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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小添站在远处自己的座位慢慢载入两人的话。
在那边已经交锋完毕，甚至快要散场后才终于理解两人的含义。
他原本随的脸一点一点愤怒，大叫一声冲过来，把两人推开，将许照白的课桌护在身后。
忠厚老实人的脸上好不容易绷出情绪：“不！准！碰！照！白！的！卷！子！”
齐冶：“……”
你还可以反应更慢一点。要是等你这位老哥来援救，大清估计都亡了三回了。
张盼月和高鹏低着头不敢说话，一动也不动。
此刻，又听到如临地狱的男声。
齐冶最后一次提醒他们：“最好别出去乱说，不然你们知道什么下场。”
“不，不会的。”两人面如死灰，一个劲保证。
他开口：“滚。”
他们这才如获释放，灰溜溜离开。
教室彻底安宁下来，体育课早都开始上了。
邱小添呆呆地回忆刚才齐冶的话，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但又说不出来。
齐冶瞧着二货学霸又开始加载了，担心他看出来什么，于是学着许照白的样子忽悠。
“题做完了？”
邱小添迷蒙着眼慢慢摇头。
“快去做题吧，做完上课。”
邱小添一听见要做题，精气神都变了，像一口气干了两碗饭那样有活力。
“有道理，不愧是照白的弟子，就是那么聪明！”
说完，屁颠颠回到座位开始与最后一道题交战。
齐冶抬脚准备离开时，看到被许照白压在书本下的试卷一角。
试卷边缘还有几道红色的痕迹。
他的脑海里是许照白今日对着试卷重重批改的模样。
彼时她眉头紧锁，下笔画叉的时候果决无比，情绪不小。
齐冶早就知道她实力不同以往，不知道个中缘由，他只能尽他所能帮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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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照白在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候被代心然拉着打气排球。
她一向力气大，一不小心就把排球打到了场外。
“我去捡！”许照白抢在代心然之前去了，动作迅速。
齐冶慢悠悠下楼后，坐在篮球场边上发呆。
视线有意无意落在那边奔跑的女生身上，没什么情绪。
看到女生抢着去树林里捡球，一番手足无措的模样，不禁勾了勾嘴角。
她就是该多和朋友玩玩嘛，最好，她身边簇拥着一堆朋友。
齐冶双眸逐渐微弯，不经意荡漾出好多温柔来。
但这能融化的温柔，在看到邱小添没心没肺朝许照白靠近的时候，戛然而止。
齐冶冷冷地收回视线，心里哼了一声。
十分小气地对刚才的愿望做了个补充。
希望许照白身边能簇拥许多朋友，男的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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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小添一直把那两人干的事记在心里，想告诉许照白。
他虽然反应慢，但又不是傻子，那两人来者不善，分明就是想说什么闲话。
来到操场，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找到正在捡排球的她。
“照白！照白！”他每次喊许照白的时候都能喊出一种过年的感觉。
许照白正好从荆棘丛里抱出排球，手指不小心在小刺上划了一道口子。
伤口很浅，不碍事。
她拿纸巾随意压了一压，看向邱小添：“怎么了？”
邱小添把刚才的事复述了一遍。
“张盼月和高鹏造谣说你成绩变差了，想看你周测卷子。”
“什么！！！”许照白心里猛的一颤。
“然后齐冶大哥帮你阻止他们了，还让他们不要乱说。”邱小添在许照白已经差点吓得倒地时把剩下的话慢吞吞说了出来。
许照白这才安然，垂头一言不发。
她抱着球，心如坠落海底般沉了下去。
该来的争议还是来了，她总需要面对这一天。
“照白，你不用管他们说什么，你那么厉害。”邱小添还在安慰她。
许照白看到邱小添十分真诚的脸，有一些于心不忍。
上辈子她走得近的只有邱小添，两人一起逛过书店，一起去隔壁的大学听过物理课。
他毫不掩饰对她的崇拜，又大方地说要打败她成为第一，纯良得过分。
其实她很早之前就想告诉他自己成绩的事。
她抬头看了看四周，拉着邱小添到一棵大树后面。
然后严肃地开口：“他们说的没错，我成绩确实变差了。”
邱小添的神色呆滞住了，过了好久，才有一点波澜。
像是听错了什么一般：“啊？”
“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了，反正因为一些原因，我成绩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了。”
许照白一股脑说出来。
惊讶的是，她说出口的瞬间有种无比的畅快感。
说完以后，她开始担心邱小添会难过。
这件事对于他，无异于偶像塌房般的惨案。
果不其然，他埋下了头，眼神晦暗，双肩还在可怜兮兮颤抖。
许照白准备安慰他，谁料，几秒后他扬起头，嚯嚯嚯地笑。
“爸，我终于能当第一了，欧吼吼吼！”
许照白：“……”
笑了片刻，他呲出来的两排喜庆的白牙一收，真诚地说：“状态还会回来的，你是我心里永远的第一，我会帮助你的！”
谢谢，如果没有刚才你那仰天长笑，我会更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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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冶是在看到许照白手划伤之后往她那边走的。
他还小声骂，他就一会儿没看好，许照白就受伤了，真有她的。
还没走近，就目睹了许照白把二货学霸拉到小树林后面的场景。
齐冶内心斗争了良久，最后选择很没素质地去听墙角。
走到一半，顿住了。
她悄悄说的事一定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他更没道理偷听。
于是某位心里泛着酸的校霸驻足在树林外面片刻，身型寂寥地往回走。
谁知道邱小添最后半句话声音格外高昂。
“我会帮助你的！”
“帮助你的！”
“你的！”
这句回音在小树林里来回飘，就差没拿个高音喇叭外放了。
齐冶被迫摄入这句话，也得知了许照白正在向二货学霸求助的事实。
原来是找他帮忙啊……
许照白性格要强，什么事都爱一个人扛，从不主动找人帮忙的。
齐冶笑了笑，看似不在意，垂在裤缝旁的手指却轻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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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照白和邱小添走出大树后，看到齐冶站在几米外，差点没吓得犯心脏病。
他定定地看着她不说话，眼神有点不悦。
不知道为什么，许照白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好像自己干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般。
邱小添赶着回去做题，和齐冶打过招呼就离开了。
树林前剩下他们两人。
许照白看着面前高大伫立的男生，捏了捏衣角：“真巧啊，嘿嘿。”
齐冶绷着唇没开口，一步一步走向她。
他的身影逐渐放大，最后如山峦一般压在她的视野上方。
神情，还有点幽怨。
仿佛就是在控诉一般。
他虽然神色暗淡，却没有发脾气，显得有点落寞。
她脑子里无端钻出一句话：你个渣女，你背着我干了什么？
就在她心里嘀嘀咕咕时，齐冶终于开口了，声音轻缓，沉沉的。
本以为他会过问他们二人说了什么，但他的关注点却出人意料。
“痛吗？”他指了指她的手指，关切地，“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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