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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梦回90年代帮我老爸赶情敌 > 第 127 章 你好,宁建国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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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排除掉物理消灭范建的可能。

    毕竟范建没有了,范侠也就不存在了。

    他们虽然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会不会对现实世界产生影响,但是毕竟不能铤而走险。

    那么在此条件下,能够阻止曾经的区队选手范建夺冠的途径只有两个——第一,在预赛中打败他。第二,让他自动退出比赛。

    关于第一条,宁小北打乒乓的水平简直耻于其中国人的身份。范侠倒是还能一战,他还在他们警察系统里拿过奖呢。

    “不可能的,我也打不赢我爸。我爸在崇明的家里特意放了一个比赛用的乒乓球桌子,没事儿就跟村里的老头们练习。我上礼拜回乡下探望他,被他杀得片甲不留。打不过,打不过。”

    范侠摆摆手。

    “那就只有第二种办法了……”

    毕竟这可是为了打架,连决定一生命运的选拔赛都能错过的传奇人物。

    “但是我爸他已经在厂子里了吧,我们怎么把他弄出去呢?”

    范侠无奈地挠了挠头。

    “你爸喜欢什么?”

    “抽烟,喝酒,跟美女搭讪。”

    范侠掰着手指说道。

    “哎?”

    两人说着说着,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四楼的业务科办公室。

    “小范啊,乒乓球赛是今天最重要的一个项目,你一定要帮我们第四毛巾厂争光啊。”

    两人偷偷潜伏到了外厂员工休息的大厅,远远地看着几个穿着红色运动服,胸口上写着“四毛”字样的人,正围着一个又高又壮,皮肤黝黑的男人加油鼓劲。

    “一句话,包在我范建身上。”

    范建拍了拍胸脯,咧嘴一笑,“话先说在前头,拿到第一名的话,奖杯给你们我是无所谓的,奖品和好处费我可是都要的。”

    要不是为了洗衣机和三百块好处费,他才懒得一大清早跑到这破厂子里呢,平时这时候他范老爷都还没起床呢。

    “范侠,看你的了……”

    两人瞅准范建落单的空子,宁小北慎重地拍了拍范侠的肩膀。

    范侠拍了拍皮夹克,衣兜里装满了他刚从他舅储物柜里顺来的洋酒洋烟,踌躇满志地点了点脑袋。

    “哎……不对,不对,刚才那两个小子有点不对啊。”

    小操场边笑声一阵接着一阵,正在场边观看二人三脚游戏,给厂长和厂长夫人加油的赵景闻突然想到什么似得,转头看向宁建国。

    “那个小黑皮身上的夹克衫,还有旁边那个小白脸身上的毛衣,好像都是我的衣服嘛。”

    两人相互望了一眼,急忙往办公室跑去。

    “爸……阿建,好巧哦,侬也在这里啊。”

    范侠拢了拢夹克衫的领子,朝正在花坛边抽烟的范建走了过去。

    “侬是……”

    背着光,范建眯起眼睛,隐隐约约地看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朝他跑了过来。

    “我是侬表哥呀,过年侬还来我家吃饭的,侬忘记了。”

    范建的姆妈有五个兄弟,三个姐妹,生下小孩无数。他娘家这里的亲戚就如同样板戏《红灯记》里唱的“我家的表叔数不清”的情况一样,他家是表哥表弟表姐表妹数不清,一天到晚乱串门,他也不是各个都认得全。

    “啊,啊,表哥!我想起来了,是表哥。”

    要是说范建一开始还有什么疑问的话,再见到范侠那和他几乎如出一辙,肉眼几乎无法分辨出的黑色皮肤后,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他家的这身挺括的黑皮遗传自他黑里俏的外婆,范建的妈和舅舅们一个比一个黑。逢年过节偶然去大舅家吃团圆饭,简直像是在万隆召开的亚非拉第三世界人民大会一样。

    “哎呀表哥,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呀。侬也是在这里上班的?”

    没听说过有亲戚在皮鞋厂上班的呀……范建心想。

    “不是,我哪里能在那么好的地方上班,我也就是个无业游民,跟着街道的人过来长长见识。喏,这是我朋友,阿三头,跟我一起来的。

    范侠说着,指了指身后的宁小北。

    宁小北第一次见到二十多岁的范老爹,果然是一身腱子肉,长得跟野兽似得眼中闪着精光,不愧是杨浦区数得上号的的流氓,诚惶诚恐地笑着打了声招呼。

    “嗯嗯……有事么?”

    范老大胳膊肘往里拐,对待亲人还是挺和蔼的。

    “是这样的,我这个朋友是弹吉他的,最近被云南路桥那边的几个人摔断了一把琴,美国进口的很贵的。他心里有点不服气。听我说侬很喜欢跟人去‘轧琴’,就想找侬帮帮忙。”

    他说着,走到花坛的隐蔽处,撩开皮夹克,拍了拍里面一排内插袋。

    范建一双眼睛就跟老鹰似得,那五六瓶小洋酒一下子就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他四下打量了一圈,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也走到花架下面,两人鬼鬼祟祟地谈了起来。

    “什么条件?”

    “我这个朋友是专门做‘水产’(走·私)生意的,家里这些东西多的快扑出来。他说了,只要想办法帮他报复回去,给对方吃点苦头,那些东西侬随便挑。”

    范侠深谙他老爹的心理,浪头甩得来一浪接一浪。用后世的话说就是“画大饼”,而且是印度阿三画大饼——飞饼。

    “真的假的?”

    范建瞄了宁小北一眼,有些难以相信。

    这个人看起来老老实实,不像是那种会做偷鸡摸狗生意的人么。

    “吭……”

    宁小北蹙着眉头走了过来,一撩衣服,从皮带里抽出一整条万宝路香烟,交给范侠。

    “侬不相信,不相信就试试看,到底正宗不正宗。”

    “我的衣服,我的老酒,我的香烟!”

    回到更衣室,赵景闻看着自己被翻得一片狼藉的储物柜,气得暴跳如雷。

    “小赤佬,两个小赤佬,居然偷到侬赵景闻爷爷的头上了。他们这是要我的命啊。”

    这些东西都是他攒了一整年,打算年底的时候当做礼物送给宁建国。这洋酒是开饭店朋友那边搞的,洋烟是海关朋友那边弄的,费了不知道多少工夫,贴进去多少人情——结果好了,整个仓库被人端掉!就是那两个贼骨头干的。

    最可气的是,他刚才居然还拍了拍那个黑皮的肩膀,他还夸他,说他很有眼光!

    气死了,气死了!

    赵景闻感觉自己肺都要炸开了。

    “我这就去抓贼,抓住之后先打一顿,然后再送派出所。”

    说干就干,赵景闻关上储物柜大门就往外头窜。

    “哎,侬不要冲动啊。今天是什么日子,那么多纺织局,鞋帽局和街道里的头头脑脑都来了,要是打架闹事,到时候丢脸的是我们第三鞋厂和厂长他们啊。”

    好在宁建国还有理智,走到门边将他拽了回来。

    “那怎么办?就白白便宜了那两个小子了?”

    他赵景闻长那么大,还从来没吃过那么大的亏呢。

    那两个臭小子到底是什么人物,居然知道他储物柜的钥匙在抽屉里,还知道他藏了那么多东西……他们,不会盯着他很久了吧?

    赵景闻越想越可怕。

    尤其是那个黑皮,越想越觉得在哪里见过,说话的腔调也隐隐约约地让人感觉很熟悉,真是越想越可疑(你照照镜子呀!)。

    “怎么样?都是真货吧。”

    范建一口万宝路一口威士忌,那满足的表情都要上天了。

    范侠学着他爹的样子,把腿撑在花架上抖了抖,做出一副小阿飞的模样。宁小北见了,也跟着有样学样地抖了两下,试图融入其中。

    “不错,都是难得的好东西。表哥可以的嘛,那么关照表弟。表弟懂的。”

    范建挤眉弄眼地朝着他俩点了点头,“说吧,什么时候动手,告诉我在哪里集|合,我保证不迟到。打不赢不要钱。”

    “就现在!都约好了,就在中山北路那边,出门坐车,很快就到了。”

    宁小北用大拇指指了指门外。

    只要把范建骗走,老爸的冠军还不是手到擒来?

    “现在?现在不行啊,我这还要打乒乓球呢。”

    范建一听,为难地拧起眉头,“侬要不改个时间?”

    “大哥,改不了了,几条弄堂的人我都喊了。我现在不去,他们要逼我跳苏州河的。”

    宁小北一脸迫切,发挥出了十成演技。

    “但是……哎,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的。这样吧,你们先去拖一拖,等我打完比赛,我一准就到。”

    行走江湖嘛,最重要的就是一个“义”字。他既然答应了第四毛巾厂,收了他们的好处,就必须忠人之事么。

    这些香烟老酒……哎,算了算了。

    范建眼睛一闭,把已经塞进兜里的两包烟扔回范侠的手里。

    “表哥,不是阿弟不帮衬自家人。实在是今天的事情太为难。这些东西我先都还你。下一次,下一次不要说‘轧琴’了,上刀山,下火海,只要阿哥你开口,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分文不取。”

    颇有梁山好汉遗风。

    “不是的阿弟,我直接叫你‘阿爸’咧。阿爸,这实在是没有下一次了……”

    这边范侠还没说完,范建起身跳一跳,很干脆地转身走了。

    留下一地狼藉。

    “怎么办啊?啊……马上就要开始比赛了。”

    宁小北蹲在地上为难地挠着头发,范侠也是长吁短叹,想不到他老爸这么不给面子。

    “小贼!就是你们!两个贼,别跑!”

    这时候宁建国已经去打淘汰赛了,就剩赵景闻一个人在厂子里找人。

    虽然他答应了宁建国找到了也不要声张,把他们带到门卫室偷偷处理就好。但是在见到了眼前这两个偷东西的混小子,和满地的烟头酒瓶后,赵景闻根本不能克制自己的怒火,指着他们快步跑了过来。

    “我舅舅!”

    “分头跑,后门见!”

    两人火烧屁|股弹簧似得跳了起来,一个往东一个往西迅速跑开。赵景闻愣了一下,狞笑着跟在往车间大楼方向跑的范侠身后。

    “嘿嘿,臭小子,活该你被我抓到。我们厂子的楼道九曲十八弯,当年日本人造房子的时候搞得来跟迷宫一样,新来报道的员工还会经常迷路呢。你个头一天来这里的……人呢?!”

    三转两转之后,发现对方居然彻底不见了,赵景闻彻底懵逼。

    “呼呼呼……”

    第三皮鞋厂后门口,宁小北一手撑着膝盖,左右看了一圈周围,着急范侠怎么还不出现。

    “嘿!这儿!”

    范侠坐在墙头,冲他挥了挥手。

    “我舅舅他还以为我不知道车间大楼的暗道呢,我们小时候在里面捉迷藏,那些犄角旮旯,不比他熟……嗯?”

    范侠正说得眉飞色舞,突然眯起眼睛,右手搭起凉棚看着前方路口。

    宁小北转头望那个方向一望——不得了,大美人!

    眼前走来一位穿着红色呢绒大衣的美女,披肩长波浪,歪歪地系着大红色的发带。雪白的脸蛋儿不过巴掌大小,一双美目顾盼生姿,烈焰红唇衬着长长的乌发,简直夺人心魄。

    周围的人见到,纷纷为其让路,还有人猜测她是哪位当红影星,跑到这里来干嘛。

    他们哪里知道,她哪里是影星,这是下了夜班刚从不远处纺织厂出来,正要往皮鞋厂门口的车站走来搭车回家的赵景丽——范侠他妈!

    旁边她的同事姐妹们,也都是刚出了大夜班的。各个都脸色憔悴蜡黄,哈欠连天,只想着快点回家补觉,穿得自然也就随随便便,也不会有人大早上就画如此浓妆。她倒是好,一身盛装,仿佛下一刻要去仙乐斯跳舞。

    “小北,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范侠跳下墙,一脸凝肃。

    “就是……要委屈我爸爸一下了。”

    没办法,范建一共就三个兴趣。

    现在“抽烟”和“喝酒”都已经用过了,那就只剩下仅有的一途了……

    “丽丽啊,你真的不回家么?电影再好看,中场万一睡着了怎么办呢?”

    赵景丽的同事揉了揉眼睛说道。

    “看唐国强怎么会睡着呢?他那么高大,那么英俊,简直就是我心中的王子。他一出来,我的眼睛哦,全程都瞪那么大……我……”

    赵景丽双手撑着眼眶兴奋地说着,突然脸色一变。

    “嘿嘿,美女,有没有兴趣一起喝一杯咖啡啊?”

    赵景丽拧着柳眉转过头,就见着一个黑到发光的男人正对她一脸馋涎欲滴,露出无耻至极的笑容。

    不但如此,一只安禄山之爪还贴到了她的腰上……再往下半寸,就是臀部了。

    “哦册那!”

    赵景丽气的直接抬腿朝他膝盖蹬去。

    后者轻浮一笑,轻轻跳开,“美女,不要这个样子么,拉拉手,搂个腰么老正常的呀。”

    对不起了,老妈!儿子这也是不得已为之的,一切都为了我丈人家的洗衣机,只好委屈侬了。

    “臭流氓,敢欺负到侬姑奶□□上,侬特|码哪个厂的,报上名来。”

    赵景丽气得口红都要从嘴巴上飞出去了,双手插着腰,做孙二娘状。

    “哎!范建!你怎么还在这里呀!一会儿轮到你上场了,乒乓球比赛你不参加啦。”

    就在此时,宁小北挥舞着双手跑了过来,假模假样,一把拉住范侠的胳膊就往皮鞋厂方向冲,“快!第一名铁定是你的。”

    “美女,拜拜!么么哒~”

    范侠一边跑着一边不忘对他妈嘟起嘴巴扔了一个飞吻,那表情要多恶心又多恶心。

    “臭流氓,调戏了老娘还想跑?老娘不把你的头拧下来我就不姓赵!”

    赵景丽拎起裙子,大步跟了上去。

    “小贼,小贼在哪里?”

    “流氓死哪里去了?”

    兄妹两人同时在厂子的园区里气势汹汹地找人。

    “乒乓球……对,刚才那个人说他要去打球。”

    赵景丽来到小广场,一把抓来正在当要去当啦啦队给师傅加油的小孙。

    “喂,乒乓球比赛在哪里打?侬认不认识一个黑皮啊?”

    她不客气地说道。

    “啊……就就在前头,我带你去呀。”

    小孙一看到美女,脚骨头都软了,“鲜格格(贱)”地举手,表示愿效犬马之劳。

    两人往食堂走去。

    为了这场万众瞩目的乒乓球赛,食堂把所有的桌椅板凳都拆了,放了两个标准红双喜乒乓桌和一排书桌,邀请市局里的领导在此观战。就连裁判,都是他们鞋帽局的大领导亲自担任。两个老头都穿着统一的蓝色运动服,脖子上挂着跟口哨,桌子前方像模像样地放了记分牌和小桌板,一切都显得是那么专业。

    就刚才的时间段里,已经用淘汰赛的方法甄选出了最后冠亚军的人员,分别是主场作战的第三皮鞋厂模具工宁建国,和来自第四毛巾厂电工车间的范同志。

    “加油!加油!”

    “三皮三皮,勇争第一!”

    “四毛四毛,勇猛无敌!”

    两边的啦啦队隔空对喊着,气氛真是紧张热烈,又不失团结活泼。

    不过皮鞋厂毕竟是主场作战,拥有“天时地利人和”,呐喊声远远盖过了对面的客队。那些本来就暗恋宁建国的女工们更是发出一阵阵的尖叫,几乎掀翻食堂的屋顶。

    食堂的大叔大婶们也不在后面带着呢,全部摩拳擦掌跑出来观战。

    “建国,加油啊!打赢四毛,明年侬来食堂吃饭全部免费。”

    “这两位选手都是实力过人的年轻人。刚才的淘汰赛我也看了一会儿。不过相比之下,毛巾厂的小黑……小范同志的实力似乎略胜一筹啊。”

    拼成一长条的书桌后方,来自工会系统的领导对着老厂长说道。

    “你们那个漂亮的宁建国小同志,可不能掉以轻心。”

    “呵呵,胜负不是重要的,关键是可以一年一次联络和兄弟单位的感情,重在参与么。”

    厂长滴水不漏地答道。

    “喂!臭流氓!”

    这边一进食堂,赵景丽遥遥就看到一个黑不溜秋的大家伙背对着她站在靠窗的一侧,毫不客气地冲了过去,扬起手,重重地对着他的后背拍了一掌。

    “想死呀!啊……”

    范建正在低头专心检查板子上的胶皮,突然被人偷袭,拎起拳头就要打回去、

    在见到了身后的绝色佳人后,他高高举起的胳膊用力一伸,潇洒地撑到了旁边的白墙上,甩了甩头发,痴笑着抛了一个媚眼,“美女,找我有事?”

    “侬……不是你。刚才那个不是你。”

    赵景丽指着范建,疑惑了一下,摇了摇头。

    “刚才还有一个黑皮呢,他在哪里?敢调戏我,还想喝老娘出去喝咖啡。”

    赵景丽朝两边望了望,没见着范侠和宁小北。

    还有一个?难道是表哥?

    范建眼珠一转。

    “侬,认识一个叫……‘犯贱’的人么?一会儿要参加乒乓比赛的。”

    赵景丽记得刚才跑来抓人的小青年是说有什么比赛的。

    “我就是啊,我就是范建。喏,这是我的球拍。”

    范建指了指自己,挥了挥球拍,“怎么不是我的,是我,就是我。”

    这个表哥真是的,居然用他的名义搭讪……不过算了,眼前这个小姑娘太漂亮了,他决定就原谅表哥这一回了。

    “你就是‘犯贱’?还真的有人叫‘犯贱’。嗯……侬连耍流氓都肯承认,是蛮贱兮兮,鲜格格的。”

    眼前的黑皮多看两眼也蛮有意思,赵景丽掩嘴一笑。

    这一笑可不得了,范建只觉得整个人的魂儿都被勾到了天上去,是口也干,舌也燥,手脚发软……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他甚至连他和她将来儿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就叫“范侠”吧!

    他最近在看香港传过来的武侠小说,内心有一个侠客梦。

    “那……小姐,有没有兴趣和我一同去喝咖啡呢?”

    “你不是还要比赛么?”

    赵景丽指了指不远处沸腾的人群。

    “什么比赛,哪里有和侬一起喝咖啡来的重要。”

    范建说着,把球拍往旁边一扔,拉下运动服的拉链,露出了里面硬邦邦的胸肌。

    “哇哦……”

    赵景丽眼睛一亮。

    她最喜欢有肌肉的男人了,唐国强虽然好,但是又不会脱衣服给她看。

    “走,喝咖啡,然后看电影。”

    范建拿起挂在椅背上自己的衣服往头上一套,然后对着赵景丽伸出了他健硕的胳膊。

    “走。‘犯贱’。”

    赵景丽把胳膊伸了进去,两人相视一笑,往食堂门口走去。

    “哎,景丽你怎么来了呀?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黑皮啊。不是你旁边这个,比他还高一点。然后身边跟着个小白脸。”

    赵景闻一路找到了食堂,谁知道才一进门就见到自家妹妹挽着一个男人出来。他乍一看还以为是刚才的那个小贼,仔细看却是两个人。

    “什么小白脸不小白脸的,我不知道。我去喝咖啡了,阿哥拜拜。”

    赵景丽现在挽着范建的胳膊,哪里还有功夫搭理自家哥哥,哼了一声,两人联袂走出了赛场。

    “哎……算了。”

    赵景闻无可奈何,决定先看宁建国比赛,等比赛结束了再去抓人。

    “好了,经过短暂的休息之后,我们终于迎来了男子乒乓球项目的决赛。下面有请两边的运动员入场。”

    宣传干事热情地说着,然后按下录音机,雄壮的《运动员进行曲》响起,食堂内外的观众们纷纷鼓起了掌。

    “建国!加油!”

    赵景闻冲着宁建国大喊。

    宁建国点了点头,深呼吸了一口,往比赛台中央走去。

    “好的,下面请第四毛巾厂的同志出场!”

    无人应答。

    “第四毛巾厂的范同志,请出场比赛。”

    人群纷纷往第四毛巾厂的休息区域望去。

    只见那边乱做一团,只剩下两个教练和之前几轮被淘汰的选手,就是没人出场比赛。

    “怎么回事?刚才还见着人的。怎么不见了?”

    “不会是拉肚子了吧?不会是临阵脱逃了吧?”

    “范建,你太不够意思了,怎么人打着打着还能不见呀!”

    花了重金把范建请过去当“外援”的第四毛巾厂员工抱着脑袋哀叹道。

    宁建国茫然地看着周围,不知所措地挠了挠脑袋。

    什么情况?

    “第四毛巾厂,怎么回事?弃赛?啊……”

    宣传干事看着手里刚递过来的纸条,为难地望了一眼领导席。

    “那个……代表第四毛巾厂的范同志,因为吃拉了肚子,所以无法参加接下去的比赛。我宣布——第三皮鞋厂的宁建国同志获得胜利!”

    “哦哦哦!”

    “太棒了!”

    皮鞋厂的员工们发出阵阵叫好声。

    宁建国难以置信地望着裁判,裁判对他点了点头,然后比了个大拇指。

    “不是吧?这就赢了?”

    他刚才听到风声,说那边的运动员是上海市市队退役下来的高手,还在忐忑不安呢,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就赢了?

    “建国!建国!洗衣机!”

    赵景闻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小贼了,直接跑到场地中央,举着宁建国的小腿将他抱了起来,“我们胜利啦!”

    宁建国激动地回抱住他,也是眉开眼笑。

    “怎么样?我就知道,我爸什么都能抵挡住,就是对我妈一点办法都没有。”

    站在食堂外人群的最后方,范侠搂着宁小北的的肩膀得意地说道。

    “毕竟他们当年可是一见钟情的。切,其实说到底就是‘见色起意’啦。”

    “滚,哪里有这样说自己爸妈的。”

    宁小北捅了捅范侠的腰眼。

    他们远远地眺望着,看着市总工会的领导亲自给宁建国颁奖,除了代表冠军的金杯,就是那台迷人的水仙洗衣机了。他看着老爸把那台洗衣机摸了又摸,笑的像个孩子,也忍不住高兴了起来。

    “爸爸,我想让你高兴,你高兴么?”

    一阵白光闪过,食堂里的庆祝大会还在继续,食堂外的台阶上却少了两个人。

    “你……”

    躺在床上,范侠眨了眨眼,望着身边同样刚刚转醒的宁小北。

    “昨天我做了一个梦……”

    宁小北喃喃道。

    “洗衣机……”

    两人异口同声。

    “靠!我们居然做了同一个梦,太神奇了!”

    范侠激动地捶床。

    “别捶了,我手机响了,帮我拿过来。”

    宁小北指了指茶几上正在闪烁的手机命令道,范侠二话不说跳下床去。

    ——小北,我昨天做了个梦。梦见84年的乒乓球比赛我居然莫名其妙赢了。

    是来自宁建国同志的语音微信。

    ——真的么?那爸爸侬高兴么?

    一抹微笑浮现在嘴边,宁小北的语气难掩兴奋。

    ——高兴,我高兴极了,好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嘿嘿……”

    宁小北举着手机激动不已。

    ——范侠,我昨天作了个梦。我梦见你和小北两人把我的家底给端了。然后你还摸了你|妈|的屁|股,这算什么回事?

    与此同时,范侠也收到了来自赵景闻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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