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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姐姐从门帘的缝隙里看她，眼神有些怪怪的，怪吓人的。
好像福妞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福妞不由得停下脚步问：“向红姐姐，你想吃什么呀？”
虽然还是7岁小孩，但毕竟活了两辈子，杨向红身上一股和年龄不符的成熟和傲气：
“我问你，你说的廖奶奶是谁？”
福妞奇怪地看她：“廖奶奶就是廖奶奶啊。”
杨向红抿唇：“长什么样？”
“花白的卷发，戴着眼镜，喜欢穿毛呢大衣，一对耳环是绿色的翡……”
“啪。”
福妞还在仔细回忆廖竹青的长相，结果就看杨向红猛地摔了门帘子，进屋去了。
她吓了一跳：“？”
想过去问问怎么了，但是又想起向红姐姐冷冷的样子，缩回了小脚。
“没事儿，妹妹。”
身后有人走过来，有些小烦恼的福妞被一把抱起。
她扭头：“大哥哥？”
杨红文温柔地笑着：“向红平时不喜欢被人打扰，妹妹以后跟哥哥们玩就好。”
福妞点点头，又回头看了眼南屋：“原来这样子。”
有才气的人都像高山上的雪，清冷孤寂，很难让人接近，看来向红姐姐就是这样的吧？
不过廖奶奶和吴爷爷也都很厉害啊，但是他们都很喜欢笑，一点也不冷漠呢。
福妞不明白有才的人之间的差距，不过也不会想的太深，毕竟还有好消息没说呢。
她刚进屋，就对杨红斌招招手：“小哥哥，福妞有好事告诉你呀。”
杨红斌心不在焉地抱着蝈蝈笼子玩，正眼巴巴地等她从奶奶屋出来。
结果一见她刚进屋就第一个喊他，立刻站了起来，耳朵都红了。
福妞笑弯了眼睛，张牙舞爪地让大哥哥把她抱到小哥哥身边，说悄悄话：
“福妞今天交到一个老爷爷朋友——”
刷。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杨红斌眼里的光黯淡了不少。
他兴致缺缺地坐了回去：“哦。”
“不是啦，福妞要说的好消息不是这个哇，”福妞抱住他的手，“是蝈蝈。”
“爷爷养了只特别好的冬蝈蝈，翠绿翠绿的，而且爷爷答应，哥哥和福妞可以一起去看。”
啪嗒。
杨红斌手里的蝈蝈笼子掉在了地上。
他激动地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问：“真，真的？”
“嗯嗯。”
福妞用力点头：“明天妈妈上班，福妞和哥哥跟妈妈一起去，吴爷爷家就在饭店后面。”
杨红斌立马跑到自己的床头，拿出过年才能穿的新衣服，激动的脸都红了。
明天去做客，要穿好衣服，这样才不会给妹妹丢人。
他看看衣服，又看看福妞，然后跑过来从大哥怀里抢过妹妹，原地转了好几圈。
“嘻嘻嘻——”
福妞一点也不怕摔，张开小手快乐地跟着小哥哥一起转圈圈。
身后，杨红武看着他们幸福的样子，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吃饭了，孩子们。”
何玉莲端着饭从外面进来：“晚上咱跟奶奶一块儿吃，吃肉饼子。”
“好哦。”
四个孩子围着她一块欢呼。
福妞被哥哥们抱着，一口口喂饭喂汤，嘻嘻哈哈活泼极了。
家里好久没听着笑声了，这样娇甜的小姑娘怎么会短命呢？
何玉莲不由得摸了摸口袋。
里面还放着婆婆悄悄给她的金耳环金镯，要她打个大的长命锁，把福妞的福气都锁住。
她心里惦记这事，下午先带着孩子去了金匠店，然后才去上班。
福妞照例去廖竹青家，不过看她家里有客人，就溜去了吴教授家看蝈蝈。
杨红斌喜欢蝈蝈喜欢的不行。
他本来就不爱说话，安安静静趴在那儿，眼珠跟着蝈蝈动来动去。
福妞陪着看睡着了，悄悄被人抱走都不知道，一睁眼已经回了廖竹青家了。
“廖奶奶？”
廖竹青推推老花眼镜，被小奶音甜的喜笑颜开：“小福妞醒啦。”
福妞揉揉困困的眼睛，左看右看：“奶奶的客人呐，都回家了嘛？”
“那些叔叔阿姨是奶奶带的学生，来问问题的，问完了就回学校上课了。”
廖竹青拿了块糕点给她，试探地问：“小福妞长大了想不想当医生？”
福妞想了想：“会和廖奶奶一样，救死扶伤，治病救人嘛？”
廖竹青欣慰地点头：“对。”
福妞皱紧小眉头思考：“很伟大很腻害的样子，那福妞现在要准备什么呐？”
“第一步——”
廖竹青开始哄孩子：“小福妞过了年就4岁了，要上学，要不到医科大学的幼儿园来？”
福妞眼睛一亮，但还是很乖巧地说：“唔，要问问妈妈才行，福妞听妈妈的话。”
“行。”
廖竹青点头，想想以后的日子就觉得很美。
先把孩子哄来上幼儿园，然后再上小学，初中高中，最后再考个医科大学。
那她不就一直能看到这么甜甜的小姑娘了？
要是长大了，能和自己的小孙子处个对象……
咳，也就是幻想一下。
毕竟上什么学，做什么工作，跟谁谈对象结婚都是孩子的自由。
可她喜欢福妞，不光是药店门前被她帮了一下。
跟小福妞待在一起，很少会再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每天心里都是甜的。
也许这就是人和人命中注定的缘分吧。
“奶奶？”
看她长时间不说话，福妞担心地挥挥手：“您身体不舒服嘛？福妞扶您去躺着好不好？”
“没有，奶奶很好。”
廖竹青就喜欢跟她说话：“你小哥哥还在吴爷爷家玩，要不奶奶教你平时能用的医学常识？”
“好呀好呀。”
福妞端端正正地坐在她身边，昂起小脑袋认真听讲。
本来只是一老一少打发时间，谁能想到真的能派上用场。
晚上回家吃饭，福妞正把香喷喷的肉饼掰碎了泡碗里，
旁边的邱水英捏着肉饼忽然僵住，喉咙里还发出奇怪的声音，然后两眼一翻，直直地向后摔去。
“奶奶——”
“妈——”
中屋一片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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