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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就让队员按规程做善后工作，自己与王欢一起带着方皓返回指挥中心。
路上三人都没怎么说话。
周午因身形较为壮硕，常给人以粗线条的感觉，其实为人处事是很注意分寸的。
总指挥要亲自见方皓，除了“3302”这条线涉及机密信息渠道之外，恐怕还有一些其它因素。至少在见到高正松之前，不宜详细过问。
其实他也很好奇，方皓到底在道境中拿到了几枚灵种。看这小子精神状态还不错，却只呆了6小时40分钟，该不会半途而废白瞎了大好的机会吧？
王欢就不同了。身为灵者，他对精神力的感知远比常人敏锐。
而刚刚获得道种点化的灵者，还不能很好地掌控自己的精神力量，很容易被同类察觉到深浅。
以王欢的经验判断，方皓显现出的精神力强度，已经达到了九品上的层次。
也就是说，这个初中生只用了不到七个小时的时间，就拿到了至少十七枚灵种，这是一个十分惊人的记录。
虽然在灵者道境中，“快”并没有实际意义，但如此高的效率，至少说明历练的过程非常顺利，这又能反应出历练者的智慧和勇气。
而且能够达到这个完成度，便绝非“白板”。因为如不能掌握“灵种操控”这项技能，后期的一些场景根本无法破局。
看来总指挥看重这个少年，并非全无缘由。
其实方皓因为拥有两枚通行证，精神力要比同等修为的灵者还要强大很多。但同样的，他对精神力的掌控也要比同等修为的灵者更有基础。因而王欢的判断实际上并不准确。
周午和王欢既不主动发问，方皓自是省得开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刚才在飞梁空间中，他的身体状况已经恢复到了最佳状态，除了有点饿再没别的毛病。
虽然根本不需要休息，但作为一个刚获得道种点化的人，探寻一下那个神秘空间，摸索一下通行证的状况，实是再正常不过了，完全用不着遮掩。
昨天得到灵者通行证之后，方皓就想了解一下前任持有者的信息，但不管怎么沟通，都得不到一点反应，他还以为是权限不足。
可此时已经获得了道种点化，灵者通行证仍然不反馈任何信息，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方皓又尝试了几次无果，心想，该不会是派生通行证压根就没有这个功能吧？
那些做通行证交易勾当的家伙，噶起人来毫无顾忌，似乎并不担心暴露身份，大概也有这个原因。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初入元界时，在村里面刀了那个胡人的事情，也就不用担心被查到头上了。倘若那个胡人是第一次穿越，甚至连地点都不会暴露。
这倒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不过这些天来，似乎自己并未真正担心过这件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衍者天赋在发挥作用。
将这次进入灵者道境前后的事情在脑中复盘了一遍，又琢磨了一下待会要交待的事情，凡是和衍者通行证产生会关联的，必须要小心谨慎，坚决不能透露。
就这样考虑了半晌，察觉到汽车开始减速，睁开眼睛看向窗外，见车子驶入了匝道，进入了地面道路。
又行驶了十来分钟，拐向了路边的一个大院。
院子的大门看着并不起眼，还没他们学校的门脸宽敞。在大门边的柱子上挂着一块“西京警局高新技术研究所”的牌子。
进了院子，正对大门的是一幢六层的办公主楼。汽车没有在这里停留，从侧面的道路绕了过去。
主楼后面的地方颇为宽敞，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七八幢造型各异的建筑。
周午把车停在一幢四层小楼前，和王欢一起带着方皓上到三楼，在一间办公室门口停下来，伸手敲了敲门。
方皓见门的标牌上写着“总指挥”三个字，虽然不知道算是什么级别，但带了个“总”字，想必是个大官。
这让他不禁有些犯嘀咕。
在学校里调皮捣蛋，像是往同学文具盒里放几只蜈蚣，在教室墙上画几个奥特曼，顶多被班主任教训一顿；如果把隔壁班同学的头打破，或是在实验室里玩火烧了一堆东西，就得跟教导主任交流一下未来人生的话题。
上了快三年初中，他还没捞着与校长畅谈的机会。
在那场奇梦中，他打过交道的最高领导，就是警方治安所的所长。
这些真实或半真实的经历告诉他，见的领导级别越高，牵涉的事情就越大。
这个总指挥不知道是什么级别，但应该比所长大吧？所以自己这个事，官方还挺重视的？这可未见得就是好事。
方皓心里正纠结着，周午已经推开了门。
高正松示意几人在会客区沙发上落座，拿了几瓶矿泉水放在茶几上，而后坐下来微笑说道：“方皓同学，你好。”
方皓说：“总指挥好。”
见这位总指挥大约四十多岁，笑容和蔼宛如邻家大叔，一副很好相处的样子。
高正松说：“今天请你过来，想必原因你已经知道了。”
方皓点了点头。
高正松说：“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并不是个例。从全国范围来看，甚至可以说是相当普遍。完成道境中的历练只是一个开始，未来你会面对很多危险。我们需要充分了解你的情况，对你进行针对性的培训，这样才能让你的生命安全有更多的保障。”
说到生命安全问题时，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方皓从总指挥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丝凌厉，不禁就心中生出不可轻忽之感。点头说道：“好的。”
高正松说：“好，那我们就进入信息采集环节。”说罢朝王欢示意了一下。
王欢问道：“方皓同学，你在灵者道境中，一共获得了多少枚灵种？”
方皓说：“二十四枚。”
这个数字，是经他再三考虑后，认为最合适公开的。
灵者道境中遇到的彬哥，具有一定的自主意识，基本可以确认是其本人死后所化的灵体。
那么问题就来了。彬哥的灵体不可能凭空出现，他之前存在于何处呢？
在完成灵者的历练之前，方皓并不清楚答案，只是觉得肯定不会是在序号3302的灵者通行证中，因为两者在此之前根本没有交集。
但是完成历练后，亲眼见到灵者道境化为了飞梁空间，方皓便想到，彬哥死于衍者道境，他的灵体如果有一个地方寄生，那就应该是在衍者的飞梁空间中。
即使这个猜测不对，彬哥的死跟衍者通行证也是直接相关的，属于不能透露的秘密。
因而与彬哥相关的那枚灵种，也就不适合公开了。
听到方皓的答案，周午不由朝他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差点就想说：“你小子吹牛呢吧？”
王欢也不禁动容。虽然已经料到方皓的成绩不会差，可百分之百的完成度也太稀罕了。
只有高正松一直很淡定，大概是见多识广不以为意，又像是早有预料般地理所应当。
王欢又问道：“你现在的修为是什么？”
方皓答：“九品上。”
这个答案也顺理成章。既然二十五减了一，修为也应当降一等。
王欢再问：“你在道境中，是否用灵种控制过里面的灵体？”
“是的。”
“你是否记得在道境中，有过失忆的经历？”
“有过一小段，但我很快就想起来了。”
“那你掌握‘记忆沉默’了吗？”
“不太清楚。不过我就此学会了一种方法，能对某些东西进行催眠。”
“你在道境中，有没有遇到很特殊的灵体？”
方皓心想，最特殊的灵体莫过于彬哥了。问道：“什么算是特殊的灵体呢？我觉得每一种都很特殊。”
王欢说：“有一定的自主意识，能够和你进行沟通交流。”
方皓心想，除去彬哥不算，鬼新娘、画皮老师都和我聊过，这算不算交流呢？犹豫着答道：“算是……有过吧？”
王欢又问了些问题，只要和衍者通行证不牵涉的，方皓都据实作答。
“我们要了解的情况就是这些。你看一下，是否和你的实际情况相符。”王欢说着把交谈记录递给方皓。
方皓接过来，见上面记录的内容和刚才说的都一致，便点了点头。
王欢收回记录，交给了高正松。
高正松扫了几眼，说道：“方皓同学，按照你的情况，需要在七天之内完成首次元界冒险，不然会对身体造成严重伤害。为了稳妥起见，这个时间最好不要超过六天，在此之前你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方皓说：“好，我知道了。”
高正松道：“这位王欢同志，和你一样也是一名灵者，这段时间由他担任你的辅导员，指导你进行针对性培训。”
方皓点头应了下来。这种好事没道理不答应。
辅导员这个称谓于他而言还是蛮新鲜的，之前只听李琴说起过，好像是大学里与班主任相似的角色。
现在官方给他指派了个老师，就算是建立了有效联系了吧。至少不再是孤军奋战了，出了什么状况也能有个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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