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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能怎么变？
陆宜灵强颜欢笑，比起季言的变化，她此时此刻，更想问为什么梁星舒为何会知道那么重要与她相关的事。
“星舒姐，我不是这个年纪的‘我’，你从何得知？”
梁星舒如实告知，没有隐瞒，“大年初一那场电影，季言监听了你们的谈话。”
“就那天，季言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醒来之后心思深沉了很多，神神秘秘不知道在计划什么。”
紧张地握住陆宜灵的手，梁星舒神情焦虑，“我担心季言会对你下手。”
陆宜灵心下一沉，“谢谢，我会注意。”
季言生过一场大病，这是改变他性格的一个重要转折。
大脑会欺骗他，等他醒来之后传送他一段自己能接受的信息。
而那个信息，是错误的。
季言会再次走上不归路。
又是死循环。
陆宜灵头疼得厉害，他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
万一——
他的性格变化，也有可能是新的转折点，陆宜灵觉得非常有可能。
听到消息那会儿，她还有些烦躁，现在思路打开了。
可能，绝处逢生才能彻底解决这件事。
季言在现在这个时间节点改变，很有必要。
“星舒姐，不用太过担心，我们顺其自然进去，别让季言发现不对劲。”
“好吧。”
梁星舒确实很担心陆宜灵。
再仔细看看她，又毫无半点担心的神态，想必已经有办法了。
忽然好想念之前灵灵。
梁星舒无奈摇头。
三人进入别墅。
季言身上穿着手工版黑衬衫，经过几年在社会上的历练，五官逐渐显出成熟与英俊。
左手端着一杯果汁，眸子黑而沉。
“大小姐，先喝点果汁。”
“好。”
这杯果汁，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陆宜灵接过来，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倒掉才好，也不能真的喝下去。
念头才冒出来没多久。
季言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大小姐，果汁是鲜榨的，还是我亲手准备，你现在不喝是打算找机会倒掉吗？”
“啊？”
靠。
季言这洞察人心的技能，怎么又有长进了！
她还什么都没做呢。
陆宜灵唇瓣一弯，仰头喝尽。
季言晦暗的脸色恢复正常，看起来并无异样。
梁星舒冷笑：“只给大小姐准备，我就没有了？”
“当然有。”
然后，佣人就端来了好几杯果汁，想喝多少都有。
梁星舒语噎，话都说不出来，负气地拿起一杯酒喝了几口。
客厅里从二楼垂下来一个巨大的幕布，佣人正在他们身后操作着投影仪播放电影。
一看片头。
扑面而来的熟悉感，正是郁声跟陆宜灵大年初一在电影院看得电影。
恐怕，季言还不知道她已经知道监听的事。
现在还在暗示呢。
陆宜灵趁着季言亲自动手调试的空隙，问郁声，“他是不是又黑化了？”
“喝了那杯果汁有什么不对劲吗？”
“目前没有。”
陆宜灵垂眸，思索半晌，眉梢轻松一挑：“说不定我们还能回去了呢。”
“季言一直都很变态。”
郁声蓦然倾身，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陆宜灵很难不认同。
一个正常心理的人，恐怕也不会干出上个世界那个玉石俱焚的事。
眼见带不走她了，所以就一起死。
好在，她根本不可能死在那个地方。
季言调试完毕，霸道拎着梁星舒扔开，抢占了梁星舒好不容易夺得的位置。
梁星舒：“季言，你是不是想死？”
“……”
陆宜灵制止：“星舒姐，算了，季言今天是寿星。”
忍了忍。
又忍了忍。
梁星舒勉强说服自己，他是寿星，他最大是吧。
仔细算算，自己的生日也快了，到时候她也要潇洒一把。
有了今天的事，她已经想清楚了，只邀请陆宜灵一个。
别人，休想抢走陆宜灵的目光！
陆宜灵又喝了一杯果汁，状似不经意问：“怎么选择了这部电影？”
季言的理由诚实无比：“我没看过。”
说完，又看向郁声，语气幽怨，“大小姐，我记得没错，你好像上映当天就看过了……正好，可以跟我说说这部电影到底都讲述了一个怎样的故事。”
“我记得不太清楚，刚好再重新看一遍。”
陆宜灵当然不会讲述。
如果他真的有别的想法，一定会在看到某些剧情时，追问她。
事情发展如陆宜灵预料的一样。
在电影进度条滑到一半多一点时，季言沉声问，“大小姐，你相信，自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吗？”
“相信。”陆宜灵自信坦荡，全然不觉得自己说错话。
季言：“……”
他缓了一会儿，掩饰掉眸中泄露的一丝不安，强装镇定，继续给出假设，“那你之后会怎么做，选择留下来，还是离开？”
“离开。”
又是果断的两个字。
季言气笑了，“大小姐，你怎么那么心狠，难道现在世界中的人和回忆，都留不住你？”
“因为我不属于这里。”
季言不甘心，黑眸执拗锁住她的脸，追问：“可是，这个世界的人会怀念你。”
陆宜灵转眸，与他直视，没心没肺轻笑一声，“我看不见就不知道。”
“…………”
季言默默想着，如果自己有一天早死。
一定不是因为得了绝症。
指定是被陆宜灵气死的。
看陆宜灵现在起死人不偿命的段位，已经高超成这样了。
怕是离气死他，不远了。
“继续看电影吧。”梁星舒摇摇头，这场面，她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季言怎么回事……
她竟然都看不透。
进度条再次过半，众人的观影氛围正是浓厚，季言出声，“大小姐，如果你穿梭了时空，会干什么？”
“季言，你问我很多问题，现在我想问问你。”
“什么？”
季言被打岔，注意力被吸引住。
陆宜灵一本正经问：“你是不是没有安全感？”
“嗯？？”
陆宜灵知道他迷茫，解释说明：“你似乎很担心我离开，我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
“你们都对我很好，我不会走的。”
“刚才假设你说自己不属于这世界，你会离开，也不会留恋任何回忆。”季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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