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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到底是干嘛用的?还不直接告诉我,一定要搞这么神秘吗?”
他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颠了颠手里捧着的小半包儿咖啡豆,很不喜欢这种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
坐在车上,憋闷了半天的二百四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大哥,刚刚交给那姓朱的半包咖啡豆到底有什么玄机?”
海二春是个烟鬼,在咖啡厅大半天没能抽上,这才刚开车没几分钟,已经把车里抽的雾涌云蒸的,亏得二百四是个妖,换了寻常人估计要缺氧窒息了。
“你说咖啡豆?嘿嘿,其实也没啥大玄机,既然你好奇心这么重,喏,我这半包分你,你亲自试试不就知道了。”
跟着海大师混了这么久,二百四对他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眼下他的表情一看就是没憋着好事儿,牛精很识相的拼命摇了摇头,不再接腔,还是觉得专心开车比较安全。
“大哥,你这么什么都没解释就把咖啡豆交给他,难道不怕他不吃吗?”
“嘿,我要是真给他解释清楚了,他可就真不吃了。等着吧,以他如此惜命的态度,会照做的......话说,我网购的咖啡机应该已经到了,待会儿回去正好试试。”
......
还有十分钟就一点了,朱成仁心事重重的端坐在桌前,桌上摆着那堆咖啡豆和一大杯白开水,他时不时看一眼挂钟,生怕错过了时辰,整个人感觉特别紧张。
当分针定格在十二的位置上时,他做了个深呼吸,一把抓起面前的咖啡豆,闭着眼塞进嘴里,一边硬着头皮狂嚼一边在心中暗骂:
“姓贾的也忒不是东西了,为啥非用咖啡豆这么苦的玩意儿,用巧克力豆或者糖豆不行吗!”
好在量不大,朱成仁边嚼边灌水,虽说吃相狼狈,但也一点儿都没糟践,短短十来秒,所有咖啡豆全部下肚。吃完一抹嘴,按照贾大师的指示,他老老实实往床上一躺,开始酝酿睡意。
说来也奇怪,若是在平日,半夜进食咖啡这种提神醒脑的东西,基本就算告别睡眠了,可今天这把豆子却如安眠药一般,刚一入腹,朱成仁的眼皮就不自觉的开始打起架来,躺床上没两分钟,便已鼾声大作。
......
“这里是?”
再睁开眼时,朱成仁发现自己正站在师院篮球场边,橘色的晚霞刚从天边褪尽,只留下半天乌青的霞云,球场上,学生们三三两两的打着球,还算热闹。他环顾四周,忽然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极为眼熟的背影,晓蕾!是晓蕾!
“晓蕾!等等我!”
石晓蕾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呼喊,兀自朝操场的方向走去,朱成仁快步追了过去,两人一个走一个跑,可他们之间的距离反而越拉越大,朱成仁边追边喊,对方却头也不回的穿过了操场大门。
朱成仁紧随其后,在踏入操场时,他忽然觉得脚下触感有异,低头一看,这才讶异的发现本应是塑胶材质的跑道居然全成了过去那种老式煤渣道。
“这跑道怎么?煤渣路......两年前!”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在校那会儿学校的操场还没翻修,当时就是煤渣道,新的塑胶跑道是在他毕业那年建成的。不过,眼下不是关注这些细节的时候,不远处,石晓蕾的背影落寞而萧索,步伐是那么无力,看上去像是个久病未愈的人。
朱成仁一路追赶,直到操场深处的水塔下方。晓蕾拾级而上,站在塔下昂头朝上看了一眼,而后又带着极为留恋的目光朝身后的望了望,借着路灯的光,朱成仁清楚的看到她脸上的道道泪痕。
“晓蕾!你,看看我,我在这儿,我来了!”
朱成仁提高嗓门儿又叫了一声,对方依旧没有反应,而是低头从书包里拿出一把榔头,她没有犹豫,看准门上的铁锁旋即一榔头砸了下去,水塔大门应声打开,石晓蕾头毫不迟疑的迈步走了进去。
朱成仁不知道此刻自己究竟是身处梦境还是幻境,反正每当他觉得自己就要追上晓蕾时,都会有种迈不动腿的感觉,好像整个人身陷泥泞之中。无论他怎么着急,怎么挣扎用力都无济于事,他只能跟在后面,却始终没办法真正赶上。
“噔,噔,噔......”
水塔的垂直人井中回荡着两个人的攀爬声,此时的朱成仁早已大汗淋漓,气喘不嘘嘘,垂直爬梯有几十米高,每隔数米都有一个供人休息的小平台,在接近塔顶的最后一个平台上,石晓蕾停了下来,看得出来,她也累了。
“呜呜呜......成仁,我好想你,我好想爸妈,谁能帮帮我,呜呜......”
她蜷坐在休息台上,整个人就那么小小的一团,哭得那么伤心,那么无助,她紧紧抱着自己的书包,颤抖的念叨着亲人和男友的名字,看着眼前的一幕,朱成仁的心碎了。
抽泣了片刻,石晓蕾抹去脸上的泪水,开始继续攀爬,很快便消失在人井顶部的出口,朱成仁咬着牙,紧跟着爬了上去。
空旷的水塔天台上只有石晓蕾和朱成仁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站着,前者立在天台边沿,目光消沉的眺望远处,朱成仁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绝望的背影,如被万箭穿心,他已经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可他同时也意识到,自己无法阻止这一切,因为,眼前的场景并非现实,而是两年前,面前的晓蕾,根本看不到自己。
“成仁,我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要受到这种卑劣的报复,也许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相信我没有作弊的人了,这份耻辱我背负不起,请你原谅我的偏执,原谅我的小题大做,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走了。”
石晓蕾低语着,无比眷恋的看向下方的校园,这个承载了她三年幸福时光的地方。
深深呼出一口气,她转身走向塔顶水箱的入口,随着一道惊悚的落水声,石晓蕾仓促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眼前发生的一幕,让朱成仁入坠冰窟,事发当年,大家搜寻了那么久,唯独漏掉了这个地处偏僻的高塔。
“晓蕾!呜呜呜......我,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是我害死了你啊!”
他伏在地上,对着黑漆漆的水箱入口嚎啕大哭,顿足捶胸的历数着自己当年犯下的错。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朱成仁的背后骤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他两眼一直,心中已然知晓了对方的身份,只是,他不敢回头去看,因为,这分明就是刚刚跃入水箱的石晓蕾的声音。
“晓......晓蕾,真的是你吗?我知道是你,我知道你恨我,你该恨我,你现在动手杀了我吧,我绝无怨言。”
朱成仁结结巴巴凑出了一句整话,他不知道为什么石晓蕾忽然出现了,更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能看到自己了,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他有种预感,自己很可能过不了今晚。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转过头来,看看你的晓蕾现在是什么样子,我要你看着我,亲口告诉我,这一切是为什么?”
伴随着“咕嗵......咕嗵”的脚步声,石晓蕾的声音越来越近,朱成仁脸色煞白,浑身抖得如同筛糠一般,他本能的想跑,可理智告诉他,跑,无济于事。
“我让你转过来!”
一声尖利的怒吼划破夜空,朱成仁被骇得一怔,随后机械的转过身去,眼睛却死死闭着。
“你不敢看我?嫌我丑?我要你记住,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话音未落,朱成仁感觉一根湿哒哒的手指点了自己眉心处,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双眼正不受控制的逐渐睁开。
眼前的那张脸,恬静,秀美,温柔,是晓蕾,是那个他认识的那个石晓蕾。就在朱成仁悬着的心逐渐放下时,对方那张熟悉而美丽的脸孔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败扭曲,这张青面獠牙的恐怖面庞在朱成仁惊惧的叫喊声中咧嘴大笑起来,笑声中夹带着哭腔,笑容里杂糅着悲凉。
“成仁,还记得当初那个算命先生的话吗?他说咱们是,两世连理命,生死不相离。现在,我已经死了,一个人在这不阴不阳的夹缝中苦苦挣扎,我好孤单,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但是既然已经来了,就留下来,陪我吧。”
朱成仁早已面无人色,事到如今,万事皆休,他停止挣扎,不再叫喊,阖眼等待着自己的最后时刻,心中只道报应不爽。
石晓蕾所化鬼物怪哼一声,一爪探出直直捅向朱成仁的心窝。
“四相将人!拘人术!起!”
电光石火间,唱咒之声怵然响起,只见四道白光乍现,以迅雷之势射向鬼物,没等它反应过来,白光已化作四枚通体写满咒纹的纸人,纸人身形迎风暴涨,一个呼吸便已涨到与真人大小一般无二,待将鬼物围定之后,四个纸人展开双臂左右相连,其周身隐隐传出雷电之声。
“啊!风水师!朱成仁你不得好死!把我害成这样,居然还找风水师降我!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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