身材有些胖，形容有点猥琐，但是个子挺高，正朝这边走过来。
程宁月只想了几秒钟就想起来他是谁了。
钱正德。
之前去钱家参加钱老太太的葬礼时他正跪在灵堂里哭丧，打过招呼的。
“哟，这位不是叶太太么。”
钱正德恰好抬头看过来，那双眼睛看着人的时候就让人觉得极度的不舒服。
“原来是钱总。”
程宁月抿了抿唇，打过招呼之后要走，钱正德却拦住了她：“怎么，叶太太这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只是过来看望一个朋友而已。”程宁月随口扯谎。
“看望朋友啊。”钱正德笑了笑，微微偏开了自己的身体，在程宁月走过去的时候，转头，目光犹如x光似的扫视着她曼妙的背影。
这是一个和于竹完全不一样的女人，面相稍微有些清冷，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但是这样的女人往往征服起来也特别的有成就感。
叶行之的女人……
钱正德捏紧了手里的手机，想到叶行之，他浑身的骨头好像都在泛着酸疼。
可只要一想到有朝一日他要把叶行之的女人压在身下肆意欺凌，心里又蓦然涌上来一股激烈的快感。
……
从医院离开已经差不多中午了。
程宁月给姜茶打了电话，约她中午一起吃饭。
叶行之这一趟出差十几天，明天就要回来了，可她还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到底要不要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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