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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的威力直接让还准备与女儿做思想工作的柳翠兰愣在了当场。
女儿的变化看在眼里，她冷静的态度仿佛看穿了一切。
柳翠兰不愿承认，不想让这荒唐的一切影响了她，
“我看你这丫头落了个水给脑子烧糊涂了，都七想八想些什么，小虎不是你亲弟弟是谁的，彪吧你。”
“饭好了，去屋里叫上莹莹，我收拾好了一会还要去医院给你爹还有小姨给换回来……”
见姜棉还杵在原地不动，柳翠兰拉高了嗓门。
“嘿，你这丫头是来了叛逆期，马上都要结婚的人了，也不知道个好赖，要是把小陆那么好的人家吓跑了，我看你嫁个粑粑。”
“是，我所嫁非人，前世嫁了个畜生。”
提到姓陆的，姜棉恶心无比。
“说啥玩意儿？”
熟悉的河东狮吼是母亲用来掩饰情绪岔开话题的一惯做法，但姜棉在上一辈子却没有发觉，还以为是她对自己的不满。
可能也算是吧，怒其不争？
想到在监狱里头的日子，母亲为了护着她不受欺负，明明只是外表凶,胆儿小的她硬生生被逼出了一股子泼妇的无赖耍狠气势。
不过现在的母亲才是她最怀念的，是那样美好真实。
“我说，我不结婚，就算结也不会是那姓陆的。”
这才注意到自家闺女把留了好些年的长发给剪了，一头跟蘑菇似的短发再碰上那小表情，妥妥迟来的叛逆期没得跑了。
柳翠兰就感觉自己血压开始飙升。
“就你现在这狗啃发型的模样还挑上了，不是姓陆的是谁，好呀你姜棉这是偷摸着心里头有人了，你居然敢给老娘早恋，你……”
驰名双标就是这么来的，都打算给自己定亲了，现在居然还管她早恋。
姜棉第一次发现自家老娘还挺逗。
上前一把挽住了她的胳膊将连拖带拽到了厨房，脚一勾把门给带了上。
从小窗留意了一下外头后对着还在气头上的母亲半开起了玩笑。
“娘，我这是学您大公无私的精神，给我那好表妹腾位置。”
“跟莹莹那丫头有啥关系，你别跟我胡搅蛮缠。”
虽说女儿突然变得开朗，愿意跟自己说这么多话，柳翠兰心里头还想着这叛逆期倒是来的还凑合，但可不代表她的歪理自己能接受。
“这还不好理解？就王莹看上那姓陆的了为，这陆家大门我攀不上也不想攀，让给她了。”
就在柳翠兰黑了张脸准备动手时，姜棉又丢来了今天的第三发炸弹。
“娘，您都能容着我爹在一个屋檐底下享受大小老婆的做派，还费了老大劲瞒住所有人把小虎当作自己亲儿子养着。
我不喜欢陆耀祖，更不想被柳芝芝那女人用作换取彩礼给王莹治病的棋子。”
“还有……”
“还有！？”
柳翠兰一双眼睛凸起，在那呼哧呼哧喘着气，听她后头还有话要说直接喊破了音。
姜棉摸了摸鼻头，原本还担心母亲心里承受不住，现在话赶话一说开，就觉着晚痛不如早痛，这心里头的毒瘤早些挖开到时候恢复会更快。
“陆耀祖有隐疾，不但不能人道还是个心理变态的虐待狂，另外这件事我那好小姨也知道，要不然你当人傻呢，真要是好货不给她自己亲女儿留，给我介绍？”
说到这，看向自家老母亲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也就你傻愣愣相信她的无奈意味。
柳翠兰要晕了，就怪自己这身子骨太硬朗，要不然真想两眼一翻撅过去算了。
从大闺女落了水后醒来就莫名其妙被婆婆上了身，令她心里头发毛，现在人是叫魂回来了，但感觉突然一脚迈进了叛逆期。
想到姜大卫当年错上了柳芝芝的床，在她有了姜小虎时，因为自己一直以来没给姜家生个大胖小子愧疚不已，柳芝芝的身子骨又不能做引产。
那一年柳翠兰为了两人的名声假装怀孕，躲起来陪着柳芝芝生产再带回来谎称是自己的儿子。
所有的一切仿佛顺理成章，就那么平息了下来，日子还在继续过，别看她坚强，但都是硬撑。
就是发现女儿性格开始转变也没有时间，或者说怕她发现这个表面平和家庭下的畸形。
下意识地不想面对，不敢找她谈心，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了女儿成年后给她找个好对象好婆家。
藏着的糟糠龌蹉事都被她知晓了，看样子还不是才知道的，柳翠兰忍下一口老血。
斜睨着面前的大龄叛逆狗啃发型的脑袋瓜。
“陆耀祖不能人道？心理变态？你的意思是你小姨也知情，她是为了彩礼钱给莹莹治病？”
一个问句姜棉点了下脑袋。
“所以你昨儿闹了一出你奶上身，搅了定亲？”
最后惯性下重重一点头，姜棉意识到了母亲反应的不对劲，抬头的瞬间眼中映入了属于暴风雨来前的平静冷脸。
“你是不是彪，是不是不把我这个娘放在眼里，翅膀硬了能耐了，什么都不跟娘说是吧，你这个蠢丫头，你气死我了，到现在才来跟我说这些，你，你……”
“娘，所以您都信我说的？我是说柳芝芝想要故意推我入火坑，那姓陆的不能人道是变态，呃…娘您别激动，我不怀疑您了，别得……”
姜棉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说的一切会让母亲毫无保留地相信，她的态度和反映都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就看着没一点气晕过去迹象的母亲随手抄起了案台上的锅铲朝自己挥来，姜棉怂了，快速开溜。
“蠢丫头你别跑！”
“不跑会挨揍，我又不蠢。”
姜棉出了厨房就在院子里狂奔，身后追着气煞了的柳翠兰。
两人一前一后在院子里头绕圈，姜棉就想到了自己还很小的时候，皮得跟猴儿似的她老跟母亲顶嘴，然后被她追着在后头跑。
突然脚下一崴，姜棉摔了个结实的屁墩。
夏天的衣服少，一跟头下来还挺疼。
身后的母亲也终于追了上来，嘴上噼里啪啦还在一顿输出。
姜棉抬头看着走向自己的母亲，双手缓缓伸出。
“娘，好痛。”
柳翠兰的声音卡住了，手上握着的锅铲也落了地。
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身前蹲下，动作轻柔地抹掉了她眼角的泪。
“摔个跟头这点痛都忍不了，多大的年纪了还哭着找娘，蠢丫头。”
原来是自己又控制不住留下了眼泪，姜棉吸了吸鼻子，埋头一下便扑进了她的怀里。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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