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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刚成为伥鬼不久，他们或许真的有被度化的可能入轮回之中，但一旦超过了两个时辰，多半就只有消散这一种可能了。
而且，伥鬼也并非能够永久的存活在这世间，他们的存在，其实是一直在被天地排斥，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消失于天地之间。
除非鬼修愿意收他们做鬼奴。
但这里都是普通人，这鬼修只怕是看不上，所以只让他们做了伥鬼。”
这白闵邢说完，扑闪着大眼睛看着楚九龄，似乎是在求表扬。
楚九龄假装自己没有看懂他的暗示，又问道：“那鬼奴又是什么？”
白闵邢嘟着嘴，有些失落的低头垂目。
但不等楚九龄说别的，他又换上了之前的表情，这速度之快，让楚九龄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了。
“鬼修多半都是修的御鬼之术，他们的身体可以容纳多个灵魂，成为那些不愿意离开这人世间的鬼魂的容器。而相对的，那些鬼也得付出一定的代价，帮鬼修战斗，听鬼修驱使。
相比于伥鬼，他们可以拥有自己的思维，多数时候与正常人无异，只是不能见阳光罢了。”
“这鬼修似乎并没有鬼奴？”楚九龄摸了摸下巴，回忆他被抓住的那个瞬间，似乎并没有看到鬼奴。
莫非是自己和叶尘的搭配，已经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所以这人才会被这么轻易的打到？
白闵邢似乎很愉快，勾了勾唇道：“九龄，你真聪明。”
虽然楚九龄让他称她楚九龄，可这听起来一点也不亲密！
改了这个称呼，是他故意的试探。
但看楚九龄的表情，她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这可以说明两点，这称呼对她而言，不够特别。再者，“九龄”这个称呼，是某人的专属称呼。
好羡慕。
白闵邢在心里喟叹了一声，恶毒的想法立刻涌现了出来：还是要找个机会除掉那人！
只要不让九龄发现是自己做的就好了。
或许可以安排一场意外。
到那时，这份“特别”，就是自己的了。
“每个鬼修自身的修为，决定他们能够接受什么样的鬼奴。”
楚九龄点了点头：“这倒是很合理，若是每个可以修都能够控制高出他们许多的人的魂魄，那鬼修还不得称霸整个大陆。”
这气氛正好，白闵邢还打算继续在说点什么，延续这段对话，却听到下面的传来了一身哀嚎。
只见陶仁趴在一具尸体旁，嚎啕不止。
这或许就是他的兄长了。
楚九龄只是瞟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什么话也没有说。
人死不能复生，说再多安慰的话，也没有用。
“他很幸运。”
白闵邢无时无刻不在楚九龄面前刷存在感。
“你是想说，他死了，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为一家这么伤心的人，所以他很幸运吗？”
楚九龄也是心有感慨，这才问他。否则，她是不愿意与白闵邢说话的。
白闵邢却摇了摇头道：“他来到了这个世上看到了美丽的人间，又不带痛苦的死去。这是一种圆满。”
“圆满？他可是被人杀了，这叫什么圆满？”
楚九龄原本以为这家伙是个绿茶，现在才敢确定，他或许是个病娇。
这人不能带回盟里面，要是他一不留神，就犯病了……
“生与死，其实就是一种圆满，不是对人而言，是对生命而言。
我就无法圆满。这么多年过去，我一直在寻找死去的办法。
可是，找不到，直到遇到你，我觉得暂时可以不用去死了，我有了新的目标了。”
白闵邢这话说的含情脉脉，像是表白。让楚九龄忍不住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知道是被他恶心到了，还是被他话里的意思给惊到了。
“你到底是为什么死不了？”楚九龄插科打诨：“你将这视为苦恼，却不知有多少普通人做梦都在想长生不死。”
“九龄也想长生不老吗？”白闵邢看着楚九龄，有些期待她的回答。
楚九龄沉吟道：“这要看什么情况了。”
她其实想说的是，若余生有萧天昊相陪，那她不会觉得这长生不死是负担。可若是让她独自苟活于这世上，她肯定会忍不住去想，还不如就这么直接死掉。
“嗯。”白闵邢道：“像我这样，没人疼，没人管，自然是不愿意独自一人活在这世界上。
还好，我遇到了你。”
“白闵邢，这些话并不会打动我。”楚九龄道：“你虽然长相不错，比起我的萧天昊而言，还差太远了。”
几人又回到了来时的客栈，这小陶仁应该如何安置，却成了问题。
圣光联盟算是散修联盟，一般只收那些有修为的子弟，基本上不会主动去收那些小孩子。
这也导致了圣光联盟之中的那些修士，对盟中的归属感十分的低，圣光联盟之中，多数都是以利益牵扯，很少谈情怀。
“小孩儿，你有什么打算？”
这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
楚九龄心想，与其自己在这里苦恼，还不如问问这孩子，看他是不是有自己的想法。
陶仁的眼睛还肿着，睁着眼也只有一条缝，茫然的看着这几个大人，看着有些可怜，又有些好笑。
“那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帮你找个地方当学徒，你学门手艺，也不至于以后饿死。”
说起来楚九龄还有可以有其他的安排，比如说将它留在自己的身边，或者让萧天昊破例将他留在圣光联盟或是在圣光联盟之中给他找个师傅，护他一世周璃。
可说到底，两人的缘分太浅，楚九龄并不想牵扯太多。
而现在门派虽然式微，但其中底蕴确实学院无法比拟的，更何况以陶仁现在这种情况，进入门派之中，比学院更加好。
“若是我选择了第二个，是不是真的可以像姐姐一样厉害？”
“所有的事情都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只能说，全靠你自己。”
“哦。”陶仁眼中的光明了又灭，他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想要有改变一切的力量。
这也在楚九龄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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