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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敏看这老太太前后两副面孔变得忒快，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也想不明白。
把心中疑问暂且搁置到一边，也确实是不忍心看一个年纪这么大的人跪在自己面前，忙弯腰伸手去扶：“您别跪了，有什么话站起来说，我们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是吧。”
顺着孟凡敏的手，老太太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看了看孟凡敏，不确定地哭诉道：“你们真的有办法把我儿子救回来吗？”
这孟凡敏可是不敢保证，只能说：“我们尽量试试，但你得配合我们，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们，我们也能多几分把握是不是？”
“嗳，嗳，那肯定。”老太太连连点头，应得痛快。
随即便把两人拉倒屋子里仅有的两个凳子上坐下，自己坐在床边，看着男人心疼道：“我这儿子，前些天确实是得了风寒，本来没多大事儿的，但他却非说要去医馆里看病，说什么有好机缘，去了肯定能找到媳妇，我拗不过他，便拿了家里所有的银钱让他去医仙馆看病。
当天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可之后就越来越不对劲，像是得了什么癔症一样整天胡言乱语，人也是一天比一天瘦了，我叫他去再找人看看他也不去，就说自己没事儿。”
说到这儿，老太太抬手抹了一下眼角，擦了擦泪，继续道：“昨天早上我叫他吃饭，可人却怎么也叫不醒，也没了气息，我还以为是死了，可上手一摸人还是热的。我是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了，手里头也没钱再去请人看病了，这才想了个昏招儿。”
“你是说，你本来去医仙馆就是为了找人给你儿子救命？”孟凡敏不信。
“这，我也没想到我儿其实还有活路啊，我只是……”老太太说不出话来。
“只是想着人反正是要死的，不如利用一下给你骗点儿钱？”孟凡敏一针见血，戳破了老太太这不大正当的心思。
一旁的晏茵伸手拉了拉孟凡敏的衣袖，悄悄地摇了摇头，示意她说话别太扎人心窝子了，多不好啊。
孟凡敏则是回望过去，递给她一个“你放心，我有分寸”的眼神，便不再揪着老太太这一点了，转而说道：“算了，这不重要。您有没有什么其他有用的信息和我们说一下呢？比如，你儿子这种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孟凡敏引导者问道。
老太太却是一口咬死，连回想都没有直接断言道：“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症状就是从我儿去了医馆看病的那一天开始的。”
孟凡敏皱了皱眉，重复道：“如果您希望您儿子能没事的话，就请不要隐瞒任何东西。”
“我真的什么都没隐瞒！”老太太急了，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冲着孟凡敏喊道：“我知道的就这些！已经都告诉你们了！”
孟凡敏坐在凳子上沉沉地看了老太太几眼，没说什么，只是起身来到床前，问道：“您这里有纸笔吗？”
“纸笔？”
一个平常农户家里怎么可能会有这东西呢，不过老太太看了眼孟凡敏此刻说不上好的表情，还是道：“邻居家里应该有，你等着，我去给你借。”
说着，便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仿佛是怕屋内的两个人趁她不在干什么坏事一样。
见老太太走了出去，晏茵也站了起来，肯定地说道：“这老太太肯定有事儿瞒着咱们。”
“是啊。”孟凡敏幽幽叹气，“而且我估计啊，指不定就她告诉咱们的这些，也不一定是真的。”
“那怎么办啊？那咱们岂不是相当于什么都不知道吗？”晏茵也跟着皱眉：“这人要是救不回来可怎么整？”
“救不回来那也没办法啊。”孟凡敏回身宽慰道：“那老太太自己不交代清楚，咱们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了，你也别想太多，别有什么心理负担了嗷。”
“嗯，我明白的。”晏茵点头回应。
说话间，那老太太已经把纸笔借回来了，递给孟凡敏问道：“还没问，仙子要这东西干嘛啊？”
“画画。”孟凡敏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句，随即接过纸笔贴在一旁的土墙上画了起来，时不时还回头看看躺在床上的男人两眼。
晏茵走过来看了看，立马就明白了她这是在做什么。
——正是在誊抄孟凡敏之前口中的“黑气凝结成的文字”。
晏茵站在孟凡敏身后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明白这文字究竟是哪里的，古怪得很。
将能看到的文字都依葫芦画瓢地记了下来，孟凡敏将纸折好，转身把笔还给了老太太，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你儿子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很可能就是他变成这样的原因，我们得去查一查，这几天我建议你离你儿子也远点，以免被牵连。”
“嗳，嗳，好。”老太太点头答应，送两人出了院门。
一阵微风吹过，地上落叶翻飞，没有人注意到一片枯黄叶子下长出来的小小绿色嫩芽，在风中晃了晃，随即又很快变黄、枯落，融在了一地金黄之中。
……
千米以外的小树林中，一白衣人坐在树上，面色苍白，时不时地还轻咳几下，手中捏着一个刚刚枯萎的草叶子，自言自语道：“可不要让我失望才好啊。”
……
走出了老太太的院门，孟凡敏同晏茵一边说着话一边朝家走去。
“茵茵啊，这眼看着要中午了，你要不要先别回医仙馆了，去我那里吃个午饭再说啊。”孟凡敏试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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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得好好想想，不能草率。”孟凡敏点了点头道：“那这边的事儿呢，你怎么想？”
“我想等回去以后问问柳双玉，看看那男人问诊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如果可以的话，我下午还想过来这边一趟，和附近的人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什么别的信息。”
“好，那我回去就多翻翻典籍资料什么的，看看能不能查出来那些文字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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