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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阳对于如何拉梁胜下马,有了深层次的谋划,他胸有成竹了,他已经心中有底了。
龙德二中的早晨,大阳从远处的山峰中冉冉升起,人们又开始了新的一天。人们渴望一切都处在阳光下,一切都如阳光般美好。
在龙德二中食堂,粟阳与食堂管理员冯明强在一张桌子上吃早餐。粟阳亲切地对冯明强说:“冯主任,你管理的食堂不错呀,师生都很满意。也积累了不少财富,剩下那么多钱,你有什么打算,一直放着它?”冯明强谦虚地说道:“谢谢粟校长夸奖,这归功于学校领导班子的正确领导呀。没有学校领导的正确领导与大力支持,我也管理不了这个大食堂呀。好千人吃饭,不容易。”
冯明强能稳稳地坐在最有实权的食堂管理员位置,那可不是一般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一流。一个好几千人吃饭的食堂,油盐柴米菜的进量可不是一般的多,随便漏一点就足够让他富得流油了。
现在的冯明强,只要去龙城街上一走,有业务联系的卖肉的绝对自动送上五六斤上等好肉,没业务联系的商店档口都得赔上笑脸,以期有朝一日能从冯明强手中分得一杯羹。有业务联系的商店档口就不仅仅是赔上笑脸的问题,笑脸肯定是得赔的,还得看看冯明强的喜好,悄悄送上一份他高兴的礼物,以期继续与冯明强合作或进一步扩大与他的合作,实现双赢。
遇到饭点时间,有业务联系的,没业务联系的,都热情邀请冯明强去餐厅坐坐,喝杯茶或喝点小酒,盛情款待。爱好冯明强的爱好,高兴冯明强的高兴,才能从冯明强处喝到汤,吃到肉,贸易事业得到发展。
冯明强的老练与恰当的回话,让粟阳无懈可击。想到他的精明,想到自己的挖坑计划,粟阳进一步引导冯明强。其实刚才冯明强的话就已经过入正题了。一切都离不开领导。领导是什么,领导就是决策者,就是决定单位与的你命运的人。领导给你权,你就是有实力的人;领导不给你权,你再有能力,再有资历,也是狗屎一堆。冯明强既然明白这个道理,粟阳的坑就能挖下去了。
粟阳亲切地对冯明强说:“冯主任,你管理的食堂不错,也积累了不少财富,剩下那么多钱,你有什么打算,一直放着它?”
冯明强一听,心里有一丝的紧张。食堂的确很赚钱。虽然都对外说亏损亏损。这怎么可能?这么大的食品流通量,以批发价进货,按市场零售价记账,怎么会亏损?骗骗老百姓而已。为了结束粟阳这方面的谈话,冯明强觉得粟阳是有所图谋的,就忙问道:“粟校有什么好建议?”粟阳假装糊涂地说:“我这个副校长有什么建议,只是听说某学校食堂有较多的钱,就发给食堂管理员、正副校长,作为食堂管理费,每个月每人1000元,以此来消化一下那赚取的钱。中学食堂按理是收支平衡的,剩余的钱越多,麻烦越多。这样的事,梁校长很清楚的。”
点到为止。坑要挖得自然,不落痕迹,不授人把柄,又自然得体,水到渠成,这就是高明,这就是领导的聪明智慧。粟阳没说建议,也没说要发钱,只是谈自己的见闻,引出梁胜很清楚,一切都是那么神奇,那么富有谋略,那么富有效果,那么令冯明强神往与实施。
冯明强得到粟阳的启发,屁颠屁颠地跑去梁胜办公室,递给梁校一支芙蓉王,汇报着食堂的情况。他说:“梁校长,我们食堂在您的正确领导下,本着服务师生,以食堂养食堂的原则,没要学校一分钱,可我们注重节约,近二年来,我们的食堂有余款20万元。我们一直对外说是以食堂养食堂,外界也不知道我们还有那么多的节余。”
冯明强说到这,停了一下,让嘴巴休息了一会儿。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明白,也得让领导有个思考的余地。
梁胜作为一个当了十几年校长的人,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经历过。作为龙德教育的不倒翁,他有他的城府与远见卓识。他觉得他是小心的,他是有智慧的,他是一个很懂得管理的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眼睛盯住冯明强足足有二分钟,看到冯明强镇定自如的样子,他觉得冯明强的的确确是来向他传递利好信息的,不是来套他的话的。
于是梁胜似是无意地,笑了笑地问一句:“你有什么想法?”
“是不是想个什么办法,消化一下食堂的利润,以免数量太多,惹出麻烦。”冯明强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梁胜的脸色,看到他喜悦之情,他高兴了。
梁胜听了钱多了,也会有麻烦一事,脸上露出凝重之色,忙问道:“有什么好的消化方法?”
冯明强一看法校长神色有点严肃,不敢再详细说,只是退了一步,小声地说:“我也想了很久,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梁校长有什么好的建议?”冯明强也在继续钓鱼,他想让梁胜说出办法,以便万一有问题,不至于自己成了顶罪羊。于是他把球踢回给了梁胜。
梁胜也不是一般人,但是作为一把手,眼看那么多钱在自己的学校,不能使用,内心肯定是不平静的。于是,他沉思了一会儿,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古人说有样没样看世上,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其他学校是如何处理的?”
听完梁胜所言,冯明强豁然开朗。梁胜这话就是希望动动那钱,可是如何动,得有依据,要么有文件,要么有旧历。依法办事,依规做事,照例行事。在法不责众的情况下,依样画葫芦是可取的。
冯明强听完,觉得动用那钱的事有戏,又可多一笔钱可以开销了。他内心激动,但是语气却是平淡地说:“听说兄弟学校是发给食堂管理员、正副校长,每个月每人1000元,作为食堂管理费。”
梁胜一听,正中下怀,手往桌子上一拍,大声说:“好,就这么办。我们也照此办理。你马上操作。”
冯明强知道这事有戏,内心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对谁感激,对粟阳呀。没有他的聊天,他的点拨,自己怎么想到这个事呢?但是,这事与上级文件还是有点背离的。上级多次强调不得设置小金库,不得私自发津补贴,一旦东窗事发,后果会很严重的。但想到法不则众,他又释然了。但是他提高了了保护级别,早把微型摄像机打开了。于是又大声地问道:“梁校长,发这个食堂管理费,是造单发,还是发票上冲账?”
这是一个关键问题。这事得一把手把关,万一出事,得有保护才行,虽然自己在食堂一言九鼎,在市场上也是耀武扬威,可是在官场上,却是蚂蚁一只。要小心保护自己才行。至少要有一个顶雷的人呀。
梁胜沉思了一会儿,这个还是有点麻烦,造表来发,滥发补贴的罪过就坐实了。拿发票来报账,又得做得很巧妙,否则……
最后,梁胜回答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你看着办吧。”
冯明强听到梁胜的表态,虽然不是明确表态,但是却是表态,至少没有反对。这就够了,有了这句话,就不是自己擅自作主了。
于是,冯明强就每个月发给校长、副校长和自己这个食堂管理员1000块食堂管理费。
当然,冯明强也不是省油的灯,为了避免麻烦,怕别人追究自己让一些钱不明不白地不见,他将那1000元装入龙德二中信封,分发给各人,表面上做到天知,地知,校长知,自己知,副校长知。
但暗中他还是做了手脚的。
第一,每个信封的那十张钱的号码是相连的,自己的小本子上是记下来了;
第二,送给副校长时,手中的微型摄像机是全程工作的。一边送他们,一边会聊上几句:“XX校长,在您的正确领导下,我们食堂的工作有了新的起色,为了感谢您的正确领导,我们食堂在伙食费结余中,拿出一部分给各位领导分享,算是请大家到我们食堂吃吃饭,检查检查伙食的质量,可不要拒绝哟。不成敬意,也就十张伟人像,请笑纳。”
梁胜校长可谓见多识广,他一边收着信封,一边嘴上拒绝说:“冯管理员,管好学校是我们校长的本份,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但是钱我不能收,食堂的事业我们会支持。你拿回去吧,我不收。”说完,假意地把信封往冯明强身上退回去,冯明强则一边后退,一边大声说道:“校长,这你一定要收,不收就是不支持我们饭堂事业。”说完,冯明强就离开了。
冯明强一走出梁胜的办公室,看到梁胜收了钱后,看到阳光明媚的校园,一边走,一边唱着歌:“龙德二中的天是明朗的天,食堂的员工好喜欢,梁胜校长爱部下呀,梁校长的恩情说不完。呀呼嗨嗨,一个呀嗨,呀呼嗨呼嗨,呀呼嗨嗨嗨,呀呼嗨嗨一个呀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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