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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三花猫走到钱婆婆脚下蹭了蹭，后腿一跃，跳到钱婆婆腿上。
钱婆婆满脸笑容，一手扶着喵喵。
“染黑了头发是不是看起来有些奇怪？”
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拘谨和期待。
“怎么可能！”
界孽用刷子刷着黑色染料，细致地一遍遍涂着。
“头发黑了，看起来又年轻了二十岁，妈您还能再穿裙子了呢。”
固锁的年老思想，让老年人提前进入了老年生活。
钱婆婆垂着头，一直看着自己身上的灰色长裤。
从她头发白了后，她再也没穿过裙子了。
之后的衣服，一直都是灰色和黑色。
“还没有你的时候，我和你爸结婚不久，刚安定下来，你爸给我买了条裙子，说女孩子穿裙子好看，说我穿起来也好看。”
钱婆婆出神地回忆起了那些美好回忆。
“那时候你爸看我穿着出来都呆住了，就像傻子一样。”
钱婆婆轻轻地笑了起来：“我这一辈子，也没其他念想了，看着你成家立业，死后去找你爸。”
界孽手顿了一下，又继续用梳子刷着。
“妈您可别这么想，我是一定要成家立业的，以后……”
“……以后肯定不止有一个孩子，我还想让您看着他娶妻生子……”
界孽不再说话了。
钱婆婆抚着喵喵，愣神。
“那肯定，我孙子孙女……”
……
第二天傍晚，界孽刚从超市采购食物出来不久，脚步微微停顿。
身后出现了三道气息。
来了。
界孽嘴角带着笑意，稳步向人少的地方去。
那三道气息立刻明白了界孽的用意，跟了上去。
界孽走了许久，直到一个绝对偏僻不可能有人来的巷子。
“你们是王家的人？”
界孽转身，淡然将手中的购物袋放下。
那三个人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堵住巷口。
这是三个老人。
三个精神抖擞的老人。
“王家的……”
“长老？”
界孽挑眉。
其中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冷哼：“看来你也已经预料到了，知道和王家作对的下场吗？”
“你们不能对普通人动手，但是委托其他人对我母亲动手还是可以。”
界孽手指点着墙壁，饶有趣味：“你们就不认为，你们走不了了吗？”
“就凭你？”
三人眼中带着不屑。
“我们承认你能带走空和匣是你的本事，但这不是你能挑衅王家的理由！”
“对于王家，年轻人，你终究还是太嫩了。”
三人唤出了自己的言灵。
“喂，我说——”
界孽收起了那吊儿郎当的形态。
“你们来了五个人吧？”
“只不过因为食尸鬼的案件压不下去了，那两个人无奈只能先去处理食尸鬼……”
“五个长老级，王家，这是势在必得，还是看不起我呢？”
界孽眯了眯眼。
……
[宿主大大，巷子外有你的脚印，别忘记处理了。]
小甜甜冷静的分析着：[人家这就去把一路上的监控视频删了。]
“啧，第一次帮我啊。”
界孽低声笑起来，从地上站起身，俯视那看不出痕迹的碎肉。
“全部都在这儿了。”
界孽抽出纸巾擦拭着沾满血液的双手，将所有衣服脱下，和碎肉一起，泼上石油，点燃。
夜风吹过来，界孽摸了摸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
有些冷啊。
从空间里取出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穿上，将那放置在超市购物袋旁边的三个玻璃瓶装入口袋，界孽提起购物袋，起身离开。
黑雾从影子里蔓延出来，悄无声息地顺着脚印翻滚，最后重归黑影。
月光下，那明显的脚印全部消失了。
……
栅栏门前立着一个身影，旁边还有一个低矮的黑影。
“妈？”
界孽诧异地走近：“怎么在外面等我？”
“喵呜～”
黑影跳了起来，从栅栏门上跃起，进院子里了。
“还不是因为你一直不回来。”
钱婆婆终于松了口气：“快，晚上天气冷，你还只穿着这个单薄的外套，赶紧回来换上衣服。”
“外面还好吧，一点都不冷……”
界孽哭笑不得，推开门两人进去。
“我这个身体怎么可能怕冷啊？”
“那也要穿，万一就冻感冒了？”
钱婆婆反驳道：“你去超市怎么这么晚回来？”
她差点以为……
“啊，因为超市的苹果降价，被人买完了，我想着您喜欢吃苹果，就一直等着超市进货的车来。”
界孽脸上是灿烂的笑容，将购物袋拿到灯光下，挑出其中装苹果的袋子。
红彤彤的苹果带着喜意。
钱婆婆这才安定了心，拿起两个苹果去厨房了。
“饭已经做好了，都用盖子闷着，还热着，快吃些暖暖身子。”
界孽脱了外套，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小桌子上的几个盖子。
唔……这个味道。
五香鱼头。
界孽眼底也带上了笑意，拉了两条凳子到小桌子旁摆好。
钱婆婆端着一碗切好的苹果块过来了，还带了一个叉子。
将碗放到桌子上，钱婆婆将叉子递给界孽。
“妈您不吃苹果吗？”
“等你吃完了我在吃。”
“哦……”
……
……
……
正在与食尸鬼战斗的两个长老突然一阵心慌，预感到了什么，匆忙结束战斗，对视一眼，开始联络那三个人。
“正在通话中……”
其中一人放下手机，变了脸色。
另外一人神色阴郁：“竟然折了三个人……三个废物！”
两人默然了。
真是一事不决，一事又起。
食尸鬼跑了。
他们有信心彻底解决食尸鬼，为此带上了王家的传家异宝。
“若是没有那阵心慌……”
一人突然开口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
王言之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坐在王行之病床对面的沙发上等消息。
接到两位长老的电话，王言之深有意味地看了王行之一眼。
“知道了，你们先解决食尸鬼，那三位长老的仇，随后再报。”
“为时不晚。”
挂了电话，王言之无趣地瞥着对面那人。
“失败了？”
王行之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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