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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知道，大概会恍然大悟，原来苏公公才是他们中最大的传销头目。
而且苏公公本来谈好的“代拍”交易都因此黄了一半。
那个拍到两人合照的女孩，恋恋不舍了会儿，突然不打算卖那张照片了。
“叔，这张照片我想自己发。”
苏公公倒没什么不高兴的。
他找人给陛下和娘娘拍照，最终的目的不也是发到网上安利给更多的人，和更多的人宣告陛下和娘娘才是绝配么？
这回进行了人传人，哦不是；这叫发展了线下成员，也不对；反正不费吹灰之力把将进酒cp推广给了其他人，这就是一种成功！
……
到了晚上十点多，《活玉》今天的部分就拍摄完毕了。
薛岁伸手把马尾往后一甩，喊：“收工收工。”
接着又叫大家一起吃饭。
姜明烟能蹭一顿是一顿，问他：“吃什么？”
薛岁立刻：“火锅。”
不过他们人多，不方便集体去影视城周围的火锅店搞团建。
丁导灵机一动，派出导演助理去买菜，说：“剧组有锅，可以直接在这涮。”
说完，搓了搓手，征询大家意见：“刚好吃完饭都有力气了，再多拍一段夜戏都没什么问题吧？……很好，不说话权当你们默认了！”
众人：“……”
姜明烟现在已经把丁元一类比作剥削打工人的资本家，又或者根据古代人的思维，对方是占剧组为王的土皇帝更恰当一点。
至于他们这些人，当然是被指挥的兵卒了。
她刚想问谢矜，请问这位投资人对此有什么看法。
不过转眼间，姜明烟注意到佟婉对她悄悄使了个眼色。
姜明烟于是走过去。
佟婉比她小一岁，饰演的女主性格古灵精怪、偶尔还有几分脱线，但佟婉本人却相当有主见。
姜明烟跟着佟婉走到角落。
见左右无人，佟婉才压着声音，道：“有人想害你。”
这种场景外加陈述句，令姜明烟不可避免想到刚入宫的时候，前朝遗留的妃嫔们，按照律例不是应为国殉葬，就该为奴为婢。
若是谢矜再无耻点，甚至都可以将父皇的女人们纳入后宫。
但从头杀到尾，连所谓的皇室宗亲都没有放过的谢矜，却对一帮失去依靠的女人们网开一面，只是将她们遣散出宫了。
以至于大概是为了回报谢矜的高抬贵手，某位曾经在后宫十分受宠的宠妃，在包袱款款离开前，对姜明烟说了一句，“有人要害你们。”
彼时，姜明烟追问了声，“谁要害我们？”
对方却并未作答。
姜明烟能理解，为了活下去，有些事情只能点到为止。
不过她为此特别注意了一段时间。
一个月、两个月，直到整整半年都没有刺杀暗算事件发生。
所以，她渐渐把此事抛在脑后。
如今，却因为佟婉的特别提醒，让姜明烟将这件过去的事，从脑海内的记忆宫殿中挖掘出来。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死，会不会和当年那位宠妃给出的提醒有关？
如果是。
这还真是一场长达数年的，漫长且成功的谋划。
姜明烟一直不说话，佟婉少见的没能耐住性子，问：“你怎么不问是谁要害你？”
姜明烟回过神，脑海蹦出一个人名：“宋日天。”
佟婉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姜明烟觉得这很好猜。
因为as男团成员退赛的事。
让对方退赛的人是裴疏，宋日天奈何不了顶流，一定会把矛头重新对准她。
毕竟她被裴疏公开声援过，宋日天自然而然会联想到，裴疏让人退赛的事是为了帮她报仇。
可宋日天未免太小看裴疏的格局了。
若是真要帮忙报仇，as男团一团四人，一个也别想留。
佟婉不知其中的弯弯绕绕。
她紧接着嘀咕：“你猜对了，确实是那个姓宋的，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是你的经纪人吧？你是怎么得罪自己经纪人的，明明同在一个公司，他却特意找到我针对你……”
再吐槽：“还在我快拍戏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害得我迟到了！”
想到这件事佟婉就来气，对方先是给她经纪人打电话，要来她的电话后，刚开始说要给她介绍人脉，她还挺开心的，和宋日天多说了两句。
结果之后宋日天就说人脉不是白给的了，要帮他一个忙，才给她推荐导演。
身处《活玉》剧组，作为女主角的佟婉想要栽赃陷害一个配角简直太容易不过。
前提是，如果姜明烟和投资人谢矜，导演丁元一，男主角薛岁关系不是那么好的话。
宋日天原以为姜明烟是靠脸进的《活玉》剧组，却不知道，如果没有她，现在《活玉》很有可能还处于选角阶段。
不过也正是因为宋日天手伸的没那么长，他才电话找上了佟婉收买她，不料，佟婉表面上假装答应，实际上转头就找机会把这件事告诉姜明烟本人了。
并且狠狠吐槽一顿。
姜明烟听得莞尔，然后打了个比方：“找一个可靠的经纪公司就跟找男朋友一样，如果不靠谱，双方处着处着就成仇人了。”
佟婉立即懂了：“你这是找了个渣男啊！”
不远处，谢矜看了两人方向一眼。
姜明烟说：“差不多是这意思。不过，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我？”
“《活玉》剧组氛围那么好，我还想在剧组混。”
佟婉靠着墙，眼神忽闪地解释：“而且我和成诗易是合租室友，如果我真答应帮那姓宋的，被她知道了，今晚我怕是家门都进不去。”
原来这就是原因么？
姜明烟倒是没听从成诗易那里听说。
她眨了眨眼。
原因当然不止如此了。
在姜明烟望过来时，佟婉终于忍不住腾地一下红了脸。
“烟烟，其实，其实……”
佟婉拿出一根马克笔，撸开戏服，露出手臂，一鼓作气道：“其实我是反黑大队的小烟花，可以请你给我一个签名吗？我这辈子都不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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