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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光线昏暗，衬得他的眼神愈发阴冷狠戾，像是要将秦嫣生吞活剥了一般。
可，秦嫣仍是笑意盈盈。
一人在暗，一人在明，两人气场形成了泾渭分明的强烈对比。
过了一会，秦芒轻哂一声，打破了沉寂且压抑的气氛。
“好，秦嫣，我很欣赏你现在的勇气，希望你能一直这样无知无畏。”
秦芒往后一靠，眉眼间勾着散漫，“不然，我会觉得很无趣。”
说完，秦芒抬手示意，车外的黑衣人心领神会，伸手将车门关上。
隔绝最后一抹光线的瞬间，秦芒手里的佛珠随之散落了一地。
秦嫣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路虎驶入夜幕里，眸底的笑意缓缓没入暗色之中。
这时，霍则琛来到她的身边，“他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来警告我的。”秦嫣敛了视线，“可惜，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听劝。”
“既然我已经决定跟他对抗到底，就不会在他跟前露出一丝怯意。就算前面是深渊，我也会昂首挺胸地跳下去。”
说完，秦嫣转头看向霍则琛，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这么说是不是挺酷的？怎么我刚才就没想到这么好的台词呢？”
“秦嫣。”
霍则琛牵过秦嫣的手，轻轻地圈在掌心里，“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希望你陷入危险的境地里。”
秦嫣怔了怔，苦笑着摇摇头，“不是我自己想陷进去的，而是他们推着我往前走。霍则琛，有时候，我别无选择。”
说着，秦嫣悄然抽出手，转身迈开步伐时，轻声丢下一句话，“如果你怕了，随时可以撤。”
“我怕的是你出事。”
霍则琛急急地回应一句。
可秦嫣还是头也不回地走远，仿佛这就是她给出的答案。
……
回到别墅，已经是深夜。
秦嫣自顾自地回了房间休息，而霍则琛只安静地注视着她走上楼梯的背影。
潘老嗅出一丝不对劲的味道，“你们两个出门一趟还吵架了？”
“不算吵架。算是出现一点分歧。”
听完，潘老思忖片刻，随即伸手搭上霍则琛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开口，“虽然小嫣没有明说，但我能看出来，她因为翠翠一事，压力还是很大的。”
“别看她这丫头经常笑着，好像什么事情都不算事，可，她那心里的负担比任何人都重。我们作为她身边的人，不能分担，也不要给她添乱。”
潘老轻叹一声，“我就希望她能快点完成想做的事情，能早日轻松一些，过上真正属于她自己的生活。”
霍则琛沉默，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只默默地望着楼梯口。
潘老也没有再多说，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就回房休息了。
接下去的时间里，霍则琛独自一人站在客厅，翻来覆去地想起秦嫣的背影，这会才意识到那看似倔强的背影是有多孤独……
当晚，霍则琛下了一个决定。
一个他不打算说出口，却铭记于心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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