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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脸上的绷带我帮您取下来吧。”其中一名侍女说着伸手去触碰洛厄的脸。
洛厄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直接打开侍女的手，眼神也变得狠辣。
“殿……殿下……我做错了什么吗？”侍女脸色苍白的跪下来，身体忍不住颤抖。
一旁的人也立刻跪了下来，洛厄刚想要说话，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
“你们下去吧。”是诺恩。
“冕下！您怎么亲自来了！”侍女一抬头看到诺恩满脸惊异，心里更加惶惶不安。
“我来看看，你们先下去，这里交给我。”
“是。”
“这是什么意思，诺恩?”洛厄转过头问。
“这是神谕。”诺恩抬手帮他整理衣服，轻声解释。
“你让我顶着这张脸去见那些信徒吗？”洛厄将脸上的绷带解开，绷带散落露出一张恐怖的脸。
脸上坑坑洼洼的，满是疤痕，早就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诺恩平静的注视着他，眼里没有厌恶，没有害怕恐惧。
“如果不是运气好，我看都看不见了。”
“他们不会接受这样的圣子，我也不会接受。”
洛厄侧脸低头，金色的柔软头发散下来挡住他的半张脸。
“我可以帮你恢复原来的样子。”
“我不需要！”洛厄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如果恢复那张脸还要面对那样的生活，他宁愿一辈子都这样。
如果不是这张脸……如果不是……他就不会这样。
“洛厄！”诺恩捧着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洛厄下意识的躲避，却听见诺恩一字一句的说：“我知道你因为过人的容貌遭受了普通人未曾遭受过的苦难，但是这不是你的错，洛厄，美丽无罪。”
“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错的从来都不是你，是他们。”
“你先考虑一下，考虑清楚了再给我答复。”
“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该走了。”
下午一点神祭开始。
诺恩帮洛厄把面具戴上，牵着他的手走了出去。
……
偌大的神殿前，神殿骑士站在两侧，银色的盔甲映射着太阳的光。
诺恩身着教皇冕袍站在最高处，头上戴着象征着教廷的三重冠，手里握着权杖，施耐德说着句型繁复的祈祷词，玛利亚和洛厄两人在众人与神明的注视下一步一步的拾级而上走向诺恩。
“我以虔诚之心敬奉于您，至高至上，至善至强的天空女神。”
“予我光明，予我荣耀，予我智慧，赐予我一切。”
……
诺恩百无聊赖的念着，声音通过魔法传到所有人的耳中。
“我发誓，我此生归你，我将以余生侍奉您左右。”
“直到时间尽头。”
朱利尔斯站在侧对面的上方看着诺恩，嘴里复述他这句话，最后嗤笑一声。
“洛厄.梅德里斯……呵。”
洛厄来到诺恩面前，诺恩拿过皇冠放到洛厄的头上。
“愿女神护佑你。”
洛厄站在诺恩身侧听着下方一声高过一声的欢呼声，有些紧张的抓着诺恩的衣袖。
诺恩抬手在空中点了几下，神殿周围出现白色的阵法，无数白鸽从里面飞出来掠过人们的头顶。
橄榄与鲜花落下，光影在广场中央汇聚成为女神神像，?煽动巨大的白色羽翼，羽毛落下又化作光点消失。
人们一天的疲惫瞬间祛除。
这一幕将神祭气氛推向最高潮。
人们疯狂的嘶吼，赞美着女神，赞美教皇，赞美圣子与圣女。
朱利尔斯伸手接过羽毛，看着羽毛消失，神色莫名。
神迹，这是真正的神迹！
所有红衣主教都忍不住激动起来，他们热切的望着诺恩，果然是最受女神宠爱的教皇吗！
这不是洛厄第一次参与朝圣，却是第一次直观的感受这些疯狂。
圣子重新降临世间，神明将奇迹降下。
吟游诗人将神明的诗篇传颂整个大陆，明年会有更多的人来见证奇迹。
神祭过后洛厄一跃成为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几个人之一。
成为圣子之后的日子没有洛厄想的那么轻松，他魔法回路被损毁也就意味着他无法使用魔法。
一旦被人知道这一点，势必会影响到他的地位。
所以他的当务之急就是重新疏通魔法回路。
这个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只需要魔力足够的人就可以做到。
在这个国家还有谁会比诺恩本人魔力更多的人了呢。
“最棘手的是你的手筋和脚筋的伤，当初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旧伤已经根没办法治疗，如果想要恢复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将你的手筋与脚筋重新挑断，再用治愈魔法治愈。”
“过程会很痛苦，但不会留下后遗症，你要试试吗？”
诺恩问。
洛厄自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你现在身体太弱了，估计承受不住我的魔力，你先休养一段时间再说。”
诺恩并不意外洛厄会答应。
跟洛厄说完这些回到房间的诺恩发现自己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不用想也知道是朱利尔斯，只有他才这么大胆。
估计小疯子又生气了，要是以往他早就黏上来了，今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陛下今天很闲。”诺恩将厚重的外套随手一扔，走到壁炉旁的沙发前坐下。
“你最近对洛厄很上心，都没时间搭理我。”
朱利尔斯毫不掩饰自己的醋意。
“他是我的继承人，对他上心很正常。”
“你亲自教他《基础魔法理论》。”
“我也教过陛下，还教过《高等魔法学》以及《高等元素论》。”诺恩轻描淡写的反驳。
“你还亲自为他戴皇冠！”
“陛下也是我加冕的。”
“你还拉他的手……”这一点朱利尔斯忍了很久了。
“陛下爬过我的床还不止一次。”
诺恩一句话盖过所有，朱利尔斯完全找不到点来反驳。
“以后不准让他爬。”朱利尔斯挪过来环住诺恩劲瘦的腰，说。
“看陛下表现。”
朱利尔斯自动忽略这句话，他不满的嘟囔：“你当初让我假死就是为了给他腾位置。”
“我需要一个听话的皇帝。”
“所以，皇帝的位置比圣子更适合你。”
就算不这么做，剧情的力量也会让圣子的位置空闲出来。
“可是这个位置离你很远，我不喜欢。”
“陛下不能总像个小孩一样黏在我身边。”
诺恩好脾气的哄着。
他对有价值的人向来很有耐心。
“我今晚能和你一起睡吗？”朱利尔斯不再纠缠这件事，他知道怎么把握分寸，诺恩对他极有耐心是因为他还有用，哄着他也没什么损失。
但不能得寸进尺，不然会惹他生气。
“可以，但不能做别的。”
“好。”
诺恩低头安抚地蹭了蹭朱利尔斯的脸：“陛下好乖。”
像哄小孩。
朱利尔斯吻了吻诺恩的嘴角，把人抱在怀里。
诺恩顺从的枕着他的腿躺在沙发上。
如此温馨的场面，怎么看都适合发生点什么，可惜诺恩不觉得。
“贵族那边的反应怎么样?”
“效忠教廷的贵族滋润时很高兴，效忠皇室的贵族以第一公爵府为首最近一直小动作不断，似乎再谋划些什么。”
“参与神祭的图尔斯.卡茨莱茵回去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卡尔.麦克米伦一直在找机会觐见圣子，格拉德倒是安分不少。”
“远在北部的米拉奇似乎要借这次会帝都一趟。”
“尽快弄清楚他们想要做什么，至于其他的不用管，卡尔要见洛厄就让他见。”
“嗯，我知道。”
“至于米拉奇……”诺恩捏着朱利尔斯的手指，眯着眼：“必要时候敲打一番，不要让他跳得太欢，也别弄死了。”
米拉奇还有用，不能死得太早，也不能让他阻碍他。
“嗯，好。”
只要米拉奇不在诺恩面前晃，朱利尔斯没兴趣管他的事。
第二天一早，诺恩醒来时身边早已没了温度。
他今天没什么事，索性就继续躺着。
……
卡尔来了好几次神殿终于见到了洛厄。
“有事吗？麦克米伦阁下。”洛厄依旧戴着面具，他一出现卡尔就一直盯着他。
“洛厄，你终于回来了。”
“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
洛厄不想与他纠缠下去，直接下了逐客令。
“不过一年多没见，洛厄好像变了不少。”
“是人都会变。”洛厄不咸不淡的应付。
“不……有一点尼始终没变。”
卡尔突然出现在洛厄面前，他拽住洛厄的手腕，拇指暧昧的摩擦着，声音低哑：“洛厄总是能够吸引别人到你身边。”
“这次是教皇吗？他有没有碰过你?”
洛厄手上根本使不上力，想要挣开都不能，他听着卡尔的话再感受着手腕上的温度，心里恶心得几乎要吐出来。
“当初不愿意答应我的条件是因为攀上了教皇吗？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啊，洛厄。”
卡尔察觉到洛厄的抗拒，见他没有力气反抗，笑出声：“我还以为高高在上的教皇冕下会有别的手段呢。”
“不也跟我们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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