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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决明继续道:“也就是说,其实她都能切切实实的感觉到疼痛。只是之前遭遇过更强烈的刺激,导致她的大脑自我麻痹,忽略了她身体上的痛感。”
“她这种情况要恢复正常,除非她自己愿意清醒,不再自欺欺人。否则,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陆决明说完,南玺宸揉着太阳穴的手一顿,陷入良久的沉默。
陆决明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递给他。
“来一根?”
南玺宸睨了一眼,终是没有接住。
“戒得够彻底啊。”陆决明收回手。
忽然想起什么,陆决明问道:“听说张家破产了,你搞的?”
南玺宸双指摩挲着,“嗯”了一声。
“南二爷一怒为红颜啊。”
南玺宸没搭理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
“少抽点,那玩意儿抽多了,死得早。”
说完,离去。
陆决明正把烟往嘴里递,听他这么一说,一脸黑线。
养老院那边南玺宸给洛葵请了长假,挂完电话后,明显的听见院长松了口气。
尤袁西不肯回林城,加上身体还没恢复好,只能继续住院。
白日里她就过来找洛葵闲聊,南玺宸都是自觉的去会客厅,把空间留给她们。
瞅着时间差不多,南玺宸才去提醒该休息了。
中午的时候,南玺宸抱着洛葵在床上午睡。
洛葵早上起得晚,现在实在睡不着。
她轻轻抬头,南玺宸已经睡着了,他的呼吸声很轻,洛葵躺在他的怀里,怕惊扰了他,没了动作。
听说洛葵住院了,南灵说什么也要过来看她。
下午的时候,他和童真过来。
一些日子没见,南灵似乎又瘦了一圈,下巴削尖,脸上一副病态。
童真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眼睛却肿得像个核桃。
洛葵抬眸望了眼他,有些惊讶,“怎么瘦了这么多?”
南灵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最近减肥。”
洛葵瞥了他一眼,显然并不相信。
不知道为什么,洛葵总觉得南灵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她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问南玺宸,“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南玺宸认真端详,说:“没有,只有美貌。”
洛葵忍不住轻笑一声,假装怒斥道:“贫嘴。”
见她现在能这么自然的开玩笑,脸上也时不时洋溢着笑容,不似从前那般冷淡孤僻,南灵的嘴角扬起一丝苦涩的笑。
童真朝着洛葵笑了笑问:“阿葵,方便借用一下卫生间吗?’
洛葵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点了点头。
童真离去。
南玺宸接了一个工作电话,他走到会客厅,把门关上。
病房里只剩下洛葵和南灵。
突然,南灵从一个公务包里拿出一些东西。
洛葵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南灵先是拿出一份资料袋,”这是林城那套公寓的房产证,我买下来了,房主是你的名字。”
他又拿出一份资料袋,“这是我在市中心的一套平层,装修好了,还没住过。”
紧接着,他拿出几本车辆行驶证,“这是我名下所有的车,都停在车库。”
“还有,这张银行卡,里面是我这些年的积蓄,不多,但是有急事你可以应急。”
最后,他语重心长的说:“阿葵,好好生活,别打黑拳了。”
“你这是干什么?”
“这些,都是我给你准备的嫁妆。”
‘南灵。”洛葵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她不清楚南灵的用意,把东西推了回去。
南灵抓住她的手,“阿葵,相处这么久,我一直把你当姐,特别亲的那种。”
“现在,你谈恋爱了,年纪也不小了,该准备些嫁妆了。我能给你的东西不多,都是我的心意,你别拒绝。”
“南灵,我没理由收你的东西……”
“姐……”南灵顿了顿。
突然,他的双眼猩红,咽了咽口水,握着洛葵的手抓紧,手指都在颤抖。
南灵的一声姐,洛葵怔住了。
看见洛葵的惊讶,南灵忽地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
“瞧你,怎么吓成那样。怎么?觉得我占你的便宜啊。”
洛葵摇了摇头,她无法形容内心的那种感觉。
宋阳也经常叫她姐,可没有一次有听见南灵这么叫得震撼。
“那我以后就这样叫你了。”南灵把所有的东西装好,拉上拉链,问道:“行吗?”
洛葵低着头,没说话。
好几次张口,可什么也说不出来。突然觉得内心胀胀的,被苦涩填满。
“好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南灵站起身来,背对着洛葵,“照顾好自己,不要受伤,不要生病。”
南灵走了,童真刚好出来,她扶着南灵的手臂,两人一起离去。
洛葵望着被子上的公务包发呆,连南玺宸进来都不知道。
南玺宸坐在她的旁边,洛葵才后知后觉。
她不曾抬头,只是语气黯然的说:“为什么阿灵总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南玺宸拿起公务包,沉甸甸。
他摸了摸洛葵的脑袋,“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洛葵点点头,随后躺下,拉过被子盖住脑袋,整个人躲在被窝里。
南玺宸放好公务包,轻轻把被子往下拉,拉至她的肩膀。
洛葵背对着南玺宸,闭着眼睛。
洛葵隐约记起小时候,有一年过年,她一个人呆在家里等邱敏。
一直等到夜里十二点,整个城市都在入眠的时候,邱敏还是没有回来。
她饿得睡不着,一个人学着邱敏的样子,在厨房煮了碗面。
面没煮熟,也没放盐,她却吃得狼吞虎咽。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邱敏才回来。
一进门邱敏就跌坐在地上,看上去很虚弱。她抱着洛葵哭,一个劲的说对不起。
洛葵最怕邱敏哭,在她的印象里,邱敏经常哭,洛葵也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老是哭。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妈妈的背。
从那天起,邱敏每天早出晚归,甚至有时候连家都不回。
洛葵一个人在家里,白天去上游泳课,晚上回家就吃面。
一直到后来,邱敏死了,死法极其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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