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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苏可清一时间没懂他的意思，她下意识想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他生气了。
“第一，不准说谢谢；第二，不准随便道歉。”叶沐舟低头看她，询问，“可以吗？”
苏可清有些慌乱：“可、可以……”
“很好。”叶沐舟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缓声问，“今天是不是很累？”
“……还好。”苏可清低下头。
“不想回去休息？”
“我还不困。”苏可清刚才在车上已经睡了一觉，虽然不踏实，但也缓解了很多疲劳。
“行。”叶沐舟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苏可清被这亲昵的动作吓得呆在原地，随后，她面上渐渐转红。
叶沐舟却面色不变的缩回手，仿佛刚才做出那个举动的不是他般，他装模做样的问：“什么时候期末考试？”
“下周。”苏可清低声道。
“好。”叶沐舟点了点头，“那晚上我给你补最后一节课，你觉得呢？”
“嗯，谢……”察觉到他的视线飘过来，她紧急地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我知道了。”
“先去洗个澡，放松一下吧。”叶沐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目光有些深沉。
他想，不能让小姑娘再单独待着了。
她今天受了惊吓，要是放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房间，估计小姑娘又要缩在角落里当悲伤小蘑菇了。
苏可清换了一件毛绒纯白睡衣，随后她上了二楼，距离上次叶沐舟给她补课已经很久了，她此时竟又忍不住有些紧张。
书房里的暖气很足，橙黄色的灯光洒在叶沐舟的身上，倒让他多了几分温柔的感觉，苏可清突然不忍破坏着温馨的画面，她站在门口，有些贪婪的注视着。
“进来。”叶沐舟没有抬头，却能轻易地察觉到她。
苏可清讷讷的收回视线，她有些局促的走过去。
等她坐下来，叶沐舟这才侧过头，小姑娘一身白绒，衬的那张小脸更加俏丽，像是林间刚成型的小鹿般，有种不谙世事的美。
“我给你准备了一套题。”叶沐舟将题给她，说，“我念，你答。”
“好。”苏可清被他严肃的面孔弄得有几分紧张，她不敢在想些其他，专心地快速扫了一遍题。
小姑娘一只手拿着黑笔，一只手乖巧地放在桌上，坐得活脱脱像是小学一年级的学生般端正笔直，看上去可爱极了。
他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随后张开轻薄的嘴唇，用一口流利醇厚的腔调念着听力材料。
苏可清专心致志的听着，她快速的在纸上写着答案，整个人完全沉浸在这副悦耳的嗓音中。
十几分钟后，她轻舒口气，放下了笔。
“很不错，进步很大。”叶沐舟改了她的答案，夸赞道，但很快，他话锋一转，“但是这个地方你还是犯错了。”
苏可清凑过去，看着他红笔划下的痕迹。
“知道为什么错吗？”叶沐舟问。
“抓错了重点。”苏可清回答。
“不对，是你太纠结于前一道题。”刚才听力的时候，他就在一直观察她，这篇材料里的很多单词都很生僻，难以理解，这就导致了第一道题一时间无法快速得出答案，而她因为纠结第一道题，所以后面错过了第二题的答案，“你要学会及时放弃，不要过多纠结前面的，知道吗？”
“我懂了。”苏可清点了点头，却不小心撞到了他的下巴，她愣在原地，这才发现在不知不觉间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而叶沐舟为了讲解的更方便，他一只手拿着笔，一只手撑在她的椅后，从某个角度看，更像是他把她揽在怀里般。
虽然他们白天刚抱过，但在此时清醒的情况下，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砰砰直跳。
察觉到小姑娘的慌乱，叶沐舟站起身，说：“自己再读两遍材料。”
“好。”苏可清不敢违抗，她轻声念着。
看着她漂亮的栗色长发，叶沐舟竟又有种想摸上去的冲动，他微摩指尖，最终还是下了楼，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透明杯。
“趁热喝。”叶沐舟把牛奶递给她。
这是刚热的牛奶，接过时，苏可清还能感受到余热，牛奶的温度刚刚好，她小口喝着，感觉身子有了些暖意。
“喝完就回去睡一觉。”叶沐舟说，“不准在想其他的，嗯？”
他的尾音带着几抹磁性，像是一股电流般，不痛不痒地刺了刺苏可清心尖。
“嗯。”
也许是牛奶的作用，她那晚罕见的没有做噩梦，睡的十分香甜。
秋天已经彻底过去了，在期末考的那一天，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当雪花飘散在玻璃上时，考场里的人忍不住侧头向外看去，但在监考老师的提醒下，又只能悻悻地收回目光。
期末考的最后一场结束后，全校沸腾一片，交谈声和脚步声在走廊上交错喧杂。
“清清，数学最后一道选择题选什么啊？”涂悦悦憋了一天，终于忍不住问道。
苏可清想了想：“c。”
“耶，蒙对了！”涂悦悦兴奋地将卷子拍在桌上，“我有预感，这次我的数学可以冲向100了！”
苏可清笑了笑，她收拾着书包。
“清清，你先走吧。”涂悦悦面上露出愧疚的神情，她道，“我还有些事，不能陪你一起出去。”
“好。”苏可清没有多问，向她摆了摆手。
“寒假快乐！”涂悦悦比了一个爱心。
“寒假快乐。”苏可清笑着回道。
校园里到处都是欢呼，她们高中的最后一个寒假终于开始了。
这场雪下的突然，苏可清没带伞，不过雪花落在掌心里的感觉很奇妙，她并不讨厌。
刚出校门，她面上流露出一抹笑意。
在大雪纷飞中，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身穿黑色大衣，面庞精致，手里撑着一把黑伞，周身散发着矜贵清冷的气质。
他们的目光隔着人群相视，在这瞬间，仿佛有股无形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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