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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快点！”她催促道。
“黎女士，可这是飞机啊……”
“啧。”
赶过来一路上，这样的事数不胜数，甚至在抵达附近停机坪的那一刻，回家的那条路都被清空，一路绿灯畅通回去的。
黎母到家的时候身后跟了十个提包的，还不包括黎父，每个人手上都是大包小包的。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餐桌上乖乖吃饭的阮语，眼睛有点红红的，面前摆了很多盘子，她不贪心，一口一口，慢慢地夹完一个盘子之后才换另一个。
可爱得让人心疼，心软成一片，黎母率先瞪了黎栩周一眼。
黎栩周懂这个眼神，意思是说：「你怎么还没找到她的妈妈，再让小姑娘难过一次打断你的腿。」
黎栩周回忆起小时候的男德考试，地狱难度，每日一考，后背感觉有些冷。
黎母现在恨不得自己就是阮语的亲妈，她以前问过黎栩周，能不能篡改一份DNA检测报告。
就和阮语说她是黎家走丢多年的女儿，黎栩周是他们领养的便宜儿子。
其实她当时已经着手准备这件事了，最后被一众亲戚拦下来才作罢。
阮语很惊讶黎母这个时候会来，放下吃了一半的菜，给黎父黎母端来水，然后抱着黎母的手撒娇。
“伯母，您不是在瑞士嘛？”
娇滴滴的样子是长辈面前独有的姿态，黎栩周看得眼热，喉结不受控地滚动。
黎母拉着她的手回到餐桌：“乖乖，你先吃饭，吃饱了咱们再说嗷。”
阮语点点头，叫小秦给黎母上菜，特意嘱咐：“辣的菜就不要上了，伯母最近在吃药，医生吩咐要饮食清淡。”
阮语平时面上不显，但都记着呢，默默地对人好。
像是回报人类的小猫，在晚上偷偷叼来自己珍惜的小鱼干。
黎母疼爱地摸摸她的胳膊：“瘦了。”
说完立刻就是一个眼刀。
其实没有瘦，就是下巴尖尖的，身上藏着些软肉呢。
“华阳快破产了吗？把我的儿媳养成这样！黎栩周，你偷电瓶车也要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知道了吗？”
黎母故意这样说，果然，一直提不起兴致的小姑娘笑了出来。
阮语笑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等她吃完饭，黎母派人把礼物送到她的房间，和阮语一起在房间拆礼物，计划着在阮语入职之前去日本玩。
虞家。
虞母收到了阮语寄回来的包裹，自己送出去的东西被原封不动地换了回来。
她倒是没生气，有些讶异。
这些天她的两个儿子把虞洛绵这些年做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她震惊之余，还不忘给那些被欺负的女孩补偿。
其他女孩都是派助理办的，工作的推荐信、支票等等，价值很高，但很官方。
到了阮语这儿，她认真了起来。
因为虞母查到了阮语过往的经历，被阮家禁锢了那么多年，没有自由，也没有尊严。
可怜的小姑娘，母性突然被唤起，心里不由软了几分。
又发现她很争气，考上了安宗大学，在大一就修完了所有课程，成绩A+不说，在股市的动作都让人惊叹不已。
虞母年轻时就是这样的，努力，不服输，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所以她欣赏这样的女孩。
在多种因素的考量下，她亲自写了一封信，并准备了多份礼物，算是长辈对可塑之才对鼓励。
不知道为什么，准备礼物的时候隐隐有落泪的冲动，她把这归结为自己最近的情绪波动大。
礼物送过去，她没想到会被还回来。
她也打开了那封信，首先注意到了漂亮的一笔字，心中感叹，坚韧的花，在哪里都会开得很美，无论给她什么样的牌，她都能取胜。
读完信，她的面色完全柔了下来。
信中言辞恳切，每句话都足够真诚，得体大方。
如果不是了解她经历过的事，虞母一定会认为这是被好好教养出的千金。
“伯母，感谢您的礼物，可您的解答已经足够珍贵，收到这个晚辈不胜感激，如果有机会希望能和您一起探讨。”
虞母叹了一口气，抑制不住心中的喜爱。
她正想再读一遍这封信，虞洛绵就从楼上走了下来。
“妈妈……”她的声音很小，脸色很憔悴，头发也枯成一团，不见以往的精致打扮。
虞母这段时间没有让虞洛绵出门，让她在家好好反思。
就差拿出家法了。
可面对女儿，她还是心软了，没有动家法，只是严厉地教训了她，并停了她所有的卡，之后也不再给她金钱和一切关系上的支持。
这就像是另一种断绝关系的做法了。
虞洛绵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虞母还让她给之前的“受害者”道歉，怎么可能啊，她只好称病，结结实实地喝了好久的药才躲过去。
虞母放下手里的信，见到女儿这个样子，也是不忍心。
“绵绵，来。”
虞洛绵在楼梯口踌躇，像是犹豫，也有点害怕。
“来吧。”虞母向她伸出手，就像小时候教她学走路一样。
虞洛绵慢慢走了过来，趁机哭了起来：“妈妈，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么做了。”
虞母抱着她，轻拍她的脊背：“真的吗？”
“嗯！我已经和嫂嫂道歉了，我知道哥哥嫂嫂都对我好。”虞洛绵泣不成声，完全悔改的样子。
可悔恨表情下是无尽的恨意。
没错，她丝毫没有认错的念头，但为了那些人失去虞家千金的身份太不值当。
从妈妈这个突破口，自己可不能没有这么多美好的东西，身份、地位、金钱……
虞母神色微动。
这时，虞洛绵看到了桌面的信，也看到了阮语的名字，眼里闪过狠毒，她什么时候和自己妈妈认识了？
声音越发小：“妈…这是阮语的信吗？”
她掩面哭泣：“我没想到她这么可怕，妈妈，你别被她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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