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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北霆手肘搭在椅子扶手上，撑着一侧下颌角，明明是星源的会议室，他硬生生坐成了他的主场。
他不喜欢正襟危坐，再严肃的场合，也总是随意中透着丝丝慵懒，偏生上位者的气场凛冽强势，半点不弱。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杂糅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危险又令人着迷的吸引力。
如果曲嫣嫣在场，怕是眼睛都要看直了，可惜，曲星眠对此无感。
她淡淡一点头，招呼打得很敷衍：“好久不见。”
言罢摊开合同，直接切入主题：“星源和贵公司共同商定的条款都在里面，司少这边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直接走签约流程吧。”
司北霆几不可闻地啧了一声，总觉得她太公式化，但不得不说，她认真对待工作的样子，格外赏心悦目。
曲星眠见他不说话，只是高深莫测地盯着自己看，疑惑地出声：“司少？”
司北霆若无其事地敛了敛眸子：“没问题，签。”
签字笔在他手里打了个转，唰唰几笔，龙飞凤舞的字迹落在合同右下方，和人一样张狂不羁。
曲星眠等他签完了才开始，从桌上笔筒里抽出的水性笔却怎么也写不出字，她正要让秘书重新找，一支黑色钢笔便递到了眼前。
司北霆捏着一端：“我刚用过，可以写。”
曲星眠想着早签字早完事，没犹豫便伸手去接：“谢谢。”
指尖相触，她的皮肤微凉，司北霆眸光一闪，不自觉握紧了钢笔。
曲星眠抽了一下没抽出来，露出个不解的眼神。
司北霆冲她勾了一下嘴角：“用我的笔签字赚我钱的人，曲特助是第一个。”
曲星眠短促地皱了一下眉，心道：项目不是北霆集团上赶着送来的么，怎么用这种吃了亏的口吻说话？怕不是脑子有病。
她腹诽着签下自己的名字，没发现司北霆的视线落在她手上，眸色晦暗。
曲星眠的手指生得纤细修长，莹白如玉，黑色的钢笔握在她手里，强烈的色差带来极大的视觉震撼。
司北霆的思绪一下子就拉远了。
——五年前的那一晚，这双手肆意妄为，他却没有丝毫反感，好像从来没得过厌女症。
后来他十分荒谬地想过，是不是好看的双手是他厌女症的意外，事实证明，他错了。
手好看的女人比比皆是，可也仅限于此，一旦要接触，他就本能地排斥。
只能是她。
司北霆用指腹抹了抹下唇，任那些画面喧嚣，脑中信马由缰，眼神渐深。
明明过去五年之久，却像发生在昨天，就连窗外的月色和婆娑的树影都历历可辩，
司北霆垂首换了个坐姿。
曲星眠签完字把笔还给他，一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不由一怔。
她没得罪他吧，为什么一副要吃了她的表情？
曲星眠眨眨眼：“司少，怎么了？”
司北霆敛了敛神，人模人样地道：“我在想，既然我们已经是合作伙伴，晚上的饭局，曲特助应该不会不赏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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