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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小手比画，“白芷姐姐，是不是生病了？”
不然，应该不会睡到现在才起床吧？
白芷斜了贺钧一眼，贺钧眉目舒朗，再没有昨天的郁气。
白芷更气了，可还只能说，“我没事。”
小?w却觉得不对，小心地看着白芷的脖颈，“白芷姐姐脖子上都是被蚊子咬的吗？疼吗？”
白芷看他比画，手指着她脖子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什么，伸手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脖颈。
这一刻，白芷伸手掐住了贺钧的腰，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对，蚊子咬的。”
“不疼！”
贺钧轻轻吸了一口气，却还是翘着嘴角，给她端了一碗汤过来。
“早上新鲜杀的鱼。”
“在缸里养了好几天，没有土腥味了。”
他昨天发现，白芷挺喜欢吃鱼肉的。
白芷接了碗，却一点都不想搭理贺钧。
小?w左右看看。
觉得哥哥应该是得罪了白芷。
可是又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还那么高兴。
大概是知道白芷新婚，所以上门来看病的人都不多。
白芷带着小?w去那边整理药材，认字。
小?w到现在，还不肯开口说话。
白芷也没有办法。
只能看贺老太被送去改造，被批之后，他的情况会不会再好一点。
现在，白芷只能自己继续教他一些东西。
白芷还让贺钧开始教他做一些特别的游戏，教他格斗技巧。
当知道的多了，会的多了，在小朋友之间，他会更加自信。
他会的多了，其他小孩自然也会围着他转。
有了朋友和自信之后，白芷相信，小?w会自己变得开朗起来。
不过，白芷没有想到，小?w现在其实已经开始主动了。
比如这会儿在刘婶面前，眼巴巴的看着蚊香。
他听到了。
刘婶说那些东西可以熏走蚊子。
在白芷没有时间照顾他的时候，他要么围着白芷，要么就在原地看刘婶他们干活。
今天来找刘婶他们换蚊香的人特别多。
大家都好奇，都在追问蚊香是不是真的那么好用。
也有早就知道效果的人，带着找到各种药材来找刘婶他们兑换蚊香。
已经兑换了的，都在讨论。
“你们用了吗？”
“当然用了，效果特别好！”
“我可不是给我自己兑换的！我是我们城里亲戚帮忙兑换的。他都听说我们大队的蚊香了。”
大家相互议论着，都在说蚊香到底有多好用。
小?w听得眼睛亮晶晶的。
等到刘婶终于闲下来，他才主动凑上去。
刘婶不知道这小家伙要干什么，
也发现小?w表情更多，看起来更加主动了。
贺钧平时没法带孩子的时候，也经常将孩子放在她这边，所以，她也很熟。
只是她不太懂手语。
小?w比画的她能看懂一点，但是完全不会表达。
想想她在贺老太手里被虐待，这会儿也很心疼。
看到小?w，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喜欢你白芷姐姐吗？”
小?w认真点头。
喜欢，非常喜欢。
刘婶笑眯眯的，“白芷也喜欢你。”
“一开始，就为了你跟贺家人作对。”
“还主动收你做徒弟，就是为了合情合理地给你治耳朵。”
“小?w要记住你白芷姐姐对你的好。”
小?w重重点头。
他知道。
白芷姐姐对他最好了。
所以，他也想对白芷好。
所以，他拿出了哥哥昨天给他的一块钱，指指蚊香，又指一指钱，递给刘婶。
刘婶诧异了一瞬，随即就反应了过来，“你要蚊香？”
这是小?w第一次主动索要东西。
刘婶还诧异，要蚊香干什么？
要知道，这可是白芷教他们做的。
小?w他们最不缺少的，大概就是这玩意儿。
也好在，小?w如今可以听到声音。
至少刘婶追问的时候，小?w可以点头，可以摇头。
小?w小手比画了半天，也终于让刘婶明白过来。
可是明白了，表情也格外诡异了。
她问小?w，“你是说……你家有很多蚊子？”
“白芷脖子，后背都被蚊子咬了？”
“你想要花钱买蚊香，给白芷用？”
刘婶想到什么，表情格外诡异，不过，她憋着笑。
没有说出来，只是将蚊香给了小?w，没收他的钱，咳嗽两声，“咱们大队都是可以用工分兑换的。”
“我把这个，计在你哥哥头上。”
“毕竟，这蚊子怕是你哥哥招来的。”
都在屋里的人，听到这话，都闷闷笑了出来。
小?w一脸迷茫，不知道为什么哥哥会招蚊子。
可是，拿到蚊香他就高兴了。
刚好还就看到白芷走了进来。
白芷进来就看到小?w兴奋地朝着她跑过来，刘婶他们都在闷闷地笑。
白芷看看刘婶，看看小?w。
有点不明所以。
然而，紧接着，就看到小?w拿着蚊香高兴上来，举着蚊香，小手比画，“这个点燃，白芷姐姐就不怕蚊子咬了。”
大家都笑，“白芷，小?w说你脖子和背上被蚊子咬了，专门花钱给你买蚊香。”
白芷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屋里几个人都没忍住，又都直接笑了出来。
这一次，笑的声音格外大声。
白芷：……
她再让贺钧上床，再给他一点好脸色。
她就跟贺钧姓！
小?w一脸茫然，看看白芷，看看蚊香。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白芷咬牙道，“没事，谢谢小?w。”
小?w迟疑了一下，可是，白芷这个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很高兴……
倒像是……咬牙切齿？
白芷摸了摸他的脑袋，“真的没事。”
她看了看蚊香，看看刘婶他们，其实还真的有点意外。没想到小?w居然能主动要买东西了。
刘婶也怕白芷窘迫，顺势转了话题，“小?w被你治好之后，变化好大。”
“我第一次看到他主动要什么。”
小?w有点往白芷后面躲。
白芷将他拉了出来，“刘婶在夸你。”
刘婶看到小?w怯怯地看过来，连忙也点头，“对，我在夸你。”
“还会心疼你白芷姐姐。”
小?w露出了个浅浅的笑。
刘婶他们又跟白芷说起了别的东西。
贺钧办事特别有效率。
昨天才说让人宣传，今天他们这边都已经有人讨论起陈家的那个孩子了。
“虽然手脚不干净，可那孩子，也怪可怜的。”
“对，听说时不时就得去医院。”
“别是有啥怪病？”
“说不准。说是容易感冒，拉肚子，还容易摔跤，每个月要去医院三四次。”
“我记得白芷之前也给人看了病，说是经常摔跤，好像是眼睛有点问题，白芷给看好了。”
大家顿时看白芷，“是不是也是这个病啊？”
白芷道，“不是。”
“之前那个孩子年龄小，视线有问题，他不知道。经常容易摔跤。”
“但是你们说的公社的那个孩子，应该不是。”
“具体情况还是要亲眼看看。”
大家纷纷捧着白芷，“白大夫医术这么好！那个小孩要是能找你看病，肯定能看好。”
刘婶虽然觉得这些都是好话，可也知道，不能让人这么夸。
“白芷医术虽然好，可是疑难杂症多得不得了，还是要让人过来，叫白芷看看才知道的。”
白芷笑了笑，因为这事，再看到贺钧的时候，忘记“被蚊子咬”的事儿了。
还问贺钧，“这事，是你宣传出去的？”
贺钧点点头，“有类似的病，大家才会更愿意帮忙传。”
白芷点头，也知道的确是这个道理。
她问，“那什么时候会来找我看病？是不是得再宣传得厉害一点？”
贺钧摇头，“不敢宣传得太厉害，也怕她不敢找你。”
白芷也回过味来，她要是医术太好。
估计陈老太也不敢带她家那个孩子来看病，万一被戳穿，岂不是完蛋？
不过，白芷这会虽然忘记了蚊香的事儿，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白芷就想起来了。
看到贺钧要上床，白芷一脚将贺钧踹下床。
“今天开始，你和小?w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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